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鐵漢柔情,英雄難過美人關的例子比比皆是,但是要生性狂傲、桀騖不圳的橘慶太親口承認喜歡一個女孩子,那可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智穹,你也知道我肩負橘家香火的傳承,而且我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能和龍一、涼平像兄弟、像朋友般談心事。」橘慶太毫不隱瞞的吐露心聲。
「慶太。」橘慶太的剖白震撼了智穹。
橘慶太苦澀地淡然一笑。「看你的表情彷彿很驚訝。」
「我確實驚訝。三人之中屬你的個性最為暴躁,我一直擔心不知該如何遊說你,才能讓你們三人合力化解三家的積怨。」智穹坦然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們三人??可能嗎??」橘慶太質疑地輕歎一聲。
「不只有可能,而是機會是愈來愈大。你遺不知道,其實涼平和龍一都有和你一樣的想法、一樣的念頭。」智穹大膽地吐露。
「真的嗎??」橘慶太頗為吃驚地看著智穹。
「是真的,我幹嘛要騙你??我一直在你們三人之間遊走,看得出來你們對彼此的關心,我常想,如果有一天我們四個人能平心靜氣的坐在一起聊天……」智穹說至此,雙眸中流露出一抹期盼。
橘慶太則露出一抹冷冷的嗤笑,「真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天??哪一年?」
智穹對橘慶太露出一抹安慰的微笑。「我相信那日子就快來到了。」
「但願如此。」橘慶太感慨萬分的喟歎一聲。
智穹瞄了橘慶太一眼。「對了,我是問你和蓮真之間的事,怎麼愈扯愈遠??你真的喜歡蓮真,那為什麼不對她坦誠自己的感情??」
橘慶太朝著智穹勉強擠出一絲苦笑。「不是不想,我認為時機末到。」
「時機未到??此話怎講??」智穹一臉茫然的瞅著橘慶太。
橘慶太俊俏的臉上有著憂鬱。「我想知道她是否能真心付出,我想要的不只是擁有一張漂亮臉蛋的女人,而是要一個真情真意的妻子。」他的聲音低緩沉穩。
「你懷疑她對你的心意??」智穹充滿質疑的目光全集中在橘慶太的臉上。
「不是懷疑而是無法肯定。」他堅定的語氣彷彿不容許任何人動搖。
智穹沉默片刻後,一臉的疑惑。「你打算怎麼試探蓮真??」
「我還沒想到辦法。」橘慶太煩躁地緊擠眉頭。
智穹冷不防地笑了笑。「那不妨聽聽我的建議如何??」
「你有法子??」橘慶太驚喜地睜大雙眼。催促著智穹。「快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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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答應讓我休假??」華蓮真又驚又喜地看著傳遞好消息的智穹。
「是真的,慶太說這些日子以來,你一直盡心的照顧他,他當然要回報你。所以大方地放你五天的假。」智穹故意伸出五根手指示意。
「五天??」華蓮真無法置信地看著智穹。 「他會這麼大方嗎??」
華蓮真的心裡倏地出現一個想法,放假也許是橘皮太甩掉她最好的理由。思及此,她的心竄起一陣涼意。
智穹頗為詫異地看著華蓮真。「咦,聽你的口氣,慶太好似個暴君,我想你誤會他了,慶太的脾氣雖然不好,但他絕對是一個講理的人。」
華蓮真一臉不以為然地皺起鼻子。「他講理??才怪,他的壞脾氣真的教人無法消受。」說至此,她的臉上浮現一抹黯然的神色。
智穹滿腹疑慮地注視她。「蓮真,你真的沒受委屈嗎??」
「委屈??」華蓮真喃喃自語,眼眶裡隨即閃著淚光。她甩甩頭,彷彿要丟開某件事似的,強忍眼淚的說,「以我的個性,怎會受委屈!」
智穹心忖既然她有意迴避,又何苦強逼她說出來。「也對,我敢說全玥幽島的人,沒有一個人敢給你氣受。」
誰說沒人敢,偏偏橘慶太就給她難堪、給她氣受!
