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很三八耶!」
她開開心心的笑著,美好的乳房軟軟的貼著我胸口。
我得承認我確實只是三八亂講而已,因為此時此刻的我,感覺到一股安心的美好。
前所未有的那種。
「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說法?」
「做愛之後動物感傷?」「不是啦!愛情接力賽。」
「火星爺爺寫的嘛。」「你也知道他?」
「 是呀,我和最好的那個朋友以前常聊起火星爺爺的文章。」看起很有人氣嘛這個作家。
「我希望你是我的最後一棒,陪我走到終點。」「雖然只是個替代品?」
「不。」「那?」
「因為你會變得無可取代。」「希望是羅。」
「 真的嘛!我有這種直覺。」起身,瑋真燃起了一根香煙,我才想抗議時,她就笑著親吻住我,嘖!被她給搶先了。
「 明天再戒嘛。」「嘖。」
「真的很想抽根煙呀現在。」「為什麼?」
「因為已經習慣了呀。」「事後煙呀?」
「幹嘛露出那種臉嘛?」「因為感覺很像是和以前的舊情人共同培養出來的習慣呀。」
把煙捻熄,連抽也不抽的就直接丟掉之後,瑋真才說:「雖然我會保持著和舊情人共同的習慣,不過呀!我倒是絕對沒可能舊情復燃的那種人哦。」「嗯?」
「 這就是我和小恩最大的不同。」「小恩?」
「我最好的那個朋友呀。」「約好了要一起養老的那個朋友?」
「嗯,不過現在好像沒可能了。」「因為她躲起來了嗎?」
「因為你。」「那到時候還可以叫顏瑋良給我們送飯來嗎?」
「當然是不可以羅。」「真偏心。」
「因為我會親自下廚作菜給你吃,呵!」 「前提是我有勇氣吃的話嗎?」
「得了便宜還賣乖。」幸福。
「童恩,她的名字,好聽吧?」
「還不賴呀。」
「她是那種會把所有愛過的人都記的牢牢的,沒事還翻出回憶來懷念一番的個性喏,但我則剛好相反,有時候我甚至會忘記我到底愛過哪些人唉。」「這也不錯呀!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 你咧?你是小恩型的還是我這型的?」「應該是偏向你這型的吧!不過還不及的那種程度。」
「 嗯。」「嗯。」
歎了口氣,瑋真又說:「 有時候我真心疼她,都那麼久了還沒辦法從小葉的打擊裡走出來。」
「小葉?」
「 你不認識啦!就是我之前暗戀了他很久的那個大男生呀。」「但你從來沒說他叫作小葉呀。」
「因為你不認識呀!所以沒必要告訴你他的名字呀。」「但我的那個神秘網友,他剛好就叫作小葉耶。」
「 哎!叫小葉的人那麼多,你上網搜尋的話搞不好跑出幾百筆資料哩。」
「搞不好真是同個人呀。」
「 沒可能啦!」「你怎麼什麼事都這麼篤定呀?」
「 好吧!你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今年,認識你之前。」
「 那真的不是他啦!這件事情我可以再確定不過的告訴你。」「為什麼?」
「 因為小葉去年死掉了。」沉默。
「怎麼發生的?」
「車禍。」「 在他去找小恩的路上。」「她還好嗎?」
「誰?」「小恩。」
「
小恩完全崩潰了!她不承認小葉走了!她說這只是他的惡作劇,小恩說他只是躲起來了,她甚至連小葉的喪禮也不去。」我不相信愛情能天長地久,但我相信我一輩子只愛那個人「是因為棒子掉了的關係吧。」
「
嗯?」「在愛情的接力賽裡呀!本來認定了會陪自己走到最後的人,卻因為遇上了意外而突然出局了,並且就是連棒子也一併帶走了,所以沒有誰可以再接下去了呀。」
「嗯,同感。」「嗯。」
這是我們那天最後聊起的話題。
關於小葉,以及小恩。
第十一章
在回家的途中經過書局時,我順道繞進去逛了一下,因為很想看看那個叫作火星爺爺的作者所寫的是怎麼樣的書,而我實在很沒有耐心在網路上面搜尋資料。
我生平最討厭的事情就是上網搜尋。
問了櫃檯小姐之後,人很好的櫃檯小姐替我找來兩本火星爺爺的書,結帳,本來是打算直接回家了的,但不知怎麼的,卻念頭一轉,決定先到那家神秘咖啡館待一會再說。
堆開木頭大門,低頭進人,在經過巨大吧檯的時候我向臉很酷的老闆娘要了一杯熱的卡布奇諾,本來是想選之前和瑋真一起待過的那最角落的位子坐下,但結果今天已經先給人佔去了,想想算了,就挑了最靠近大門的位子坐下,反正沒差。
發了簡訊給瑋真說已經回到台中之後,我開始低頭專心閱讀。
瑋真派的那種超級專心法。
三杯卡布奇諾的時間過去,我轉了轉僵硬的脖子,這才發現原來位子的旁邊就是玻璃窗,很是無聊的呆望著窗外的街景大概有三分鐘那麼久之後,我決定回家。
買單。
臉很酷的老闆娘抬頭看了我一眼,收錢找錢,然後低頭,點煙,依舊是沒有想要抽的打算,我得說她真是個很浪費的女人,就總把煙點了卻不抽的這件事情而言。
離開時我覺得有點小懊惱,坦白說我真的還滿想聽到從她嘴裡說出滾蛋或者是幹嘛要來這類的話的。
哈!我想小葉說的沒錯,我大概真的有病。
小葉……
回家,懶洋洋的躺在床上接著打了電話給瑋真,她說一直在睡呀我說我也好累哦!
