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嘉煜風。」他朝對方伸出手。
「我叫傑生,來台灣三年了,一直都在高雄工作,難得來台北看看。」傑生的發音已經算是很標準了。
「歡迎你來台北觀光。」嘉煜風客套地回應。
「那太好了,我可以當你的嚮導耶!」芯芯開心地繞到傑生面前。
「妳有什麼資格當嚮導?」她自己對台北都還沒摸熟。
「你怎麼知道我沒資格?」她挑眉輕笑,「大不了買張地圖,我和傑生就這樣探險去。」
嘉煜風還想說什麼,但卻看見她眼底挑戰的火焰,只丟了句,「那麼隨便妳,自己小心點。」說完他立刻坐上車,火速駛離他們面前。
眼看他就這麼離開了,芯芯難過地垂下雙眼,還控制不住雙肩的抖動,淚水就這麼溢了出來。
「芯芯,妳怎麼了?」傑生見她哭了,可吃了一驚,「是不是我……」
「不,不關你的事。」她趕緊抹去淚水,「能看見你我真的很開心也很意外,那我們走吧!我知道有家經濟實惠又好吃的西餐廳,我請你吃牛排。」
「太久沒吃到牛肉了,好,就讓妳請。」傑生笑著點頭。多年不見的兩人就這麼並肩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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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玩了大半天,倒不如說胡亂走了大半天,眼看夜已深,芯芯才返回嘉煜風的住處。
一進門,很意外的,她居然看見嘉煜風就坐在客廳,獨自喝著酒、抽著煙。
「好臭!」她趕緊走到窗邊,將落地窗給拉開。
「好玩嗎?」他半醉地瞇眼望著她。
「嗯,很好玩。」抽走他手裡的煙,她用力捻熄在煙灰缸裡,「以前沒見你在家裡抽過煙,怎麼了?」
「沒怎麼,只是煙癮犯了。」他不能告訴她,自從他離開她和傑生後,他一顆心就起伏不定,沒能找到定點,煩鬱得好像快要窒息似的,只好藉由酒精、尼古丁來麻醉自己。
「酒癮也犯了?」她皺起眉,將桌上的酒也一併收拾起來。
「妳這是做什麼?」他揚眉冷冷的問:「妳以為自己足誰,可以管我管得這麼多?」
「我是為你的健康著想。」芯芯沒想到,醉了的他竟是這麼的不講理,「當然,我什麼都不是。」
說完,她就要回到房間,卻被他抓住手腕,「妳要去哪兒?」
「我回房間去。」芯芯瞪著他,「難道你醉了就可以發酒瘋嗎?可我呢?我悲傷、我難受,我所遇到的事都是能讓我心碎的,我又該怎麼辦?」
像現在,她一無所有,甚至無能的連父母都救不回來,還苦無任何消息,她又該如何是好?
「妳該怎麼辦?想不出辦法就四處招攬男人嗎?」幾杯烈酒下肚,他雖未醉死,可也心亂了。
「你是什麼意思?」她赫然一驚,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
「那個傑……」他甩甩腦袋,揮去醉意,繼而想起,「那個叫傑生的,真是妳的老同學?不是妳在路上攔下的男人?」
「你當我是什麼女人,哈男人哈到可以到路上抓嗎?好,就算是,那你管得著嗎?」憤憤的丟下這句話,芯芯便傷心地轉身欲走。
「不准走。」也只有在醉了的時候嘉煜風可以忘了自己是誰,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不允許妳再甩下我走人。」
「你憑什麼?」
芯芯拚命想甩開他如鐵箝般的大手,可是他完全強勢地緊扣著她不放,讓她根本無法脫離。
「憑什麼?就憑妳曾經說過想替我解咒,做我的救贖天使……」他半瞇著眸,忽地將她推倒在沙發上,強勢又霸氣地吻住她。
「不要、不要,你放開我……」她用力轉動著腦袋,就是要揮去他的唇,可是他的大手就這麼用力抓住她的下巴,在她動彈不得的情況下,憤而佔有了她的紅菱。
「唔……」喊救命的聲音轉為一絲嗚咽,他的吻好霸道、好狂炙,簡直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直到他的狂舌粗暴的舔過她口中每個角落時,她的身子竟然頻頻顫抖著,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漸漸迷失在這種心悸的滋味中。
心迷亂了、身子迷亂了,就在這時候他好不容易離開她的嘴,而她張開眼看見的卻是他嘴角掛著的那抹謔意。
「別裝了,我知道妳根本是樂在其中。」
他的話讓芯芯受了傷,再也顧不得一切地憤而大叫,「江嫂……江嫂……救命、救命……」
「妳叫吧!我順便告訴妳,她如果睡死了,即使是鍾馗的吼聲也吼不醒她。」嘉煜風似醉非醉地望著她震愕的小臉,下一秒竟猛地撕開她的襯衫,望著她性感胸罩內攏起的嬌軟。
第六章
芯芯一夜未眠,整晚她都在忙著收拾行李。
一切就緒,她來到浴室沖澡,當衣服褪下,看著身上的斑斑紅痕時,忍不住地她心又酸了,尤其是胸上那被嚙的痕跡、齒印,可見他當時有多粗蠻。
問題是他不像是這樣的男人哪!為何會變得這麼激烈?
