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讓你過那種見不得光的日子,那些無情的輿論,你受不了的……」書維寧可苦苦壓抑著情感,也要保護她。
「有了輿論我死不了,沒了輿論我活不了,我的生存價值只在於你是否存在、是否屬於我,沒有了你的相伴,我寧可……死!死了,又怎麼會在乎所謂的輿論?」她揚起淚水縱橫的臉龐,下著最後的通牒。
葉書維像觸到了高壓電一般,猛地一愣,心中掀起一陣劇疼。
他抬頭凝視她,在那雙堅決的眼眸中,他看見了自己的懦弱與膽怯,以及難言的羞愧,讓他幾乎就要不顧一切地衝口而出,答應她,帶她一起沉淪……
她明白他痛苦的掙扎,說破了也只是為了顧及她。
見他良久不語及察覺他臉上的矛盾與陰霾後,她又說道:
「我不相信什麼宿命,如果我們痛苦活著的緣由是我們不能自主的,那我們是為誰活著?我以為任人擺佈要比死亡來得更令人痛苦,如果我們要等到臨終時,才發現自己這一生竟扮演著悲劇的角色,那麼何不現在就開始奮戰?」
他的心激烈地顫動著,兩股拉力在他的內心掙扎。
然後,好像迷霧中突然出現一盞明燈,把那股道德的意識一點一點地燃燒成灰燼,使他渾沌的大腦綻開一條明晰的思路。
天地間頓時只剩下他與葉宛柔,一個男人及女人……而他要這個女人。
答應她,帶她一起遠走,天涯海角與她流浪去……
點頭!答應她!一隻無形的手猛力地催促著他。
「書維,帶我走吧!天涯海角,我願同你流浪去……」
陡然,他托起她的下顎,將滾燙的唇迅速地封鎖住那濕濡顫抖的小嘴,將她整個人緊緊地鉗在自己的胸膛。
這吻是那麼深、那麼沉、那麼熾烈的熱,霸道而蠻橫……
所有的顧忌與禁錮全都拋開了,他們恣意沉醉在彼此的萬縷柔情及纏綿愛語中,任澎湃洶湧的熾熱情焰淹沒他倆……
「走吧,即使必須為此而萬劫不復,我也放不開你了……」他輕輕拂開她的髮絲,溫柔的表情令她眼中再度充滿淚水。「你會為此而後悔嗎?」「不會。」她猛烈地搖頭以明心志。
然後,為了證實自己的決心,她環住他的頸項,湊上她的唇,以全心的愛來擁吻他。
他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此刻腦中只剩下回吻她的念頭。
當她輕巧的舌尖探過來時,他不但發出低吟聲,還馬上解下她身上的浴巾,及破碎不堪的衣物。
宛柔的雙唇開始下滑到他的咽喉,在隆起的凸出物上細細地輕啄,而後以雙手作先鋒,唇舌緊跟其後,吻他的胸膛、平坦的小腹……
聽到他發出急促的喘息聲,她明白她做得好極了。
「夠了,柔柔。」他以沙啞至極的聲音呻吟道。
但她不想停,她不要讓他再有機會後悔。
她跪倒在他面前,他的雙膝不禁發軟,而她接下來的行動更令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以十指加上火熱的唇舌,在他巨大的男性特徵上一遍又一遍地遊走著,直吻得他快要瘋掉。
最後,她被已經快失去控制的他強拉起來,一起滾到床上去。
書維開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吻遍她全身每一寸肌膚,直到換來她的求饒。
「書維,抱緊我,我不要再等下去了。」她與他一樣的狂野,緊抓著他的肩膀,拚命地扭動著身子。
他一邊深深地吻她,一邊耐心地引導著她,他熾熱的唇吻上她顫抖的嬌軀,沿著頸項來到胸前瑩白的渾圓,吻住那誘人的粉色蓓蕾。
葉宛柔緊閉著眼,無助地弓起身子,將自己所有的一切呈現在他的眼前,就如同心甘情願的祭品,毫無保留的奉獻。
火熱的指探向她最隱密的地帶,在她最敏感的女性核心上探索著她的反應,他由開始的揉捏試探到深深的探入。
那一出一進間的歡愉讓她瞪大了眼晴,幾乎失去控制,激情的喜悅一波一波地向她襲來。
「哦,書維!」她嬌吟,羞澀地閉上眼,緊咬著唇,將臉埋在他強壯的頸項旁。
她驚慌地適應著,因為這一切都太過刺激,讓她幾乎無法承受。
「柔柔,你真的確定嗎?」抬起頭,他迎視著她的眸,欣賞著全身泛著紅霞的她,最後一次問著,因為他的耐力已經耗盡,再也沒有辦法等待。「是的、是的,我確定,再也沒有什麼時候比這刻更真實。」
接收到她的承諾,他低吟一聲,輕柔地撥開她修長的腿,緊盯著她的眼眸,克制的汗珠滴落在她雪白的嬌軀上。
「柔柔,看著我。」
她望進他深情無悔的眼眸,在他開始探入時,她些微的瑟縮了下,因為初次的疼痛,讓她感到不適,稍稍閉上了眼。
但很快的,她又再度睜開眼來,因為她不想錯過這意義非凡的初次。
很快的,疼痛與不適被狂喜的火焰所吞噬,隨著他的深人,某種難言的喜悅掌控了她。
她的雙手攀住他的肩頭,隨著他的衝刺而嬌吟輕呼,在柔軟的床上,譜下他們的愛曲。
他的唇落在她的臉頰,吻去她因喜悅及些微疼痛而溢出的淚水,在憐惜的情緒裡,有著悲壯的哀愁。
如果這是他們的宿命,那麼就讓他倆一起沉淪吧!
