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沒想到會看到眼前這幅景象,一個美女雙手被綁,眼睛還被蒙起來,他嚇了一跳,不過,他很快的恢復過來,禮貌的道:「小姐,不好意思,請你將音響聲關小一點,因為吵到隔壁的房客,呃……我們剛剛服務台也打電話過來,不過沒人接,才會大聲敲門,呃,希望沒有打擾到你。」
拉娜皺起兩道柳眉,覺得事情似乎怪怪的,不過,她很有禮貌的點頭並羞慚的要求,「對不起,不過,請你先幫我把繩子和絲巾解開好嗎?」
「哦,好。」
重見光明的拉娜在看到服務生那怪異的神情時備覺羞慚,可以想見的,他一定以為她是個怪人,或者是個變態。
她面紅耳赤趕忙低頭道:「我馬上關掉音響,不好意思。」
語畢,她慌張的將門關上,便回過頭往裡頭走去,可卻在床上看到那對忘我的男女瘋狂的激情時,拉娜覺得自己的世界在一瞬間崩裂。
色如土灰的她靜靜的望著這一幕,從絕望、悲傷到憤恨,她雙手緊握、踏出僵硬的第一步。
她像是失了魂魄的人,神情呆滯的關掉音響,四週一下子變得安靜,安靜到她幾乎聽得到威爾森和沈芝兩人來自心靈情慾的粗喘氣息。
盈眶的熱淚何時滿臉頰,她不知道,她也不懂自己為什麼不移開目光,而是定視著床上兩人翻滾的激情。
一滴熱淚滴上威爾森的臉頰,他睜開眼睛卻看到拉娜那傷痛欲絕的控訴淚眼,他倒抽一口涼氣,「老天!」
沈芝感到他的身體在瞬間變得僵硬,睜開半瞇的眼眸,卻望進拉娜憤怨的不平淚眼中,她神色一白,連忙推開威爾森,歉然的道:「對不起,拉娜。」「你們……」她心痛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沈芝,不用對不起,她看到也好,因為我愛的、要的女人都是你。」威爾森很快的鎮定不下來並表白自己的立場。
「你太殘忍了!」沈芝不忍的道。
「實話總是刺耳。」
「就算是善意的謊言……」
「威爾森是對的!」拉娜出乎意料的說,淚流滿面的她哽咽的看著沈芝,「這時候還要騙我嗎?」
「這……」
「我有眼睛,我會看,可是這一幕也太殘忍了!」她淚如雨下的哭道。
威爾森濃眉緊皺,「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
「我就比不上沈芝嗎?我愛你啊,從第一眼見到……不,從看到你的照片就愛上你了,所以我那麼不顧羞恥的來上這種課程,也努力的配合學習,結果你……」她的心好冷。
「我愛的是沈芝。」
「可是你卻利用我來刺激沈芝。」拉娜難過的凝視著他,「你還是愛撫我、親我。」
「我……」
「還有你!」拉娜氣憤的轉向沈芝,「你分明就不打算讓我和威爾森在一起,所以老是在緊要關頭阻止我們。」
「我……」沈芝無言,她真的有被「抓奸在床」的感覺,而且覺得自己爛透了。
拉娜來回的看著被她說得啞口無言的兩人,咬牙切齒的道:「我恨死你們了!」語畢,她大步的回身衝出去。
沈芝忙推著威爾森,「快追出去啊!」
「不。」
「她只是個小女孩,我怕她會想不開。你懂不懂?」沈芝氣急敗壞的叫嚷著。
威爾森愣了一下,趕忙起身穿衣,不過,在離開前,有句話他還是要跟沈芝說清楚,「我愛你,今生今世我只想擁有你這個女人。」
「威爾森……」她不得不動容,他俊顏上的深情令她有股想哭的衝動。
他低頭親吻了她的唇瓣,凝睇她在情慾之火的燒灼下所映染春色的粉紅麗顏,「我去去就回來,再來就請你跟我去我家一趟,這事已鬧開了,我和拉娜是不可能的,我要要求我父母讓我娶你。」
沒有等沈芝回答,他大步的轉身離開。
沈芝覺得有一股幸福湧上心坎,但是除此之外。還有一股很深很濃的罪惡及愧疚摻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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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丁一人呆坐在咖啡館一隅,眼看著天空又是滿天彩霞,他的鼻子又要蠢蠢欲動—噴鼻血的前兆。
他雙眼無神的搖頭低喃,「再這樣下去,我不失血過多才怪!」
「為什麼失血?」
「紫潔每晚都勾引我,我受不了就噴鼻血。」
「你沒有反應嗎?」
「怎麼可能沒有?我好想要她。」
「那為什麼不要了她?」
「我怕她會懷孕,她生威爾森的痛苦模樣令我不捨,我……」查丁突地住口,失神的他在這會兒才意識到有人跟他說話。
他一回頭,竟看到他最不想看到的人,而且最糟糕的是她聽到最不該聽到的話!
