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夜校的通知書遞給東方毅。
「這是什麼?」東方毅不解。
「你猜!」
「壞丫頭,你還裝神秘!」
東方毅將手上的書籍放下,認真看起她給的東西。
「夜校通知書?」他挑挑眉,抬頭看她,「你想去唸書?」
「好不好?」她看著他的眉眼,眼神充滿希冀。
「當然好啊!」東方毅飛快地在她臉頰上吻了吻,「我說過,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可是都有個前提喔!」
「什麼前提?」
「就是不能忽略我啊!」他認真地看她,表情就像個討糖吃的孩子。
方盈素溫柔一笑,主動靠到他懷裡。「當然,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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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校的學習很有趣,方盈素很認真地聽課、做筆記。
這天東方毅因為出公差,到日本參加一個服裝發表會,沒有辦法在她放學後來接她,她一個人抱著書走在回家的路上,思念著自己的丈夫。
他才離開多久而已,她就已經那麼想他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這時,地面上突然出現一道黑影,那黑影在她正前方,擋住了她的去路。她抬頭,在看清面前的人時,臉霎時刷白,完全失去了血色。
在她面前的是一個男人,面容還算端整,但眉宇間的輕佻和流里流氣卻讓人皺眉。
他一步步逼近,方盈素卻一步步後退。
「你……要做什麼?」她驚慌地看他。
「好久不見啊,東方太太。」男人不懷好意的笑著,猥瑣的眼光上下打量著她,「看來你過得不錯,越來越漂亮了啊,也對,嫁了一個那麼有錢的丈夫!」
方盈素靠到了牆邊,這才發現已經無路可退,不禁鎮定心神。「你別再過來,不然我就要叫人了。」
「幾年不見,你變厲害了嘛!你就這樣歡迎你的老情人嗎?女人果然是水性楊花,有了更好的,就丟掉以前的。」
「你……不要胡言亂語!」
「是嗎?我胡言亂語?」男人邪邪地笑起來,「還好我帶了禮物給你,否則你真的要把我忘得一乾二淨了。」
他扔給她一個紙袋,「東方太太,你自己好好看看吧!這裡面的東西能提醒你健忘的記性,說不定會想起我呢!」
方盈素剛剛恢復幾分血色的臉在看了紙袋裡的照片後,顏色盡褪,只留下驚慌的蒼白。
「你……你怎麼會有……這……」方盈素破碎的聲音甚至說不清楚一句完整的話,她整個人都快被這個男人和那些照片弄得崩潰了。
「別露出這種表情,那可是我們當年恩愛的見證,你都沒有一點懷念嗎?就算你不懷念,你的丈夫可能會很有『感覺』!看到自己的妻子風騷地躺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裡,不知道你那位東方先生會有什麼反應?」
「不!」方盈素驚慌地大叫一聲,「你要什麼?」她完全失去理智,恐懼與痛苦混在一起,絕對不可以讓東方毅看到那些照片,她寧願死掉也不能讓他看到。
男人惡意地一笑,斜眼睨著她。「東方太太,我要的不多,你丈夫多的是錢。既然如此,分一點給我花花,好歹我們也是穿過同一隻鞋的男人,你說是不是?」
他忽然上前一步,一隻手捏住方盈素的下巴,惡狠狠地說:「如果你不想讓你丈夫知道,就乖乖地聽我的話,我拿到錢,自然會把底片還你,從此不來煩你,怎麼樣?」
「你要多少?」她虛弱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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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方盈素不放心地將門反鎖,然後抵著門板渾身無力地癱坐下來。竟然偶到那個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的男人——李銘遠。
方盈素哭了起來,她該怎麼辦?他找到了她,並且用下流的照片勒索她,那些照片絕對不能讓東方毅看到,否則他會不要她的!
