「不錯,所以此次邀請西陵老闆和吉公子來還有一個不情之親。」韓少律道。
「韓樓主旦說無妨。」
「我想出價三十萬兩請兩位幫忙。」韓少律目光注視著西陵雪。
「三十萬,大數目啊。」吉小小咋舌。
「你是想保住風雨欲來樓的聲譽。」西陵雪一語點破。
「對。」韓少律點頭,「如果西陵老闆嫌錢不夠,還可以再加,我也不急著立刻要答案,西陵老闆先考慮吧。」
韓少律給他們安排在後院的賦音閣住,吉小小坐在桌邊,手支頭看著西陵雪,「阿雪,你會答應嗎?」
「有銀子啊,你說我會答應嗎?」西陵雪笑瞇瞇道。
「你啊,給你銀子你就干。」吉小小無奈。
「其實,既然來都來了,已經完全捲入不可抽身了,那麼,不如答應得好。」西陵雪笑道。
「說的也是,但是,很危險的,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既然你答應了,也等於我答應了,記得到時候把錢分我一半。」吉小小眨眼。
「你想得美!」西陵雪瞪他,「不過你放心,我信奉安全第一,你也要小心自己。」
「好了,不說了,我回房了,趕了那麼多天的路,我也累了。」吉小小笑著起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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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韓少律一身黑衣背著手迎風而站,吉小小靠在柱子上冷冷看著他,「為什麼出錢聘阿雪?」
「因為樓裡目前人手不夠。」韓少律冷聲道。
「我讓他來這裡不是為了涉險的,我不想讓他對上冷秋寒,我只是想讓他留在我身邊,以及,看能不能最後取得他的原諒。」吉小小微微慍怒道。
「還少了一句,繼續利用。」韓少律轉頭,冷眼道,「你認為如果真的是如我們所推測的那樣,雪炎令中藏有東西,你取到了,據為己有,他會原諒你?」
「這不管你的事,這是我和阿雪之間的問題。」吉小小扭頭,按下怒氣道。
「你自認為是愛他,你究竟有多愛他,你的愛是建立在利用基礎上的。而他對你呢,他對你說過愛字嗎?他對你的情,究竟又有幾分呢?好好想想吧,這關係你的長久以來的心願,以及整個風雨欲來樓!」韓少律冷冷說完,轉身離去。
合眼,咬牙,吉小小靠在柱子上望天,韓少律說得對,我一直就是在利用西陵雪,我本來的打算就是為了利用他不是嗎?
為何我會愛上他,而我愛的有多深呢?
吉小小心裡迷茫,他沒嘗試過愛情,第一次嘗到,卻讓他如此的苦,如此的找不到方向。
真的要為了自己,為了風雨欲來樓而捨棄那份愛嗎?
吉小小突然發覺自己從頭到尾就沒有分清自己的心,看不清,也看不清西陵雪……也沒看清那個愛字……
第十四章
一燈如豆,西陵雪望著幽亮的燭火,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苦笑,自己最終還是放不開雪炎令,做不到真的不管,不然,心裡也不會下了決定,答應韓少律的邀請。
摸出懷中的雪炎令,觸手的涼意讓他心裡輕顫一下,八年了,有多少次回想過以前?有多少次的問過自己,是否後悔過。
「還沒睡?」吉小小的身影映在窗欞上。
「進來吧。」收起雪炎令,西陵雪笑道。
吉小小推門進來在他身邊坐下,凝視他一眼,「不要答應。」
西陵雪眼睛微微一睜,「為何?按理說,你不是應該希望我答應才對嗎?」
「你可想過危險性?」吉小小撫上西陵雪的臉龐,擔憂道。
扭過頭去,西陵雪緩緩道:「危險?我知道,但是,我已經決定答應了。」
「阿雪!」
「不用再說了,你不是一直希望我來這裡嗎?現在我來了,做點事不正好嗎?」西陵雪低眉合眼淡淡道。
吉小小默然,正如韓少律所說,這樣不是很好嗎?有了西陵雪的幫忙……
「好了,我心意已決,我要睡了。」西陵雪開始下逐客令。
門關上,吉小小背靠著門,抬頭望著走廊上搖晃的燈籠,阿雪,似在想慢慢了斷與自己的情,他的態度已經轉淡,淡的就如他們初識一般……
半晌後,吉小小狠狠一閉眼,罷了!事到如此了,該狠的時候還是要狠的!
