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受恥笑的書名 湛亮
話說上一本稿子剛交出去時,編編一通電話馬上急叩而來——
「妳取這什麼女主角名字和書名啊?不行!給我改!」編編義正辭嚴中帶著嘲笑的嗓音從電話線那端傳了過來。
「呃……我覺得女主角名字和書名很不錯啊!」湛姑娘我有點心虛,可是真心認為真的很不錯。
「見鬼的不錯啦!」編編笑罵,加重口氣強調,「我們不給別家出版社打廣告,女主角名字給我重取,看是要改姓還是整個名字都改,書出來後,妳看的時候,可以自行轉換成原名字。」
嗚嗚……迫於編編淫威下,人家只好乖乖改了女主角的姓,不過還是保留女主角的名,至於書名……就請編編自己去傷腦筋,誰教妳們不欣賞我取的。
什麼?問我到底替女主角和書寶寶取了什麼名字,讓編編反應這麼大?嘿嘿嘿……其實……其實我把女主角取叫水叮噹了!
相信大家應該對「水叮噹」這詞很熟悉吧!湛姑娘我是真覺得這名字不錯,可惜編編不欣賞,最後我只能把女主角改成古叮噹,堅決保留「叮噹」這兩個字,至於書名嘛……
我不知道《公子怕怕》到底和故事內容有什麼關係,有疑問的自己去問編編,至於湛姑娘我原本是取叫「水啊水叮噹」。
在此,我要大聲詢問,我取名字的品味真的有問題嗎?不!不!不!我不承認是我有問題!我不承認……
嗚嗚……不要逼我承認啦!
楔子
「哇——兄弟,有話好好說,別這樣啊……」
深夜,一道淒厲慘叫在揚州瘦西湖的夜空下突兀響起,一身大紅衣袍的男人被五花大綁倒吊在掛有「千」字旗幟的畫舫旗竿上迎風搖擺,眉眼嘴角淨是桃花相的俊朗臉龐此刻已是一片慘白,哇哇悲叫求饒——
「兄弟,我是哪兒得罪你了,你好歹說個清楚,別這樣一聲不吭就把我掛在旗竿上啊……」
「得罪?你這朵桃花得罪我的可多了!」旗竿下,白衣勝雪的清冷男子冷笑一聲,星眸含怒。「誰讓你把我和采綠的事兒書寫成書了?」
「那是我們的交易,你別說你忘了!」桃花男人大聲喊冤,不給栽贓。
「我是答應告訴你我和采綠從小到大的成長過程,但可沒答應你編寫成書。」俊臉滿佈森寒之色,思及情事被編寫成世俗的情愛小說,還大量印製販賣,江湖眾人幾乎人手一冊,清冷男子就不禁惱火,恨不得將這朵貪財貪到不惜出賣朋友的桃花給捏碎。
「嘿嘿嘿……」乾笑數聲,桃花男人振振有詞叫道:「你也沒說不能編寫成書啊!」開玩笑!不能賣錢的話,他幹嘛和他交易?再說,那本《銀劍白龍戀姊史》熱銷得很,可不知讓他賺進多少銀兩呢!這陣子,他數著白花花的銀兩數到作夢都會笑醒,樂得天天眉開眼笑,心情好得不得了。
聞言,清冷男子怒極反笑,寒眸一瞇,手握繩子一拉,如升旗般立即將倒吊著的桃花男人給「晉陞」到旗竿的最高處。
「哇——兄弟,我認錯,我認錯……快放我下來啊!」毫無心理準備,「咻」地就突然被吊到最高處,桃花男人臉色由白轉綠,慘叫與求饒聲不絕。
「認錯?」兩三下將繩子綁在旗竿上固定,清冷男子森寒一笑。「很好,你就待在上頭好好認錯吧!」話落,無情地逕自轉身飛掠離去,任由殺豬般的哀號一聲接著一聲綿延不絕到天邊。
「兄弟,我真的認錯了,回來啊!堂堂醉臥樓老闆被吊在畫舫旗竿上多難看,最重要的是我……我懼高啊!兄弟,我說真的,快回來啊……」
眼見清冷男子頭也不回的離去,一下子就不見蹤影,桃花男人兩泡英雄淚幾乎快進了出來,倒吊在高處的身子被夜風吹得搖搖擺擺,讓他驚得只能在漆黑的夜空下胡亂吼。
「阿貓阿狗都好,有沒有人可以放我下來啊……」嗚∼∼三更半夜的湖邊,會有人經過才怪!難道他真的要被吊在這兒直到天亮嗎?不!他不要啊!
「就算不是阿貓阿狗,只要能放我下來,孤魂野鬼也可以啦……」病急亂投醫,口不擇言呼救。
「嘻嘻嘻……」
驀地,一串詭異嬌笑自淒厲呼救聲中驟然揚起,聽得桃花男人原本就已慘白的臉更加面無血色。
不會吧!真的冒出孤魂野鬼來了?
