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她沒反應,唐曜凡不禁追問著。
「不准我削蘋果,那你是不是可以提供我別種方法?」佟雅緹條件性的退讓。
「你真是無藥可救了!」唐曜凡大歎。
「行不行嘛?」佟雅緹其實也對午夜照鏡削蘋果的方法失去了大半的信心,但尋求其它方法是一定要做的事。
「再說了!反正從現在開始,不要再讓我看見你陰陽怪氣的挨在鏡前削蘋果。」唐曜凡一時改變不了她的死腦筋,但至少也得先讓她收收心。
「你很正式的答應我,我就再也不削蘋果。」佟雅緹不接受敷衍且模稜兩可的回復。
這女人還真會談判啊!
「你很『鴨霸』耶!」唐曜凡抱怨著。他的霸道在她面前似乎還略遜一籌?
「怎麼樣?」換佟雅緹追問著他。
「嗯……」唐曜凡只得應了一聲。
「那……」沮喪已過,佟雅緹這才發現他還壓在自己的身上。
「要我起來?」唐曜凡知道她在遲疑什麼。
她點點頭,留有淚痕的臉上又是一片嫣紅。
「你知道嗎?幾個鐘頭前,有朋友請我喝『巨雕』,我自己又喝了『蠻虎』,再加上我本來就是一個身強體壯的熱血好男兒,你想,你現在逃得掉嗎?」唐曜凡胡說了一堆廢話,無疑就是要她乖乖認命。
「現在還不是時候。」聽他胡說,佟雅緹也只能隨便找理由拒絕。
「做這檔事還要看時辰啊?」月圓夜正是吉時,絕對是半人半獸發揮實力的絕佳時機。
「我手指受傷了……」她還是堅持搬出另一個借口。
「那根本不礙事。不要亂找借口好不好?一點說服力也沒有耶!」他胸膛受傷時還不是做得好好的?一點也沒虧待她,滿分若為一百,他簡直想為自己打一百零一分。
不過,他是怎麼了?要個女人還得「求」成這樣?真是吃她太多口水,他才會變得這麼沒個性!
不行!這太不符合他的個性和作風了。於是野獸般的侵略性格又開始發作……
不巧的是,門鈴聲和手機鈴聲同時急切的響了起來。
他狂野的動作才剛啟動,這下又被迫停止,他怔愣半晌,而佟雅緹趁著他分心的時候,逃出房間。
唐曜凡氣沖沖的看著手機上顯示的號碼。
慕雋謙?
真是交友不慎!三更半夜,盡壞他的好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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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的,佟雅緹需要更多的傳說來彌補昨夜的失敗。
直到凌晨五點多,她都還坐在計算機前不肯睡覺,四周堆的是她探知未來不可或缺的「工具書」!只要書中提到有關於如何探索未來的內容,哪怕只有幾個字或幾行,她都會捧回家仔細閱讀,希望能在字裡行間找到她要的訊息,這是她多年來的習慣。
房門外傳來唐曜凡與慕雋謙的談話聲。
佟雅緹抬眼望了望天色,眼睛就定在窗口那道柔亮的曙光。
佟雅緹與唐曜凡同住近一個月,第一次碰到他的朋友登門造訪,沒想到他們竟然一聊就聊到天亮。
「整夜,都是唐曜凡在喋喋不休,他那位朋友鮮少開口,佟雅緹當然不知他們在聊什麼,不過她聽得出來,她的名字在他們的對話中出現過幾次。
「定是在說她壞話吧!比如批評她是個笨蛋、傻瓜蛋,或是怪裡怪氣,活像從陰間流浪到人間的孤魂野鬼。
「想到唐曜凡罵過她的話,她倒覺得好笑。她只是個渴望預知未來的女人,既不是仙、也不是鬼,充其量只是愛談怪力亂神的事情罷了。
叩、叩——
不多不少、不重不輕的兩聲,而且不管她有無響應,他都會自動進房,這就是唐曜凡的敲門方式。
完全是「我最大」的告知型態,而非尊重。
「天亮了,你還不睡覺?」這可不是親切的噓寒問暖,而是略帶怨氣的揶掄。
「你還不是一樣。」佟雅緹睇了他一眼,口氣平淡。
「男人如果沒紆解,就會睡不著。」唐曜凡最會說些沒營養又噁心的話。
「你不會出去?」佟雅緹非常不客氣的說。他們連朋友都談不上,根本沒有所謂忠貞的問題。
她說的話他可是聽懂的,而且被激怒了。他唐曜凡現在就是從頭到腳全部的神經線都錯置了,才會只磋她一次就著了魔,而且最慘的是,他目前一點也不想要別的女人,他只要她!
而她還叫他出去外面找別人玩?這女人真的很惹人心煩耶!一大早他就來自討沒趣,他真是王八得可以!
