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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明後。
鈴……撒拉弗的手機響起,將他從思念蘇黎的情愫中拉回,「喂。」
對方約有幾秒鐘的沉默,最後才陰惻惻地詭笑,「撒拉弗——」
「是妳?」他馬上聽出對方的聲音。
「是我,你的瑪吉。哈——」瘋狂的笑聲充滿了仇恨。
「妳在哪裡?」他旋即冷靜探問。「妳到底找我有什麼事?」
「尋求你的庇護,熾天使。」她匆而嬌嗲地說。
「辦不到!」
「如果你不同意,那麼今天蘇黎從日內瓦飛回紐約的那班飛機,將會在空中解體。」她威脅道。
「妳沒這個本事。」他不相信。
撒拉弗對於她知道蘇黎搭哪一班飛機的事,並沒有太大的訝異,因為只要花錢買通航空公司的相關人員,要知道這些信息並不難。
「要不要試一試?」她仍然得意地笑道。
瑪吉逃離療養院之後,便到處打聽蘇黎的消息,得知她已飛往日內瓦後,於是買通航空公司的人員,緊盯著以「蘇黎」之名所訂購的機票信息,所以才能掌握蘇黎回到紐約的時間及班機號碼。
他深深吸了口氣,沒有答腔。
「你知道的,『瘋子』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她特別加重「瘋子」二字。
他還是不說話。
見他依然沒有響應,瑪吉火大了,「看來,你是不怎麼在意蘇黎的生死。好吧,那我們就來賭賭看,看我是否有這個本事能讓飛機在空中解體!現在的科技越來越發達,只要有衛星電話,不管你在空中的哪個地方,隨時都可以接通……」她故意頓了下,還冷笑一聲,「也就是說,如果有人在飛機上安裝炸彈,並利用衛星電話遙控引爆……」
「不可能,機場的安檢人員一定能夠檢查出機上是否裝有炸彈。」
「是嗎?若是這樣,為何還會發生911的事件?」她堵了他一句。
他沉思不語,似在思考她的話中有幾分真實性。
「算了,我也不再逼你,你老兄就等著瞧飛機空中解體的重大災難新聞快報吧!我也只能對目前人在飛機上而且身攜炸彈的同伴們,說聲『對不起』……」
「等等,我答應妳。」他不能冒一絲絲風險,即使這個可能性只有萬分之一也不行。
「這才對嘛,我要見你,見到你後自會讓她平安抵達紐約。」
他還是不說話。
「看來,你並沒有完全相信我的話,還是以為我在騙你。聽好了!」她突然尖聲說道:「你現在穿著黑色全套的衣褲,同一色系的圍巾,手上還拿了一本《好消息》雜誌,對吧?」
「你……」
「我一直在注視著你,誰教我這麼愛你。」她再次發嗲。
「閉嘴!我不想聽。」
「恐怕由不得你,今天晚上九點,我們約在你為那卑賤又醜陋的女人所佈置的小窩見。你聽好,你可以選擇不來,但你將因為你的選擇而付出代價,哈——」她倏地收線。
第十章
蘇黎一到達日內瓦後,立即拿著那封信直接找上泰陽。果然不出所料,泰陽立即為她動整型手術。
手術進行得很成功,她謝過泰陽後,就馬不停蹄地趕到機場。
現在,蘇黎坐在返回紐約的班機上,一股強烈的不安突然撞擊她的心扉,讓她不自覺地閉上雙瞳,陷入昏沉之中。
她彷彿看見一個可怕的女人,蓄意點燃了整屋的火苗,並在那兒放聲狂笑。
屋樑塌下的時候,正好砸到一旁的男子……那是撒拉弗!他倏地倒地不起,而且還有一塊火片砸向他的臉!
然後,她看見有兩樣東西掉在他身邊,一個是指著九點半的時鐘,另一個則是被火燒紅的門牌,她清清楚楚地看見上方的地址,是位於紐約郊區的威查德大街十九號。
她嚇得猛然驚醒,喘著氣向四周望去——
她仍然在飛機上,四周的乘客都已沉睡。她作噩夢了……
一想起剛才彷若在夢中,又猶似真實的火災現場,她的心便不停狂跳,驚悸不已。
她怕,怕噩夢成真,真的好怕!
