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為難你,我只是想出去走走,你陪我好嗎?有你在,我不會出什麼問題的。」元丹渠說著又要偎上前去。這一次,他閃得可快,連衣袖都沒被她拉著,「小的陪元小姐出去就是,元小姐請吧。」
元丹渠露出一抹足以傾城傾國的笑容,這回她沒有再說什麼,轉身便走了出去。
阿寬自然也亦步亦趨的跟著,轉眼間,他們便來到拉斯維加斯著名的弗雷蒙街。
白日的弗雷蒙街與一般街廊無異,然當夜幕高掛時,天幕上的兩百二十一萬顆燈泡以超過六萬五千種以上的顏色,搭配五十四萬瓦的音效,上演由三十一部電腦控制的聲光動畫,氣勢磅礡的震撼效果立即吸引上萬人的目光。
「弗雷蒙街體驗」的聲光秀共有三段,分別是「西部鄉村之夜」、「聲光之旅」、「拉斯維加斯萬歲」,街上還有各式各樣的樂園、街頭藝人在此演出,一片歡樂氣氛好比全國的嘉年華會,令人不由自主地在街頭上隨音樂搖擺身軀,舞動潛藏在體內的舞蹈細胞。
「我們跳舞吧!別像根頭的杵在那裡。」元丹渠又笑又鬧,窈窕的身子在震耳欲聾的聲光下使力的扭動搖擺著,長髮在天際畫出一道道美麗迷人的弧線,性感的身子舞著屬於天上才有的美姿。
這一刻,她忘卻了許多憂、許多愁,其實,她一向是樂天派的人,暗戀一個人的痛很快就可以忘卻,只是需要一點點時間與空間,就像淡忘文恩。
他的身影已好久沒出現過了,近日兜在心頭上的不是他,而是那一靠近就令她心慌意亂的余克帆……
她愛上他了嗎?當然不!
她只是一時被他的邪惡迷惑了……
是的,迷惑。
男女之間的吸引力是很容易發生的,直愛卻很難,她可能為他的靠近悸動、期待、想望,但那只是生理慾望,一種人生下來便有的渴求,這樣的情形可以發生在他身上,也可能發生在任何一個對她而言有性魅力的男人身上,余克帆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他只是剛好出現而已,就像她剛好出現在他面前,引起他獵人的本性。
現在,他不就厭倦她了嗎?
想著、想著,元丹渠的心口又疼了起來……
第四章
「走!陪我跳舞去。」在弗雷蒙街舞得興起,元丹渠拉著阿寬的手便往不遠處一個閃著「PUB」霓虹燈的招牌走去。
「元小姐,該回去了。」他微微的皺起眉頭,不知該拿這女人如何是好。她是老闆的女人,不能用強的,也不能用嚇的,更不可能用打的,除了依她之外,他實在想不出其他法子。
「急什麼?」她美麗的眉輕輕一挑,笑靨如花,「你老闆還不知流連在哪朵花呢!我們多玩一會他不會知道的,走啦!你如果不走,那我就自己走嘍,拜拜。」說著,她手一鬆便自個兒走開了。
阿寬當然只好跟著,他的命只有一條,可不能被她耍著玩,要是把她弄丟了,或者她有何閃失,他這條命可就沒了,老析平日看起來無害,但公事公辦的態度可是冷漠得會嚇死人。
就這樣,他隨著她走進PUB,並靜靜的坐在一旁陪著她,看她酒一杯一杯的下了肚,臉不紅、氣不喘,像是酒量極佳,不知跟老闆是不是有得拚?
「我還要一杯。」元丹渠對著酒保笑,搖了搖手上的酒杯。
「回眸一笑百媚生」這句話用在她身上可是沒有任何人會有異議的,她就是冷艷卻高貴的牡丹,笑起來可以傾國傾城,讓一般定力不夠的男子輕易的失了魂、掉了心。
「元小姐,你喝多了。」阿寬伸出手來阻止她。
「喝多了?我看起來像醉了的樣子嗎?」元丹渠抬眸,見到他的形影已是重疊,還好,只有兩個影子,以現在她這種情形,她自信還有能力可以找到路回中式帝國飯店。
是不像,但他還是不能任她胡亂喝成一團,要真醉了,又被老闆知道,他可真是吃不了兜著走。
「不管像不像,我都不能讓元小姐再喝了,如果元小姐執意這麼做,我現在就打電話請示老闆。」
「嚇唬我?你以為我元丹渠是被嚇大的?你若找得到你老闆,剛剛我硬要出來你就會打那通電話了,不是嗎?」她嗤笑一聲,在他愣住之暇推開他的手,橫過他對酒保微笑,「酒保先生,倒酒!這回我要換換口味。」
「小姐要要什麼?」
「威士忌加冰塊。」今夜她要來個不醉不歸。
「你敢給她一滴酒,我就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喝!她親愛的保鏢先生終於發飆了,她就說嘛!在余克帆身邊的保鏢怎麼可能這麼柔順聽話?
