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豪華賓士350比較舒適。」E號搶話。
「什麼賓士?那不早被我的Lexus打敗了。」F號神情睥睨。
「哪有!你胡說……」幼稚的爭辯。
墨鏡下的美眸睇著眼前這些男人的爭先恐後,素淨無暇的臉龐叫人瞧不出心思,僅僅在唇畔勾了一抹弧度,旋即斂去。
沙芙娜,知名自由撰稿作家,因為出塵的美麗與過人的黠慧,讓她的身邊永遠圍滿了這些想要贏得她芳心的男人。
她不是不懂這些男人想要什麼,只是,她也有決定給或不給的權力,這就是她的驕傲,也就是這些男人想要征服她的原因。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吐出任何一個字句,就連笑容也收藏的極好,優雅的步伐依然,這些男人的慇勤也依然。
「哇,這陣仗是哪個大明星?」克裡斯咋舌。
「不是明星,是女人。」瞿易修簡單扼要的說。
扣除工作必須,男人多的地方只會是因為女人,這是常理判斷。
好奇心讓克裡斯反覆的跳躍著,想要從人群裡一賭廬山真面目,不忘偷偷挨近這些男人身邊,好順便聽聽這些傢伙都怎麼誘拐女人的芳心。
「老闆,是個美女,個兒小小的東方美女欸。」克裡斯兩眼發亮的回過頭說。
「嗯。」瞿易修冷淡的應了聲,一點也不意外。女人不美怎麼作怪?就跟男人有錢是一樣的道理。
折騰半晌,克裡斯跑回瞿易修身邊,「老闆,人家又是勞斯萊斯,又是賓士、Lexus,那我們呢?誰會來接我們?其實我也不挑啦,有個TOYOTA也不賴。」
「很簡單,台灣的Taxi多的是TOYOTA,放心,你會滿意的。」瞿易修難得幽默的拍拍克裡斯的肩膀。
啊?小黃,怎等級差這麼多?「老闆,你說她會上誰的車?」他還是對那個女人感到好奇。
「如果她夠聰明她就不會上任何人的車。」
「為什麼?」
「維持人人有機會,各個沒把握的生態平衡。」
「啥?生態平衡?」不懂,老闆的話太難懂了。
「算了,你這傻小子不會懂的。」
他瘋了,一定是返鄉的興奮讓他跟傻子似的,竟然對克裡斯的蠢問題連連回答,要是往常他連甩都不甩,只會用銳利的眼神叫他閉嘴安靜。
看來台灣真是一個奇妙的地方,讓不大有耐心的人都變的和善。
兩方不約而同的走出航廈大廳,沙芙娜踩在隨時都有一名男人敗陣下來的路子上,迷炫了每個人的目光。
忽地,一輛休旅車朝她駛來、停下,迅速開啟的車門等待她上車。
臨上車前沙芙娜以著婀娜的丰姿回眸望著眾家男人一眼。
溫柔的嗓音說,「很抱歉了各位,因為人家真的很累,所以還是決定先回家休息,接風洗塵的事情就下回囉!」拋出一抹風情的笑容,纖細的手指輕揚了揚。
迷倒眾生之際,沙芙娜以著叫人驚訝的速度坐上了車,毫不猶豫的關上車門,徒留一群心碎的男人原地扼腕不已。
「老闆!她、她、她上車了,看來她是個笨女人!」克裡斯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大聲嚷嚷。
笨女人?坐上車的沙芙娜依稀聽見弔詭的說話聲,從車窗探出頭,半取下墨鏡往航廈大樓掃去。
不意,她的眸子對上了一雙銳利深邃。
肌肉賁張的手臂,高大魁武的身軀,那雙濃眉顯得他威儀天生,不過,就是自負了點。
「媽,妳看誰?」一旁的歐陽芃湊過來好奇的問。
沙芙娜優雅的推上墨鏡,「沒事。」
是他在評論?那個有著滿眼銳利、肌肉賁張的男人?
呵呵!沙芙娜忍不住在心裡冷笑了幾聲,敢說女人笨,那這些被耍的團團賺的男人是怎樣?蠢到極點嗎?
