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復原狀況比我想像的好嘛!早知道就放你在這自生自滅,我回自己家弄不就得了,何必貪便宜就地解決。」舒服的將背靠進皮椅裡,兩臂枕在腦後,被識破的夜侵客毫不避諱的說。
「三更半夜看電腦不開燈,小心眼睛壞掉。」
「呵!我幹這一行快六年了,雙眼依舊好得很。」她撇撇嘴道:「真該在你的食物裡摻安眠藥,相信周公老爺很願意陪你下棋到天亮。」
哼!能一覺到天明是種福分。
「我的電腦很好用吧!讓你玩得不亦樂乎。」乾笑幾聲,他知道她是極有可能那麼做,而迷藥來源肯定是那只唯恐天下不亂的卓惡魔。
「雖然我的動機不太單純,但至少我是在幫你們,回頭記得說聲謝。」
「那可真是謝謝噢!」恐怖的女人,那個家庭怎麼盡出些恐怖份子。
「你儘管放心,外邊那些保全我還不看在眼裡。」這話要是被雷傑聽到,他肯定會氣死。「事後保證不留痕跡。」
「也就是說,這一段『抓賊在桌』的戲碼不會留下來嘍?」好可惜,此刻的她好漂亮,尤其是那雙清明透徹的靈瞳。
傑洛克說錯了,她不是頭母老虎而是只獵豹,懶散卻具爆發力。
「由晚上十一點停到凌晨兩點,離系統恢復還有一個多小時。」
「你真不給人家面子,好歹他是你朋友的男人。」
「他敢有意見,我就讓他一輩子抱不到老婆。」
「狡詐。」
「彼此彼此。」真後侮喚醒一隻狐狸。
「差不多要結束了嗎?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自己的東西當然是自己最熟。
「你只要回去乖乖躺在床上裝睡就可以了,走的時候記得將燈關掉,我喜歡在黑暗中進行,這讓我有成就感。」
「這句話好像在某部電影裡出現過。」
「好話大家說,明天下午你再奸好發揮吧!」
「女人精明在古代被當作是件壞事,小精靈。」
「女人精明在現代則是一件好事,死沙豬。」
「我發現深夜的你嘴巴比白天還毒。」
「偽裝乃生存必備之技能,你沒資格說我。」勾起邪邪的笑容,她像頭豹子般慵懶起身。「如果你執意要繼續干擾我做事,我有得是更毒的話可以問候你。」
比比門,辛蘤沂笑得好不故意。
「嘿!如果你不想聽,我也可以親自『請』你出去,我跟你保證,絕對比傑洛克溫柔。」
「容我說一句,這間辦公室是我的。」她鳩佔鵲巢。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親愛的燿。」
「你真的很會利用那張嘴顛倒是非,衝著你最後四個字,今天晚上我看見的都是幻影,我正在夢遊。」微笑的關上燈,滿身紗布的傷兵認命回房去。
「路上好走,遇見周公記得幫我打聲招呼,說我今天晚點才能去找他。」
「他說你自個兒慢慢玩,玩累了再去找他,反正這種狀況也不是第一次發生,哈哈。」走廊上傳來回應,未了不忘奉送一陣大笑,接著便是關門聲。
「哼!自以為幽默。」回以冷笑,辛蘤沂坐回皮椅繼續她的佈陣大事。
寂靜的夜是漫長的,樓下門口的警衛依舊看著電視打發時間,不知頂樓的燈開了又關,滿牆監視器的畫面都是騙人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這是個寂寞又虛偽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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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陽光透過窗簾隙縫,悄悄的溜進房間。
大床上正上演一出「起床劇」。
「嗯,讓我再睡一下……」擺脫毛毛手攻擊,翻身又睡。
「小豹子,太陽曬屁股了。」
「窗簾拉上就看不到了。」翻身,再睡。
「%☉※……」這是什麼狀況?
病人耐心的叫著應該是看護的人,不盡責的看護此刻正霸著他的位置與周公下棋。
「那個早餐……」他不想要被吃不到早餐的獅子咬來充當糧食止饑。
「自己做。」乾脆拿被子蒙住頭,繼續睡。
「不是我的,是對面那兩位要的。」他也很無辜啊!
