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要用他家的浴室洗澡、用他家的廚房煮飯、老讓他睡地板,她就覺得很怪!
「是啊!是啊!人家拿把槍抵在你的頭上,然後在你發出第一聲求救時,早被射殺死了,我跑來剛好幫你收屍,順便陪你同赴黃泉,這方法可真不賴。生無法共結連理,死做一對同命孤魂,你以為說的這麼輕鬆,做的也這麼容易?」他冷笑的看著她,彷彿把她當成單蠢女人在看。
「我、我才沒這麼想。」
「沒那麼想就好了,你該知道,我十分擔心你的安全,要你和我一塊住也是為了你著想。還是說我真讓你討厭到連和我住一段日子也痛苦?如果真是這樣,那我無話可說,不過……你要知道,對我來說,你很重要,我真的不想你受到任何一點傷害。」
他試圖對她動之以情,那雙眼瞬間變得誠懇不已,讓人看了都忍不住受到感動。
他的話,說她不感動是假的,這輩子,除了母親一人外,從沒任何人這麼的關心、在意她。
她有危險,他二話不說挺身而出保護她:她受到傷害,他溫柔小心翼翼的為她上藥;母親離開她的那一天晚上,也是韓彬陪著她一直到最後,那期間,他是唯一支撐著她的助力,他安安靜靜的待在她身旁,陪著她度過那痛苦的一天。
而現在……明知她有危險,他仍堅持要保護她、守著她,這叫她怎麼能不感動,要她怎麼不丟心……
「你……我從來沒說我討厭你,只是我的東西全搬來這,感覺……」很奇怪,好像……她要長久住下來的感覺。
「這是一種權宜之計,為了讓那些人以為你搬走了。」他說的很直接。
「連電視那些也……」
「搬家嘛!要就做的徹底一點,反正我才搬來沒多久,帶的東西也不是很多。」
他不介意她把全部的東西搬過來,反正以後他的家就是她的家,雖然這裡只是他暫時的租屋處,不過如果她婚後並不打算離開,他可以把這買下來。
相鄰在一塊的房子打通後,也會更大許多。
「那睡的地方……」
「一樣,我可以把床讓給你,自己睡地板。」為了自己未來的幸福著想,他一點也不介意多等一些日子。
「你睡地板……」
「如果你覺得我和你睡在同一間房讓你不自在,沒關係,大不了以後我睡客廳。」現在只是想讓她先習慣有他的存在和陪伴。
「那吃的……」
「如果你願意每天煮給我吃,那最好了,我求之不得。不過,如果你不想的話,也沒關係,只要你不開火,我就帶你上館子去吃,家中的一切開支,還是我自已付,你不用分擔。」
反正未來的日子也一定是這樣,一想到養她的這個字眼……真叫人興奮和期待。
「你……」
「嗯?什麼?」這一次他可猜不到她想表達的是什麼了。
「你……都想好了嘛!連我會問的問題也都猜到了!」崔喜徵這可終於發現有點不對勁了。
「是、是嗎?呵呵!」韓彬僵硬的笑了,神情頗不自然。
「算了,至少我知道你的出發點是為我好,不過……我從沒和男人同住在一塊過,所以不知道該如何相處,你……不在意?也許我很可怕哦!」
「可怕?」他至今可沒碰過任何可怕的人。
「沒關係的話,那就……等這事一過,我再搬回去。」
雖然是在被半強迫的情況下答應的,崔喜徵仍感謝他的關心和保護,至於習慣的問題,也只能慢慢的克服了。
再說,從他剛剛堅持的模樣看來,就算她再怎麼拒絕,結果都會是一樣的。
也因為這一次的事件,崔喜徵才發現,平時看似好相處,一副嘻嘻哈哈、吊兒郎當的韓彬,竟也有那麼嚴肅、強勢的時候。
不知為何,她竟有種,似乎這才是他真面目的感覺……
第七章
三天後,報社內又收到一封署名給崔喜徵的信和一個包裹。
崔喜徵對於收到這種東西並不是很在意,因為過去她也老收到這種威脅恐嚇的信件。
於是,崔喜徵將收到的包裹丟在一旁,繼續手上的工作。
「徵姊,這篇似乎有點問題耶!」這時,一名員工十分困擾的喚著崔喜徵的名。
「什麼東西?我看看。」崔喜徵站起身,走向那名員工的位置。
「你看這一篇,好像和我們明天要登出來的新聞有些雷同。」
「那就不要了,這一篇放棄,再重找一份。」崔喜徵再三比對後決定。
「好。」
就在崔喜徵打算走回自己的座位上時,那個放在她桌上精美的包裹,瞬間爆炸開來。
崔喜徵嚇得跌坐在地上,看著自己桌面上的東西全被炸飛開,連筆記型電腦也爆的碎爛。
一時之間,辦公室內不斷傳出驚恐的尖叫聲,不少人員更是以最快的時間躲到桌底下。