車子離開了C.K.S。
「這樣好嗎?把一堆火山孝子甩在一旁。」揶揄。
問話的是沙芙娜的好友粱豐艾,她是歐陽芃的乾媽之一,也是路易斯茶館的老闆。
透過後照鏡,兩個好友的目光交會,「不然呢?我只是個人,沒有分身,我無法讓他們每個人都滿意,而且我是個極度平凡的女人,不是菩薩也不是媽祖,離家兩個月,現在我只想要躺在我的床上好好睡上一覺而不是去當花蝴蝶,要跟他們這樣周旋也得等我養足力氣再說。」
「巴里島好玩嗎?」歐陽芃用青春的口吻問。
「丫頭,阿娘我是去閉關寫作,不是去旅行,也許等妳放暑假,咱們母女可以一快兒去渡假。」
「等基測結束,我們一塊兒去,連乾媽們也一起。」她難得孩子氣的挨在母親身邊。
「好呀!」沙芙娜摟摟女兒。
在外人眼中,二十八?的她有個十五歲的女兒是何等荒謬之事,可她偏偏就是有,眼前的女孩活生生的就是她的女兒呀!她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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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播公司的會議室裡,瞿易修繃著一張臉態度嚴肅的瞪著手上的劇本。
「我以為這劇本沒什麼好討論的,全都是依著大綱在走,如果瞿老弟沒什麼問題,可不可以不要在我熬夜工作後找我開會?」資深編劇神情不悅的望著眼前的菜鳥導演,口吻顯得自負。
在戲劇界打滾這麼多年,敢命令他來開會的人沒有幾個,這個美國回來的菜鳥導演真是夠白目,膽敢連著三天都命令他出席開會,靠,真是腦袋長在背上了!
暫時忽略編劇吵雜的抗議聲,會議室裡顯得安靜,瞿易修聚精會神的用最快的速度瀏覽著剛送到手邊的劇本,每看一句對白,他的臉色就益發的凝重,終末,他忍不住得掐住自己的手,才能克制著不罵出髒話。
他靜定的放下劇本思索須臾。
整個會議室除了瞿易修和王牌編劇,還有一堆劇組工作人員,大家都在等著看他的反應,十多道目光瞬也不瞬的望著他。
「這些劇本……得重寫。」他抬起眼睛凜凜的掃向編劇。
「什麼?」資深編劇當場兩眼發直。
別說編劇,所有的工作人員莫不倒抽一口冷氣。重寫劇本!叫一個資深王牌編劇重寫劇本別說是不可能的任務,這簡直是在捋虎鬚玩命。
「重寫,這些劇本根本是……完全不能用。」瞿易修揉著眉心,忍耐著沒把垃圾這樣的字眼吐出。
身為一個編劇如果仗勢著名氣對劇本工作敷衍了事,別說身為導演的他會崩潰,就算勉強完成拍攝,也是觀眾的一種荼毒,他不能幹這種荒唐的蠢事。
編劇鐵著臉色豁然起身,「為什麼?這些劇本可是裴子郡拜託了我三個月,我才勉為其難答應跨刀的,所有的故事內容高潮迭起,為什麼要重寫?」
「是高潮迭起,但是跟原本的劇情架構都已經偏離了,荒腔走板,這是青春偶像劇,你以為你在寫金色摩天輪?」昨天看了台灣火紅的連續劇,害他差點沒從飯店跳樓。
瞿易修知道眼前的傢伙是資深編劇,裴子郡不只一次提醒他得小心奉承著,可是,如果他的劇本寫在水準之上便罷,偏偏是這種濫竽充數的作品,瞿易修實在沒有勇氣把這種鳥劇情拍出來。
「這哪裡是荒腔走板?」
「第五集第二幕場景都錯亂了,還有對白大大有問題,我看過前兩集的成品,跟主角的形象完全悖離。這是現代白話偶像劇,不用太拗口,太賣弄,能夠明確的表達最重要,要不然觀眾去看書就好,幹嘛還來看戲劇?難不成你平常說話還會嚷著,喳,拜見主子?」
戲劇不是愛情的你死我活就好了,還有人生的其他部分,而那才是真實的,愛情習慣被編排,但是生活得要維持真實。
「你的說法我無法茍同,我是想要塑造不同的質感。」
「質感?我只要求不傷觀眾的眼睛,完全不敢對你要求質感,你無法茍同,同樣的我也無法拍攝這樣的作品。」
「我絕對不重寫,我拒寫。」這是污辱!也是畢生的恥辱!只見資深編劇氣呼呼的瞪著瞿易修
瞿易修的態度也很強硬,目光冷淡的不見一絲溫度,「那麼我也會拒拍,直到可用的劇本出現,劇組人員等待的是真正的優質劇本,而不是這種鳥東西。」
真鳥,好好一個青春偶像劇,搞的像怪腔怪調的智障劇!
面子掛不住,「我、我不幹了!」腦火的資深編劇當場拂袖而去。
「慢走。」瞿易修不假思索把劇本捲成直筒筆直的往回收籃扔去,用行動表達他最大的不滿。「今天的會議到此結束。」瞿易修凜著臉離開。
瞿易修一走,「編劇不幹了,那戲還要不要拍下去?」坐在角落的製作助理小聲的問。
「瞿導說啦,拒拍!」執行製作搭腔,手掌不忘巴上他的腦袋。
「他也真有勇氣,竟然敢挑戰資深王牌編劇。」欽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