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了保險方面的業務,自然少不了要有保全徵信業務……總之,集團所涵蓋的營運種類繁多,也之所以稱之為「集團」。
不過,重點不在於集團有多少行號,而是在於每一支體系能否謀進利益,這才是他卓越所注重的層面。
結果?
當然是不錯,否則怎能登上業界龍頭?
而,這等佳績,也不是他一人獨得,而是與另兩名志同道合的好友所共同達成的。
懷疑?
嗯,確實該懷疑。依他這等冷極的性子,能交到朋友已屬不易,更何況還是生死至交。
然,事實就是如此。
在他們身上,他印證了「不打不相識」的道理,因為就是在同他倆對毆過後,才發展出了那莫名其妙的友情。而那年,正是他意志最消沉的時候。
那時,因為被迫與「她」分離,他變得更為憤世嫉俗,也更加冷心絕情,卻教這兩人看不過去,於是他們便處處與他針鋒相對,然後……某日,他再也受不了挑釁,三人便開打了。
結果,各被學校記了支大過,甚至還被列入黑名單中,因為三人所就讀的,是澳洲最知名且管束最為嚴格的學園。
總之,三人就此成了最佳戰友及好友。
突地,思緒被打斷,因為會客室的門被重重推開,跟著便竄入了闊別已久的友人之聲--
「喂,你也真不夠意思,要來也先通知一聲,這樣沒聲沒響的是想嚇誰?」他是郈武,脾氣不大好,耐性等於零,但是絕對有義氣。而,他主要所負責的單位為保全、保險、徵信等等業務。
「沒想嚇誰,只是不想麻煩。」
「都處理好了?」
「算是吧。」他是郇胤。比起火爆郈武,他的脾性算優,但其實並不是真的什麼事都好商量。他所負責的為旅遊、飯店、陸海空通路等等事務。
至於他自己,則是藏身幕後,除兩名友人之外,集團裡僅有數名高幹知曉他的身份,其餘的員工則對他一無所知。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算是』?」擰起眉頭,郈武最討厭這種不爽快的答案。
「反正是讓人給趕出來了。」聳聳肩,他淡淡說著。
「這麼說,你現在可輕鬆了?」雙手環胸,郇胤雙眸含笑,算是為友人感到高興。
「可以這麼說。」點頭,他認同。
「哦--喂,那你不就能認真把妹了?」突然,郈武也笑了,笑得很曖昧。挨近他身側,高大的個兒在他身旁輕輕蹭著,那模樣看起來著實讓人覺得……作惡。
「郈武!大男人家,不要做出那種噁心的舉動成不成?還有,什麼叫『把妹』?你那張嘴就不能放乾淨點,別淨說些低三下四的詞成嗎?」出言警告的不是卓越,而是看不下去的郇胤。
他們三人,就屬郈武體格最魁梧,而他跟卓越則是不相上下。所以,想當然爾,那麼大個兒還做出那種舉動,教人想要忍著不吐,其實也是種虐待。
「叫屁啊!我蹭他又不蹭你,你鬼嚷嚷個什麼勁?」熊眼一瞪,郈武回得可也不客氣。
「污了我的眼就不行。」回以冷眼,郇胤也沒讓步。
「X的!什麼叫污了你的眼?」
「就字面上的意思。」再睨一眼,眸底有著明顯輕蔑,似是在嘲笑對方資質太差,竟連這麼簡單的一句話都不懂。
「好了。」卓越出聲,消弭戰爭。
由他做和事佬是挺怪的,但卻也是不可抹滅的事實。三人之中,他總是負責調停的那位。
「我要的,你都找到了?」站直身,他拉開與郈武的距離,省得又礙了郇胤的眼。
「開玩笑,有我郈武出馬,哪有辦不到的事?」拍著胸脯,郈武好神氣。
「對,還真厲害,不知花了多少時間才找到呢!」
「郇胤,你夠了哦,老子忍你很久了,你現在是想怎樣?」
「我有說錯嗎?」勾唇,送上一抹笑,郇胤笑得很傷人。
「你!你你你……」伸長手臂,食指抖啊抖的,郈武已氣到最高點。
「別吵了。」撫向額際,輕聲歎息,卓越實在服了他們。
「誰想跟他吵?是他那張嘴太賤,實在很欠人教訓!」
「喲,你以為我就想跟你吵?」投以不屑眼神,郇胤冷冷笑著。「要不是有人太過自大,說出那種與事實不符的笑話,我還不屑跟你這種沒大腦的白癡說話咧!」
「X的!我沒大腦?郇胤,你是欠扁就對了?好,走啊,咱倆今天就分個勝負……」說話同時,郈武還當真端出了武打架式。
「打就打,怕你不成?」怎可示弱?男人的面子可是很重要的。
「夠了。」沉聲一喝,空氣頓時凝結成冰。
「東西呢?」看向郈武,卓越直問。
「在這。」郈武道。
走近,他伸手接過,而後直往外邁開步伐,頭也不回的擺手說道:「慢打。」
對付他們,最好的辦法就是--眼不見為淨。所以,他走人。
「啊?喂……」
有沒有搞錯?沒調停也就算了,竟然還叫他們慢打?
