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從他失蹤三天後,突然出現的那一剎那開始愛他的?還是更早?她不知道,只知道她總是下意識地在等待,等待他有力的雙臂再回來抱著她,當時,只要一想到他可能流連花叢,她就不由地心痛……
「別哭,我弄痛你了嗎?」余克帆溫柔的吻著她的淚,接著吻上她雪白飽滿的胸脯,用指尖輕柔的撫弄她敏感的小腹,「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讓我心疼?我愛你啊,寶貝,別哭了,嗯?」
「唔……」她嚶嚀一聲,柔順的接受他的挑逗與撫弄,才剛平復的火苗再次由他指尖拂弄處竄起,一波接過一波,她的身子又熱了起來,不由地將雙手攀上他的頸項。
「你還沒告訴我愛不愛我,嗯?」他將臉埋進她柔軟泛著冷香的胸脯裡,沉醉在她特有的幽香之中,蠱惑道。
「我愛你,克。」元丹渠戰慄著身子低語。
是的,她愛他,不管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就是愛上他了……
當克提起「黎文恩」這三個字時,她才驀地發現這個名字已好久沒有出現在她腦海中……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她想也沒想過愛上一個人的速度竟然可以這麼快。「那黎文恩呢?你還愛不愛他?」他舔吻她的蓓蕾,引得她嬌喘吁吁,情不自禁的將修長美麗的雙腿圈住他的腰。
「我只愛你……啊……」
余克帆的火熱已直直的竄入她,不斷的律動衝刺,就在她浪吟吶喊奔到極致的剎那,他將火熱的種子射入她體內……
他,又贏了第二次的賭注。
「你輸了,我可愛的丹渠。」他微笑的看她,她好緊、好甜,讓他埋在她體內的身子還捨不得抽出。
「什麼?」元丹渠的意識P,一連兩次的需索早已讓她全身嬌弱無力。
「你愛我,嗯?」他吻她的唇。
「嗯,我愛你。」她回吻他,疲憊的嘴角、眼角都透著小女人的甜蜜。
余克帆再次微笑,「所以你輸了。」
「輸?」元丹渠終於睜開眼睛看他。
「我們的第二次賭局,你輸了,所以,你必須替我生一個我們的小孩。」他不厭其煩的解釋,眉眼之間全是笑。
是為了她得繼續留在他身邊,直到孩子生下來的喜悅滿足了他?還是因為他可以擁有一個他們的小孩?不管是什麼,總之,她短時間之內是不會離開他了,而這讓他十分開懷。元丹渠一直瞪著他長達一分鐘之久,才終於明白自己掉進一個怎樣不堪的陷阱裡,胸口一窒,她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因為她說她愛他,所以她輸了……
「你說愛我是哄我的,對不?你為了贏這場賭局,所以不擇手段的誘惑我,讓我親口說出自己愛你,對不?」她顫抖著嗓音問道,原有的喜悅全在剎那間毀滅殆盡,消失無蹤。
余克帆的眸子一沉,笑容緩緩斂起,冷聲道:「我說過什麼都跟我們的賭局無關,你輸了就是輸了,不過我說過決定權在你,你如果不承認,我也不會勉強你非得認輸不可。」
「你說愛我是假的,對不?」她執意要聽答案。
「是真的,只不過……我跟很多女人都說過這句話。」他想去撫摸她轉瞬間蒼白的臉,卻讓她一把拂開,他皺起了眉頭,沒有再伸出手。
「你滾!」元丹渠咬著牙吼道,不知哪來的氣力把壓在她身上的他狠狠推開,自己則是忙不迭抓起被單遮住身子,起身迅速的奔進浴室。
淚水在她轉身奔跑的那一剎那再也忍不住的滾落,一滴滴的落在她光裸的肩上,每一滴都像她心口上的血般,令她疼痛不已……
第五章
余克帆瞪著被關上的浴室門,嘲弄與勝利的嘴角像風一樣不見了,她臉上的蒼白讓他心疼,她踉蹌奔進浴室的身子令他擔憂,不過他沒有追過去,起身點了一根煙逕自吞雲吐霧起來。
他不該為她感到心疼,這種種只不過是場賭局、是場交易,兩個嗜賭的男人跟女人一時興起的賭局罷了!他不該為她憂心,為自己傷了她的心難受不已……這世上愛他余克帆的女人太多,他怎能一一平復她們內心的傷感與失落?
