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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向晴

  終於抱得美人歸,為免節外生枝,宇天宙第一時間開始籌備婚禮。

  不想要太鋪張浪費,宇天宙與莫雅言決定一切從簡。

  沒什麼意見的莫雅言把婚禮的事全權交給宇天宙負責,唯一的要求是——希望父親能當她的主婚人。

  「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快把伯父找回來。」宇天宙寵愛地擁著莫雅言,並向她保證。「婚禮結束後,我們便馬上回天界。」

  「這麼快?」莫雅言捨不得自小相依為命的父親,還有兒童之家的小朋友,與安養院的老人家。

  「我離開天界的時間不算短,不能再待在人間。」為免夜長夢多,宇天宙只想早日帶她回天界。「只要你喜歡,到時可以隨時回人間探望他。」

  「好吧!」莫雅畝沒有再堅持。

  既然下定決心嫁給宇天宙,莫雅言不再徬徨猶豫,她告訴自己不能後悔!

  待在魔界已有十幾天,黑冥焰心急如焚,他一直找不到黑麗絲,苦無機會向她說明一切。

  雖然在魔界只不過是短短十來日,但在凡間的時間已經是數個月了,因此他待的越久,就越感到不安。

  黑冥焰等不及取得黑麗絲的同意,已經私下秘密籌備她與布蘭特的婚禮,和王位交接的儀式。

  大婚典禮迫在眉睫,女主角卻遲遲未出現,難怪黑冥焰會急躁起來。

  很明顯黑麗絲在躲他,黑冥焰知道她故意失蹤,肯定是消息已經走漏。

  好不容易等到黑麗絲現身,黑冥焰立刻闖進她的閨房找人。

  「你總算回來了。」黑冥焰盯著坐在梳妝台前的黑麗絲,他不是來吵架的,他預備心平氣和的和她好好說話。

  「王兄找我有事嗎?」黑麗絲坐直身子,若無其事地問。

  黑冥焰雙手按著她的肩頭。「黑麗絲,我要把你許配給布蘭特。」

  「我不要。」黑麗絲垂下眼簾,面無表情地反對。

  果然她早已經知曉詳情,不然以她剛烈的性子,反應不會如此平靜。

  黑冥焰不動聲色地問。「為什麼?」

  「為什麼我要嫁給他?」黑麗絲抬起眼睫反問。

  「你已經到了適婚年齡,結婚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身為你的兄長,我希望你能得到幸福。」這是黑冥焰衷心期望的。

  「幸福?是你對我感到厭煩,怕我會礙著你,才會想要趕快把我嫁掉吧!」黑麗絲受傷的黑瞳閃著自嘲。

  「我並沒這個意思。」黑冥焰耐著性子解釋。

  黑麗絲霍地轉過身,抬頭仰望王兄質問。「你明知道我一點也不愛布蘭特,為什麼還要我嫁給他?」

  「愛情可以慢慢培養,布蘭特是個值得你托付終身的男人。」黑冥焰伸出大掌輕撫她的臉頰,他不會加害自己的王妹。

  「可是,你一直很清楚我愛的是你。」黑麗絲不顧一切的表白。

  今天不說個清楚明白,她是不會甘心。

  「我是你的王兄,你當然愛我,那與你嫁給布蘭特是沒有牴觸的。」黑冥焰不會接受她的感情。

  黑麗絲渴望被愛,心中苦不堪言。「我們根本就沒有血緣關係,為何你不可以把我當成一個女人來愛?」

  她果然已經知道真相,雖然他們不是親兄妹,但黑冥焰一直把黑麗絲當親妹妹般愛護。

  「黑麗絲,你永遠是我最親愛的王妹,這個事實絕不會改變。」黑冥焰不想她繼續沉淪下去。

  沒結果的戀情會有多辛酸,箇中滋味他最清楚。

  他決絕的眼眸把黑麗絲逼急了,她一把抱住他苦苦哀求。「不要!不要把我硬塞給其他男人,我不奢求什麼,只要讓我待在你身邊,我便心滿意足。」

  黑冥焰無奈歎氣。「布蘭特才是能夠給你幸福的男人。」

  黑麗絲猝然推開黑冥焰,傷心絕望的黑瞳充滿仇恨。「我知道,你是為了那個女人,為了與那個女人遠走高飛,你連魔界都可以不顧,連王位都要捨棄。」

  黑冥焰並不怪她不認同他。「我沒有其他選擇,我是逼不得已的。」

  「你有!只是你選擇了那個女人。」黑麗絲憤然指出。「那個女人根本不值得你為她捨棄一切,她只不過是個水性揚花的女人。」

  「你不要這樣說她,你沒資格批評她。」黑冥焰冷聲警告。

  為什麼他要處處維護那個女人?

