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最後一點可能要怪她自己。
可是如果不是因為他激怒了她,她也不會引起狗仔隊的注意。
她真的應該要恨他才對!
但是這幾天下來,她卻發現自己……迷戀上了他的身體……
腦海裡再次浮現他赤裸的身影,她粉頰不覺泛紅。
誰會曉得,像他那樣對自己如此壓抑節制的男人,在床上會如此熱情,除了面對工作時,他對任何事都未曾如此專注,她差點以為自己會被他給吞了。
想到他的吻和彷彿有魔力的大手,她渾身不禁一陣燥熱。
長那麼大,她從來不曉得性可以這麼迷人,當然,她是聽過人家講啦,但真的遇到了,實際狀況卻還是不一樣。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沉迷下去,但話說回來,他和她是夫妻,夫妻之間做愛做的事,本來就是名正言順的,沒有道理她不能趁現在好好利用他一下。
況且,現在的男人大部分都和公共廁所一樣,至少他很乾淨,也不會到處亂來,結婚前他做過健康檢查,結婚後,她也只見過他和那女模特兒有曖昧;當然,事後證明,那只是一場誤會。
她知道自己很小心眼,但為了避免那天的誤會重演,或和另外一個女人共用他,她還是托私家偵探調查了一下。
事實證明,他愛工作,甚過女人。
知道這件事,她應該要鬆口氣,但心情卻莫名低落了下來。
然後她就領悟到她又開始將他當成一個可以長遠交往的對象。
「喔,天啊……」
她伸手蓋住眼,懊惱的呻吟出聲。
這男人是個卑鄙無恥偷她實驗的賊耶,她怎麼可以只因為貪圖他的男色就再次淪陷?
他只是在確保維護他的利益,如果是她,也不會願意投資在一個情緒不穩的人的身上。
心裡冷靜的聲音突然冒出來幫他說話,讓她一陣憤然。
何況妳的確研究過那份合約,事實土,那叢一條約都很合理且公平。
喔,是啊是啊,但那冷血無情的王八蛋乘她之危也是事實!
如果他真的冷血無情,大可以在事情發生時就將妳給踢出門去,把那研究占為已有,用不著同意等妳三個月。
他只是怕她鬧上法院!
他又不走沒打過官司,他甚至有他自己的律師團隊。
但那會讓他在父親面前丟臉,降低掌權的機會。
哈,那只會讓他在喬治·巴特面前獲得更好的評價,想想妳簽下的合約,親愛的,上了法院,妳絕對毫無勝算。
「噢,閉嘴!」
她咒罵出聲,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替他找借口,只因為她垂涎迷戀他的身體。
或者妳只是不想承認其實他並不是真的那麼冷血。
可惡。
這項領悟讓她有些惱羞成怒,因為不想怪自己,她只好怪他。
「該死的男人。」
「希望妳罵的不是我。」
她嚇了一跳,睜開眼,看到他不知何時,竟悄無聲息的來到浴缸邊,興味盎然的瀏覽著她赤裸的身體,慢條斯理的道:「不過如果妳在一絲不掛時,想的是別的男人,我會更不高興。」
紅霞飛上了臉,她徒勞無功地以手遮住自己的雙峰,著惱地瞪著西裝筆挺的他,「你在這裡做什麼?」
「找我的妻子。」
見他一副不打算出去的樣子,她乾脆起身,迅速伸手拿了浴巾包裹住自己,氣惱的道:「這是我的浴室。」
「我知道。」
熱水從她身上滑落,即使她拿浴巾遮住了自己,她看起來還是萬分秀色可餐。
他揚起嘴角,「所以我才猜妳在這裡。」
「沒人教過你要先敲門嗎?」她跨出浴缸,水嫩的肌膚仍在滴水。
「我敲了。」他伸手拿了較短的毛巾,套住想溜走的她,將她拉到身前,語音沙啞的道:「妳沒聽到。」
然後,他就吻了她。
她緊緊抓著胸前的浴巾,雙腳卻一陣虛軟。
「你這個……」她微喘的罵道:「王八蛋。」
罵歸罵,她還是放棄了掙扎,鬆開了浴巾,伸手攀住他。
他的西裝被她弄濕了,他卻毫不在乎,只是將她抱到了床上,再次和她纏綿萬千。
三十分鐘後,她再次香汗淋漓的躺在四柱大床上,感歎自己的沒有節操。
至少他這次也被她剝光了。
盯著他赤裸強壯的胸膛,她卻還是有些惱,因為她的手根本離不開他身上。
噢,她真的有病!
