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本來就是我的!」她吶喊道。
「和法官說吧。」他丟下這句話,就往他的城堡走去。
她望著他的背影,心中頓時五味雜陳。
抓著衣衫,她蹲了下來,有點想哭。
她只是要一塊屬於自己的土地,有薰衣草、迷迭香、蒔蘿……為伍的樂園,為什麼這麼難?
忽然,一種火熱的異樣感覺迅速燒向她,奇異的預感也劈進她的心門。這個男人會不會就是大姊所說的——她的「命定男人」!?
是他嗎!?
這時,站在不遠處觀察她們的美樂蒂,眼中流露出憤恨的眸光,因為她看到那亞森狂熱擁吻著葛花仙的那一幕!
那是她不曾見過、熱情如火的那亞森,他此舉只說明了一件事——那個女人勾動了他最原始的慾望,也可能將打動他不曾被打動的心!
不可以!她要這個男人!
她要這個男人的身體、這個男人的心、這個男人的財富與地位!那個女人絕不能搶走她相好的獵物!
希臘女人一向被喻為世上最美麗的女人,她怎麼能輸給那個混血女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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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花仙筋疲力竭地回到小木屋,一打開手機,卻發現完全不能收訊。
越想越氣,決定先洗個澡,吃點東西,然後再想想該怎麼拿回她的土地。
可悲的是,這屋子結了厚厚一層蜘蛛網,連條乾淨的床單與被子都沒有!
打開水龍頭時,立刻被冰得嚇人的水凍得發抖,她只好到處找木材,好不容易將火升起來,一張嫩白的臉,早已成了木炭臉!
累壞了的她先灌了口礦泉水,便跳進已有熱水的木桶裡,紆解一天的壓力與疲憊。但泡著泡著,她竟然睡著了。
「哈啾!」她在自己的噴嚏聲中驚醒,立刻裹著事先準備好的浴巾走出來,誰知卻聽見木屋被輕輕推開的聲音,她的心霎時狂跳不已。
她剛才忘了鎖門!因為她認為這裡絕不會有人來造訪,而且歐美人士一向守禮,進門前一定先敲門。
如今來人沒有敲門,表示——來者八成是歹徒!
她一手抓著浴巾,一手抓起準備當柴火燒的木棍,躡手躡腳地湊近門邊,一把拉開門,就是用力一擊!
來者倏地架開木棍,而且似乎也當她是歹徒,俐落地將她按倒在地。
她週身的香氣,立刻喚起那亞森熟悉的記憶。
他連忙將她拉了起來,關心地問道:「有沒有弄痛你?」
「你——你——你想嚇死人啊?」她的聲音在顫抖,左手仍不忘抓住浴巾。
「我是來看看你需不需要什麼幫忙。」他說得誠懇,目光卻不自主地瞥向她裸露的胸口。
「你先退到門外,我要換衣服!」她命令道,偏偏全身只罩一件浴巾,讓她氣勢顯得太弱。
「OK。」他退到門外。
她匆匆抓了件連身衣裙換上後,喚道:「你可以進來了。」
他一進門,眼睛馬上為之一亮。她穿了一件藕紫色的洋裝,而且沒有穿胸罩,由於上衣的寬幅設計,只要沒有風吹,一般人是很難察覺對方到底有沒有穿胸罩的,但他是醫生,很少細節可以瞞過他。
她這時也才想起匆忙之間,忘了穿胸罩的事。為了掩飾,她特別以雙手掩胸,還好室內也不亮,正好遮去她的尷尬。
「我為你帶來了晚餐。」他說,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下。
「謝謝。」她沒有馬上收下。
「還有被子。」他又說。
「謝謝。」
「另外還有一些水果及礦泉水。」他不厭其煩地說。
「我想知道,你有沒有帶來亞森集團願意將我的土地還給我的消息。」她正色地說。
「哈!你真是個不死心的女人。」
「在這裡住下是我畢生的心願,我為什麼要放棄?我只是遇人不淑,碰上了個不顧道義的合夥人。」她強調道。
他又點起了煙,還未吸氣就被阻止。
她用手揚著煙味,「我不喜歡尼古丁的味道,如果你沒有別的事就請回吧!」
他立刻按熄煙,「你喜歡薰衣草的味道,喜歡紫色的衣服,喜歡男人離你遠一點,但我例外。」嘴角有些許自滿。
「你可以走了!告訴你的兄弟,我一定會合法的取回我的土地!」她惱羞成怒地說。
因為她真的拒絕所有男人的追求,卻任他闖入她的領域。
「我會的。」他慢條斯理的站起來,「對了,記得鎖好門,而且將自己全身裹得緊緊的,免得被壞心的男人給吃了。」
「不勞你費心。」她走近門邊,努力想將他給推出去。
「記住我的話,花仙。」他一點兒也不以為意。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她有點詫異。
「你的貝克漢在病歷上寫的。」
「該死的男人!你們全部滾出我的世界!」她又動怒了。
「我是想啊,但是是你硬要和我連上線。」他一語雙關地回應。
「誰要和你連上線,你別自作聰明。我只是要向那亞森那老頭拿回我的土地而已。」
「老頭?」他蹙了下眉心,他什麼時候變成老頭了?
