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亞被他的聲音驚醒,反射性地回頭,拓爾正站在她背後笑著,他的手裡還拿著銅鍋和茶具。
「這是你?」芙亞指指照片中的小人兒,唇瓣忍不住逸出一抹笑。
童年時的拓爾豈是可愛二字可以形容?頂著一頭金髮的他彷彿天上小天使下了凡塵,光看照片就忍不住想要抱抱他、親親他。
「我五歲的時候。」拓爾蹲到壁爐前,把銅鍋吊在熊熊烈焰上。
「五歲?」芙亞喃喃念了念,眼光不由自主落到那個英俊懾人的男人身上。「這麼說,這個中年人應該是你父親了?」不知怎地,她的心突然怦怦直跳,渾身輕輕顫了起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看到老拓爾的相片,她為何會產生如此奇怪的反應。
「對,是我和爸爸以及艾薇拉姑姑的合照。」拓爾忙完手邊的工作,高大的身子朝地板一坐,鬆懈了下來。
「她就是艾薇拉?」望著相片中美艷動人的挪威美女,芙亞的臉色不由一變。
「怎麼了?」拓爾把她的反應看得一清二楚。
「你好像很驚訝,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他偎在她臉畔,輕輕廝磨起來。
「艾薇拉真的是你的姑姑嗎?她看起來很年輕、很漂亮、很動人。」
聽到這麼奇怪的問題,拓爾不由皺了皺眉頭。
「艾薇拉姑姑是我父親的堂妹,從小就在奧丁神堡長大,她比我父親小了十六歲,因此父親非常寵她,他們倆的感情比親兄妹還要親,這間木屋就是父親為她建造的。艾薇拉姑姑每年都會回挪威一次,每次回來都會住到這間木屋來。她總是說,這間木屋裝滿了她一生當中最精采的回憶。」
拓爾靜靜觀察芙亞,芙亞也靜靜打量他。兩人互相凝看,久久不語,唯有爐中柴火嗶剝、嘩剝響個不停。
「你對艾薇拉姑姑似乎特別有興趣?」拓爾打破沉默,定定瞧著芙亞,銳利的眸光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
芙亞咬咬唇,不知如何啟口。
「芙亞?」拓爾攫住她的下巴。
芙亞抿抿唇,她從毛衣的口袋中摸出一封信,遞給拓爾。
「你自己看吧,事實總是殘酷的,希望你受得了這個打擊。」
「這是什麼?」拓爾皺眉打開泛黃的信件。
「我的心肝,我的寶貝,我的愛——」他震驚地打住,抬頭看芙亞一眼,激動地問:「這是我爸爸的筆跡,你從哪兒拿到這封信?」
「你還記得沉船中有一隻珠寶盒嗎?這封信就藏在盒底的夾板。」芙亞以同情的眼光望著震驚的拓爾。
「就是你弄壞的那只盒子?」
「你知道?」芙亞好驚訝。
「我早說過,你低估了我的能力。」拓爾不由沾沾自喜。
「不過,摔壞了它,發現這封信也不錯。」他接著說道。
「哼。」芙亞雙頰緋紅。上帝,她還以為自己遮掩得很好,原來他早就看見了。「等你看完這封信,知道這封信是寫給誰的時候,你恐怕會受不了,甚至會怨我發現了這封信。」
「是嗎?」拓爾灑脫一笑。「你總是一再低估我的能力。我當然看得出這是一封情書,而且還是一封熱情如火的情書。」
「你好像對你父親擁有情人一事,一點都不感到詫異?」芙業好奇地看他。
老拓爾夫婦不是模範夫妻?