強迫自己把手從他的胸膛上縮回來,她坐起身,拿床被包著自己,就要下床,卻被他拉回床上,壓在身下。
「你做什麼?」
「妳要去哪裡?」
「洗澡。」都被他弄得滿身大汗了,他還敢問!
「妳剛剛洗過了。」
「我全身都是汗。」她羞紅了臉,沒好氣的說:「我需要再洗一次。」
她滿臉通紅的伸手推他,藍斯卻不肯放手,只是低頭埋首在她頸間,嗅聞著她,然後宣佈道:「我覺得妳夠乾淨了。」
她一時啞口無言,小臉變得更熱更紅,只能尷尬的轉移話題。
「你到底找我做什麼?」
她身上真香,他親吻她凝脂般的香肩,沒聽清楚她說的話。
「藍斯。」
他喜歡聽她用她那沙啞的聲音叫他的名字,他也喜歡她在床上無與倫比的熱情。
「藍斯?」
他更喜歡感覺她在他身下因狂喜而顫抖。
「藍斯!」
她在他耳邊尖叫,嚇了他一跳,拾起頭,才看見她老大不爽的瞪著他。
「妳搞什麼?」
「我在和你說話。」
「尖叫不是說話。」
「如果你有在聽,我就不會尖叫。」她大言不慚的說。
他瞪著她,下一秒,卻笑了出來。
老天,這女人真是愛辯。
她萬分不爽的伸手想槌他,卻再次被他抓住,他將她兩隻手拉到頭上壓住,再次吻住她,直到她消了氣,不再掙扎,才離開她的唇,開口問。
「妳要和我說什麼?」
「什麼?」
他挑眉。
她眨了眨眼,然後才猛然回神,小臉爆紅的說:「你剛剛不是說你在找我?你找我做什麼?」
這問題讓他整個人猛然警醒。
該死,他完全忘了這件事!
藍斯在心裡暗罵兩聲,起身套上睡袍,一邊道:「路克從監視帶裡找到推妳的人的長相了,但傑克還沒查到對方的身份。」
因為角度的關係,他們查看了好幾次才找到那個人,監視器畫面拍到了推她的男人,但是並沒有拍到男人的臉,傑克最後是從擠在飯店外的狗仔意外拍到的照片中找到的。
當他們將那畫面播放給他看時,他只覺得毛骨悚然。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有人不小心擦撞到她,但那個男人卻是故意伸手去推她的,他的力道非常用力,若非路克剛好在樓下,而且反應快速的衝上樓接住她,她絕對非死即傷。
一想到她摔下樓的那個景象,他的心臟就一陣緊縮。
「從明天開始,妳不准單獨出門,傑克會派人過來,妳去哪裡都要有安全部的人跟著才能出去。」
他原以為她會抗議,但身後卻只是一片沉默。
藍斯轉過身,只看見她面如白紙的瞪著他。
「我一直希望那是意外。」她虛弱的說。
「那不是。」
她閉上了眼,環抱住自己。
他坐回床上,撫著她蒼白的臉,問道:「妳有得罪過任何人嗎?」
她睜開眼,看著他,苦笑問:「除了你之外嗎?」
「除了我之外。」他一扯嘴角。
「沒有。」她開口,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才又遲疑的道:「也或許有。」
「怎麼說?」
「我的研究。」
「妳是指那些曾經找過妳,想合作的人?」
「或許,我不曉得。」她垂下眼簾,不確定的搖了搖頭,「我以為他們知道我嫁給你之後,就會放棄了,我們結婚後,那些意外就沒再發生過。」
那是因為她在玫瑰莊,那裡和實驗室都有二十四小時的保全。
她為了照顧祖母,那半年幾乎沒出門過。
他眼神一黯,沒將自己的想法說出口,只是將她攬進懷中,親吻著她的發,交代道:「在傑克逮到那人之前,別自己出門。」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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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她難得的溫馴,雖然偶爾還是挺牙尖嘴利的,但卻不再對他張牙舞爪。
對她來說,待在家裡,似乎不是一件多困難的事。
他原本以為她不出三天就會變得不耐,但兩個星期過去,她似乎對這樣子的生活還頗甘之如飴。
多數的時間,她都待在書房裡,上網、看書。
每天晚上從公司回來,她都會和他一起吃飯、聊天,晚上他在書房工作,她則會在健身房運動,再回她房裡泡澡。
當他忙完時,他會去找她。
有時候她會醒著,靠在床頭看書,有時候則早已睡著。
她從來沒有刻意等他,卻也不曾拒絕他的出現。
剛開始幾天,他還會回自己的房裡睡覺,但後來,卻發現自己越來越習慣床上有她的溫暖。
而且三更半夜還要離開她溫暖的被窩,經過冰冷的走廊,回自己的房間,似乎顯得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