華蓮真的眼中悄然地掠過一抹深沉的痛楚,她苦澀地道,「我回家瞧瞧後,就要馬上去找濮尉尉和癸善恩,奸一段時間沒見到她們,心裡挺掛記的。」她佯裝愉快地歎口氣,企圖將自己從悲痛中拉離。
智穹瞅著華蓮真。「你或許找得到善恩,至於尉尉可能就有些困難。」
華蓮真心頭一驚,神情慌張地看著智穹。「是不是尉尉出了什麼事?」
「尉尉有涼平隨侍在側,你說她會出什麼事,只是她現在的時間幾乎都讓涼平佔去了,前幾天在路上無意間遇到善恩,她絮絮叨叨的像只麻雀般在我耳邊抱怨,說尉尉自從有了涼平之後,鮮少再找她聊天,而你又在橘家,她現在可是無聊透頂。」智穹表達了癸善恩的孤寂。
華蓮真想著濮尉尉和千葉涼平的轉蝶情深,她不禁羨慕濮尉尉的好運,而她呢?她把自己的身體和靈魂都交給他。卻遭到橘慶太無情的拒絕,如今回想超來,她發現自己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傻瓜。
她痛恨自己的愚蠢,又不願意將自己的傷害表現出來,她極力的擠出一抹自認愉悅的笑容,「如果善恩知道我放假,她一定會快樂得像只小鳥似的。」
「我相信。」智穹順應她的話,「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家??現在嗎??」
華蓮真心頭又是一震。「我現在就可以離開?」
「慶太說只要你高興,隨時都可以離開。」智穹慎重地強調橘慶太的意思。
「是嗎??」華蓮真痛苦地沉吟一聲,隨即挺直身子注視著智穹。「那何必拖到明天呢??我現在恨不得能馬上回家。」
智穹沉默片刻,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華蓮真,揣測著她臉上的表情,不禁開始懊惱自己為橘慶太出的鬼主意。華蓮真如此巨大的轉變,若不是太愛橘慶太,她的臉上不可能會出現如此落寞的神情。
智穹心裡不禁暗罵橘慶太的蠢,莫非愛情真的會蒙住戀人的心智??
「既然想早一點回家,我送你回去。」智穹自告奮勇。
「謝謝你。」她的聲音有些許的疲憊。
「甭客氣,別忘了,我們是朋友。」智穹朝她擠一擠眼逗她。
「對,我們是朋友。」她臉上的微笑一閃而逝。看得出來只是在敷衍智穹。「我現在就去收拾一下行李。」
「好,我等你。」智穹面帶微笑的頷首。
華蓮真面露苦笑的轉身走向大廳,智穹望著那漸行漸遠的美麗倩影,他不禁慨歎地搖頭,橘慶太真的看不出她那充滿憂鬱的神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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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蓮真沒想到這麼快就可以回家了,她在橘家只要忙完屬於看護的工作。便會刻意地避開橘慶太,包括不和他同桌用餐,避免和他同時出現在同一個地方。
她走出橘家大門,原以為她抑鬱的心情可以從此紓解,誰料她卻有著前所未有的孤單,甚至遺有著痛苦的感覺。
一切正如智穹所說,當癸善恩得知她放假回家的消息,不待華蓮真來找她,她早巳喜笑顏開的約華蓮真到她們三人常去的咖啡廳聊天。
華蓮真點了一杯她最愛的香醇咖啡,茫然失魂的雙眸低頭看著杯中的咖啡,手握著湯匙,失神地攪拌著杯中的飲料。
癸善恩頗為疑惑地瞅著坐在對面的華蓮真,雙手撐著頭注視著陰鬱的華蓮真。「你是怎麼了??是不是在橘家發生了什麼事?」
華蓮真驚慌失措的輕呼一聲,把咖啡濃了出來。「天啊,」她手忙腳亂的抓起桌上的面紙。擦拭著濺出桌面的咖啡。
癸善恩投給華蓮真憂心的一瞥。「你是怎麼了,為什麼你從橘家回來後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我魂不守舍??」華蓮真防衛的笑說,「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在想以前我們三個人都是同進同出的,沒想到如今卻是各分東西。」
「是呀。」癸善恩不禁感慨地輕歎。「尉尉現在有了涼平,而你去了橘家工作,只剩下我一個人在這裡,有時想想若能回復從前的日子有多好。」
「說的也是,我遺真懷念從前我們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光。」華蓮真感慨地道。
癸善恩直視華蓮真。「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令你煩心??」
「我哪有什麼煩心的事。」華蓮真暗暗吃驚地極力否認。
「你別騙我了,這麼多年的老朋友。你快不快樂、開不開心,我還看不出來嗎??」癸善恩一語道破她所有的偽裝。
「善恩。」華蓮真語塞。
「蓮真,你不是一個會藏心事的人,因為你是會將喜怒哀樂全寫在臉上的人。」癸善恩亙百無諱的說著。
「唉!為什麼我的心事好似無法瞞任何人??」華蓮真挫敗地道。
「你說對了,任何人都能將心事當成秘密一樣藏在心裡,而你……你是絕對不可能辦到。」癸善恩故意加重語氣的說,目的在逼華蓮真主動的說出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