她已經不能失去他了啊!她搗住自己的臉,傷心欲絕地哭泣。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才像是想起什麼,倉皇地跑去打開抽屜,找到東方毅給她的金卡。
這是他給她花用的零用錢,他說她可以買任何自己喜歡的東西。她節省成了習慣,所以一直沒有用這張卡。但是,現在或許可以用它?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第二天到了約定的時間和地點,她拿著現金等在那裡,李銘遠終於出現。
在數清數目後,他扔給方盈素一卷膠卷。「這就是底片。」
方盈素慌忙地看了看,隱約可見是那些照片,立刻慌亂的收起來。「錢你已經拿了,以後不要再找我。」
「這麼絕情啊!」李銘遠獰笑,一隻手忽然抓住她的脖子。「賤人,別翻臉不認人,你以為嫁個有錢的老公當靠山,就不用怕我了?哼,我隨時可以毀了你。」
「你如果再來騷擾我,我就報警;還有,我只有這麼多錢,如果你再來找我,我是沒錢給你了。如果你要去找東方毅的話,也不會拿到你要的錢,他不是個輕易妥協的男人,到那時大家都沒好處,我再也不怕你什麼了。」方盈素蒼白著臉,冷冷地說。
「死丫頭,你敢倒過來威脅我,這幾年果然是長進不少啊!」
方盈素甩開他的髒手,「你已經拿到錢,現在可以走了。」
「很好、很好,再見,素素!」李銘遠輕佻地笑著,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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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毅從機場直接回到家裡,方盈素正在廚房,東方毅進門時故意不發出聲音,他想悄悄的給她一個驚喜。
方盈素手裡拿著菜刀,動作卻停滯在那裡,看似恍惚,不知在想著什麼。
「親愛的,我回來了。」他一下自身後抱住她,將她攬在自己懷裡。
方盈素嚇了一跳,回頭看他。
「毅。」她癡癡地看他。
他發現她臉上未干的淚痕,「你怎麼哭了?」
方盈素慌忙地別過頭,無法解釋。
他微微一笑,托起她的臉頰。「是不是想我?」
方盈素怔怔地看著他,眼眶濕熱,忽然緊緊抱住他,埋首在他的懷裡。
他的心被她撼動,圈住她的身子,用力地回抱住她。
夜裡,方盈素睡得不安寧。恍恍惚惚的入睡後,好像走進了一片黑暗。
她找不到出路,驚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時,一個男人攔住她的去路,是李銘遠!
他獰笑著,雪白的牙齒閃著噬血的光芒,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不要!放開我!」她努力地推拒他,但是他卻像野獸般將她壓在身下,粗暴的撕去她的衣服。
「不、不!」她死命的掙扎。
「沒用的。」他猙獰地笑著,粗重的喘息迴盪在她耳邊。
她痛苦地瑟縮著,那股撕裂她身體的痛楚快讓她崩潰了。
「不!」她尖叫一聲,陡然驚醒過來。
「盈素。」東方毅被她吵醒,打開燈,看到她驚懼的眸子和滿臉的汗水。
「盈素,你怎麼了?做惡夢嗎?」他將她樓到懷裡,用溫暖的體溫撫平她的恐懼。「別怕,只是個夢啊。」
方盈素緊緊依偎在他懷裡,貪婪地吸著他身上清爽的味道,聽著他平穩的心跳,眼淚慢慢流淌下來。那不是夢,它曾經那麼真實的發生在她身上,那些痛楚和恐懼直到現在還纏繞著她,讓她無法安寧。
思及此,她忽然推開他的懷抱。
「盈素?」東方毅覺得有些奇怪。
「我沒事了,睡吧。」她輕聲回答,關上燈,室內又恢復一片黑暗。
她在黑暗中靜靜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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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星期,沒再發生什麼事,方盈素才漸漸安定下來。
晚上東方毅回家的時候,嘗了一口她煮的菜,突然笑起來。「盈素,你知道嗎?今天晚上的晚飯才有你的味道,上個禮拜好辛苦啊,你做出來的菜都變了味道?我還在想你是不是從此改變風格了?」
方盈素微微一笑,「味道真的差那麼多嗎?」
「是啊。」東方毅做出苦惱的表情,「盈素,上星期有什麼事嗎?我覺得你不大對勁。」
「沒什麼。」方盈素的心猛然一跳,「可能是因為身體不大舒服的緣故。」
「不舒服?我帶你去看醫生。」東方毅關切地看她。
方盈素輕輕搖頭,「沒那麼嚴重,只是覺得有些累,現在已經好了,你不要擔心。」
東方毅還是有些不放心,「如果你再有什麼不舒服,要馬上告訴我。」
「嗯。」方盈素點了點頭。
吃過晚飯,方盈素在廚房裡洗碗,東方毅堅持幫忙,她只好將擦碗的任務交給他。
「對了,今天我收到銀行的對帳單。」東方毅笑了笑,「盈素,你上個星期買了什麼好東西啊?是珠寶首飾嗎?」
匡啷一聲,回應他的是碗被打破的聲音。
「盈素?」他疑惑地看她,發現她的臉色有些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