「佟雅緹,我唐曜凡就是迷戀了你的身體,不稀罕別人!」半認真半羞辱,不逞逞口舌之快,對自己良心沒得交代。
佟雅緹忽地臉兒刷紅,耳根臊熱。
他幹嘛說得那麼露骨!只不過發生一次關係,怎麼可能他就從此不稀罕別人?那言下之意是他稀罕她囉?
她沒有搭腔,迅速低下頭整理一桌的書冊。
唐曜凡見她假裝忙祿,又在模糊焦點,他便提了個她絕對感興趣的話題。
「我朋友說,將你對未來的所有疑問寫在信紙上,裝入信封黏起來……」他故意放慢了速度。
果然佟雅緹的注意力被他抓住了,她急切的眼神望著他,並催促道:「黏起來之後怎麼樣?你快說啊!」
「急死你。」唐曜凡不安好心,不強要她的身子,轉而凌遲她的心,也多少彌補了他的怨氣。
見她面露期待,他的嘴角不禁勾勒出一個得意的弧度。
「不要開玩笑了,你很幼稚耶!」佟雅緹態度頗為惡劣。
「罵我幼稚?」若是她相信他接下來要說的話,那才叫幼稚!
一個大男人被罵幼稚,唐曜凡本來很不高興,但一想到她即將上他的當,他就變得絲毫不以為忤。
「別鬧了啦,快說!」佟雅緹實在是被他給急死了!
「你就在收信人的地方,寫上『給未來的你』,在寄信人的地方,寫上『現在的你』,然後面對陽光處,閉上眼睛數到三,將信往上拋,看信封掉在什麼方位,你出門後就朝著那個方向直走,一直走到你看見的第一個紫色郵筒……」
「郵筒哪有紫色的?」佟雅緹雖然聽得很專注,但仍聽出不合理的地方。
「我不知道。他是這樣說的沒錯。」唐曜凡攤了一下雙手,表示自己也只是聽人家說的。
「是嗎?紫色的郵筒?我知道了……」佟雅緹是走在魔道邊緣的人,對奇聞異事的接受度非常之高。
看她的表情那麼認真,唐曜凡差點笑出聲來,看樣子,她真相信了他的每一句話。
「到時候我可以陪你去找紫色郵筒。」唐曜凡是居心叵測。
「我自己去就好了!你跟著我幹嘛?」
「奇怪喔!你不要忘記,我是你的『願望之神』,是你來找我幫忙的。我盡我的職責,你在嫌棄什麼?」夫!這女的,反覆無常,不可理喻。
「只會搞破壞,還敢說你是我的願望之神。」佟雅緹輕睨著他,心裡念一遍他的名字,又暗罵一句「爛人」,最後再怪自己手氣不佳,抽到了爛簽。
「我哪有搞破壞?我是為你好……」唐曜凡為自己爭辯,卻頓時踩了煞車。
佟雅緹眼睫毛朝他煽了兩下,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不說話了。
在她疑雲滿目的注視下,唐曜凡卻沉默的走開。
他偏著頭陷入了沉思,想了又想,卻還是想不透自己是怎麼了?
他為她好?他為什麼要以對她好為出發點,來破壞她昨天的儀式?
「這邊可以停車。」坐在車後座的佟雅緹,輕輕的說著。
駕駛入謝波按照她的指示,將車停在華廈大門口處。
「雅緹,你住在這裡多久了?我怎麼都沒聽你提過?」坐在佟雅緹身旁的鍾語歡疑惑地問道。
鍾語歡和謝波都是佟雅緹小時候的鄰居兼好朋友,雖然他們十多年前就因故陸續搬離原來的住所,但從沒斷過聯絡。
「就是啊!如果今天不是堅持要送你回家,你大概也不會說吧?」當了二十幾年的朋友,謝波還是不甚瞭解她。尤其她父母去世後,她的個性變得更奇怪了,強悍的外表下,她是懷著怎樣的心思,從丕讓人知,也不讓人懂。
「那個唐曜凡,是不是你從顏艷手中抽中的簽啊?你決定找他幫忙了?」鍾語歡附耳悄聲的間.
侈雅緹略微點頭,沒說話。
鍾語歡跟著點頭,心裡想著,連雅緹這麼獨立的人都尋求幫助了,那自己是不是也不該再客套,趕快去找那個人?
那個人……糟糕,她抽中的簽上面,寫的是什麼名字?岳什麼來著?
「說什麼悄悄話?我不能聽喔?」謝波見兩位朋友在說完悄悄話後,又一陣沉默,有點不高興。
「這是我們女生的秘密,你是男生,當然不能聽。」鍾語歡故作神秘地說著。顏艷轉送的願望,跟謝波無關,沒必要讓他知道,免得他問東問西、沒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