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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羽影

  「你真可愛、真好吃。」嗯,軟軟的,口感很贊。

  「嗚……我不要好吃啦!」她又不是食物。

  滕熙琰爽朗大笑。

  「你欺負我!」她含淚指控,委屈的噘起小嘴。

  「我才沒有欺負你,你本來就很好吃,不信的話……」滕熙琰在她還來不及防備的時候,吃了她嘟得老高的櫻桃小口。

  艾葒豆嚇了一跳,卻無力抗拒。

  享用完她唇上的甜蜜後,他更進一步的品嚐她口裡的芳香。

  她的雙手不自覺的勾抱住他的頸項,加深這個吻。

  他突然放開她,走回烤肉架前,拿起報紙繼續扇火。

  看著他的背影,她真的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唉,真可惜!

  「小豆兒,火生起來了,快把東西拿過來。」他轉過身對呆坐在地上的艾葒豆說,褐眸寫滿興奮之情。

  「哦!來了。」艾葒豆站起身,拍掉身上的沙子,端著食物朝他走去。

  滕熙琰接過盤子,將食物擺到烤肉網上。「你要吃什麼,自己放啊。」

  「好。」說實話,她真的不太習慣現在的他。

  你能想像一個身高超過一百八十公分的成熟男人,臉上出現孩子般的笑容嗎?

  「對了,小豆兒,你來這之前吃過什麼嗎?你的嘴好甜。」他的問題既露骨又直接,口氣卻像是在問她今天喝了水沒有般的平常。

  她粉嫩的雙頰瞬間浮上了兩抹紅暈,「我、我吃了紅豆麵包。」

  「原來是紅豆麵包,難怪那麼甜。」他邊說邊將肉片翻面。

  她乾笑兩聲,不知道要說什麼。

  「就快好了,再等一下。」

  「好。」

  幾分鐘後,他將烤好的肉片放到她的盤子上。「喏,吃吧! 」

  「嗯,你也吃。」她夾了一根烤好的玉米給他。

  就這樣,他們在月光和海風的陪伴下享受著烤肉的樂趣。

  *  *  *

  純白色的大床上躺著兩個人,他們摟著彼此,臉上儘是滿足之色。

  滕熙琰率先醒來,驚見自己和懷中的艾葒豆都光著身子,心情五味雜陳。

  「熙琰哥,我好愛你,琰……」艾葒豆下意識的緊抱住身旁的他,一點也不知道這樣的動作有多危險。

  「小豆兒,起床了。」他必須叫醒她,免得一錯再錯。

  她把右腿擱在他的腰上,繼續呼呼大睡。

  他悶哼了聲,努力想讓理智戰勝慾念。

  「小豆兒,醒醒,別睡了,你再不起來,我就要丟下你不管了。」天啊!他為什麼會對一個小妹妹有「性」趣?

  瘋了,他真是瘋了。

  艾葒豆猛地驚醒,「不要、不要,不要丟下我。」

  「你終於醒了,快把衣服穿上。」他背對著她,這是為了防止再次獸性大發。

  「嗄?哦,可是我想先洗澡耶。」他們昨晚又發生關係了,她流了汗,是該好好洗個澡了。

  「去洗吧!」她暫時離開他的身邊也好,這樣他才有機會冷靜。

  「那我去洗嘍。」她紅著臉,拿好衣服後進人浴室。

  滕熙琰靠坐在床頭,用被單蓋住重點部位。

  「我是怎麼了?不是下定決心不再碰小豆兒的嗎?」該死的,她的長相讓他覺得他好像和一個未成年少女發生關係。

  「難道我真的對她……」不,不會的,他應該只把她當妹妹啊。

  滕熙琰,你別自欺欺人了,你明明就……不,我沒有,我只是、只是……

  「煩死了。」他穿上褲子,拿著放在床頭櫃上的香煙走到陽台。

  洗好澡,艾葒豆沒有見到他的人,心慌不已。「熙琰哥,你在哪裡?」

  他該不會真的丟下她不管了吧?

  「我在陽台。」他本來不想理她的,可是……

  她把用來擦頭髮的毛巾掛在椅子上,匆匆的來到陽台,從後面抱住他,心有餘悸的說:「熙琰哥,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走了,不要我了。」

  「進去吧!我替你把頭髮吹乾,不然感冒就不好了。」滕熙琰拉開她的手,轉身面對她,在心裡深歎一口氣。

  艾葒豆抹去因為恐懼而落下的淚水,跟著他回到房間。

  「熙琰哥,昨天晚上……」她透過鏡子,看著正在為自己吹頭髮的他。

  「是我不好,對不起!」他停下手上的動作,自責的皺起眉頭。

  「對不起?」她是想問他有關秘密的事,他為什麼要跟她道歉?莫非他是為了昨晚他……

  「我不該那樣對你,原諒我。」雖然說這些都為時已晚了,但他依舊認為自己有道歉的必要。

  「你後悔碰了我?」長那麼大,她從未像現在如此難堪過。

  「我……」他後悔嗎?說實話,他不知道。

  「不管你怎麼想,我只想告訴你,我不後悔,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這全是因為她深愛著他。