為了自己長久的心願以及為了風雨欲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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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陽光照在韓少律臉上,他嘴角微微動了動,似乎是有那麼一點的笑容,因為坐在他對面的西陵雪剛說出了答應兩個字。
吉小小合眼靠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那麼,從今天起,還請韓樓主多照顧了。」西陵雪笑著向韓少律拱拱手。
「哪裡,我是要多靠西陵老闆才是,對了,吉公子,你呢?你和西陵老闆不是一路的吧,如果我也出錢聘你如何?」韓少律的目光轉向吉小小。
「錢就不必了,阿雪答應了,也就當是我答應了。」吉小小睜眼,笑的燦爛。
「太好了!」韓少律點頭,「就拜託兩位了。」
吉小小盯著枝頭跳躍的小鳥發神,自他們來到風雨欲來樓已經四天了,卻一直沒有冷秋寒他們的消息,沒動靜,是還在探嗎?
不過,吉小小更關心的是,雪炎令的秘密究竟是什麼?
風雨欲來樓的那塊他研究過了,什麼都沒有,跟阿雪那塊看起來基本一樣。因為阿雪那塊被還回來過兩次,也就排出了要收集起五塊才有作用的情況。
那麼,秘密已經就藏在這快雪炎令裡,但是,為什麼,什麼都找不到?
正想著,走廊頭走來一人,吉小小抬頭,那人看到吉小小又瞟到不遠處的西陵雪,愣了一下,而後繼續向前走去。
「那人是誰?」西陵雪踱過來問。
「不知道。」吉小小搖頭。
「他是風雨欲來樓風清堂的堂主黎言。」韓少律的聲音響起。
吉小小扭頭笑道:「前幾天沒看過他。」
「他才出任務回來,剛向我匯報過任務情況。」韓少律道。
「對了,冷秋寒他們有消息嗎?」西陵雪問。
韓少律搖頭,「沒有。」
「鬱悶啊,我們已經做好準備了,但他們卻沒有動靜,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吉小小抱著頭無聊道。
「耐心點,總會有動靜的。」西陵雪手中扇子敲他的頭。
「是啊,會有的。」吉小小緩緩轉頭,突然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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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晴朗的日子,吉小小喝著上好坐在花廳裡與韓少律和西陵雪閒聊,黎言進來報告一些事後,轉身離去。
吉小小看一眼黎言的背影,目光瞟向韓少律,「對了,韓樓主你把雪炎令收在哪裡的?」
「當然不會放在身上,風雨欲來樓自有秘密藏處。」韓少律低頭喝茶道。
「秘密藏處?」西陵雪眨眨眼,「想必是密室之類,你的那塊值價啊,不像我這塊,除了能換回那二十五萬兩銀子,就沒什麼作用了。」
「但是,對於我們江湖人來說,不管怎麼樣,雪炎令畢竟是一個傳奇的存在。」韓少律道。
「說得也是。」
依舊平靜的日子,又過了三天,第四天夜晚,吉小小房裡沒點燈,他靜靜坐在窗邊透過窗戶縫隙看著窗外的一切。
這三天他都在釣魚,就看魚上不上鉤了。
不過,他沒告訴西陵雪他在佈局,因為他不想看到西陵雪再受傷,再受傷的話,自己的心會痛,在自己欠了他很多的情況下,心會痛的更厲害……
西陵雪睜著眼躺在床上,他在等,等動靜,他知道吉小小一開始就在釣魚,不過,吉小小當初是怎麼看出破綻的呢?
還有吉小小和風雨欲來樓的關係又是如何的呢?
正想著,有動靜了,屋頂上有輕微的幾乎快聽不見的響動,若不是西陵雪一直在凝神,怕也是會忽略。
一道黑影閃過,西陵雪敏銳的發現那是吉小小。
探頭出去,韓少律的影子也閃出。
西陵雪翻出窗外,躍上屋頂,既然收了別人的錢,那麼活就是要干的。
臨高一望,四下了又沒了動靜,靜的一片死寂。
韓少律和吉小小行動的方向是一致的,但是吉小小在事前什麼都沒告訴自己,也沒告訴自己何時會有響動,一切都是自己推斷觀察出的,而這幾天也一直在守著,吉小小為什麼不告訴自己?
西陵雪決定等,再等動靜,韓少律和吉小小應該是去了風雨欲來樓的密室那裡,黎言會在那裡出現。西陵雪現在很想知道,吉小小是怎麼一眼看出黎言的不對勁的,要看出一個人的不對勁,要是熟識那人才行。吉小小啊,你什麼時候自己向我坦白一切呢?
正想間,東面牆頭有了輕微樹葉顫動,西陵雪眉蹙,向東邊掠了過去,看樣子黎言並不是一個人行動,還有接應的人?
翻上牆頭,伏下悄悄一看,冷色月光下暗處站了一個人,那身影是如此的熟,是冷秋寒?!
冷秋寒終於行動了?!
再向四周看看,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是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