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遇上喜歡的。」這是實話。
「這樣啊。」樊顧全芳看看老公,接著又看回兒子,「那,媽幫你安排相親好不好?媽認識幾個女孩,年齡跟你相符,條件也都很不錯,你或許可以……」
「媽。」忍不住,他又出聲打斷。
「怎樣?」樊顧全芳講得開心,滿臉興奮光采。
「我少說了兩個字。」
「啊?」
「是之前都沒遇上喜歡的。」
「呃?!」這下子,兩老可驚訝了。
「誰誰誰?快,跟媽說,是哪家女孩?你們交往到什麼地步了?要不要準備提親選日子了?」
「全芳,妳太急了。」樊嚴明拉住妻子,要她別衝過頭。「阿軍,找個時間,讓大家見見面吧。」
「對對對,你爸說的對,你安排下時間,讓我們先見個面。」
「好,我知道,我會安排。」父母開心,他也高興,他看了下時間,是正午時分,「爸,媽,我先去煮飯。」
「煮飯?不用啦,我跟你爸不餓……」
「你們可以不吃,但有個人不行。」腳步沒停,他持續前進,目的地──廚房。
「有個人?」兩人意會不過來,只能怔怔對望。
「奇怪,他要吃就說他要吃,幹嘛說有個人?」樊顧全芳不明白。
「是啊,真不懂他想什麼……」樊嚴明也不懂。
不過,那不重要,重要的是──
「喂,好險兒子很正常……」
「是啊,真是鬆了口氣……」
對啦,最重要的是這個啦,他們樊家的兒子很正常。呵呵,抱孫有望,喔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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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來覆去,她睡不著,腦子裡轉著他,心裡也滿滿是他,就像著了魔般瘋狂。
想著他,她臉紅又心跳,還興奮不已……她知道,這病情很嚴重,可她沒有辦法啊,就是忍不住會想他。
轉個身,平躺在床,擁著被子,她傻傻笑著,想的還是他。
她喜歡他,真的好喜歡,對他的那種喜歡,是她從沒有過的感覺,她想那應該已經不只是喜歡,而是更深更深一層的依戀及……愛戀吧?
嗯,是的,就是那樣。
雖然,很莫名其妙,很不可思議,但她就是戀上了他。
揚唇,輕輕笑,她陷入甜蜜幸福……
砰──
忽地,門被撞開,她受到驚嚇,翻坐起身,來不及搞清狀況,兩道人影已衝上前。
「妳沒事吧?」宣家大姊──宣玉蘋率先出聲。
「玉臻,妳還好吧?」宣家二姊──宣玉鳳跟著發問。
「我、我沒事啊。」看著姊姊們的緊張神色,宣玉臻只覺得非常莫名其妙。
「怎麼會沒事?妳都流血了啊!」宣玉鳳好擔心,差點就要哭了。
「啊?」有聽沒有懂,宣玉臻很茫然。
「玉臻,妳老實說,到底怎麼回事?」宣玉蘋較為冷靜,卻一樣憂心忡忡。
「是啊,到底是怎麼了?小葳明明說妳沒事,也說那傷沒有大礙,那為什麼會有血……」宣玉鳳愈講愈急,愈急就愈想哭。
「停!」伸手,比出暫停,她才問:「什麼血不血的?妳們現在是在說什麼?」
「妳?」見她不是裝傻,宣玉蘋很納悶,「妳真的沒事?」
「沒事啊。」她回得肯定。
「真的?」不大相信小妹,宣玉鳳乾脆自己動手,但左翻右看前查後探,卻什麼線索都沒找著,「奇怪了,妳沒受傷,那怎麼會有血?」
「什麼血?」宣玉臻還在茫然,一點也沒有警覺。
「樓下沙發啊,米白色的沙發上有著鮮紅,看得人怵目驚心!」擰起了秀眉,宣玉鳳還餘悸猶存。
「哦,原來妳們是在說沙發,呃?啊──」突地,宣玉臻尖叫出聲,雙頰爆紅。
這這這、這下糗了!
她她她……丟臉死了!
「妳幹嘛啊?」那聲驚叫,響徹雲霄,震了兩人的耳。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哦,不只,是連在樓下的人都被這驚叫給震到,連忙三步並作兩步的急衝上來。
而,一見又多了兩人,宣玉臻臉更熱了,有股想挖洞埋的衝動。
有沒有搞錯啊?姊她們自己回來就好,幹嘛還帶這兩隻進家門啊?哎唷,這下好了啦,臉真的丟大了。
嗚嗚,讓她死了吧!她真的不想活了,她真的好丟臉……
拉起被,蒙住頭,宣玉臻沒臉見人,只好開始當鴕鳥。
「怎麼了?玉臻妳出來,有什麼事就說出來,別躲在棉被裡啊。」宣玉鳳拉著被子。
「拜託,別管我了好不好……」就讓她自生自滅吧!
