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好心果然有好報,她們主動來幫月瞳漓搬家,這會兒老天爺就送了兩個優質好男人到她們眼前,真是超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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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月瞳漓的腳還無法像正常人的腳般行動自如,也無法承受太大的重力,她好友們盡量幫她處理重物行李。但能幫她整理的東西畢竟有限,很多小東西還是得靠她自己整理,當她全都弄完時,窗外太陽早已沉沒於海平面之下。
「沒想到已經這麼晚了。」她槌槌酸到快打不直的腰,坐在床鋪上吁了口長氣,「搬家真累,以後若非不得已,絕不再搬家了。」
抱怨了數聲,這才想到時間已晚,她自己一直在房間整理,那其它人呢?
她拐著腳步出房間,客廳內空無一人,她的好友及譚梓淵的朋友都不見人影,連譚梓淵也不見了。
她納悶地四處張望,喊了數聲,也沒人理她。
一陣熟悉但會壓得她心臟快喘不過氣的感覺乍然浮起,她甩甩頭,拒絕讓那感覺纏身。
「怪了,他們都去哪了?」要出門也不跟她說一聲,真不夠意思。
就在她咕咕噥噥之際,玄關處傳來一陣嘻嘻哈哈的聲音,她迅速朝那望去,只見緊閉的門被人從外頭推開,方才不見的五個人,這會兒全出現了,大家手上都抱著大包小包的食物,個個臉上都是愉快的笑容,彷彿剛才遇見了什麼開心事般。
見狀,月瞳漓的心恍如被什麼狠狠撞擊了下,顯得有些不是滋味。
感覺起來,她好像被排擠在外……她最痛恨這種感覺,因為這會讓她想起她的家庭。
譚梓淵首先進到屋內,看見她,他露出驚訝的表情,「你房間整理好了?」
她神色僵硬地望著他,輕輕點了下頭。
諸葛宇兒和楚綾緋將手中的東西拿到廚房放好,對這裡熟悉的模樣,好像這是她們家似的。
月瞳漓瞇起美眸,有些不悅地看著這一幕。
「你們剛才去哪了?」她努力壓下心中的不快,語氣故作輕鬆地問道。
「大伙今天聊得很開心,綾緋提議來烤肉,所以我們去附近的大賣場買食物。」譚梓淵笑的回答。
綾緋……叫得可真親熱,也不想想,他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面!月瞳漓十分吃味地暗忖。
「去買個東西怎麼沒跟我說一聲,我剛才出來不見半個人影,以為出了什麼事。」
「拜託!我們都那麼大的人了,又不是三歲小孩,而且,就算出事,也不可能五個大人一下全出事,對吧!」楚綾緋沒發現月瞳漓的異狀,笑著吐槽她的話。
聞言,月瞳漓臉色微變,她扯了扯嘴角,「那算我雞婆,白操心了。」
諸葛宇兒發現她表情有些不對勁,忙拉了拉楚綾緋,對她使個眼色,楚綾緋這才發現她說了不該說的話。
「呃,瞳漓,我是指……」
「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東西沒整理完,要回去整理,你們不是要烤肉嗎?快去準備吧!」不給楚綾緋有任何說話的機會,月瞳漓快速將話說完,隨即轉身回房,丟下懊惱不已的楚綾緋。
三個大男人也敏感的察覺到事情不對,他們互看一眼,不瞭解發生什麼情形。
「她怎麼了?」兀胤燁納悶地問,「剛才有什麼不對嗎?」
「我們不該丟下她一人,還不說一聲的。」諸葛宇兒歎了口氣,「每個人初到新環境總會有些不安,結果我們不只丟下她,剛才綾緋還說錯話,好像反指責她大驚小怪,難怪瞳漓會不太高興。」
「綾緋並沒說錯,事情本來就沒什麼,是她自己小心眼。」嚴商漠撇了撇唇,有些不以為然。
「不,我同意宇兒的話。」譚梓淵掃了嚴商漠一眼,決定和月瞳漓站在同一國,「這事是我們不對,於情於理,要一塊出門都得跟瞳漓說一聲。今天換作是你,你的好友和其它人突然消失,只留下你一人,你不會有些緊張擔心嗎?」
嚴商漠沒有吭聲,他承認真會有些緊張擔心,但,事情若發生在他身上,他絕不會反應這麼大。或許這就是男女生處事態度的不同吧!
