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眼,彷彿嗅聞到他身上傳來的溫熱氣息,感覺手腕上屬於他的掌勁大得令她無法掙脫。
「你到底在說什麼?」她怒瞪著他。「你最好放開我,要不然的話,我就……」
一連串的威脅還來不及出口,便全都讓他以唇封住。
她驚詫地瞠大雙眼,卻感覺他濕熱的舌滑溜地鑽入她的口中,席捲著熾燙霸氣與她交纏。
「啊……」這傢伙竟然這麼放肆,敢這樣對她!
她氣惱的想要揍他,更想踹他,然而動作卻與想法背道而馳,反擊的舉動並未出現,反倒是順從地任他吻著。
該死,這傢伙到底是上哪兒學來這麼誘人的吻?吻得她從頭酥麻到腳,連掙扎都放棄了。
「嗚嗚……」她突然抗議似地發出低鳴。
這混蛋居然摸她,還脫了她的泳衣!
但氣瘋了的華時霖壓根不理會她的抗議,輕易地便褪去她的泳衣,大掌覆住那柔軟的渾圓,頎長的身形順勢擠入她的兩腿之間。
赤裸的身軀相擁貼合,瞬間進裂出炙燙火焰,讓她不由得發出低吟。
這個書獃子,在何時成了調情聖手了?是她體內的酒精作祟,還是他原本就是這麼容易迷惑人心?
渙散的神智拉不回感官上令人狂亂的挑逗,她放任自己沉醉在他完美的愛撫之中,直到一道撕裂般的痛楚貫穿身體,直直搗入心間,強烈的痛楚逼迫著她清醒正視著這一刻。
痛苦如浪潮般衝進她的體內,令人意亂情迷的甜蜜在瞬問消失,只留下無以復加的疼痛,逼出她晶亮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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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出現一抹魚肚白,緩緩掩蓋靛黑色的夜。
華時霖赤裸著上身坐在床畔,雙眼直瞅著徐緩透出光亮的窗簾。
他到底坐在這裡多久了?抬手以雙掌搗住臉,然後滑過略顯凌亂的黑髮,忍不住輕歎了口氣。
喝酒的人是她,為何亂性的人變成他?一定是被她給氣到不行,他才會做出失去理智的行為。
但這件事,實在也偏差得太離譜了。
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他竟沒有半點勇氣面對身後依舊熟睡著的她。
他不敢想像在她醒來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也許她會想殺了他。
一直在男人堆裡打滾的她,想不到居然還是個處子……就因為他不認為如此,所以昨晚才沒有半點憐惜的佔有她,他簡直是喪心病狂了。
華時霖痛心疾首地再次掩起臉,不敢相信自己一發起火來居然會這麼瘋狂?
也許她會玩得這麼瘋,是因為知道了大哥訂婚的事,也許她對大哥依舊一往情深,所以才會藉酒精來麻醉自己,或許也正因為如此,她到現在還保持著處子之身,沒想到最後卻敗在他的手中。
一思及此,他不禁歎了口氣;假如大哥沒瞧上第一個相親對像徐子頤的話,也許她便是他的嫂子了,而眼前的試婚,說穿了,他只是變相地代替大哥罷了,更是個客串的配角而已。
之前他甚至想過,她應該會拒絕這場荒謬的試婚提議,豈料她竟然陰錯陽差的答應了,而且很輕易地勾起他甚少表現於外的怒火,讓這場試婚,和原本客串演出的他,一時天雷勾動地火,陷自己於無法挽回的窘境裡。
面對這種狀況,就連他也真的沒轍了,誰要對象是她?
他抱頭思索著,突地聽見身後的嚴品穎發出了輕吟聲。
回頭一看,她正擰著眉頭,濃密如扇的長睫微微顫動著,只見她一個側身,絲被便滑落腰際,露出大片雪脂凝膚,也露出了渾圓的酥胸。
見狀,華時霖胸口驀地緊縮,一道戰慄感快如閃電地向下竄流,他趕忙拾起被子替她蓋上。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蓋上的瞬間,睡美人也張開了眼。
他頓時瞪大眼,與她四目交接,就連氣也不敢喘一下,只是僵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嚴品穎迷糊地眨了眨眼,彷彿睡意依舊濃厚,不一會兒便又閉上雙眼,似乎再次進入夢中。
他見狀總算鬆了口氣,只是在縮回手的瞬間,卻聽見一道驀然清醒的女音。
「華時霖,你在幹什麼?!」她怒氣沖沖地喊著。
他正想開口回應,卻發覺自己的腦中一片空白。
身為華東集團的談判高手,但此時此刻,腦袋裡卻出現不了一句能夠舒緩氣氛的話語。
嚴品穎趁著他發愣的空檔,動作飛快地拉上被子遮掩全身,不留半點肌膚曝露在外。
雖說她的動作飛快,但看在他的眼裡,卻像是慢動作播放一般,一吋一吋地刺激著他的罪惡感。
他真的是無心的,但錯誤已造成,說再多都是無用了。
她充滿血絲的水眸控訴著他的罪行,他沉默地任由她以視線撻伐,像是等待著審判的罪人。
「你居然、居然……」她咬牙切齒地用力扭著身上的被子,緩緩地坐起身,然而才直起腰,卻又因為下身傳來的刺痛而跌進床裡。
可惡,看來一切都不是夢,身上的痛楚真實得讓她無法找任何借口湮滅他的罪行!