「天父,請保佑撒拉弗。我願犧牲我的生命,只求他能脫離險境。
求您,天父,不要讓他受到如此的折磨,我願為他犧牲。若沒有他,就沒有蘇黎。」
她望著手上的表一再祈禱,現在是下午六點,還有兩小時飛機就可以抵達紐約,她從飛機場趕去威查德大街約需要一個半小時,也許她趕得上時間阻止這場災難。
時間緊迫,讓她此刻如坐針氈,怎麼也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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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拉弗信守承諾,一個人來到他為自己與蘇黎佈置的小窩「天使居」。
為了娶蘇黎,他已在法律上和父母、撒拉弗集團劃清界線,此刻他名下的財產與可利用的資產,雖然無法與過去相比,但仍相當可觀,而他相信蘇黎不是個愛慕虛榮的女孩。
他只是想讓父母瞭解,金錢、地位、權力乃身外之物,覓得真愛比什麼都來得珍貴。
望著這棟在極短時間購置,並幾近完工的夢幻小屋,他的心情十分複雜。因為第一個踏入這屋子的女人,不是他的摯愛——黎兒,而是眼前這個瘋狂的瑪吉。
「為了個不值錢的蘇黎住在這老鼠窩,你不覺得委屈?」瑪吉鄙夷地睇著四周。
「這是我的問題。」他懶得和她浪費唇舌。
「你踐!看你踐到什麼時候!」她一口飲盡自己帶來的酒,將酒瓶往毛毯上隨便一丟。
「撿起來!」他怒道,音量之大,讓原本一派不以為然的瑪吉嚇了一跳。
「你……你以為大聲就能嚇著我……作夢!」她強作鎮走地反駁。
「撿起來。」他不允許任何人弄髒這裡。
「偏不!」
他一個箭步將她撲倒在地,「撿起來!」
「啊!」她痛得哇哇大叫,瞬時變為一隻被激怒的母獅,用力踢打他,「去死!去死!你這個盜世欺名的鬼天使,去死!」她開始抓狂。
他用力按住她,強令她的手去撿起那被她亂丟的酒瓶。
突然,她乖乖地撿起酒瓶,然後趁其不備,從大衣拿出一大罐的液體,「你再也不能威脅我了,我要燒了這裡!哈哈!」
她忙不迭地拉開汽油罐,往自己的頭淋了下去,而且還灑在四周。
「住手!」
「來不及了!我要燒了這裡,也燒死自己,哈——還有你陪葬!」
她點燃手中的打火機,轟的一聲,她頓時成了火球,而經她灑上汽油的地毯,也快速地一路延燒……
撤拉弗連忙往後退,可是就在他去取滅火器時,她卻擋住他的去路,一邊狂肆地大笑,一邊又痛苦地尖叫:「我——要——你——陪葬!哈——啊!」最後,她終於痛苦地倒在地上。
撒拉弗才拿起滅火器準備滅火,屋樑卻垮了下來,正好打向他的腰桿。
他痛苦地翻過身去,偏偏另外一塊燒紅了的火片打在臉上。
「啊!」撒拉弗痛苦地吶喊,而掛在壁上的時鐘及門牌也同時掉了下來。
他努力地想往外逃,火勢卻越來越大,令他進退維谷。
「撒拉弗!你在哪裡?撒拉弗?」蘇黎的聲音從煙霧中傳來。
他甚為驚訝,但他不要她冒險,於是大聲喝阻:「蘇黎不要進來,火太大了,快走!」
「撒拉弗,我不走!我已經叫了消防車,他們來了!咳咳咳。」她已穿了大學參加消防訓練班的安全裝備,搶在消防人員之前衝進來。
「不要進來!出去!」他用手搗住口鼻爬行。
「我來了。」她不管他的阻止,衝了進來,終於在角落中看見他。
「撒拉弗——」她立即扶起他,帶點哭腔的聲音有著終於趕上救他的慶幸,「我來晚了,我來晚了。」她一邊抱住他,一邊往外拖行。
「妳不該來的……咳咳!」煙霧越來越大,撒拉弗幾乎不能呼吸。
她毫不猶豫地褪下自己的氧氣罩,罩上他的口鼻,「吸氣。」
他知道她這麼做等於送死,因此又推回去。「戴回去!咳咳咳!」
「不!」她不為所動地又罩回他的臉上,「我要你活著,否則我的生命就不完全。」
他用力地吸著幾口純氧,又打算將面罩還給她,但另一根樑柱又砸了下來。
他立即將她拉離原地,兩人頓時陷入更大的火海。不過望著與自己有十步之距的大批救火員,他們鬆了一口氣。
氧氣面罩還是在彼此間來來去去,深情可見一斑。
「妳不該來的。」放開氧氣罩的那一刻,撒拉弗說。
「我該,而且一定要來。我願意為你犧牲生命,也不願見你身陷火海,永遠與我隔絕。」她珠淚已糊了一臉。
滅火的泡沫在這時噴灑出,三分鐘後,他二人被救了出去,並送往天使醫院急救,主治丈夫仍然是泰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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