再也沒有人可以救贖他們,在無邊的罪惡裡,他們獲得首次的放鬆。
如果愛情原是一場奔赴,那麼這個行列將是全世界最浩大的陣容,其中有人歡笑,也有人哭泣;有人笑笑的活著,也有人哭著死去。
無所謂了,什麼都無所謂了!
擁有了彼此,總比孤獨的死去要來得令人好過吧!
第八章
隔日一早,余佳欣就開著車子直往葉家而去。
經過了一整晚的輾轉反側,她是愈想愈不放心,她怎麼可以讓他們在那樣的情況下獨處?
太危險了!
她昨晚太糊塗了,才會答應書維離開。
不,希望是她想多了,不會有事的,書維不會那麼糊塗的,不會的……
* * *
砰!
佳欣站在書維房門口,震驚地看著床上的一片混亂,腦門轟地一聲炸開,淚水立即濕潤了雙眼。
她望著整間空蕩蕩的房間,所有的衣櫃都打開著,顯示著主人離去時的匆促。
她慌亂地跑上前去左翻右找,最後終於在書桌上看見了一封信……
「啊……」
情緒的崩裂致使她大聲哀嚎,捂著唇她死命地狂叫著疾奔下樓。
福嫂在佳欣的狂叫中驚醒,迷迷糊糊趕上樓的她與狂奔下樓的佳欣撞個正著。
「佳欣小姐……你怎麼啦?」福嫂拉住淚如湧泉的佳欣問道,心裡有著莫名的驚慌。
佳欣摀住唇,什麼話也說不出口,她猛烈地搖著頭,慌亂問她塞給福嫂一封信,然後一把推開福嫂奔下樓,奔出葉家大門。
福嫂蹙緊了眉,心底更加疑惑,她納悶地看著手中的信封,那是一隻淺藍色的信封,上面沒有署名。
她拆開一看,裡面僅有幾行文字,卻震得她啞口無語……
對不起,我們走了……
帶著滿身罪孽、永遠的沉淪,
是上天開了我們玩笑,愛神丘比特射錯了箭,
當所有的不該、不能、不可,都再也無力與愛情相抗衡時,
消失成了我們惟一可逃的路……
書維、宛柔於午夜
看完了手中的紙條,福嫂久久都不能自震驚中恢復,她拍打著胸口沉重的負荷,突來的轉變嚇傻了她——
少爺與柔柔相戀?
天啊!她真是老糊塗了嗎?怎麼每天同在一個屋簷下,她竟然沒有發覺?
老淚立刻爬滿她遍佈皺紋的面頰,腦海裡浮上了這些日子來家裡詭譎的變化。
眼前的事實說明了一切,現在不用問,她終於弄懂這些日子以來,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老天,真是造孽啊,我活活害苦了這兩個孩子!」她喃喃著,突然間恢復了過來,「小李,快、快去找少爺和柔柔,找到了人記得馬上告訴他們,他們不是親兄妹啊!」
* * *
翠綠的山間,一幢原木建築的小木屋佇立在山頭,木屋旁開滿了桃色的櫻花,櫻花的枝芽由木屋的小窗穿梭而入,室內、室外皆緋紅綻放。
一頭及腰長髮的少女仰頭凝視著朵朵櫻花,幸福蕩漾在她的眸間、唇畔。
焦距沿著纖細的脖頸而下,兩朵顫巍巍的粉紅花蕊迎著霞輝,漾著橘紅的嬌艷,白皙細嫩的肌膚呈現不同的橘色暗影與光霞……
卡喳、卡喳……快門不斷地按著。
「柔柔,這角度好美!很好,隨意地,任何一個角度都行……」葉書維急著按快門,他不想錯過宛柔任何一個小動作的變化,在他的眼中,她任何時刻都是那麼地惟美,讓他忍不住地想拍下她所有美好的一切。
「書維,人家好累哦,別拍了行不行?」葉宛柔嬌聲抗議著。
她對著鏡頭做了一個特大號的鬼臉,然後兩隻手掌伸出,擋住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