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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雨弦

  他的話引起商纖纖的不滿。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和她成親?」

  「沒錯!我是喜歡她,但是我卻無法容忍她天天在我耳邊雨霧哥長、雨霧哥短的訴說著風雨霧的好與種種。」他堅決要將事情說清楚。「其實風雨霧並非什麼風家的總管,他是風家庶出的孩子,含嫣原本是他的未婚妻,家人死後投靠到風家來,因為我娘看見我喜歡含嫣,所以便作主把含嫣嫁給我。」

  這令商纖纖更糊塗了。

  「難道含嫣沒有意見嗎?」

  「含嫣是個乖順的女孩,我娘又威脅利誘她,說只要她同意嫁給我,雨霧便能過好日子,也可以繼承風家的財產。」風雷霆像是跌入回憶裡。

  「既然你知道這些,為什麼還要強娶含嫣為妻?」商纖纖對他非常不滿,認為他是一個沒有擔當的男人。

  「這些事是含嫣生病後才告訴我的,風雨霧也是因為含嫣的付出,才會無怨無悔的照顧她。」說這話的同時,風雷霆顯得很平靜。

  「既然含嫣為風家付出這麼多,你更應該疼愛她,怎麼能在此時背叛她?」商纖纖終於也找回自己的平靜。

  「就因為她為風家付出這麼多,所以我才想成全他們。」他的模樣真誠,不像是在說假話。

  「不,不能這樣!含嫣知道自己將死,心裡想的依然是你的將來;她心裡愛的人是你,你不能將她推給風雨霧!」她被這突來的意外發展搞亂了。

  為什麼兩方各有說辭?商纖纖不知道自己該聽誰的。

  遭到拒絕後,風雷霆忽然想到一個疑點。「纖纖,你是不是因為和風雨霧有了肌膚之親,所以想把風雨霧佔為己有,才反對我把含嫣還給他?」

  「你胡說!我才不是那種人!」商纖纖極力否認。

  雖然她是喜歡風雨霧沒錯,但她深知風雨霧心裡只有柳含嫣,而她更不想當柳含嫣的替身。

  「你不是那種人?這麼說來,你是承認自己愛上風雨霧了?」

  風雷霆的話讓商纖纖不知道該承認還是該否認,但是她相信含嫣心裡愛的人是風雷霆,所以她不惜說出違心之論:「我和風雨霧只是露水姻緣,風雨霧不是對你說了,我是一個沒有羞恥心的女人?我當然不會因為和他有了肌膚之親就非得賴著他不可。」

  「真的嗎?我不相信。」風雷霆使出激將法。

  「當然是真的!」商纖纖舉起手就要發誓。

  「發誓就不用了,證明給我看吧!」

  為了證明自己並不是因為有私心才阻止柳含嫣和風雨霧在一起,只要風雷霆提議的事情商纖纖都照做。

  這一天,風雷霆提議去騎馬,讓好動的商纖纖躍躍欲試。

  風雷霆帶她來到馬廄,牽出一匹又高又壯的黑馬,動作俐落的一下便翻身上馬。

  「上來吧!」他伸出手對商纖纖說。

  商纖纖躍躍欲試的心因為見到這匹威壯的馬兒而有了些許猶豫。

  言「怎麼,你不是想證明你和含嫣的不同之處?那就上來呀!」風雷霆處處都在激她。

  情  為了不讓風雷霆看扁,她點頭讓風雷霆拉自己上馬。

  小  一坐到馬背上,遼闊的視野讓她的眼睛頓時發亮,早忘了剛剛恐懼的心情。

  說  風雷霆讓她坐在前面。

  獨「坐穩了,馬兒要開始跑了。」風雷霆臉上露出瞭然的笑容。她果然不同於含嫣的內向文靜。

  家  商纖纖沉浸在刺激的奔馳快感裡,絲毫沒察覺自己正被風雷霆圈在臂彎裡;又因為髮絲飛揚擋住風雷霆的視線,為了不讓髮絲搔著他的臉,風雷霆只好將臉頰靠在她肩上,貼近她的臉,形成一種非常曖昧的姿勢。

  風雷霆的突然貼近讓商纖纖非常緊張,不自覺的雙腳夾緊馬腹;馬兒似乎也感受到馬背上人兒的緊張,原本有節奏的步伐一下子變得凌亂,慌亂的狂奔起來。

  風雷霆發現馬兒狂亂奔馳後,馬上握緊韁繩,試圖控制馬匹讓它安靜下來,但是商纖纖嚇得魂飛魄散的尖叫聲讓馬兒更不安了。

  此時,路上的一顆石子讓馬兒重心不穩的偏了馬身,馬背上的兩人就這樣被拋了出去。

  在落地之前,風雷霆為了保護商纖纖,便將她抱在懷中;跌落草地後,兩人滾了幾圈才停下來。

  商纖纖被嚇得全身顫抖,趴在風雷霆身上而不自知。

  風雷霆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不忍心將她推開,反而將她抱在懷裡,拍著她的背安撫,希望能撫平她的恐懼。