就在驚疑不定中,一張絕美麗顏忽地自船沿邊冒了出來,抬頭衝著倒吊著的他盈盈燦笑——
「你就是人稱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外號『王爺』的千歲吧?咱們來合夥做個生意,你答應了,我就放你下來,如何?」
第一章
揚州,一座熱鬧的城鎮,也是各路江湖人士有事沒事就愛往這兒跑,進出頻繁的繁榮之地。
若問江湖人為何喜歡往揚州跑,一切只因為揚州城內出了間以美酒、佳餚和販賣武林各門各派驚人秘辛而聞名天下的醉臥樓。是以,愛湊熱鬧的江湖人得空便往醉臥樓去坐上一整天,就算沒銀兩跟醉臥樓老闆買秘豐,但與在座眾人閒聊,互通最新的小道消息也是一大樂事,畢竟人多的地方,消息就靈通哪!
不過,近兩年來,醉臥樓不只販賣美酒佳餚與秘辛,它還多了一項欣欣向榮的業務——銷贓!
是的,就是銷贓!
自兩年前起,醉臥樓那一臉桃花相的老闆嫌只販賣秘辛賺不夠,還大剌剌的幹起了銷贓的勾當,只要誰家失了家傳寶物,上他那兒找去準沒錯。
什麼?失主想要回去?沒問題,只要準備一大筆白花花的銀兩,東西隨時讓你帶著走。
也因為如此,常讓失主又恨又惱,更有不少人耐不住火性,當場逼問竊賊何人,但得到的回答卻都是他兩手一攤,笑嘻嘻回答「這是秘辛」,還表示想知道是誰也不難,隨即開出一個令人大罵瘋子的天價。
那個天價,讓眾人只能氣得吹鬍子瞪眼,悻悻然贖回家傳寶物就離去。
當然,除了寶物銷贓外,醉臥樓也提供「指定」的。
只要出得起價錢,大至天山奇石,小至皇帝老兒的提名兜襠布,只要說得出口,那隱名竊賊都能給你弄來。當然,價錢視其任務的困難度而有所差別。
也因為多了這火熱業務,醉臥樓這兩年生意更是好得令人眼紅,樓內時時刻刻高朋滿座,大夥兒吃飯喝酒閒聊之際,只要瞧見有人被夥計給引進隱密內室去,就免不了引起一陣興奮兼猜疑的熱烈討論。
這日,醉臥樓的密室內,一場交易正在進行中……
「杜公子,這是你要的『金蠶蠱』,請點收吧!」生得一身桃花骨、桃花相,外號「王爺」的桃花男個千歲一手捧著密實瓦罐,一手對著交易對像比出「錢來也」的手勢,笑得真是心花怒放。
呵呵呵,眼看又有一筆大進帳了,實在讓人心情大好啊!
見狀,五官平凡,神色顯得有絲怯懦的杜家莊公子——杜懷安迅速地掏出十張千兩銀票塞進那晃啊晃的掌心中,表情緊張道:「這是約好的一萬兩銀票,可以把『金蠶蠱』給我了嗎?」
眼兒甚利,只消幾眼便確定確實是通行天下的「元記錢莊」所開出,千歲眉開眼笑將銀票全揣入懷裡,手上瓦罐自然也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給了客戶。
「杜公子,咱們銀貨兩訖,恕在下不送了,慢走!」手一擺,銀兩到手後,馬上做出送客姿態,連請人喝杯茶水都不肯,當真是現實得緊。
連忙將瓦罐緊緊揣在懷中,像是在護著什麼寶貝似的,杜懷安臨走前,略帶不安地又回過頭解釋並要求,「千老闆,在下只是對苗疆蠱毒起了些興趣想研究一番,並無害人之心,所以……所以向你購得『金蠶蠱』一事,可否代為保密?」
「當然!」眉梢一揚,千歲拍胸脯保證。「我可是有職業道德的。」開玩笑!若任何人來買了啥秘辛或奇珍異寶後,他就大嘴巴的到處嚷嚷,搞得天下人盡知,還有誰敢來光顧他的生意啊?
他平日雖然愛與人閒嗑牙,磨嘴皮子,但對這等子事是絕對守口如瓶的。
聞言,杜懷安平凡的臉龐總算鬆了神色,這才低著頭揣著瓦罐遮遮掩掩的急忙離去。
「杜公子,有需要的話,歡迎下次再光顧哪!」揮著手,千歲笑得如盛開的桃花般燦爛,直到對方遠去不見身影後,這才輕啐一口。「騙鬼啊!誰會無端以萬兩白銀購下『金蠶蠱』?若真是興趣,這興趣也未免忒奢華了……」
喃喃自語,雖心知杜懷安斷不可能只是為了興趣研究而欲得兇惡至極的「金蠶蠱」,可就算那姓杜的想以「金蠶蠱」去幹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他也沒那種閒情逸致去多管閒事。
雖說「金蠶蠱」是自他手中販出,可若姓杜的真有心,就算不從他這邊得到,也會以其他方法弄到手,所以白花花的銀兩不賺白不賺,反正不關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