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一男一女吃飯也沒什麼了不起,尤其是身為業務主管,什麼沒有就是應酬多,可是那女人的手還有腳正在做限制級的動作,這讓任真真怎麼忍也忍不下去!
就算楊維白真的攔得住任真真,他也不想攔,因為他也很好奇馬子強身邊的女人到底跟馬子強是什麼關係?
「真真,維白,你們怎麼也來了?」馬子強站了起來,順勢離開呂郁秀的小手。
呂郁秀一派自然地看著氣急敗壞的任真真。
「馬子強,你出不出來?要是不出來,我可是不管這裡是什麼地方,直接就在這裡開罵!」任真真威脅著。
馬子強明白任真真大概誤會了,於是轉身對著呂郁秀說:「很抱歉,我有朋友,先出去一下。」
「她也一起來。我想當面說清楚,你最好不要欺騙純情少女的感情。」任真真比了比呂郁秀。
「真真!」楊維白扯了扯任真真的手臂,要她別太激動。
呂郁秀倒是大方地站了起來。「好呀,我也想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值得這位小姐這麼樣沒禮貌的大呼小叫?難不成我偷了你的男人?」
「哼,我看你也沒本事可以偷我的男人,可是你卻偷了別人的男人!」任真真拉著楊維白的手,率先走出了西餐廳。
馬子強見狀只好先招來服務生買單。「郁秀,對不起,他們是我的朋友。」
「是嗎?看起來很像是來抓奸的。」
馬子強沒有回答呂郁秀這個嘲諷,刷完卡之後,便和呂郁秀一起走到餐廳外頭。
夜裡冷風颼颼、細雨紛飛,站在騎樓下的任真真是一臉的氣憤。
「馬子強,我就知道你是個無情無義的男人,才剛度完蜜月回來,你就馬上勾搭上別的女人,你到底有沒有把秋夏放在眼裡!」任真真的炮口直對著馬子強發射。
「小馬,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結婚了就要乖一點,不然就不要結婚,這下你看該怎麼辦?」楊維白冷冷地道,他一向不贊成馬子強對感情的態度。
「你結婚了?我怎麼不知道?」呂郁秀顯得很驚訝,她以為他是個不想被婚姻套牢的男人,她以為等久了就會有機會,沒想到他已經結婚了!
「真真,不是你想的那樣……」馬子強想解釋,卻又不知該從何解釋起。
「那是哪樣?剛剛秋夏打電話給我,說你忙到都沒有時間陪她,她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你的人了。結果,你在這裡忙著和別的女人約會,而且一看就知道你跟這個女人之間不清不楚的……我一定要叫秋夏跟你離婚,男人果然沒一個是好東西!」雖然嬌柔的嗓音罵起人來不痛不癢,但是威脅的口氣卻是十足十。
「喂喂,真真,別把我牽扯進去,我可是好男人!」楊維白連忙替自己澄清。
馬子強難得也亂了手腳,但他還是得先解決呂郁秀的問題。「郁秀,我在前陣子結婚了,剛剛就是要告訴你這件事,可是還來不及說,我朋友就出現了。」
「你真的結婚了?那我算什麼?我們之前的關係又算什麼?」乍聽到這件事,呂郁秀根本無法接受,她甚至有些歇斯底里。
「郁秀,我們的關係你應該很清楚的,男歡女愛,心甘情願,大家說好不要有任何負擔和牽掛的。」馬子強突然覺得,要在任真真和楊維白面前處理這種事,還真是有些尷尬。
他雖然和葉秋夏協議過可以各玩各的,可是他現在卻極度擔心和心虛,萬一要是讓秋夏知道了,那該怎麼辦?
「可是,你騙了我!你說你還沒結婚,我以為就算我不是你的女朋友,在你心裡也有一定的份量!我以為你也是喜歡我的,否則怎麼會再三跟我……」呂郁秀激動地抓住了馬子強的手臂。
葉秋夏緩緩地從騎樓邊的方柱後面走了出來。
剛剛任真真要她快點趕來這裡,當她停好她的小綿羊時,任真真早已經等在餐廳門口,接著她就看見呂郁秀對馬子強調情的那一幕。
任真真要她當場進去抓奸,她卻堅持不肯進西餐廳,任真真沒辦法,只好把他們給叫出西餐廳。
「秋夏,」任真真緊緊牽住葉秋夏的手。「我早就跟你說過馬子強不是好男人,你偏不聽,還跟他閃電結婚,現在才剛度蜜月回來,他就……」
「真真,別說了!」葉秋夏阻止任真真繼續說下去。
當她隔著大面玻璃,看到馬子強對著另一個女人溫柔淺笑時,她才知道原來心可以這麼痛!