  黑麗絲不甘心地大叫。「我說的全都是實情,說不定她早已投入亞斐斯的懷抱,返回天界了。」

  「為什麼你會這樣說?」黑冥焰一手捉緊她的皓腕,緊張地追問。「難道你去人間找過她,你對雅言做過什麼?」

  「我什麼都沒做,是她要背叛你。」看著他驚慌失措的模樣,黑麗絲有種報復的快感。

  黑冥焰用力甩開黑麗絲,不再理會她,他要趕去人間見莫雅言,希望一切還來得及。

  黑麗絲飛快地拉住黑冥焰的衣衫,死命地阻止他離去。「不要,你不要去,已經來不及了,她很可能已經嫁給亞斐斯了。」

  「你到底對雅言做了什麼?」黑冥焰怒不可遏地抓住她的雙手。「你是不是對她施了黑巫術,催眠了她的心智?」

  「是,我的確催眠了她,要她愛上亞斐斯。」黑麗絲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眼淚終於忍不住滑下來。「即使你現在趕去,也已經來不及了。

  她的承認令黑冥焰痛徹心扉,他猝然推開她,力度之大讓黑麗絲跌坐在地。

  她愕然看著黑冥焰,自小到大王見都對她愛護有加,現在他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而推她,黑麗絲椎心的傷痛又怎麼能夠形容!

  「黑麗絲,你太令我失望了。」黑冥焰同樣痛心,只怪自己沒有好好管教她,讓她變得如此任性妄為、恣意行事。「過去我一直縱容、寵溺你,是因為你是我最親愛的王妹,我對你諸多忍耐,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你會醒悟過來,糾正自己的感情。」

  黑冥焰不會比黑麗絲好過,他一直愛護有加的妹妹,竟然回過頭來對付他!

  「如果你真的愛我,就應該祝福我,而不是破壞我的幸福,你真的太令我痛心了,你現在像個被妒忌蒙蔽心靈的惡毒女子,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你不配成為我的王妹。」黑冥焰表情深惡痛絕,憤然拂袖而去。

  黑麗絲呆坐在地上,黑冥焰那輕視的目光狠狠刺痛了她。

  她到底做了什麼?她一手毀掉王兄的幸福,還有自己的人格與尊嚴,她迷濛的水眸盯著他,止不住淚流滿面。

  布蘭特赫然站在黑麗絲面前,未免黑冥焰使用強權逼黑麗絲就範,所以他偷偷尾隨黑冥焰前來,因此把剛才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想要好好愛護的人,當那個人的心不屬於你,你越是想要佔為己有,就越有可能會造成傷害。」布蘭特跪在地上,輕輕地擁住黑麗絲。

  「放手吧!別再做出讓自己後悔莫及的事,在還沒有造成不可彌補的傷害與遺憾前。」

  黑麗絲摔然擁緊布蘭特,放聲痛哭出來。

  她錯了,她錯得相當離譜,原來愛得越深傷得越痛,但也同樣錯得越徹底。

  愛情從來都沒有道理可言!

  布蘭特非常地心痛與無奈,不但為了黑麗絲,還有黑冥焰,以及自己!

  *   *   *   *   *

  過了旅遊的旺季,墾丁的秋天也別有一番風味。

  僻靜的海邊度假小屋,長堤上坐著一對垂釣的男女,男子摟著女子的纖腰,女子把頭顱輕靠在男子寬闊的肩膀上,一起享受暖和的陽光與微涼的海風。畫面既寫意自在又悠然自得。

  頑皮的海風吹亂了女子及肩的秀髮,男子用溫柔的大掌為她撫平髮絲,然後忍不住低頭想要親吻女子……

  就在此時,一股濃烈的殺氣介入這片溫馨甜蜜的氣氛中。

  男子止住動作,與女子同時回頭看向身後驀地出現的高大男人。

  「為什麼你不等我回來?」看著宇天宙與莫雅言的親暱舉止,黑冥焰的胸口有如被火燒灼般疼痛,妒忌的火苗燒得他體無完膚。

  莫雅言咬緊下唇,心頭輕顫,那雙熟悉的黑瞳帶著不甘與悲憤,一如夢中一樣纏繞著她,害她喘不過氣、無所遁逃。

  「黑冥焰,你回來得太遲了。」宇天宙扶著莫雅言站起來,把莫雅言右手佩戴的鑽戒展示給黑冥焰看。

  鑽戒在陽光的折射下,絢爛得教黑冥焰的眼睛快要睜不開,心不斷往下沉。

  「我與雅言就要結婚了。」宇天宙非常平靜地宣佈,一點也沒有勝利者應有的喜悅。

  「對不起,我已經決定要嫁給天宙。」莫雅言道歉。「等找到我的父親後,我們便會立即舉行婚禮。」

  「然後雅言就會恢復天使的身份,跟我回天界。」宇天宙補充。

  莫父彷彿自人間蒸發,怎麼都找不到他,即使宇天宙使用法力,都感應不到莫父的存在,箇中原由,宇天宙後來終於想通了。

  幸好還來得及!黑冥焰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們當然找不到莫父,當時莫父丟下莫雅言離家躲債,黑冥焰隨即把他安置在台南偏遠的小鎮,並為他設下保護結界,不讓任何人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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