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羽淨氣壞了,他在乎的居然是床單?很好,飯店裡的每樣東西都是他的財產,他當然在乎,但她可不是他名下的任何附屬品,她是她自己!
「我不要!我就是要哭,把這張床都弄濕!看你能拿我怎麼樣?」她抬起頭,睜大了眼,仍是撲簌簌的落淚,卻流露不可小覷的挑釁。
「妳好大的膽子!」他抓起她的肩膀搖晃,為何一個從未反抗他的女人,會在此刻對他大吼,而且顯得如此……耀眼?難道她不再是怯弱的小兔子,反而是潑辣的野貓?
就當他這麼想的時候,左手臂傳來一陣刺痛,老天,她果真像野貓一樣咬了他!
他當然沒讓她得逞太久,收回手臂一看,清清楚楚的一排齒痕,他卻不因此惱怒,反覺有趣,他的前妻變得很不一樣,他並不討厭這樣的改變。
他唇邊的微笑讓她恍神,怎麼她故意挑戰他,他卻顯得很開心?
「妳想哭想咬都行,我就是要抱妳!」廢話不多說,他以行動證明,脫下領帶,綁住她的雙手,迅速讓兩人裸裎相對。
她驚慌得哭不出來了,他當真要這麼做,彷彿天塌下來也擋不住他。
只是出乎意料的,他雖綁住了她的手,卻沒有其他粗暴行動,一點一滴吻去她的淚,並在她身上緩緩彈奏出性感節奏,沒多久就把她逗得喘息不已。
儘管三個月沒抱她了,他卻不想趕時間,反正餓都餓那麼久了,與其馬上就吞下肚,不如細細品嚐。
「別那樣……」她快昏倒了,他以前不會這樣的,他怎能對她做出那種事……
過去他們總在昏暗中做愛,他不是個多纏綿、多柔情的男人,不會花太多時間在前戲上,而她也只是被動承受,連一聲呻吟都沒有,可今晚他怎麼完全變了?
「終於不哭了?」他一直注意她的眼角,淚滴總算是停了,他緊繃的心弦也放鬆了,可以更放肆地對她使壞。
「你再這樣我又要哭了!」她拿眼淚威脅他,就怕他百般逗弄,逼得她失去理智,雖然那也所剩不多,但總要盡力維持呀。
「怎樣?受不了嗎?妳可以哭,但我不會停的。」他終於按捺不住,挺腰佔有了她。
老天∼∼他暗自歎息了一聲,終於他又回到這溫暖之中,這就是他要的,多日失眠終於得到補償,今天他要徹底品味,把錯過的全都要回來。
儘管全身發熱發顫,但如同以往,她習慣性地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他看不慣她這舉動,何苦虐待自己?他以拇指撥開她的唇,挑戰似的說:「別靜得像只小兔子,妳不是會咬人嗎?應該像野貓一樣叫出來。」
「你想都別想……啊!」才一開口,她不由自主流洩出一聲呻吟,都怪他忽然使力,害她承受不住。
他低沈笑了,黑眸半瞇。「再多叫幾聲,我發現這樣有意思多了。」
「我才不要!」她倔強地想再咬住唇,卻咬到了他的拇指,那表皮的粗硬,讓她咬住也不是,閃開也不能,他就是那樣固執地戲弄她的唇。
進退不得之中,她被他逼到了絕路,每當他刻意放慢或加強,那快感總會讓她低呼出聲,嗓音之柔媚、之嬌嫩,連她都不敢相信是自己的聲音。
「我從來都不知道,妳可以這樣性感。」他相當滿意,她的聲音有如春藥,在他血管中奔流蕩漾。
雙手被他的領帶綁住,她也沒辦法推開他,只有罵道:「你好過分,你走開、走開……」
「恕難奉命,誰叫妳這麼美?」他暗罵自己以前不懂欣賞,為何老是在黑暗中擁有她?現在房內燈光清亮,他才能看清她的嫵媚風貌。
美?她一時傻了,第一次聽他說她美,簡直不可思議,她一直以為在他眼中,她是只不起眼的醜小鴨,沒想到他居然會覺得她美?
「發什麼呆?專心點!」他拍一下她的俏臀,要求她全部的注意力,這件事不只是他要快樂,也要她感到舒服,否則有什麼意思?