「我父親是個相當有魅力的男人,向來有許多女人仰慕他。」拓爾驕傲地說。
芙亞忍不住白他一眼,他的神情彷彿在說:男人有婚外情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拓爾,有女人仰慕和有婚外情是兩碼子事。」芙亞的嘴嘟了起來,滿臉不高興。
「當然、當然。」拓爾連忙換上溫柔笑臉,邊攬住她的肩膀,邊慇勤附和。
「現在問題是,你父親有了情人,他對你母親不再忠誠……」芙亞突然打住,她又看看手中的相片,相片中的老拓爾英挺迷人、風流倜儻,怎麼看都不像安於室的忠實丈夫。「難道……你父母美滿的婚姻只是個假象?」她像發現新大陸似地問。
同時,歐拉夫人的臉孔不由浮現腦海,芙亞再怎麼努力,就是無法把照片中那位英俊的男子和垂垂老矣的歐拉夫人想成一對恩愛夫妻。和光華奪目的奧丁一家相比,瘦削矮小的歐拉夫人更加顯得平淡無奇。
「逝者已矣,我們不必再談論那些不重要的往事。」他愛英年早逝的父親,不願評論父親的行為。
「我明白了。」
「想不到父親情書寫得這麼好。」拓爾眼光落回泛黃的情書,邊看邊說。「但是,不知是寫給誰的,信中沒有提到對方的名字……」
「艾薇拉……」芙亞反射性地答。
拓爾怔了怔,納悶地望著芙亞。「芙亞,你對艾薇拉姑姑似乎有偏見。」
「我根本就不認識她,怎麼會有偏見?」芙亞反駁,「這封信藏在首飾盒中,那只首飾盒是你父親準備帶到中東送給艾薇拉王妃的。」
「怎麼可能?你沒看見這信是以英文寫成的嗎?如果信是給艾薇拉姑姑,何必用英文?他們倆用挪威文溝通不是更好?」
聽完芙亞的推理,拓爾啼笑皆非地摸摸她的頭。
「也許他想避人耳目。」
「避誰的耳目?那位中東王儲嗎?如果是防備他,用挪威文不正好?懂挪威文的外國人可沒幾個,但是,英文大部分的人都懂。」
芙亞擰眉。「這的確是個謎,可是,這封情書放在首飾盆中,如果不是……啊!」她尖叫一聲,猛然想起。「除非,除非地故意誤導我,這首飾盒根本不是給艾薇拉的……」
「誰誤導你?」拓爾興味盎然地望著她。
芙亞轉轉靈活的雙眸,「你的母親。」她露出弔詭的笑,倏然明白了很多事。
「也許她記錯了。」
「也許她故意誘導我走上歧路,故意拖延我發現真相的時機。」
拓爾一聽,哈哈大笑。「芙亞,你該不會以為我媽媽弄沉了船,害死我父親吧?!」
芙亞心頭一震,「奇怪,我怎麼從沒想到這一點呢?」
拓爾丟開信函,哭笑不得地抱住她,「我就知道,讓女人接手調查,實在是大不智。」他從她手中取過相片,隨手放到一旁。「你這滿腦子幻想的混血女孩,我真服了你,竟然有辦法把沉船事件當成偵探小說。」
「等我找出真相時,看你還敢不敢取笑我!」芙亞嘟嘟粉唇。
「我拭目以待。」拓爾揶揄地道。
「哼。」芙亞不理會他的挖苦。
「對了,你父親究竟發生什麼事?為何你會冒名頂替?」他問出猜測許久的問題。
芙亞眸子黯了黯。「我爸爸生病了,他不能夠下水,我們急需一百萬英鎊,否則我們的祖傳古屋就會被銀行沒……」
「噢,原來如此。」拓爾同情地說。
「你千萬不能怪我爸爸,這詭計完全是我自己一人想出來的。」芙亞露出少見的楚楚可憐模樣。
「我知道。」拓爾相當能體諒她的心情,柔聲地回答。「海人足個享譽國際的專家,他向來以正直剛毅的性格和卓越的專業能力著稱,我相信他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
「噢,拓爾,你真明理。」芙亞情不自禁地摟住他的頸子。
柔情萬千地凝視他。「如果我們能一直保持現在的和諧氣氛,不知有多好!」她滿懷期待地說。
「我們往後都會如此,」拓爾咬咬她的耳朵,然後,他的唇再度覆上她的。
壁爐中扣跳躍的火光染紅拓爾的臉龐,蘊滿柔情的臉孔顯得更加英俊動人,那雙藍眸猶如映著夕霞的海洋,纏綿又綺麗。
芙亞合上雙眸,心頭小鹿亂撞。他的唇瓣原本有些冰涼,然而不到幾秒已變得火熱。當他伸出舌尖探索她的辱瓣時,有了經驗的芙亞自然而然張開雙唇,熱情地回應他。
他那雙有力的大手遊走在她玲瓏的曲線上,然後,他繞到她尖挺豐滿的雙峰,溫柔摩挲著。芙亞呻吟幾聲,全身酥酥柔柔,軟綿綿地癱在他懷中。
她的舌頭與他的交纏一起,互相舔舐,互相汲取彼此的濃情蜜意。
宛如柴薪遇上了火苗,熱吻一發不可收拾,兩具火熱的軀體緊緊貼在一起,在鋪著地毯的壁爐旁滾來滾去,火光搖曳的木屋內,盈滿急促的喘息聲……
拓爾邊吻她邊脫掉她的上衣。芙亞的手反射性地摸索他襯衫的鈕扣。情火愈燒愈烈,緊擁的身體滾動得像浪花,一件件衣物被褪了下來。
拓爾撐住芙亞柔若無骨的身子,定眼一看,身上血脈幾乎要爆炸。
「寶貝,你好美!」他衝口而出,貪婪的目光徘徊在她晶瑩美麗的身軀。
「嗯……」芙亞嬌羞地垂眼。
拓爾撫摸她的臉龐,火熱的唇攫住她粉嫩如蓓蕾的小嘴深深吻了一記,然後順著她迷人的曲線一路往下吻。他的嘴吻到她脆弱敏感的胸前,他有力的手指摩挲她最私密的處女地帶,神秘的歡愉宛如浪潮,一波波淹沒了芙亞,芙亞情不自禁地呻吟,晶瑩的身軀不停地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