她太不對勁,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卻不懂到底是為什麼,直到──
「怎麼回事?一堆人擠這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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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著愛心午餐,樊軍是來探心上人的,不料進了大門、上了樓,卻見一夥人全聚集在房裡。
「是你?!」而,一見他出現,所有人都呆了──當然,包括棉被裡的那位。
其實,宣玉臻沒看到他,她只是聽見他,然後──更想哭了。
嗚嗚,老天爺真不幫忙,她的處境就夠難堪了,還讓她雪上加霜,這下子……死得更難看了。
她棉被愈抱愈緊,有企圖悶死自己的打算,因為悶死總比丟臉死來得強多了。
「幹嘛那麼驚訝?我們又不是今天才認識。」眾人的驚詫反應,讓樊軍看了想笑。
「認不認識不是重點。」宣家大姊夫,樊軍大表哥──顧孟礫先開口了。
「重點是,你怎麼會在這?」宣家准二姊夫,樊軍二表哥──顧孟傑也說話了。
「最重要的是,你怎麼進來的?」宣家大姊,宣玉蘋是第三個發聲。.
「對啊,門是我關的,你怎麼……噫?!」宣家二姊,宣玉鳳是最後出聲的人,但話說到一半,她整個人就傻了。
為什麼?很簡單,因為她在樊軍手上,看到的是……玉臻的鑰匙?!
所以,她傻了,傻得很徹底,傻得再說不出話。
順著她的視線,其餘人一同看去,但只有宣玉蘋懂了,顧家兩兄弟卻還是茫然。
不過,宣玉蘋只愣了下,很快便恢復了鎮定,然後她走向樊軍,拿過鑰匙,在他眼前晃了晃,認真而嚴肅的問著:
「你有什麼話要說?」
「沒什麼好說的,就是這樣了。」聳聳肩,樊軍壓根不想多說什麼,感情是兩人之間的事,沒必要特意跟誰說明,更不需要對任何人作解釋。
哦,懂了,瞬間所有人都懂了,樊軍口中的「就是這樣」,等於是做了明確承認,也就是說……第三對配對成功!
「你是認真的?」點點頭,宣玉蘋再問。
身為宣家長姊,關於妹妹們的幸福,她自然必須把關,這是她做大姊的責任。
「再認真不過。」
篤定的語氣,篤定的眼神,樊軍的認真,讓宣家兩個姊姊安了心,只是……兩姊妹對看一眼,然後同時走到床邊,接著一起扯開棉被。
「玉臻,妳怎麼說?」不用說,又是同聲一氣。
「我……我……」頰泛桃紅,眸藏羞意,宣玉臻啥都有聽見,卻是啥話都說不出。
不過,瞧她羞成那樣,說不說話已經不重要,因為大家都看明白了答案。
好啦,既然是這樣,那就什麼問題都沒了,所以──
「那就不打擾了。」閃人吧,他們是很識相的啦。
至於沙發上的血跡?就不管他那麼多,反正沒人受傷,就不用太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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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人全淨空,宣玉臻終於鬆了口氣。
「能不能請問一下,妳到底在躲什麼?」樊軍只想搞懂事情。
「嗚嗚──」不提還好,一提她就……想哭。
「怎麼了?」
「好丟臉。」
「丟臉什麼?」他不懂。
「還問?都嘛你啦!」突然,一拳捶去,她嗔怨著。
「我?」他好笑又好氣,直覺莫名其妙。「我又怎麼了?」
「誰教你在樓下對人家……對人家……」臉很熱很燙,就像燒起來似的。
「樓下?對妳?」擰起眉,他深思,片刻後,終於想起──「該不會他們是看見了……」
這下,他也尷尬了。
「對啦!他們都看見了。」所以她才要躲啊!
「這、那……」是他疏忽,該先清理「犯罪現場」,然後才回家換衣物的。「既然這樣,那也沒辦法了。」
「都嘛你啦。」再捶他一記,她噴道。
「是,是我不好。」認完了罪,他跳開話題,「好了,不說那些,肚子餓了吧?我煮了東西,快趁熱吃。」
「你……」她好感動,他總是這樣,對她好好。
「吃吧。」將愛心便當放到她手上,再把筷子交給她,然後又說:「我爸媽從西雅圖回來了,妳要不要去見見他們?」
「呃?」她差點噎到,「這、這……太突然了吧?」
好啦,她承認,她是挺高興他要帶她見家長,因為那表示他對她真的認真,可是……她會緊張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