「其實瞳漓會有這反應也正常,這和她的家庭有關。」楚綾排對於自己無意中傷害到月瞳漓的事,萬分自責。
「她家庭出什麼事嗎?」譚梓淵好奇地問。
「她父母早亡,從小就被親叔叔領養,但是沒多久,她叔叔也發生車禍身亡,照顧她的嬸嬸很偏心,向來只照顧她自己的小孩,不管去哪都將她一人留在家裡,他們的家庭活動也不喜歡讓她參與,她完全被排擠,這事在她心裡造成不能抹滅的傷痕,因此她一直有個心結,很怕被人丟下的感覺。」楚綾緋語氣幽幽地緩緩敘述著月瞳漓的過去,她怪自己一時忘了這事,害自己的好朋友再度陷入痛苦深淵中。
聽完她的話,譚梓淵心底也不禁憐惜月瞳漓起來。
「那她堅決不跟人借錢的毛病,該不會也和她的家庭有關吧?」他忽然想到,再問。
「你也知道她這毛病啊?」諸葛宇兒膛大眼,「她所有奇怪的習慣都是因為她那嬸嬸害的,她嬸嬸說他們家經濟不好,無法免費供應她上學,她要讀書可以,自己出錢,要是沒錢,她也能借她,但是利息收得很高,」說到這,她就忍不住替月瞳漓直抱不平,「你們不曉得她那嬸嬸有多過分,大學學費一學期四萬,她要瞳漓在三個月還完,且必須還六萬耶!她讀完大學,所付出的學費將近是別人的兩倍!」
「她可以辦助學貸款,沒人叫她一定要跟她嬸嬸借。」兀胤燁提出他的疑惑。
「你別忘了助學貸款要監護人同意,你想,她嬸嬸會幫她作保同意嗎?」
「……」
「沒想到她有段那麼悲慘的過去。」嚴商漠想起自己之前對月瞳漓的不佳態度,而感到汗顏。
在不明白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前,他並沒資格去評斷一個人的好壞。
「就是因為她家庭不好,所以她在讀大學時很用功,畢業後立即考上研究所,更因為成績優異,得到了大大小小的獎學金,湊足讀研究所的學費,及還清她之前跟她嬸嬸借的錢後,她便毅然的搬離那個讓她痛苦的家庭,從此獨自一人在外生活。」
「她很堅強。」
「她只是故作堅強。」諸葛宇兒歎息著,「別瞧她表面上似乎樂觀進取,能和你我哈啦什麼的,事實上,她的心很脆弱,很容易為了些事就縮回自己的保護殼內,要拉她出來,得費上一番工夫。」
「我去找她談談。」旋身,譚梓淵馬上朝月瞳漓的房間方向前進。
他迫不及待的想撫平她內心的傷痕。
第五章
譚梓淵輕敲著月瞳漓的房門,「瞳漓,我方便進去嗎?」
聞聲,月瞳漓急忙將滿臉的淚水拭去,然後才走去開門。
「有什麼事嗎?」
瞧見她紅腫的雙眼及鼻頭,譚梓淵知道她方才一定狠狠地哭過。
「對不起。」道歉的話隱含著對她的濃濃不捨及心疼。
「你跟我對不起什麼?你又沒做錯什麼事。」她別開臉,假裝忙碌地擦拭桌椅、櫥櫃。
「我們要出門,沒知會你一聲。」
「你們要去哪裡是你們的自由,更何況這裡是你家,你有權利自由進出。」
「別這麼說,大家同住一個屋簷下,本該互相體諒。」
月瞳漓沒有答話。
譚梓淵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將她扳向自己,「瞳漓,我跟你鄭重的道歉,好不好?」
「我沒事啦,真的,你不用那麼介意。」她輕輕地將他推開,努力朝他擠出一朵笑花,「你們不是要準備烤肉的東西嗎?快去準備吧!」
當她推開他時,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在譚梓淵心中氾濫,突然間,他似乎能感覺到月瞳漓認為她被眾人排擠在心外的心痛滋味,因為此刻,他明顯感受他被拒絕在月瞳漓的心房外,那感覺……真的很……爛!
不過,除此之外,他也覺得有些憤怒,他對於月瞳漓一直將他的好意推回的態度,感到不悅。
「瞳漓,我剛才聽了綾緋說過你家庭的事,我知道我們無意中的行為對你造成很大的傷害,不過不知者無罪,不是嗎?你就不能敞開心胸,跟我們一塊去烤肉,慶祝你搬進我家?這場巴比Q是為你而準備的。」
「我不餓,真的,你們自己去烤就好了,若是我餓了,我自然會出去。」
「那你一人留在房裡要做什麼?」他瞪她。
「我要整理我的東西。」
「你不是已經都整理完了?」所有東西都已歸位,她以為他沒眼睛可以看嗎?
「呃……」
「走吧!出來吧!」他不顧她的反對,逕自拉起她的手就往房外走。
月瞳漓沒料到他會突來這動作,一時間反應不過來,腳步跟不上而踉蹌一下,最後不受控制的往譚梓淵身上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