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可以感覺冠佑玩得很開心,他這個當人老子的看了也開心,如果他的胃爭氣一點,肯定會更完美。
「不了,我對那種遊樂設施過敏。」她嘿嘿乾笑兩聲,早在幾百年前就已將遊樂設施設定為拒絕往來戶。
要是芳怡在就好了,那女人膽子忒大,以往只要到這種遊樂場,都是芳怡陪冠佑去玩的,而她的任務就是顧包包,典型歐巴桑一族。
「最好是。」接過她遞過來的礦泉水,他灌了一大口。
「本來就是。」她這個人最老實了,有什麼話說什麼話;由包包裡再抽出一包面紙遞給他,好可憐,看起來快掛了呢!
這就是為什麼她不坐雲霄飛車的理由,嘻∼∼
「我說你啊,什麼時候跟兒子說清楚?」唉,他都等不及了。
原本以為自己是個極有耐心的人,畢竟在商場上,經商的手腕要快狠準之外,等待更是必要的磨練,看準時機才出手,絕對無往不利;但現在他卻不肯定了,因為他想早點和兒子相認,想得快抓狂了,根本沒耐心等待。
提到如此敏感的問題,潘子璦沉默了下來。「你怎麼會知道……」
「這種事查一查就知道了好嗎?」荀季堯翻了翻白眼。
他已經快掛了,別再問他這種蠢問題行嗎?那只會讓他提早到上帝那裡報到。
「你……調查我?!」天啊!她有這麼重要嗎?沒來由的心裡一陣小鹿亂撞,剎那間她竟有絲驚喜!
「不查行嗎?」歎了口氣,他怎麼就是拿這女人沒轍?「從我們相遇到現在,你的嘴跟蚌殼一樣緊,不管我問你什麼都不說,我只好自己去查。」
「我就是我,有什麼好查的?」她覺得自己只能用「乏善可陳」來形容。
「不查我怎麼知道自己已經有這麼大一個兒子了?」害他無時無刻都想把她抓起來打屁股!
「呃……」不安的摳弄自己的指甲,一遇上這話題,她就無話可說。
「當初你為什麼自己逃了?你甚至不接我電話、不見我,那你為什麼還要跟我……」除了冠佑的事,他最想問的就是這個。
像她這樣保守的女人,為什麼會將女人珍貴的初夜給他?難不成她對自己——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有絲得意,也挺滿意自己的猜測。
「是意外!」她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好似這個答案已在她心裡演練過千萬遍
。「那天晚上我們都醉了,所以……」
其實她是無法在短時間面對他,畢竟自己對他存有愛戀之心,卻因「意外」而和他發生關係,當時她只想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再面對他,所以她才會選擇逃避。
後來他的出國和冠佑的存在,全都在她的預料之外!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唯有面對才能繼續過日子,因此她也只能這樣一路走了過來。
「所以你為我生了個兒子,甚至為了冠佑而離家出走也無怨無悔?」荀季堯定定的凝視著她,擺明了不相信她的說辭。「你以為我是白癡還是智障?會相信這麼膚淺的理由嗎?」
她咬咬唇,難堪的微合眼瞼。
「在你決定做這些事情之前,難道從沒設想過我會知道冠佑的存在?」他問。
她搖搖頭,感覺眼睛泛酸,心頭冒出些許委屈。
將身體坐直,他犀利的再問:「你難道以為我知道冠佑的存在後,真會當成什麼事都不曾發生,一切船過水無痕?」
「我……我以為你不會再回台灣,即使回來,我們也未必會再度相遇,更或許,等我們都頭髮花白了才會碰面……」她坦言,她真的天真的如此認為。
台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要偶遇一個人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誰知道天底下就有這麼巧的事,怎麼躲都躲不過。
他淺歎一口,不得不感歎老天爺的安排自有其巧妙之處。「你今年二十八了吧?」
「嗯?是啊。」他跟她同年,這種事還要問喔?
「怎麼二十八歲了還這麼幼稚?」他嘲諷道。
「我哪裡幼稚了?」她才不承認。
「你怎會預設那樣的立場?像現在,我們不就相遇了?」他真的弄不懂她的思考邏輯啊!