其實我們沒說到啥重點無非就是情人間的軟語,而且還是沒什麼營養的那種,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兩個小時多一點。
等到我洗完澡並且非常有毅力的做了二十下伏立挺身之後上網,時間已經是深夜了,而MSN 上則是二紅一綠的排列組合。
真難得小葉傳來的第一個訊息不是要玩旋轉泡泡球。
不知道是我自己想太多了還是怎麼著?總覺得最近的他好像慢慢的改變了似的,像是終於開始願意把他心底高築的那道無形牆給敲開了的那種感覺。
當然,那道牆還是在,只是比較不那麼頑固了些。
「這麼晚才回來呀?」「沒呀,回來有一會了,倒是你,又失眠呀?」
「算是吧。」「最近有比較好些嗎這失眠?」
「嗯,好點了。」「今天有開口說到話嗎?」
「幹嘛那麼關心我呀你?」因為我放你在心上呀!
「因為我在暗示你關心一下我的台北行呀!哈。」
「哦……台北好玩嗎?」「這我是不知道啦!因為我們大部份時間都待在家裡。」
「小心縱慾過度哦年輕人。」「這您就多慮了!因為我有的是本錢,哈!」
「無聊。」分明只是眼紅我吧!哼。
「怎麼今天不玩旋轉泡泡球哦?」
「嗯,最近覺得有點膩了。」「那真是謝天謝地了。」
「所以我改玩新接龍。」「不是吧!」
「你不在呀!沒人給我按接受。」「幹嘛把暱稱改成PLANET NO.3 呀?」
「哦,今天去買了火星爺爺的書,覺得他寫的真好。」
「那本書呀我最喜歡的一篇是——」「不是吧!你都背起來了哦?」
「不要打斷人家講話好不好?」
娘娘腔!還人家咧!
「第一篇的那個傳達者。」「為什麼?」
「很特別的工作呀!要不你畢業後也去做那種工作好了。」「是你自己該認真考慮先吧!無業遊民。」
「你做比較合適啦。」「你真的很想害我被當成神經病對不對?」
「並不是,而且我可以當你的第一個顧客哦。」「那倒是說來聽聽你想找誰呀?」
「等你真的開業了再告訴你。」「先說啦!我先免費幫你試找。」
他還是沒有回答,反而是傳了個笑臉過來,不知道為什麼,每當他的回應是傳送笑臉符號時,我總覺得那是因為在電腦那頭的他,心情沉重到連打字都失都力氣。
我於是主動的敲上我的手機號碼給他。
「這什麼?」「我的手機號碼。」
「給我幹嘛?」「想說話卻又找不到人可以說話的時候就打電話給我呀!什麼時候都可以,我是那種睡到一半被電話吵醒也依舊好脾氣的人,哈!」
「但問題是我並不會打電話給你呀。」「隨你便啦!」
「好啦,我會記下來,但我真的不會打哦。」不會打那就不要打呀!一直強調呀強調的是怎麼樣!想把我氣死是不是?
「媽的就開口說個話是會要你命嗎?」
「沒錯。」「嘖。」
「不過我倒是覺得你最近變溫柔了。」「我本來就很溫柔。」
「是因為戀愛了的關係吧?」「什麼怪理論嘛。」
「真的喲!愛情會讓一個人連心都變的很柔軟哦。」「就算是像你這樣鐵石心腸的人也不例外嗎?哈!」
「我對我女朋友可溫柔的。」「隨你怎麼說。」
短暫的沉默之後,我們異口同聲,不,應該說是異電腦同打字「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