「打電話要他們自己想辦法,當我是不用錢的煮飯婆嗎?」
「姊,別裝了,我知道你已經醒了。」
涼涼不知好歹的聲音又來了,讓剛睡醒的豹子非常想咬人。
「哇靠!死小弟,你不跟我做對是會死喔!」
「氣質、氣質。」瞥了眼拉著被角的男人。「姊夫還在,要發飆也要找個他不在的地方。」
「死小鬼,我很懷疑你是不是外邊撿回來的,怎麼媽咪會生下你這種皮癢欠揍的人。」慵懶的爬起身,被單滑落。
「嘿!竟然有穿衣服,該不會是我打到哪個不該打的地方,害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姊夫卻無能為力吧。」
飛出去的枕頭未擊中目標落地,笑嘻嘻的將頭撇回來,傑洛克卻被迎面而來的另一顆枕頭砸中。
「笨弟弟,想跟你姊鬥法還早得咧,」邊恥笑,辛蘤沂邊下床進浴室梳洗。
「相信我,她平常就是這個樣子,你肯定是被她騙了。」瞄一瞄楞在一旁的黑髮男子,褐髮男子頗同情他的無知。
「沒關係,這樣的她也很美麗。」當然,昨晚的她更美麗。
他已經知道她是誰了,難道這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算了,就算是陷阱,他也會毫不考慮的往下跳,因為布陷阱的人是她——
他永遠的春之精靈。
「完了,你中毒太深沒救了,初一十五記得回法國拜拜,鮮花素果可免,香油錢記得繳。」
「你們家都這麼現實嗎?」
「錢不是萬能,沒錢萬萬不能,況且這不叫現實,這叫務實。」
「傑洛克你不要在那裡搞分化,你再搗亂我就叫爹地退位讓賢,包你忙得喵喵叫。」
「喵——」被點名的男子很配合的回了一聲。
「找死。」三秒內浴室門開了又關,學貓叫的男子頭上則多了一個包。
只見一個漱口杯四平八穩的躺在床鋪上供人弔祭。
「你能活下來真是奇跡。」看了一場鬧劇,這是簡煌燿唯一的感想。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保證完全受理退貨商品。」搞到最後,他還是來要人的。
「傑洛克——」一股殺氣出現在浴室門口,辛蘤沂高舉著刮鬍刀,大有朝他頸動脈割下去的意圖。
「開開玩笑別當真哪,小弟我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娛樂大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我閃,我現在就閃,你不要過來。」
砰!鏘!咚!
第一聲砰是關門聲,第二聲鏘是刮鬍刀失速撞上門板的聲音,最後一聲咚則是它墜機壯烈犧牲的伴奏。
「看什麼看!人家可以兄弟鬩牆,我們姊弟鬩牆犯法啊!」沒好氣的看了眼依舊拎著被單角的男友,她一點也不擔心自己形象破滅。
「沒。」回過神,簡煌燿訥訥的接話。「我發現你很愛丟東西。」
十分鐘不到,已經丟了三樣東西,像昨天也丟了一個保溫瓶。
「姓卓那惡魔調教的,她本人都丟手術刀。」更狠。
「提醒我,下次記得將砸人會痛的東西全部收起來。」
「你放心,我丟的永遠比你收得快。」將長髮梳順,揮著利爪的獵豹又變成脫俗精靈。「下樓吃早餐,如果你要餓肚子我也不反對。」
瀟灑的跨過地上的墜機遺骸,辛蘤沂精神抖擻的朝自己愛窩邁進,跟在她身後的簡煌燿正在估算,是不是該保更高的意外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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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照顧我女兒一生一世,不離不棄一直攜手到老?」
「我會。」
「你不覺得那些問題比較適合在教堂裡由牧師問嗎?」窩在沙發上喝咖啡,一邊處理特助送進來的公文,簡煌燿邊詢問辦公桌前忙碌的小姐。
「沒差,在哪邊問都一樣。」今天她很乖,正在幫他們的另一組程式抓Bug。
「你會愛她甚過自己,並且保證至死不渝?」
「我會。」
「我到今天才知道你家後面停了部積架。」就說她是豹子,連座車都選擇同類的廠牌。
「那是我爸送的,我家在法國的宅子裡有牛也有馬。」適合開牧場。
「不只吧?」他上次好像還看見飛翔女神。「好……氣派。」
不能說浪費,有錢人喜歡買車,車多是正常事。
「幾部車不算什麼,下次讓你瞧瞧我爹搞出來的私人專機,那才叫誇張。」答答答一陣鍵盤聲,佈陣工作宣告結束。「想不想看看寄生蟲是誰?」
「你要引蟲出洞嗎?」
「這星期他應該會有動作,晚上得早點下班,我們一起來抓蟲。」
「聽起來感覺不錯,我先聯絡律師準備準備。」
「呵呵!雷傑回來準會吐血,他的心血對本小姐無效。」她好開心喔!駭客是個讓人充滿成就感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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