他神情凝重的瞪著神色也有些苦楚的沈芝,不悅的道:「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她聳聳肩,繞到他的前座坐下,「別忘了這兒不是你的豪宅,我到這兒不用先跟你知會或報備。」
她原本一直在飯店等威爾森的電話,可是等了近一天,威爾森連通電話也沒有打給她,她打電話給傑士伯心虛的問拉娜有沒有回家,一得知拉娜並沒有回去後,她慌忙的掛斷電話,再打到威爾森家裡。
可駱紫潔卻說威爾森沒有回家,她愈想愈擔心,實在無法繼續待在飯店,於脆出來邊找邊透氣,沒想到卻看到查丁精神恍惚的待在這間咖啡館裡。
雖然自己的問題仍舊混亂,不過可以幫忙解決另一個問題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她深吸一口氣直視查丁,「你真的太自以為是了。」
他臉一沉,「你說什麼?」
「你以為伯爵夫人為什麼要千方百計的勾引你?那是她愛你、她想要你,而在她好不容易鼓起所有的勇氣付諸行動時,你為什麼要拒絕她呢?」
「你都知道?!」他的眼睛危險的半瞇。
「我還是她的指導老師。」她坦承。
「你……我就知道是你帶壞她的!」
「她愛你,而你這個驢子卻為了那麼愚蠢的理由不和她做愛,」她頓了一下,突然笑道:「哦,老天,你也愛她,所以你才會捨不得她再經歷生孩子的苦。」
他的臉馬上通紅,「胡……胡說!」
「老天,為了這麼簡單的理由,你為什麼不去結紮?或者讓伯爵夫人去結紮?」
「那是不對的,那是違逆天倫,以強勢的手段拒絕接受生命中可能誕生的……」
「停!」沈芝受不了的打斷他的論調,搖頭一歎,「那你消極的放棄夫妻的閨房之樂就沒有違背你那傳統的LKK老調?」
這句話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因為他從來沒有想過也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做法,可是沈芝的這句話卻將他震醒。
沈芝看著查丁愈見清澈的藍眸,她明白他想通了,而也在此刻,凝睇著他和威爾森同樣深湛碧藍的眸子,她才明白自己多愛威爾森,而且這段蟄伏在內心的情感怕是早已沉淪多時。
查丁頭一回覺得沈芝真的如同兒子所言,是個有智慧的女人,而且也不知為何,這會兒他還更覺得她看起來挺順眼的。
他落出真誠的笑容,「謝謝你,我想我知道要如何面對紫潔了。」
沈芝苦澀一笑,「別急著謝我,恐怕再過不了多久,你還會繼續對我咆哮呢!」
他笑笑的搖頭,「不可能的,我很感謝你除去我內心的屏障。」
「我有預感你會吼我。」她沒那麼樂觀。
「我跟你打包票,我絕不會吼你。」
「我的預感一向很準的。」
「我真的不會……」他也很堅持。
沈芝喟歎一聲,站起身道:「希望如此,我走了,再見,查丁伯爵。」
查丁看著她略顯寂寥的背影,困惑的皺起眉頭,她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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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丁回到家裡,等候他的仍是穿著性感的妻子,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噴鼻血,而是讓壓抑三十多年的情慾盡情燒灼全身的渴欲細胞,一次又一次的帶領欣喜若狂的妻子攀越星河……
而後是甜蜜的深情告白還有坦承他白白浪費兩人青春歲月的愚蠢想法。
駱紫潔感動得熱淚盈眶,而愛情真的是甜蜜的、就算得先嘗盡酸澀苦辣。
「真得感謝沈芝,是她一棒敲醒我。」擁著摯愛的妻子,查丁不再大男人主義,因為他深愛著妻子已好多年。
「是啊,真的該謝謝她。」駱紫潔窩在丈夫的懷中,而這是睽達三十載的胸膛啊,雖然他們一直睡在同一張床上。
查丁突地笑了笑,「沈芝說我一定會嘲她大吼。」
「你會嗎?」
「當然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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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森陪了拉娜近一天一夜,看著她臉頰上的淚水干了又濕、濕了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