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那麼好騙?」想搪塞他?作夢!
「沒有!我沒那麼想,我沒想騙你啊。」抬起頭,她猛搖頭,表情惶恐。
「沒想騙我?好,那你說,你去哪了?做了什麼事?那男人又是誰?為什麼跟他去機場?還有,最重要的,你跟他在一起做什麼?說啊!」愈說到最後,音量愈是大,最終成怒吼。
當然,邊城完全沒察覺到,自己像個吃味的妒夫。現在,他只有一肚子的火,而那把火正愈燒愈旺,旺得他根本沒辦法冷靜思考。
「我、我……」被吼得膽戰心驚,芮夏蓮嚇壞了。
「你什麼?沒話說了?想不出理由了?」俯首,他瞪她,咄咄逼人。
「城、城哥,你……你冷靜一下好不好?」他這樣,她好害怕。
她知道他沒耐性,也知道他脾氣不好,冷言冷語是常有的事,真的生氣時也會開罵幾句,可她真的不曾見過他這樣,凶狠、野蠻、可怕。
怎麼辦?何媽人呢?她上哪去了?眼神左飄右移,芮夏蓮想求救,可惜根本求救無門,因為始終不見何媽人影。
「冷靜?」笑容擴大,眸子卻仍陰寒。「我的妻子,才結婚八天的新婚妻子,竟就慾求不滿的往外發展?這樣,你還敢要我冷靜?」
「我、欲……天吶!你胡說什麼?」多難聽的話啊!他怎麼說得出口?
「我胡說?我明明親眼瞧見,你還敢賴我胡說?怎麼?你當我眼瞎了不成?」他看得清楚,她是拋下了他,走向那個男人,這最教他無法忍受!
「你、他、欸,不是你想的那樣啊!」芮夏蓮好急,急得快哭了。
怎麼會愈來愈亂呢?她以為給些時間,他會冷靜下來、會好溝通的,怎麼卻是愈來愈不講道理呢?
「不是我想的那樣?好啊,那你說,是哪樣?」他給她機會。
「他、我、我跟他是同事,也是大學同學,但就只是這樣了,真的再沒其他關係。」她心裡只有他啊,從來就沒別人。
「同事?」同學他可以理解,但——「你沒在工作,哪來的同事?」
當他白癡嗎?這麼糟的謊話,她竟也編得出來?
「我、我有在工作啊。」咬咬唇,她輕聲說。
「嗯?」突然,火滅一半,他瞪看她。
「本來要跟你說的,可是你……」頓了頓,偷看他一眼,旋即低下頭,她小小聲說著:「你後來就不在家了。」尾音含藏著哀怨及委屈。
「是這樣?」他半信半疑。
「嗯。」她用力點頭。
「真的?」他從來不多疑,卻為她破例。
「真的。」抬起頭,她認真看他,還舉手發誓。
忽然間,火氣全沒了,邊城甚至有些想笑,因為她的慎重其事。
但,下一瞬,邊城又不爽了,因為她高舉著雙手,讓他很難不看見她空空如也的右手中指。
「如果他只是同事,如果你心裡沒鬼,那為什麼不戴婚戒?怎麼?你該不會要告訴我,這是公司規定吧?」抓過她右手,將手背反向她,也將自己左手背向她,邊城要聽她怎麼做解釋。
許多男人不戴婚戒,是為了隱瞞已婚事實,也是為了想風流快活;那麼,女人呢?是否也是相同理由?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死定了!
他的確不愛她,也沒半點喜歡,但他終究娶了她,就會對婚姻忠誠,而她也必須如此,否則,他定不饒她。
「你、你為什麼要這樣說話?我跟他真的沒什麼,心裡也沒有別的想法,你為什麼要一直誤會我?」他語氣好酸,話也好惡毒,那實在很傷人。
「誤會?好啊,如果是誤會,那你就解釋啊。」他等她。
「你!我不要跟你說話了!」難得地,她生氣了,因為他根本不信任她!
嘴上說要聽她解釋,心裡卻早判了她罪名,那她就算解釋再多又有什麼用?算了,她不說了!
揮開他的手,她繞過他要上樓。
「我沒讓你走!」但,他不讓她如願。
大掌一采,他輕易抓回她,將她推到牆邊,牢牢釘在牆上。
「你做什麼?放手!你放開我……」她使盡全力掙扎,卻動彈不得,只好對他喊話。
真的,很難得,她從沒這樣過。她對他總是低聲下氣又小心翼翼,在他身邊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更別提會像現在這樣,大聲的對著他喊話了。
「不放!沒給我滿意答案,你哪都不准去!」扣住她雙手手腕,他將她緊緊困鎖住。
「要我說什麼呢?你心裡早有了答案,到底還想我說什麼?」她氣,她好氣,他不信她,又不讓她逃,他到底想她怎樣?