「我……你……」她腦中昏亂,全身發熱,連要怎麼罵他都想不出來,只能睜大杏眼。
他想了一想,很難得地歸罪到自己身上。「是我做得不夠好,才讓妳發呆?那我該努力點了。」
「不……你不用……」她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他的瘋狂震住,除了嬌喘別無選擇。
夜深了,人卻還不能平靜,羅羽淨倒在大床上,在不知第幾次的崩潰之後,她再也無力說話或動彈,唯有讓睡神合上她的雙眼。
齊劍雲替她鬆開了手,輕輕擁她入懷,望著她倦極而熟睡的面容,沈思許久,終於低沈道:「妳是我的女人,從一開始到最後,妳都會是我的。」
先前的結論被推翻了,他以為只要再抱她一次,就會認清這其實沒什麼,只是間隔太久引起的錯覺。
可現在他領悟了,自己跟婚前已有天壤之別,變成一個深受「制約」的男人,除了羅羽淨誰也不想要,這真要命,唯今之計,只有把她抱得緊緊的,哪兒都不讓她去了。
第六章
清晨,齊劍雲準時在六點醒來,他所需的睡眠不多,五、六個小時即可恢復精神,才有辦法管理龐大的企業王國。
昨夜他睡得很好,失眠沒再找上他,多日來的身心失調得到了解決,果然羅羽淨是他的解藥,管她以前耍過什麼手段,他認定了自己就是需要她。
但一轉過頭,他發現他的女人蜷縮成一團,躺在床邊角落,像只可憐兮兮的流浪貓。
這畫面讓他立刻皺起眉頭,不太高興地問:「妳躲在那裡做什麼?」
不等她回答,他一把將她摟回懷中,發現她手腳冰涼得不像話,隨即用雙腿夾住她的腿,再用雙手握住她的手,替她搓揉取暖。
冷成這樣!搞什麼?他忍不住要發火,她可是他的女人,這身子都屬於他,怎可不好好照顧?
羅羽淨受寵若驚,心想這就是他的溫柔嗎?實在太難想像,也太不敢置信。
他的動作輕緩,言語卻不怎麼客氣。「這張床這麼大,還有羽毛被可以蓋,妳有必要虐待自己嗎?」
「我……」她不知該如何解釋,她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呀∼∼
一整夜,她根本沒睡多久就被冷醒了,或許他獨睡多年習慣了,沒想到旁邊的人也需要被子,不只把整床被子占為已有,還越睡越霸氣,佔據了大半張床,她完全是被他逼到角落的。
「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昨夜那個張嘴咬他的小野貓,跑哪兒去了?他想再看到她那雙眸明亮、臉頰發紅的模樣,有趣又可愛。
「你放開我……」她掙脫著要收回手,兩人又是一陣角力賽,越摩擦越生熱。
「別亂動!」他壓住她的肩,呼吸已然粗啞。
她看出他眼中的慾火,那實在太明顯,當兩人如此貼近,她很難忽略他的生理變化,以往在黑暗中她只能憑感覺,而今視覺和觸覺一起受刺激,害她臉紅心跳到整個不行。
「不要……不要過來……」她仍在做困獸之鬥,眼睜睜看他的臉逼近。
「傻瓜,妳以為妳躲得掉嗎?」他打定了主意就是要她,天曉得這是怎麼回事?他不想深思,總之,把她再抓回來就是了。
她這輩子注定是他的女人,這事實從過去到未來都不會改變。
「可是……你都沒做防護措施……」過去他總會戴保險套,昨晚卻接二連三的「忘了」,他應該沒那麼衝動,真想跟她再生個孩子吧?
「那又怎樣?」他並不覺得這是個問題。「我們的小孩會像我一樣聰明,不多生幾個不是可惜了?」
「我們已經離婚了,我提醒你好多次了!」
「再婚也沒什麼,妳不用緊張,當初我不是說娶妳就娶了?」多少女人擠破頭也當不成他的新娘,他對她如此寬容,她還不知感恩?第一次娶她,就當是被她耍了,第二次娶她,他可沒抱怨啥。
「我如果要再婚……才不想跟你……」她的人生才要重新開始,怎能又走回頭路?
他冷冷打斷她,瞇起的黑眸透著怒意。「有膽妳再說一次試試看。」
「好,就算不管那個問題……」她不想跟他辯論,那只會白費工夫,現在最讓她介意的是另一檔事!
「妳還有什麼問題?」他的耐性有限,別逼他抓狂。
「那個……因為已經天亮了……會看得很清楚……」過度的心慌意亂,她連話都說不完整了,昨晚怎麼說也是燈光而已,但現在還有陽光呢!
「為什麼不讓我看清楚?反正都是我的,我想怎麼看都行。」他一手就箝制住她的雙手,另一手則滑過她起伏的曲線,悠然自得,欣賞美景。
「拜託你……別這樣看我……」她緊張到快哭了,他怎能那樣專注而仔細的凝視?彷彿要看透她每一寸肌膚,她不知是羞怯或興奮,竟感覺自己發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