那種痛簡直快把她的五臟六腑都給震碎了!但她不敢去質問馬子強,她也沒有立場去質問,她只能努力將幾乎要崩潰的眼淚硬生生地給收進眼眶裡。
「秋夏,你聽我解釋!」馬子強撥開呂郁秀的手,慌忙地來到葉秋夏的面前,將她痛苦的神情都盡收眼底。
「真真,馬子強早就跟我報備過了,他說今晚要跟前女友一起吃飯,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沒想到你這麼大驚小怪,還特地叫我過來看。」葉秋夏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但任誰看了都知道她根本是在強顏歡笑。
「秋夏,你到現在還在為馬子強這個混蛋說話?」任真真正想罵醒葉秋夏,楊維白突然扯了扯她的手臂。
「真真,秋夏怎麼說怎麼是,你怎麼這麼多話!」楊維白看得出來葉秋夏極力想表現風度,不想把局面弄僵,努力在維護雙方的面子。
「馬子強,我都知道,你不用擔心,你繼續約你的會,我先回去了。」葉秋夏頭一低,不敢接觸馬子強的眼神,轉身就走。
「秋夏!」馬子強喊她,葉初夏只背對著他揮了揮手。
任真真見狀只好氣嘟嘟地追著葉秋夏。
馬子強趕緊對呂郁秀說:「我們的關係就到此為止。」他想去追葉秋夏,卻被呂郁秀一把拉住手腕。
「她是你老婆?」呂郁秀問得有些淒苦。
「嗯。」他想走,可是也不能不顧情面的把呂郁秀的手甩開。
「你什麼時候結婚的?」
「兩個月前。」
「難怪你這兩個月都沒有找過我。可既然你早就有女朋友了,那為什麼之前還要跟我……」
「我跟她認識一個星期就結婚了。」他沒有解釋太多,因為沒有人會相信他和葉秋夏之間近似兒戲的婚姻。
「啊……她懷孕了嗎?」呂郁秀只能這樣猜想。
「不是。」他苦笑著,他可是連碰都沒有機會可以碰她呢。「也許我在第一眼看見她時就愛上她了。不好意思,我得走了,謝謝你這些日子的陪伴,再見。」
馬子強不再理會呂郁秀,他快速地跑到停車的地方,然後加快油門衝回家。
家,不再是個空洞的名詞;家,是個有她、有活力的地方。
他從她的眼裡看見了她對他的感情,如果不是愛他很深,她的表情不會那樣的淒苦。
他得感謝呂郁秀的邀約,還得感謝任真真的鬧場,否則他永遠都不知道她也是在乎他的。他原本還以為這段感情只是他自己一廂情願而已,卻沒想到……
看來他還是吃點虧,先跟她坦白認輸,或許還可以計畫一下追求她的步驟,以行動來展現誠意。
雖然她一定會取笑他,不過男子漢大丈夫,怕老婆是天經地義的事,笑就讓她笑吧!
第九章
馬子強在任真真的通知下,再次把喝得爛醉的葉秋夏從暴龍給領回家。
他將她抱回自己的臥室,擰了條溫毛巾替她擦拭小臉。
她上次是因為被許信貴誣賴而喝醉;而這次呢?則是為了他而醉。一想到這,他臉上的笑意就沒停過。
燈影下,她的小臉仍顯痛苦,替她蓋妥被子後,他也在她身邊躺下。他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臉蛋,這是他一直想做,卻又一直不敢做的事。
天才微亮,葉秋夏就開始輾轉反側。明知喝醉會很難過,但在任真真和楊維白的陪同下,她還是一杯喝過一杯。
這該叫自討苦吃,還是自不量力?唉,她的酒量明明很好,為什麼最近會一再喝醉?
翻了一個身,忽然發現一向寬闊的雙人床怎麼變小了?她的手腳怎麼到處碰到東西,好像都舒展不開來。
真是討厭!她連眼睛都沒睜開,右腳就這麼用力一踢──
「噢!」一個悶哼聲從她的頭頂傳來,她睜開矇矓的雙眼,只見馬子強的眉眼全都皺在一塊了。
「你怎麼了?」她覺得口乾舌燥,且說起話來顯得有氣無力。
「你……」他痛苦得弓起身體,因為她剛剛那無心的一腳,正好踢中他脆弱的寶貝,讓他真是有苦說不出。
「我想要尿尿。」她掙扎地爬了起來,這就是酒喝多了的後遺症。
看著她跌跌撞撞地想走出房門,他只好忍痛下床,以後他要是缺少男性雄風,一定要她賠償他一輩子的幸福。
「廁所在這裡。」他將她轉了個方向,直接把她帶到房間裡的浴室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