「所以這又是另一個意外。」她感歎老天爺為何不放過她?「你又何必執著於冠佑的存在?或許你現在有要好的女朋友,甚至可能組成家庭了,你……」
「你在試探什麼?」
他瞇起眼,想看穿她的思緒,卻因她的閃躲而看不清楚。
「沒有,我只是覺得我跟冠佑過得很好,這樣就夠了。」再次咬唇,她不相信以他那麼好的條件,到現在還單身一人。
「我不可能讓你把我排擠在外。」他對她的說法非常不滿。
「你別這樣……」她祈求的望著他。
「你聽清楚了,我沒有女朋友,更沒有結婚,等著吧,我會把曾經失去卻屬於我的一切全要回來!」
第五章
我會把曾經失去卻屬於我的一切全要回來!這話呢,雖然說得漂亮,但實際實行起來卻困難重重。
因為……那女人根本是烏龜投胎的!
她又開始躲他了,這次躲得比十年前還徹底,一次將所有年假全請齊了,照樣不接他電話、不給他開門,他實在讓她那烏龜性格給氣死!
不過冠佑卻沒因此而不理他,這讓他不平衡的心理稍稍平衡一點。
還好那女人沒亂教兒子,更沒把她的烏龜性格遺傳給兒子,不然他當真會吐血身亡!
「不是我愛念你,心情不好也別『牽拖』別人,瞧瞧你把那些高級幹部當成什麼了?簡直像在罵兒子一樣。」感受到所有幹部求助的眼神,陳俊傑身負重責大任,不得不冒著生命的危險前來為大夥兒請命。
「我才不會罵我兒子。」他疼兒子都來不及了,哪還捨得罵他?荀季堯不認同的反駁。
「對,你的兒子是兒子,別人的兒子就不是兒子嘍?」翻翻白眼,陳俊傑著實受不了他的差別態度。「好歹那些幹部們為你賺了不少錢,你就不能對人家客氣點嗎?」
「你是怎樣?他們做得不好,我念兩句是會死秀?」他的心情惡劣極了,這傢伙不但不站在他這邊為他分憂解愁,還在那邊煽風點火?!他是請他來當特助還是管家公?真是搞不清楚狀況。
「話不能這麼說,你沒聽人家說,不要把工作情緒帶回家?相對的,也不該把私人的情緒帶進工作裡,這對工作夥伴一樣不公平。」陳俊傑就事論事,絕不偏袒任何人。「你沒看他們叫苦連天喔?你這總裁當得有點失敗耶!」他很含蓄的提點。
「……說來說去,你就認為我錯了對吧?」荀季堯也不是不能接受批評的人,他很快便明白陳俊傑的意思。
「不敢,不過你要是有什麼不好解決的麻煩,或許說出來大家腦力激盪一下,可以找到解決的辦法。」人難免會遇上「鬼打牆」,思緒怎麼都轉不出來,如果他猜得沒錯,這傢伙會失常,八成跟他的冤家——調查報告中那個女人有關。
「我哪有什麼不好解決的麻煩?」荀季堯死鴨子嘴硬的否認道。
「最好是沒有。」真奇怪,人家孩子都跟他生了,還有什麼不能溝通的咧?頂多像個山頂洞人,先將人擄了來,然後運用他男性的魅力對她「上下其手」、「胡作非為」一番,女人應該很快就投降了吧?「她不是在『合昌』當倉管嗎?」
「嗯。」該死的合昌,這麼輕易就准她假,想起來就有氣!
陳俊傑試探性地問:「沒去找她?」
「找了,她把所有年假一次請齊。」他黑著臉,不怎麼甘願的老實說。
「噗∼∼」陳俊傑這可是頭一回見到他吃女人的閉門羹,忍不住噴笑出聲。
荀季堯冷冷橫他一眼。「你可以再笑大聲一點。」
「哇哈哈哈∼∼」陳俊傑也不客氣,當真放聲大笑。
「笑!笑掉你滿口牙!」他憤憤的詛咒。
「別這樣啦,雖然請了假,可總會有銷假上班的一天,又不是不要那份工作了。」陳俊傑勸道,霍地靈光一閃。「欸,不然跟『合昌』要人,把她弄到我們公司,你覺得怎麼樣?」近水樓台耶,想想真是羨慕啊!
「她未必肯。」他不是沒想過這個方法,但那女人脾氣硬起來比臭水溝裡的石頭還硬,他也很苦惱,「況且要人要有名目,總不能說要就要。」
「沒試就打退堂鼓,不是你的作風吧?」他可是商場上有名的硬漢呢!不然怎能在這短短幾年,就讓季堯電子揚名國際?「還是因為你太在乎,所以不敢貿然行動?」陳俊傑不由得大膽推斷。
依照潘冠佑的年紀推算起來,荀季堯和潘子璦大約在十年前相識,當時正值十八、九歲的青澀年紀,該不會……那女人正好是季堯的初戀?!
哇塞,那未免太勁爆了點!初戀就把人家肚子搞大,然後分開十年的歲月再重逢,真他媽的灑狗血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