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自己敘述的時候稍稍的隱瞞了一點,沒有說出已經和黃玲上過床的事情,要不然現在他所要承受的就不只是幻言那怪裡怪氣的笑容了。
「你是不是發燒了?」楚笑生走近古紹揚身邊,動作誇張的就要將手覆上他的額。
「喂!」古紹揚翻手使了一招小擒拿,阻止了楚笑生的動作,他眼神含著不耐煩的看著楚笑生,「事情已經告訴你了,該去幫我做事了吧!」
剛剛他要求幻言去幫自己探查黃玲和那個人之間的關係,因為黃玲曾說那個人對她有恩,而且聽起來還算是不小的恩惠,而這點恰好引起了他的小小興趣。
但是這個該死的幻言竟然以此要脅自己,要自己說出所有的事情經過,好滿足他那該死的好奇心。
只不過要他幫點小忙罷了,探查過去又不是多困難的事,只不過現在自己不想將心思花在那上面,幻言要是再囉唆的話,自己一定要給他好看,也不想想當初他老婆的行蹤是誰幫他找到的,要不是自己,現在他可能還在抱著棉被哭呢!
哼!竟然還敢跟自己交換條件。古紹揚在心中有些不平衡的暗咒道。
有時候他甚至覺得幻言這小子不該去當律師,應該去當八卦節目的主持人,因為以幻言惟恐天下不亂的個性,相信幻言的節目準會大紅大紫。
楚笑生的臉上佈滿了邪氣的笑容,他挨近古紹揚的身邊,語氣曖昧的問道:「你是不是對她有意思啊?」一邊講還一邊提防著可能凌空而至的拳頭。「要不然你查她幹麼?」
「是有那麼一點小小的興趣。」古紹揚出乎楚笑生意料之外的答道,讓楚笑生的下巴差點掉到了地上。
「你愛上她了,還是喜歡上她了?」楚笑生花了好一會兒的時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然後試探性的問道,因為這可能會是幻之林平靜了半年之後的頭條大新聞。
古紹揚輕蔑的看了他一眼,不屑的說道:「你以為我是你和幻影啊!愛情?愚蠢的遊戲。」
「那你又說對她有興趣。」楚笑生委屈的說道,話都是他在說的,害自己剛剛高興了那麼一大下,以為終於出現了一個可以克住幻形的剋星,沒有想到竟是白高興了一場。
幻形可以說是他們幻之林的四大台柱中最不好玩的一個,平時冷冷的還不打緊,可是連一點幽默感都沒有就教人有些受不了了。
雖然幻影在還沒有遇到常洛前,也是這個調調,可是至少幻影有時還會有那麼一點點的幽默細胞和情緒起伏。
哪像幻形,若不是認識他太久了,看過他的血是紅色的,要不然自己真的會以為他是一個機器人,因為若不是他們曾經是同生共死的夥伴,幻形是絕對不會對自己有任何的情緒反應的。
「我的意思是——她是一個很有趣的女人。」古紹揚為自己的話作了一番註解。
「愛」是他古紹揚向來最嗤之以鼻的東西,像她的母親愛上了那個人,換來的不過是無盡的淚水;而那個人口口聲聲說愛他的母親,但卻永遠只會傷害她。
再看看幻影和幻言,哪一個不是為了愛而要死要活的,這種東西是他最不需要,也最不可能去觸碰的。
對黃玲,他不過是一時的好奇心罷了,更何況平靜的生活過久了,有那個小女人來點綴一下自己的生活也是不錯的。
想到這裡,古紹揚的嘴角倏地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此時他的腦海中突地浮現出黃玲那張精緻細膩的臉龐,和她那亂七八糟的個性,她真是個十足矛盾且複雜的女人。
「喔,是這樣的嗎?」雖然古紹揚說得斬釘截鐵,可是楚笑生卻並不怎麼相信,因為他看見了古紹揚唇角的那抹笑容。
這幾年來幻形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可是自己從沒有看過幻形曾在形容一個女人的時候,嘴角會帶著笑的。
更何況如果沒有那麼一點異樣的情緒,幻形怎麼可能連哄帶騙、威脅加利誘的要那個女人住進他神聖的家——那個從來沒有女人進駐過的地方。
所以,他幾乎可以斷言,幻形對這個叫黃玲的女人,是有那麼一點點不一樣的感覺,只是可能連幻形自己也無法察覺。看來又快要有一場好戲可以看了,呵呵呵!楚笑生開心的想著。
「幻言,別笑得那麼噁心。」古紹揚厭惡的說道,楚笑生臉上刺眼的笑容,讓他有那種被算計的感覺。「你到底做不做?」
「做,當然做。」楚笑生決定了,等一下一離開這間辦公室,第一件要緊的事,就是去看看這個叫黃玲的女人。「一個禮拜之內給你答覆。」
「快滾吧!」古紹揚一得到自己要的答案便毫不留情的趕人了,原本就有些不穩的心情,現在被楚笑生這麼一攪和,顯得更加的煩躁了。
等到楚笑生一離開辦公室,古紹揚也無心辦公了,他抄起自己的西裝外套,便往外走去。