「我保證你見得到,替這位小姐倒酒吧。」一個低沉悅耳的嗓音緩緩地從元丹渠身旁響起。
酒保看了一眼這男人,又看了一眼站在後頭緊緊握拳的男人,拿著酒瓶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說倒酒!」佐木君眸光一沉,自有說不出的威嚴氣勢。
「佐木先生……」阿寬擋在元丹渠身前怒視著來人。
「怎麼,你想公然跟我挑戰?」佐木君微笑,瞅著他的眼神中隱隱透著一抹堅決。
「她是我的責任。」
「我只是想請這位小姐喝個酒。讓開!否則我會讓人把你的腿打斷。」佐木君收起了笑,目光一沉。
「說什麼我也不會讓。」保鏢的意志堅定,回身對元丹渠道:「元小姐,請你馬上跟我一起離開這裡。」
元丹渠托著腮,暈紅的雙頰與朱唇在微黃的燈光下顯得性感而誘惑,她不知道這男人的來歷,不過,他應該很有名,否則阿寬也不會認識他。她的眸光微微一瞄,見到他的身邊不遠處杵著三、四名打手,正虎視眈眈的望著他們這兒,要是這邊有個風吹草動,她相信余克帆的保鏢再厲害,一個人也對付不了四個,何況,還有個正主在。
「這位先生只是要請我喝酒?」元丹渠微笑地問道。
「如果小姐肯賞光的話。」佐木君亦回以莫測高深的一笑。
「元小姐……」阿寬不贊同的回過頭望向她。
「我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你們兩個就不用在這裡爭得面紅耳赤了。」元丹渠說著起身走向佐木君,將纖纖細手交給他,「請我跳舞,如何?我有這個榮幸嗎?」
佐木君的眸光一閃,對她的隨機應變深表讚賞,看來余克帆這回找到的女人有點腦袋,不光是花瓶而已。
「在下當然奉陪。」他接過她的手,,順勢便將她往懷中一帶,一雙熾熱的眸子直勾勾地望進她的瞳眸裡,「想跳什麼?」
「你怎麼帶我就怎麼跳。」她對他露出勾魂攝魄的一笑,隨即在他熟稔的帶領下,在PUB附設的舞池裡舞了一曲又一曲。
香汗淋漓,元丹渠原本束起的發因舞動而落在頰畔,雙頰嫣紅,面如桃李,朱唇微啟,長長的睫毛煽動著屬於女人的柔媚風情,一雙靈巧的眼珠子更是欲語還休、楚楚動人。最美的卻不是這些,而是她那極富節奏感的婀娜體態與動感身軀,每一個扭動款擺都足以勾引人的目光,讓人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她、貼近她,擁她入懷,與她一起舞動、跳躍。
「你好美!」佐木君讚歎,將她的身子擁得更緊,俯身便想一親芳澤,然懷中的妮子閃得快,隨著音樂的節奏變換將他輕輕一推,靈巧的在他手下轉個圈,謝舞去了。
「謝謝你陪我跳舞,佐木先生。」元丹渠走回吧檯,熱呼呼的身子發燙著,揚手又跟酒保要酒。
「元小姐,夜深了。」阿寬上前按住她欲就口的杯子。「我知道,喝完這一杯就走,好嗎?你不會這麼小氣吧?」說著,她撥開他的手,將杯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起身時,整個人還感到一陣暈眩,不過,她很快地就穩住身子。
「元小姐……」
「我沒事,走吧!」這一點酒還醉不了她,只是會讓她頭有頭暈、身子有點浮而已,她最討厭人家大驚小怪。
望著離去的美人,佐木君緩緩地走回吧檯前,露齒微笑,在一旁的手下替他倒了一杯酒,又遞上一根雪茄為他點上。
「少爺,你真要放她走?」說話的人是佐木君身邊的親信。在主子身邊這麼多年,他當然知道主子對那名女子有興趣。
「當然不會,我像是那麼仁慈的人嗎?」佐木君微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原本笑意盎然的眸子轉為戲謔與一絲絲別人看不出來的淘氣。
「可是……少爺,她是余克帆的女人,傳言余克帆非常寵她,還說若一個月之內她沒有愛上他,他就會將中式帝國飯店一半的股份讓給她,這件事早已傳遍拉斯維加斯,成為美談。」
「那又如何?」佐木君無所謂的一笑,吞雲吐霧著。
「要得到她勢必有些棘手……」他的親信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