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喬打趣道:「昨天又不是月圓之夜。」
季芳銳利的瞪她一眼。
「安、以、喬。」她低聲警告,「我很認真的在跟你說話,請你也認真的回答我。」她是真的擔心她的安危,怕她吃虧啊!
「我知道、我知道。」在好友殺人的目光瞪視下,安以喬只好笑著討饒。「我就說那件事是個誤會了嘛。」
她把小籠包的來由跟她說了一遍。「事情就是這樣,他不是有心的啦!」
「這種話你也信?」和安以喬不同,季芳天生疑心病很重。
「哪有這麼扯的事。和你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 .「你不也很愛吃小籠包嗎?」季芳狐疑的盯著她看。「那個人會不會其實就是你啊?」
「不會吧?!」安以喬偏頭想了想,「我不記得有認識這麼一個人。」
「你不認識他,但人家認識你啊!都說了是暗戀,不認識也是正常的。」
「不可能的啦!」她想也不想就否決了這個可能性。「如果真是這樣,他為什麼不說呢?這不是比他告訴我的更有說服力嗎?」
的確,這點季芳也覺得很疑惑。
「算了,算了。」面對困難的問題,季芳的處理方法就是跳過去。「反正啊!我會好好盯著他,看看他到底是一隻小綿羊,還是一頭大野狼。」
「那我呢?我是小紅帽嗎?」安以喬還在說笑。
「對,你是小紅帽。」季芳沒好氣的應聲。「所以你最好離他遠一點,免得到時被大野狼吞進肚子裡,連骨頭都不剩。」
「哈哈!」安以喬不以為意的大笑兩聲。「你想太多了啦!」
最好是她想太多了。季芳默默的想著,要是真讓她逮到綿羊變成大野狼,他就死、定、了!
^o^ ,^o^^o^,^o^ 中午休息時間,寶貝動物醫院的休息室裡,傳出安以喬興奮愉悅的聲音。
「好可愛喔!」她懷中抱著數天前還無精打采,現在已經漸漸恢復活力的小貓。「它變得好有精神了耶!」
一名嬌俏可愛的女子,與一隻可愛的小瞄咪,原本該是賞心悅目的畫面,但卻在她一旁季芳飽含敵意的目光中,破壞了這溫馨的一幕。
「喂!」林義堂轉頭在紹篤圻耳旁低語,「你對人家做了什麼好事,不然她為什麼一直瞪著你?」
紹篤圻只能苦笑。
「你看、你看。」安以喬拉拉身旁好友的袖子,開心的道:「它是不是好可愛,該替它取什麼名字好呢?" 」
隨便。「季芳應付的看了小貓一眼,旋即又轉過頭瞪著紹篤圻他。
「沒人會替寵物取名叫隨便的啦!」安以喬想了一會兒,「不如叫它小可愛好了。『』」好啊!「季芳壓根沒注意她在說什麼。」這個名字不錯。「」小姐,你一直這樣看著他,他會害羞的啦!「林義堂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聲。
「他會害羞?」季芳挑眉,嗤了聲,「我還會臉紅咧!」
林義堂聞言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真是看不出來。」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調侃道:「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你會臉紅。」
直到此刻,安以喬才發現氣氛不太對勁。
「小芳。」她拉拉好友的手臂。「你別這樣啦!」
「我沒做什麼啊?」
季芳一臉無辜的攤攤手。
「是,是沒做什麼。」林義堂不識相的開口,「只是用你那銳利如刀的目光,把我這個好友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來而已。」
「有人問你嗎?」季芳賞他一記白眼。『林義堂聳聳肩。「是沒人問我,但不說實話我會很難過啊!」
「你!」她為之氣結。「真是物以類聚。」
「此話甚是。」他點頭附和。「剛好我們兩個都是帥哥嘛!」
季芳更是火大。「簡直就是馬不知臉長,猴子不知屁股紅。」
林義堂還想再回,卻讓紹篤圻及時攔住。
「好了,別說了。」再說下去,怕是要打起來了。
「就叫它小可愛好了。」安以喬趕忙轉移話題。「你們說好不好?」
季芳沒回答,林義堂聳聳肩,只有紹篤圻笑著說好。見室內的氣氛實在僵到不行,安以喬只好早早拉著好友先告辭。