當她張開雙眼看見他的瞬間,昨晚的一切便全數回籠,幾乎快要塞爆她的腦袋。
「妳、妳還好吧?」原本打算扶她起身,但見她一副張牙舞爪、閒人勿近的表情,他還是乖乖地待在原地。
「不好!」她咬牙著進出一句。
痛,她很痛!不只是肉體感到疼痛,就連心也很痛。
沒想到當年跟在她身邊流著鼻涕的小男孩,長大之後會成了衣冠禽獸,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她就應該在他還小的時候勒死他!
第四章
「我很抱歉。」華時霖難得先低頭認錯。
「你當然應該感到抱歉!因為你是施暴者,我是受害者!」要不是全身酸軟無力,她絕對會衝向前去狠狠咬他一口。
「……對不起。」他的頭垂得更低,就連寬闊的肩膀也喪氣地垂下。
「你以為一聲對不起就可以彌補對我的傷害嗎?既然如此,我先捅你一刀,再送你到醫院去,你覺得怎麼樣?」如果現在手上有一把刀,她是絕對不會猶豫的將他除之而後快。
「……我錯了。」剛毅的下巴繃得死緊,只見他緊抿著唇,像是在隱忍著什麼。
「錯?一個錯字就可以算了嗎?要是這個世界只要道歉就可以平安無事的話,你以為還需要司法單位還人清白,還需要警察機關為民除惡嗎?」天底下怎麼可能有那麼便宜的事?
「我已經道歉了,妳到底還想怎樣?!」忍氣吞聲到了極限,下場就是氣爆,所以,他爆了。
他轉身面對她,望著她得理不饒人的嘴臉,將腦中的綺想用力抹去。
「你在凶什麼?」她搗著微微發痛的胸口不解地問。
「我凶什麼?妳要不要先解釋一下自己昨天的行為?要不是妳做得太過火,要不是妳老是脫軌行事,妳以為我會這麼抓狂嗎?」是,他承認自己是有錯,但難道她就完全都不需要檢討嗎?
「我?我哪裡脫軌、哪裡過火了?你給我講清楚,不要給我亂扣帽子!」她奮力坐起,仍舊無力的身子顛了一下,他好意扶她一把,卻被她使勁拍開。
華時霖盯著被打紅的手背,撇了撇唇。「妳還記不記得昨天晚上在風華園做什麼?」
「我當然記得!」雖然她醉了,但還不至於醉得不省人事。「我還沒罵你呢,你這個混蛋居然當著我所有朋友的面把我扛走,要我以後拿什麼臉去見他們?」一想起來就火大。
「那就別去了。」正好跟那群豬朋狗友斷得一乾二淨。
「你說那是什麼鬼話?在這件事上你還沒跟我道歉。」
「妳不是說道歉是多餘的嗎?」既然如此,何必還要浪費口舌?「倒是妳,在風華園裡搞什麼鬼?裡頭除了猛男,還有一堆衣衫不整的男女,妳還穿著比基尼跟一群男人一起泡澡!」
這一點是他最無法忍受的!
「那又怎樣?不過是一起玩而已,又不是跟他們上床,你不會覺得自己太大驚小怪了嗎?那根本沒什麼,不就是個遊戲罷了,倒是你,你不覺得對我的管束太過頭了嗎?」
「那是因為妳玩得太離譜,更扯的是妳居然一點自覺都沒有,甚至還覺得那只是玩玩而已,妳就不怕妳玩出火嗎?」這樣玩下去,遲早會玩出問題的。
她挑起眉,深有同感的點點頭。「是啊,我現在不就被奸人所害嗎?傷我的人還不是我的朋友,而是個我始料末及的人!」而這人還敢義正辭嚴的教訓她?
華時霖被這句話堵得無言以對,惱羞成怒地脫口而出,「那也是妳活該啊,是妳自己引誘他人犯罪!」
要不是她穿得那麼清涼,看得他怒火和慾火兩頭燒,他會這樣把持不住自己嗎?
「你變態啊!天底下就是有你這種男人,才會有那麼多無辜女孩遭殃,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麼想的。」聽得她心都寒了。「告訴你,我要搬出這裡,就當我從來不曾認識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