「不是老頭,還是俊男?有多少俊男會有這麼大的土地及雄厚的資產?」
「當然有。」
「那是在童話故事與言情小說裡!」
「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就會美夢成真。」他說著聖經裡的經典。
「拜託你不要老是誤用金句好嗎?」她佯怒地白了他一眼。
「我沒有,—個星期後,你就會知道小說與現實有時是重疊的。」
「好,好!算我說不過你,但我相信你是另一隻大野狼。可以請回了吧!?」她一把將他推出門外,並在門裡大喊:「但還是謝謝你的仁慈!願主祝福你不會被這裡的蛇咬傷。」
他笑著隔著門板回應:「那我會來敲你的門。」
「無聊!」
「這叫一報還一報。你得償還我今夜的善行。」
「阿門。」她又朝天花板白了一眼。
他則在門外大笑。
隱約中,她聽見不只一個人的聲音,好像還有一位長者必恭必敬的聲音,似乎在說「是的,先生。好的,先生」之類的話。
不管了,她實在太累了。
先睡它一睡,天亮後她還有一場硬仗得打呢!
夢裡,她夢見自己拿回了她的土地,而且住在薰衣草遍野的山中……
第四章
經過一夜的折騰,葛花仙在晨光中清醒,意外的是,她覺得精神奕奕,心情也沒來由的好。
望著這一片曾經屬於她名下的土地,勢必奪回土地的決心再起,但遠方的一小片烏雲彷彿在笑她的天真。這讓她想起一直與她意外相逢的男子。
他叫什麼名字呢?
天啊!她竟然還弄不清楚他的名字,就被這個男人給吻了,甚至連她的身體也對他有「感覺」!
呃,她想起來了,他好像也姓「那」!這是她陪貝克漢去看醫生時,瞄了一眼門旁的牌子的隱約記憶。
他說他和買走她農地的那亞森是「兄弟」,又說是他的「影子」,難不成他們是近親?
不管了!她現在就出門,討回公道。
她打算走路到大街上,看看能不能搭個便車,然後買個手機,再找律師搞定一切事宜。
她頂著日頭上路,不察自己早就被人盯上了。
大約走了十五分鐘,還是沒看到半輛車子經過,熱得她摘下帽子猛煽。
天氣並不是真的那麼熱,但長時間走路,讓她汗流浹背。
終於,她在山坡的盡頭看到一輛馬車。
她笑了,真是老天有眼!
她用力揮舞著草帽,口中大喊著法文:「早安!早安!」
然而那輛馬車非但沒有停下的跡象,反而飛也似地跑了起來,而且上方的人還發出驚聲尖叫:「快閃開!閃開!這馬瘋了!這馬瘋了!」
就在這時,馬車上的人刻意以尖物用力刺了馬腹一下,然後迅速地跳出馬車。
馬兒因吃痛而失控,胡亂地往前衝,葛花仙閃避不及,被馬車撞飛了起來,掉在一旁柔軟的草地上。
她隱約聞到血腥的味道,摸了摸疼痛而且發麻的頭皮,濕而黏稠的液體沾滿了她的指間。
她知道自己受傷了,想呼救,卻發現竟無法出聲,眼皮也越來越重……
隱約中,她記起大姊風蝶所說的話——
她們姊妹四個都將遇見生命中的命定男子,但也會為她們帶來灼熱疼痛的感覺!
灼熱與疼痛是發生了,但那個命定的男人呢?
他在哪裡?有誰可以來救她?
另一方面,故意將馬刺傷的肇事者,在確認葛花仙一動也不動後,決定立刻離開現場。
肇事的邪氣男子來到遠處一輛紅色跑車旁,對拿著望遠鏡遠觀的美樂蒂伸出手,「美女,我的酬勞!」
美樂蒂交出了一個信封袋,「你趕快滾吧!」
那男人一抽走信封袋,便邪佞地咒道:「我沒見過這麼無情的希臘女人。」
「我也沒見過這麼沒心肝的法國人!」
「好!算你狠。我走。」男子快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