  「小豆兒,我……」滕熙琰好想抱住她,好好的安撫她。

  「熙琰哥,你昨晚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害我嚇了一跳,你為什麼會這樣啊?」她故意打斷他的話,她不想聽他說那些不愛她、只把她當妹妹看的殘忍話語。 

  「我也不知道。」他重新拿起吹風機,語氣有些無奈。

  「那你有沒有……」她怕問得太直接會傷到他的自尊心,所以欲言又止。

  「你是想問我有沒有去看過醫生?」滕熙琰放下吹風機,拿起梳子,小心翼翼的梳著她柔軟的髮絲。

  艾葒豆輕輕的點了下頭。

  「有,看過很多醫生,甚至連鎖情醫院負責人聶士桓都親自為我診治過,但我的腦部和身體都沒有任何問題,去看心理醫生的結果也是一樣。」他第一次發作是在十五歲那年的中秋節晚上,久而久之,他習慣了,也不在那麼在意。

  「哦。」她不知道怎樣的反應才不會傷到他,乾脆不做反應。

  「會怕嗎?」除了家人和醫生之外,她是第一個知道他秘密的人。

  「怕?不會啊,只是你忽然變得不一樣,我不太能習慣。」她這樣說應該不會傷到他吧!

  「其實我本來不打算讓你知道這件事,可不曉得為什麼,我的雙腳竟然不聽使喚,結果就跑回飯店找你。」與其說是腳不聽使喚,不如說是心失去了控制。

  「其實我早就……」糟糕,不能說,她答應過滕菲嫻的。

  「早就什麼?」早就知道他的秘密嗎?

  「沒、沒什麼。」呼,幸好沒說出來。

  「你早就知道我的秘密,是小搗蛋告訴你的?」他瞭解妹妹,知道妹妹不是個多嘴的人,她之所以願意告訴艾葒豆就是表示她信得過她,相信她不會輕視甚至傷害她親愛的二哥。

  「你不要怪小嫻,是我硬要小嫻多告訴我一些有關你的事的,你要罵就罵我,別罵她。」她不想別人因為她而遭受池魚之殃。

  「放心吧!我不會罵她。」他只是有些驚訝罷了。

  「那就好,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嗎?」笨蛋,幹嘛問,他不去不是更好?你現在是在提醒他趕快走嗎?艾葒豆你這個大豬頭、大白癡。

  「當然要,事情我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如果沒意外的話,明天應該就可以回台灣了。」這比他預定的時間還早。

  「哦,那我怎麼辦?」她不想一個人待在飯店。

  「什麼怎麼辦?」她的問題沒頭沒尾的教他怎麼回答?

  「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公司?」艾葒豆豉足勇氣問出口,她不想呆坐在房間,忍受思念他的痛苦。

  「這……」他看起來有些為難。

  「我保證會乖乖的,不會給你惹麻煩,你讓我去好不好?」艾葒豆站起身,淚眼汪汪的要求。

  「好吧!我帶你去就是了。」唉……她肯定是他的剋星。

  「謝謝。」艾葒豆喜形於色,忘情的親了下他的臉頰。

  滕熙琰微微一笑,「我去沖個澡,你準備一下。」

  她乖順地頷首,走向衣櫃拿出一套外出服。

  看了她一眼後,他走進浴室,對於她,他是既無奈又憐惜啊。

  *  *  *台灣台北 威格食品集團大樓

  一抹嬌小的身影在海外事業部的辦公室外頭走來走去。

  「嗨!豆豆,又來找滕經理啊?」整個海外事業部的人都認識艾葒豆,因為她幾乎每天中午都會準時來這裡報到。

  「嗯,他還在忙嗎?」她是拿便當來給他的。

  「經理交代過他今天中午不同來吃了,要我跟你說聲不好意思。」

  「哦,謝謝。」艾葒豆拿著便當,一臉沮喪的離開。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太多,她總覺得自從從香港回來之後,他就故意躲著她,不僅不再接送她上下班。甚至連她做的便當都不吃了。

  難道……他討厭她了?不,她不要,她不要啦。

  艾葒豆順手把便當扔進一旁的垃圾桶,她哭喪著一張臉,打算去幸福超商找葉君君傾訴心中的不安。

  *  *  *

  「豆豆,你怎麼了?被欺負嗎?怎麼愁眉苦臉的?」葉君君放下整理到一半的飲料,關切地問。

  「君君,怎麼辦?熙琰哥他討厭我了。」艾葒豆急得哭了,嬌弱的身軀因此而微微顫抖著。

  被她這麼一哭,葉君君也慌了手腳。「你、你別哭嘛,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們之前不都還好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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