對女人的眼淚與傷心,他早已學會視若無睹,讓心不再掀起波瀾,偏偏她那盈然在眸中的淚像針一樣的刺進他的眼,也刺進了他的心……
余克帆又朝空中吐了一口煙,深邃的眼眸透著一抹猶疑與不忍,但也僅只於短短幾秒,當那白色的煙圈在空氣中無聲地散去時,他黑如深潭的眸光不再閃爍迷惑,唇角微掀,他自嘲的一笑。
在乎一個女人的心情他不是不曾有過,只不過時間過了太久,已經忘了自己也曾真正在乎過一個女人,除了年少時的那場愛戀,那場純真美麗得毫無遐思的愛戀外,他確實已許久沒有將女人放在心上。
元丹渠是個美麗的意外,從他第一眼看到她便對她產生濃厚的興趣,要她的心前所未有的肯定,接著,他不只戀上她的美、好的身體,也戀上她的笑容與嗔怨怒罵……她是個美麗得令他不想放開的女人。
但,能持續多久呢?他真的懷疑。
女人的美麗會令人厭倦,久了,連美麗都不再會是美麗而是負擔。
他本是孑然一身,又何需多個累贅……或是牽掛?
她愛上他,也算完成了他對她的征服,對他而言,她不該再是個挑戰了,失去挑戰的女人不是他的目標,總會有想放手的一天,而且,他相信這一天不會太久。
???
浴室裡的水已滿出了浴池,元丹渠將整個身子浸入水中,彷彿還可以感受到余克帆的大手撫摸在她身上的感覺,是那般的輕柔、熱燙而令她全身虛浮……
陡地,她使力用拳頭擊向水面,將水花濺得老高,體內澎湃的怒氣急需發洩,那痛、那悲、那哀傷與苦楚不斷的朝她襲來,她想尖叫、想怒吼、想永遠地忘了方纔的羞辱與難堪。
該死的余克帆,他竟耍了她!
她忘了他是個花心男人、忘了他不是會給女人真心的男人,她戀著他,戀得什麼都忘得一乾二淨,像個十足十的蠢女人,竟送上自己的真心讓一個無心的男人踐踏……
她是瘋了才會愛上他,該死的瘋了!
元丹渠將臉埋進胸前,兩手摀住了哭聲,再難過、再心痛,她的驕傲讓她不將自己的情緒宣洩於外,尤其在那個可惡的男人面前,她更該保有最堅強的心與自我。
但疲倦與困乏傷心卻徹底擊垮了她,她哭得顫抖不已,像水面飄零的落花,哭了將近半個鐘頭,她累了也倦了,才靜靜的趴在浴池旁的石檯面上,不久,竟緩緩地進入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她彷彿聽到了開門的聲音與腳步聲,接著,她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人輕輕地抱起,抱到一張柔軟且泛著淡香的床上。
好舒服……她在夢裡逸出了一聲輕歎,不自覺的往熱源處偎去。
???
他又像風一樣消失不見了,讓她連發洩怒氣的對象都沒有!
短短幾天,元丹渠已瘦了一圈,然而在大多數的男人眼中,她卻是多添了一份楚楚動人的慵懶風韻,美麗加上財運,讓她的聲名傳遍了拉斯維加斯,每個人都對她的存在談論不已,前來中式帝國下戰書及觀戰的人也愈來愈多,場內賭,場外觀局的人也忙下注,短短數日為中式帝國飯店創造出瘋狂的人潮,也在賭界興起一股巨浪。
這幾日,元丹渠瘋狂的在中式帝國的賭場內豪賭,決定將所輸的帳全賴在余克帆身上,讓他回來的時候成了拉斯維加斯最窮的人,奈何她的賭技與賭運太好,短短五日已替自己賺了五百萬美金。
「分你的,阿寬。」她無趣的將今日所有贏的籌碼全推到阿寬面前。若是以前,她一定會為這筆可觀的財富高興得三天三夜睡不著覺,此刻,她卻覺得意興闌珊。
嗜賭的她何時變成如此呢?她不曉得,而且覺得可笑,她清楚地明白自己非常恨克,夜裡卻常常因為想他而小沾衣襟。
「元小姐,這些小的不能收。」阿寬將籌碼推回去,「不如當作元小姐下回賭局的籌碼吧。」
「太無聊了,要玩就要玩更大的。」元丹渠眉眼一挑,決定反撲。她不相信克從此避不見面,她一定要氣得他出現在她面前跳腳不可!
「元小姐……」阿寬不太贊同的看著她,為她擔心,也為老闆擔心。她在老闆的賭場上做東,玩大、玩小,賭輸、賭贏都是算在老闆帳上,要是玩過火了那又該如何?
「擔心的話就叫你老闆出來見我。」她是下定決心了。阿寬的眸光一閃,鎮定的回道:「小的不知老闆上哪去了。」事實上,這句話他已經對她說了不下十次。
「我相信。」元丹渠微笑點頭,雖然內心打死也不相信他會不知曉,但又何必當面給人家難看呢?「既然如此,我怎麼玩你也沒辦法回報給他知道,而他也沒有禁止我在他地盤上玩,我的賭注多大、是什麼,他都管不著,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