「那我改天再來看它。」她把小可愛交給紹篤圻,拉著季芳道:「我們先走了,再見。」
兩人離開後,跟著開口,「才幾天不見,你和小籠包已經化敵為友了啦?」
「嗯。」紹篤圻看著淒中的小可愛,微微一笑。
「喲喲喲!」林義堂用手肘撞了撞他,曖昧的笑著。「瞧你笑得那麼開心,什麼時候喝你的喜酒啊?」
「別鬧了。」他也撞了回去。「八字都還沒一撇呢!」
「怎麼會呢?打鐵要趁熱,追求要趁早啊!只要你火力全開、熱情追求,就算要下個月結婚也沒問題!」
「熱情追求?」紹篤圻挑了挑眉。「你覺得我看起來像熱情,的人嗎?」
林義堂沉默了數秒,搖搖頭。「不像。」
單看外表,不經過深入瞭解的話,很多人常會談以為紹篤圻是一個冷漠寡言、有自閉傾向的人,但和他多相處一些時候,就會逐漸明白,他不是冷漠,只是不擅交際。
「要不要兄弟我教你幾招?」林義堂挺起胸膛。「我不只對動物有一套,對女人也很有一套的。」
「不,謝了。」紹篤圻將小可愛放回龍子裡。「現在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
「只滿足於友情,你的野心未免也太小了。」
紹篤圻揚起嘴角,淡淡的道:「和幾天以前還被當成色狼比起來,這已經是大有進展了。」
「你還真容易滿足啊!」林義堂拍拍好友的肩,搖著頭,轉身走了出去,準備上工。
^o^ ,^o^^o^,^o^ 冬天的腳步遠了,春天悄悄到來。『不同於在魏醫師的獸醫院時輕鬆悠閒,在寶貝動物醫院裡每天都既忙碌又勞累。
這天,幾個附近有名的愛心媽媽送來一隻在路湟檢到的流浪狗。
它的情況很不樂觀,不只下半身癱瘓、大小便失禁,胸部還長了一顆比大人拳頭還要再大上一些的瘤。
腫瘤深入胸骨和肋骨,中央部位已經開始潰爛,屬於惡性腫瘤。 .即使紹篤圻向來不贊成將動物安樂死,但在檢查過後,還是不得不承認,除此之外,沒有更好的方法了。
雖然現在可以救,但也只是延長它幾個月的壽命,替它多增加痛苦的時間而己。
幾個愛心媽媽昕完他的診斷,面色凝重的討論了一會兒,最後只能無奈的表示同意。
它的身體非常虛弱,幾乎睜不開眼睛,只能無助的躺在診療台上任人擺佈,就連罐頭的香味都吸引不了它的注意力。
在愛心媽媽們的啜泣聲中,紹篤圻為狗兒注射了藥劑,沒多久,它的呼吸便緩緩停止了。
新有人離開後,他一個人坐在診療室中,默默的想著。
他沒有流淚,只是覺得疲倦而哀傷。身為一個獸醫,他看過不少犬貓的死亡,不管是外力使然或是疾病因素,每個生命都有他的極限。
只是不論看了幾次,每回見到這些脆弱的生命在人類的殘忍下死去,他仍是無法釋淒。
就像今天這隻狗,雖然它身上沒有植入晶片,但由它被剃得十分乾淨的狗毛和脖子上的項圈看來,應該是有人飼養的。
據送來的愛心媽媽說,那是附近一個男子養的狗,因為狗兒斷了腿又有腫瘤,醫療費用太貴負擔不起,便將它裝在箱子裡載到空地丟棄。狗兒在箱子裡躺了三天才被人發現,便緊急送到這兒來。
決定將它安樂死,他的心中並沒有罪惡感,對這樣一隻狗來說,或許這才是真正的解脫,但他卻無法擺脫心中的哀傷。
「我來了!」甜美的聲音由外頭傳來。「下班了、下班了,Happy ,你的主人呢?」
將門打開,安以喬探頭進診療室。
「嗨!又是一天的結束嘍!」
紹篤圻他抬起頭,勉強的朝她擠出笑容。「你怎麼來了?」
「花店剛打烊,順道過來看看小可愛。」察覺他神色有異,她上前幾步,關心的看著他。「怎麼啦?無精打采的。」
「沒事。」他搖搖頭,取過噴槍消毒診療台。
安以喬微挑秀眉,又上前兩步,兩手環抱胸前的站在一旁靜靜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等到他消毒完成,洗完手,脫下白袍,注意到她默默的站在一旁,已是十五分鐘後的事。『「對不起。」他將她專注的眼神解讀為不滿。「我不是故意不回答……」
「我沒有怪你。」她偏著頭微微一笑。「我剛剛正試著用我的獨門讀心術,嘗試解讀你心裡的想法,看看是什麼事情讓你這麼不開心。」
這番話讓他微微一愣,旋即忍不住失笑。「你讀出來了嗎?」
她戲謔的打躬作揖。「在下學藝不精,無法解讀,實在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