  一會兒後,商纖纖的恐懼漸漸消失,渙散的思緒也重新拉回,這才發現兩人此時不合宜的舉動會引人誤解,連忙推開他站起身來。

  但這些已全落入風雨霧眼裡。

  「你沒事吧?」雖然是關心的話,但他眼裡的寒光卻令商纖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商纖纖就像一個被丈夫捉到與情人在幽會的妻子,低著頭等著挨罵。

  風雷霆饒富興味的看了風雨霧和商纖纖的表情一眼,才開口問風雨霧:「你怎麼知道我和纖纖來騎馬?」

  「我在主屋那邊聽見纖纖的叫聲,所以趕過來看看。」他那雙眼睛不停的梭巡著商纖纖全身,查看她是否有外傷。

  「主屋那兒聽得到叫聲?」風雨霧的耳力比順風耳還厲害喔!

  「呃……對。」這時,風雨霧才發覺自己的謊被太容易被戳破了,因為主屋離這兒有一大段路程,加上這裡是空曠的草原,這麼遠的距離根本無法聽見任何聲音。

  「少爺,我們回去好不好?」商纖纖不敢看風雨霧的眼睛,扯著風雷霆的袖子低聲說。

  如果說剛才摔落馬背是一場驚魂記,那麼此時風雨霧的眼神與態度就更恐怖了,他的眼神似乎在責備她不該搶含嫣的男人。

  風雷霆牽著馬走在前面,商纖纖無法跟上,落後一段距離,風雨霧則默默跟在她身後。

  當風雷霆離他們有一大段距離後,風雨霧開始質問她:「你到底想做什麼?」她和風雷霆在草地上相擁,要是讓含嫣看見了,不知道會有多傷心。

  「我沒有想做什麼。」她知道風雨霧肯定看見了剛剛那會令人誤會的畫面,所以才會這麼問。

  「既然沒有,為什麼要和少爺走得那麼近?難道你想傷害含嫣?」他指控著商纖纖的居心。

  他竟然這麼說她?

  她就是不想讓風雷霆辜負含嫣,才必須證明自己並沒有私心,可是竟然遭到他這樣的誤解!

  「我這麼做不是正好在幫你嗎?」商纖纖氣昏了,神智不清的開始口不擇言。

  「如果我能引誘風雷霆背叛含嫣,你不就能乘虛而入,一償和含嫣在一起的鴛鴦夢?」

  「你不要自作聰明了!」風雨霧快被她逼瘋了,她這是什麼論調?「含嫣愛的人是少爺,不是我!」如果含嫣是愛他的,絕不會這麼多年來對他的付出無動於衷。

  「你不用在我面前作戲,其實你根本不是什麼風家的總管,你是風家的二少爺,含嫣是為了你才答應嫁給風雷霆的,對不對?」

  「你……」風雨霧的心彷彿結痂的傷疤又被撕裂,成了血淋淋的傷口。「你管太多了!你只不過是一個局外人,等含嫣和少爺復合後,一切就與你無關了,你別妄想進風家的大門!」

  商纖纖被他的話刺傷,而往後退了一步。

  是啊!她算哪根蔥?

  當所有的事情落幕後,她依然是那個無依無靠的商纖纖,誰會記得她?即使風雷霆嘴裡說喜歡她,其實骨子裡還不是因為在吃醋?

  而風雨霧自始至終都只當她是含嫣的替身,這又不是她現在才知道的事。

  她到底在想什麼?她又何必被扯進他們三人的愛情漩渦裡?

  柳含嫣又發病了?

  怎麼會這樣時好時壞?

  大夫不是說她復元的希望很大嗎?

  當下人來通知商纖纖,說柳含嫣發病了,什麼人都不想見,只想見她的時候,她心急得不得了。

  「怎麼樣?你哪裡不舒服?」商纖纖來到柳含嫣的房裡關心的問。

  柳含嫣一見到商纖纖來到,眼淚就撲簌簌的流下來,哽咽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怎麼了?含嫣,你別嚇我!」看她哭得如此傷心,商纖纖也顯得慌亂無措。

  「纖纖,這一次你一定要幫我,否則我一定會死的。」柳含嫣緊緊的拉著商纖纖的手,表情無比嚴肅。

  商纖纖摀住柳含嫣的嘴。

  「別說不吉利的話。」

  柳含嫣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哭喪著臉哀求她:「纖纖,求你別搶走雷霆好不好?」

  商纖纖聽完立刻否認:「我沒有要搶走風雷霆!」為什麼大家都要誤會她?

  「你別激動,我知道你沒有,也知道你不會,可是雷霆跑來告訴我,說他……他喜歡你……」柳含嫣掩不住悲傷的哽咽道。

  「不會的,他一定是分不清楚你我,才會胡言亂語。」商纖纖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因為這些話風雷霆已經對她說過了,所以她連否認的話都說得有一點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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