「老天……這是怎麼回事?」幾個員工腿軟的跌坐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徵姊……徵姊,你沒事吧?」某一名較靠近崔喜徵的男同事,趕緊走上前將她給扶了起來。
「老天,徵姊,你的手……在流血……」一名女員工發現她的手掌有一道被劃開的傷口,正不斷的流著血,血滴滴落在地上,形成一幅可怕的情景。
「沒、沒事,我沒事。」崔喜徵有些茫然的低喃著。一定是剛才發生爆炸,她猛然的伸出手來擋時,被某個自桌上射出來的東西給劃傷了。
「還說沒事,血流成這樣,不趕快送到醫院去不行。」一旁的人說。崔喜徵手上的傷口看來頗嚴重。
崔喜徵也感覺手掌有些疼痛發麻,而且似乎越來越疼。
這時,韓彬正自電梯內走出,打開辦公室的門,原本一臉笑意的他,在看見崔喜徵座位上那一大片明顯被燒過的痕跡時,立刻神色緊張的衝向前。
「喜徵?喜徵在哪裡?」
這是怎麼回事,他也不過下個樓,問問樓下加派的人員四周有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在這裡,徵姊在這裡,」聽到了韓彬的聲音,眾人趕緊讓出一條路給他過。
「你怎麼了?沒事吧……該死!」韓彬原本梢稍放心的神情,在一接觸到她手上那令人沭目驚心的傷口,和流到地上的血時,一下變得森冷駭人。
「走,我帶你到醫院去。」
他二話不說,脫下身上的外套,包裹住她手上的傷口,便快速的帶著她往外衝。
「我沒事……沒事,你別這麼急……韓彬……等等,讓我交代些事……」崔喜徵小聲的急說道。
韓彬於是停下腳步,待她向其他的員工交代完一些事,兩人才匆匆離去。
「看來……徵姊又有一段時間沒辦法來了。」一名員工看著韓彬方纔那著急擔憂的模樣,有感而發的說。
「當然,沒看徵姊的手流了這麼多的血。」
「還好當時徵姊離開位置,沒有坐在位子上,要不然的話……」
眾人一致的看向桌上被炸開的筆記型電腦,心中不禁打了個冷顫。
「好了,別再討論這事了,距離截稿時間快到了,你,剛才徵姊說要換掉新聞,你就以剛才那件事來替代,我想要是徵姊這時候在的話,也會這麼要求的。」想想崔喜徵也算是個新聞名人,如果放在版面上,肯定有不少人會注意。
「好,知道了。」於是眾人又再度將注意力集中到稿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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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崔喜徵在診療室接受醫生的包紮和治療時,韓彬正在外頭,聽取躲在暗處負責保護她的人員的解釋。
「查到包裹是從哪送來的了嗎?」韓彬陰沉的臉上透著寒意。
「崔小姐人到公司的時候,包裹就已經送到了,無法查清楚是從哪裡來的。」
「調監視器的帶子出來,從昨晚到今天早上的,全都拿出來看,任何線索都不准放過,務必把那人揪出來。」
竟然敢傷害宗巖門罩的人,看來有人是不想活在世上了。
這些日子來,為了保護崔喜徵,他一直處於防守的狀態,不過現在……既然有人想逼他出手,那人最好有心理準備。
「是。」
這時,診療室的大門被打開,一旁的護衛立刻快速的離開,長廊上放眼望去,就只剩下韓彬一個人。
崔喜徵糾著眉,受傷的手已包裹好,神情顯得十分的不適。
「看來是沒事了。」韓彬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扶著她。
「包成這樣……要我怎麼工作?」她苦惱的說,神情看來是真的感到困擾。
別說工作了,她連一些簡單的事情大概也無法做了。
「都傷成這樣了,你還在想工作?公司有其他人頂著,別想太多了,先回家吧!」韓彬略為不悅的說。
「嗯。」他嚴肅的神情讓她乖乖的點頭。
想到方纔他看到她受傷時,那副著急的模樣,又想到來到醫院的路上,他車子不斷的加速,神色凝重,一邊擔心的詢問她,一邊忍不住的咒罵著,她心中感到相當溫暖和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