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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起來,蔣芙音發現自己竟然睡在夏樹央的懷裡,不禁嚇了一跳。
她隨即慌張的跳下床,然後快步走向落地窗前,想到陽台冷卻一下發燙的臉。
只是窗簾才拉開,外頭肆虐的暴風雪讓蔣芙音瞠目結舌。
「出不去了。」不知河時,夏樹央已走到蔣芙音身旁。
雖然他離她仍有一些距離,但蔣芙音還是感覺得到自他身上所傳來的熱度。
蔣芙音偷瞄了一眼他結實的體格,不知怎地,喉頭竟感到一陣緊縮。
一定是暖氣溫度調太高的關係。蔣芙音想。
夏樹央黑眸斜瞟,蔣芙音侷促不安的神情全落入他的眼。
一想到昨夜的情形,他不禁揚起微笑——
昨天,在蔣芙音好不容易沉睡之後,他很……很……卑鄙的將她攬入懷裡。
她身上一直飄散著淡淡、清爽的香皂香味,粉紅色的小嘴微微張著,沉睡的面容嬌俏可愛,讓他忍不住偷吻了她的小嘴。
這也是為什麼蔣芙音清早起來時,會發現她睡在他懷裡的原因。
「準備下去吃早餐。」夏樹央摸摸蔣芙音的頭後,走入浴室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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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暴風雪肆虐的關係,這天,蔣芙音完全無法出門,所以夏樹央帶著她享受飯店的設施。
她不僅去了三溫暖、SPA、游泳池,晚上還在飯店附設的PUB聆聽演奏、品嚐美味精緻的法式料理……她過得悠閒又舒適,好似她是來度假而不是來工作的。
加上她身為頂樓套房的貴賓,不管走到哪都倍受禮遇,讓她感到十分受寵若驚。
當她在高級藝品店看中一個漂亮的蝴蝶別針時,原本不怎麼理會她的店員一曉得她住在頂樓,態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還主動拿出了其它的蝴蝶飾品讓她瞧個仔細。
只是,那些飾品設計得雖精美,但使用的都是高級寶石,價格高得令人咋舌。
蔣芙音暗暗記住其設計理念,瞭解整個設計架構之後,道聲謝就要走人。
「你喜歡哪個?」突地,夏樹央出聲了。
蔣芙音尚未回答,夏樹央就拿了一條她眼光最捨不得移開,以白金做底,橙紅剛玉做翅,鑽石做身,在白金細鏈上停駐的蝴蝶手鏈掛在她手腕上。
「請記在房帳上。」夏樹央拿出房卡讓店員刷卡記帳。
「這我買不起。」蔣芙音緊張的想解開手鏈。
夏樹央扣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動作,「送你的。」
「這要百萬耶!」
「我認為值得。」
聞言,蔣芙音傻住了。
「為什麼?」她不解的問,「為什麼要送我這麼貴的東西?」
「我想送。」
「可是我不想要!」她掙脫他的手,用力扯下手鏈,丟往他身上,然後轉身跑掉。
店員望著錯愕的夏樹央,不知如何是好。
「幫我包起來送回我房裡。」說完,夏樹央追了出去。
對飯店地形仍不是很熟的蔣芙音,一個咬牙,推開通往飯店後花園的大門走出去。
手才剛離開冰透的玻璃門,她人就被扯了進來。
「你穿這樣出去想找死啊!」夏樹央微慍的低吼。
「別管我!」蔣芙音想甩開他的手,卻是怎麼用力也甩不掉。「不要管我啦!」
「你鬧什麼脾氣?」
「我才沒有,是你莫名其妙。」蔣芙音低著頭喊。
「我哪裡莫名其妙?」
「你送我禮物很莫名其妙!」
「送禮物怎麼會跟莫名其妙畫上等號?」這種荒謬的理論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女人不都愛禮物,且收到越貴重的越欣喜?