回家去看看那個心不甘、情不願的小女人搬進去了沒有?古紹揚心裡這麼決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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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著簡便的行李,黃玲站在古紹揚的大宅子前,愣愣的看著這棟豪華的別墅。
透過精緻的鏤花鐵門,她可以看到一片花木扶疏的大花園,裡面甚至還有一個大型的噴水池,和一座座看得出是出自名家的造景,還有一棟氣勢宏偉的主建築。
他應該很有錢吧?自己真是白癡,那天竟然還拿錢來利誘他。
這是第一個浮上黃玲心頭的想法,從他那天拿給她的支票面額,和眼前的這棟房子看來,錢財一定是他最不缺的束西。
那就難怪他會有那種渾然天成的霸氣、傲慢和自以為是了。要不是自己那天氣極了,從這棟房子裡走出來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四周,不然她早該曉得他是這麼的富有,因為有錢人都是這個樣子的,總認為金錢萬能。
她相信古紹揚的潛意識裡或多或少都有一點這樣的想法,要不然他也不會用那張支票來打發她了。
黃玲任由自己的思緒天南地北的運轉,手上拿著那天古紹揚扔給她的鑰匙,也不停的在門外徘徊,但卻總是提不起勇氣走進這扇門。
其實她自出家門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沉浸在複雜的矛盾之中,該不該去?能不能不去?去了又如何?不去又如何?
這些問題在她的腦海中不斷的徘徊著。想起那天古紹揚離去時臉上的得意笑容,她真後悔自己為什麼嘴要那麼快,弄得現在如果不來就好像她出爾反爾似的。
真的是不想來啊!因為對她來說,古紹揚是一個不可預測的男人,而和他生活在同一間屋子裡兩個月,也同樣的是一種不可預測的事。
他狂霸、邪氣,甚至有時候她也可以感覺到他的冷漠,這樣的男人對所有的女人而言都是一個危險分子。
先不說他俊挺的外表,是如何的掠奪眾人的目光;他那多變的情緒,就容易讓人在最不設防的情況下捲入他的漩渦。
不想來是因為她認為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很平凡的女孩,在他強勢的行事作風之中,她甚至不能保證能管好自己的心。
更何況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單純,她沒有辦法以平常心對待他。不可否認的,在心底的深處,自己對他確實有了一種異樣的情緒。
只是這樣的情緒在還沒來得及發酵時,就被接下來的一連串事件給掩蓋住了,可是這也不代表她可以忽視這樣的潛在危險。
那個男人實在太危險了,如果可以,她真的不希望和他牽扯上什麼關係,可是大衛叔叔的願望、古斯霖的下落又怎麼辦呢?
黃玲呻吟了一聲,煩躁得顧不得形象,一屁股坐上了鏤花鐵門前的階梯上,雙手撐著下巴,一臉煩惱的模樣。
如果她沒有異想天開的登那則啟事,如果她沒有到那家夜總會,如果她沒有撲進他的懷中,那麼這一切是不是會不一樣呢?
「你怎麼了?」古紹揚老遠的就看到黃玲一個人愁眉苦臉的坐在他家門前的石階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哇!」黃玲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差點跳了起來。「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怎麼,我回家還得要先向你報告嗎?」他挑著眉,輕鬆的斜倚在石柱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黃玲。
「我不是這個意思。」這個男人怎麼講話永遠都是這麼尖銳,她只不過是想問他是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的,這樣也不行。「我只是……只是被你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
「喔!」他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她的解釋。「你剛剛到底在想些什麼?」
黃玲為難的抬起頭來,看了古紹揚一眼,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說啊!」古紹揚不耐煩道,他最討厭看她這副扭扭捏捏的樣子,好像他會吃了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