搖搖頭,她笑自己人都要走了,幹嘛還替他說話?而他,又怎能明白她愛他的心呢?
梳洗過後,她換上一套便裝,便提著行李走出房間。
經過那間放置樂器的房間時,她突然有股衝動,衝動的想彈奏一首曲子。不知為什麼,他昨晚激烈的反應居然讓她想起另一個男人。
雖然那男人太冷、太消沉,而且兩人的反應不同,卻給她一種相同的感觸,那就是悲憤到最高點。
推開房門,她走了進去,將行李放在地上,慢慢坐在鋼琴前,當掀開琴蓋的剎那,芯芯突然覺得心好酸。心酸自己的一事無成,甚至連聯絡姊妹的勇氣都沒有。
閉上眼,她的指尖緩緩在琴鍵上移動,每一個敲擊都發出鏗鏘的柔美音律,它隨著空氣慢慢流動著,滑出門縫,一直傳進躺在客廳沙發上的嘉煜風的耳中。
他驀然張開眼,天,他是在作夢嗎?
不可能,以往夢境都是那女孩哼出的聲音,可這次卻是鋼琴的彈奏聲,而且聲音是很近很近!
嘉煜風趕緊坐起身,揉揉還抽疼的太陽穴,然後迫不及待地朝傳出聲音的樂器室走去。只見芯芯就坐在鋼琴前,閉上眼兀自陶醉地彈奏出這首曲子……直到彈到副調的地方,他便拿起薩克斯風,接上音律,悠揚地吹奏了起來。
芯芯震了下,她立刻回頭錯愕地望著他,直到他完完整整地將曲子結束後,她早已忍不住問出口:「你怎麼會吹這首曲子?」
「這句話正是我要問妳的。」他拿下樂器,瞇眼看著她。
「這首曲子是我自己寫的,我當然會了。」
「是妳!是妳作的?」他意外地瞠大眸子,直凝注著她那雙清純無垢的眼,確定她並沒有說謊。
「你不相信?!」她苦笑地一哼,「算了,反正我做什麼在你眼裡都不對,都是礙眼的。」提起行李,芯芯便要走出這間房間。
「妳要去哪兒?」嘉煜風立刻喊住她。
「搬出去,回飯店住下。」她淡淡的說。
「我不許妳離開,妳知不知道妳一個人會有多危險?」如果她再次被騙,一個人跑去救人,那可怎麼辦?
「我有危險?」她勾起一抹飄忽的笑容,「你會在乎嗎?」
「妳是什麼意思?」
「反正我只是個會隨便攬男人陪的女人,你還會在乎我的死活?放心,就算真有危險,我也會攬其他男人陪,不會再找你。」撂下這句話,芯芯便用力提著旅行袋往門口走去。
「三年前,妳曾去莫克亞海灘的木屋住過嗎?」他的話震住了芯芯的腳步。
她倏然轉身,露出一副怔愕的神情,「你……你說什麼?」
「妳是不是那個重感冒到啞了聲音,還挺多話又囉唆的女孩?」他慢慢的一步一步走近她,從她眼底訝然的神情看來,他已經知道答案了。
從她手中搶過旅行袋,嘉煜風半瞇著眸望著她,「我沒想到一個人重感冒後的聲音會和正常時差這麼多!」
「你就是那個把自己關在屋子裡,足不出戶,又不吃不喝的男人?!」她完全沒料到繞了這麼一大圈,她會再度和他重逢?更何況他們在這中間又因為問路的關係,又碰過一次面,這能說只是巧合嗎?還是老天的惡作劇?
「沒錯。」他露出抹微笑,「別走好嗎?」
芯芯斂下眼,無法形容內心激動的情緒,這樣的巧合竟讓她起了雞皮疙瘩!「我不想留下,保持一點距離,我想會好一點。」
「雖然我醉了,但我依稀記得昨晚對妳說了些不該說的話,還對妳做了……我知道妳一定恨死我了。」他用力爬了下頭髮,猛歎口氣。
「我以為你已經不記得了。」芯芯忍不住紅了眼,「你不愛我,就不用假意對我好,更不必留我,我的事我可以自己解決,就當作我不曾來找過你,把行李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