「實話!我只要你說實話!」而且,最好是他能接受的實話。
而,什麼是他能接受的實話?說實在的,他不知道也不清楚。
「說了又怎樣?就算說了,你會信嗎?不,你不會,你根本不信我!」掙不開,掙累了,她哭了。「你好過分!為什麼要這樣欺負我?為什麼……」
「喂!你哭什麼?有什麼好哭的?你以為哭一哭,這事就算了嗎?告訴你,不可能!」該死!怎麼這樣就哭了?一時間,他亂了陣腳,不知該如何是好,只是更惡聲惡氣。
結果,芮夏蓮哭得更傷心了。
「好了,給我停!」他沉聲喝令。
「嗚……」她不理。
「你是夠了沒?」他惱怒低吼。
「嗚嗚……」她還是不理。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淚水落得很凶很猛,一顆顆像斷線珍珠,自她頰上急速滾落,然後往下墜……墜落地面,也墜入他心裡。
「好了,夠了,別哭了。」莫名的,心被燙疼了。
真的,很莫名其妙,也很沒道理,但心在悶悶疼著,千真萬確。
「嗚嗚嗚……」依舊不理他,她哭得認真。
「芮夏蓮!你到底夠了沒?」沒安慰過女人,他不懂輕聲細語,只是更粗聲粗氣。
「不夠不夠!我就要哭,我就想哭,你能怎樣?」抬頭,她看他,淚眼迷濛,邊哭邊喊著。
「你!」他能怎樣?好,問得好!俯首,他傾向她,和她面對著面,「你到底停不停?」
「你、你做什麼?我、我……你別靠這麼近……」他離她好近好近,近到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不行,他這樣,她好緊張!伸出手,她推開他,想逃離現場,卻又被他扯回,整個跌入他懷中……
一瞬間,兩人都愣了,怔望著彼此。
漸漸、漸漸,氛圍轉變,空間似乎靜止,時問似乎停止,萬物皆靜寂無聲,只聽見兩顆、心……在怦動。
兩兩相望,四目相對,晶亮黑瞳鎖住璀璨水眸,然後很莫名的、很奇異的,他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像是醉了也似昏了,他竟然……想吻她。
而,念頭才起,他已經實行。
喝!他、他他他、他竟然……會嗎?可能嗎?他親吻她!?
天吶,是不是作夢?他竟然在吻她……芮夏蓮愣了、傻了、呆了,什麼想法都沒了,只是癡癡看著他。
為什麼想吻她?他沒有答案。明明該停止,為何卻停不住?這,他依舊沒有答案。
唯一清楚知道的,是……他真的不想停。
於是,他決定了,他要她——就在此時,就在此刻。
不管她準備好沒有,也不管她要或不要,更不管她是否真有在外胡來,他都要她成為他真正的妻。
退開身,放開她唇,他攔腰抱起她,將她往樓上臥房帶去。
他表現得明顯急切,芮夏蓮自然看得明白,當下什麼不愉快全忘光,只剩滿滿又滿滿的緊張。
不一會兒,到了他房裡,邊城將她擱上床,自己則坐在床沿。
「你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是急,是有衝動,但還有人性,所以,他沒急著撲倒她。
「我……嗯。」咬咬唇,粉頰著火,她輕輕點頭,心裡很緊張,知道他要什麼。
「很好。」既然她都明白,那他就不用客氣了。
俯下身,他再度吻住她,開始行使專屬於丈夫的權利。
一個吻,輕輕淡淡,由淺轉深,他嘗著她的甜美。
那甜美讓人著迷,而她身上有抹淡淡幽香,刺激挑勾著暗湧情潮,讓邊城更是熱血沸騰。
他的唇緊貼著她,時而啃咬時而吮吻,他的舌尖熾熱得燙人,在她口中一再放肆……他給她的,是她未曾領受過的激情,她又羞又慌又害怕。
可,同時,她卻也興奮甚至期待。
她知道這樣很不知羞,但……當唇舌交纏,當他緊緊摟住她,當兩人鼻息交纏流轉,她早已醉倒在他懷裡了啊!
她愛他,好愛好愛,就算他不愛她,她仍願獻上所有,只求能留在他身邊。真的,為他,她什麼都願意。
「啊——」突地,一陣涼意襲來,芮夏蓮這才驚覺自己已半裸,羞得她連忙伸手遮掩住自己。
天吶,他、他什麼時候脫去她衣服的?
「不許遮!」不讓她遮去美麗風景,邊城拉過她雙手,將之定在兩側。
「可是……可是……」沒法遮住自己,而他仍直盯住自己,芮夏蓮真是要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