「你送我禮物幹嘛?你又不愛我、不喜歡我,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大方?」她泛紅的眼眶帶著淚,「要忘記你是很辛苦的事,但我很努力很努力的在做。昨天來投靠你真的是不得已,不過……若因為這樣而必須遭受你如此的侮辱,我寧願睡在外面凍死!」
「誰會拿一條一百萬的手鏈來侮辱人?」夏樹央咬牙反問。
「你會!」她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你根本不把錢放在眼裡,一百萬對你而言只是小Case。」
「那你說,我用一百萬侮辱你,為的是什麼?」
「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覺得你莫名其妙!或許……或許你想看我欣喜的瞼,然後在心裡偷偷暗笑我寡廉鮮恥,明明被拋棄了還找理由黏上來……說不定你心底認為我跟你同坐一班飛機是預謀好的,故意製造機會跟你相遇……」突地,喋喋不休的口被封住了。
他大手扣住她的臉頰,固定著不讓她亂動。
他將她整個人抵在牆上,背完全貼著牆面,包圍著她的是他精壯的身軀,纖弱的她毫無反抗之力。
直到她眼淚落了下來,鹹味在兩人口中蔓延,夏樹央這才放開她。
「別這樣對我……」蔣芙音嗚咽哭泣,緩緩的軟倒在地上,「我真的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了……」
愛情仍在她胸口生長著,即使被摧毀了依舊再生出來,她懷疑她一輩子都無法再愛上第二個男人。
夏樹央被她惹得火氣上揚,怒道:「既然如此,就別再出現在我面前!」說完,他甩手離去。
腳步聲漸遠,直至完全聽不見,被留下來的蔣芙音突然拉開隔絕外頭惡劣天候的玻璃門,握著拳朝天大吼著: 「別再讓我愛他……別再讓我愛他了!」
第九章
夏樹央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生著悶氣。
這女人怎麼變得這麼難搞定,老是將他的意圖聯想到不堪的層面去?
煩躁的耙梳前額劉海,黑眸瞪著擱在茶几上,綁著緞帶的紙盒。
他粗魯的解開緞帶,拿出署於絨布上的手鏈,精美的蝴蝶靜靜的躺在他的掌心,雖然它的翅膀是展開的,但毫無要展翅飛翔的感覺。
如果是真的蝴蝶,在他碰觸之前,它會快速的拍擊翅膀,靈巧的飛到他抓不到的地方——
就像她一樣,會抵抗他的碰觸,不願讓他靠近。
她……變得不同了!
她的眼,掠過他望向更遠的地方,人生不再只為他而活。
他閉上眼,握著蝴蝶的手置於額頭,感覺無力。
突然,沉思中的夏樹央驚跳起來。
她一直沒有回來!
她不會真的離開了吧?外頭天氣這麼惡劣,她的行李也還在他房裡,她能去哪裡?
他心裡有些忐忑不安,將手鏈歸回原處,拿了外套就疾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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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飯店裡遍尋不著她的蹤影,他找得心慌,額上冒出冷汗。
她沒這麼笨吧?這種天氣出去會凍死人的。
在幾度詢問之後,他終於在放映室最後面角落的位置,找到蜷曲在座位上,因睏倦而入睡的蔣芙音。
她纖瘦的身子縮成一團,似乎是感到寒冷,夏樹央隨即脫下身上的大衣,輕輕披在她身上。
接著,他動作輕柔的將她橫抱起來。
看到她濃密的長睫懸掛著未落的淚珠,他低頭吻去。
原來這就是愛上一個人的心情,會因她生氣、會為她牽掛、會擔心她的一切、會感到不知所措……
看來,他一樣愛慘了她!
「芙音,我愛你。」
夏樹央,這個一向無情的男人,生平頭一遭說出這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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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芙音醒來時,愕然發現她又躺在夏樹央的懷裡。
她不是在電影放映室嗎?為什麼一睜開眼,又躺在他房間的床上?
蔣芙音一臉納悶的移動了下身軀,這才發現夏樹央粗壯的手臂橫在她胸前,壓著她柔軟的胸脯。
蔣芙音紅著臉將他的手輕輕推開,身旁的男人突然動了下,嚇得她整個人停格。
好不容易被蔣芙音移到小腹的手,突地扣住她的腰,使勁將她往懷裡一帶,她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
屬於他的男人氣息掠奪了她的呼吸,早晨奮起的男性特徵恰恰好抵在她兩腿之間,讓她的小臉蛋瞬間紅如西紅柿。
她用力拉開扣著她腰的手,翻身正要逃跑時,身旁的男人說話了——
「早。」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卻依舊好聽得讓她失了魂。
「早……」她慌亂的回,「我怎麼……怎麼會在這?」
「我們昨晚聽完演奏就直接回來睡了。」夏樹央回應著。
趁她感到一片混亂之際,夏樹央企圖混淆她的記憶。
蔣芙音瞠大眼,「聽完演奏就回來睡了?」
他們不是去逛街,還為了一條蝴蝶手鏈吵架,他後來因此氣得叫她別再出現在他面前,不是嗎?
「對。」夏樹央伸了個大懶腰。
不會吧?難不成吵架的情景是她在作夢?
「你今天要去哪?」夏樹央故意轉移她的注意力。
「如果風雪停了的話,我要去約好的飾品工廠看貨。」蔣芙音下床走向落地窗,用力將窗簾拉開,「好天氣!」她開心的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