嘖,兩人同時撇唇,而後互瞪一眼,同時收勢。
「沒觀眾了。」整整衣服,郇胤向來是注重儀表的翩翩美公子。
「那就散場啦!」撥撥頭髮,郈武一直都是狂野不羈的頹廢風。
結果?
各做各的事去囉!反正沒人看戲也就沒什麼好玩的了。
第三章
Power髮型屋
三天了,整整三天,他只是看著她,卻始終沒有接近她。
佇立在她工作地點的對街上,他看著她忙碌、看著她跟人說話、看著她對人笑臉盈盈……她的一切一切,他全數納入眼中,也收在心底,卻生起一陣陣的心痛跟不捨得。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離開後,她的日子會過得這般辛苦。
郈武為他查到的資料裡,明明白白記載了她所有的過往,他看得心疼難過,更恨自己的離開,造就了她的悲苦!
倚著柱石,他燃起煙,心情鬱悶的吞吐著。
她,恨他嗎?恨他讓她的生活陷入絕望,恨他讓她變得孤單無依靠……會嗎?她會恨他嗎?
現在的她,已不是當年的她了,他很明白。
在經過這麼多磨難後,還能擁有那樣澄澈明亮的心,很困難吧?困苦生活只會磨得人心晦暗,要保有純真毫無陰霾,真的太難。
她的天真可愛、她的甜美笑容、她陽光般的性子,總為他帶來歡喜快樂,而現在……染了顏色的頭髮、艷麗的彩妝、性感清涼的裝扮……他知道的,她不再天真無邪。
然,能怪她嗎?
不,他不能,也沒資格。
若非他,父母不會對她們母女趕盡殺絕、不會逼得她們母女無處可容身,更不會迫使她那本就體弱多病的母親因而早逝。是他害得她就此無依無靠,如何還能責怪她變了?
「安筠姊,妳看外面。」
「嗯?」聽話的調轉視線,但卻不知該看哪裡。「看什麼?」
入了夜,外頭街燈閃亮,擁有極佳視力的她,能將一切看個清楚,但重點是--得讓她明白該看什麼。
「對面啊,妳看對面那個男人。」
「啊?」看男人?「小玲,妳很無聊耶!」沒半點興致,安筠看也不看,全心專注於收拾動作。
「不是啦,我又不是要叫妳看他長得怎樣,我是要跟妳說那個人很奇怪啦!」小玲趕忙解釋,因為不想被當花癡。
「奇怪?哪裡奇怪了?」終於,安筠賞眼的瞄了下,但卻看不出對方哪兒怪。「人家站那也礙著妳啦?」
「他站那是沒礙著我,但他連站了三天耶,妳說奇怪不奇怪?」好啦,她承認啦,一開始會注意到人家,就是因為他長得還不錯,雖然看起來是冷冷冰冰,宛如雕像般的沒有人氣,但她就是忍不住會對長相不錯的人感興趣嘛!
結果,一注意就注意了三天,然後她終於覺得不對勁啦!
想想嘛,什麼人會在同一個地方站三天?而且,更詭異的是,那人還打早站到晚耶!所以囉,真的很奇怪吧?
「什麼?」這回,安筠皺起了眉。
「真的,他真的在那站了三天,而且還從開店站到打烊耶!更奇怪的是,他怎麼看就是看咱們店裡,妳說他會不會是暗戀咱們店裡的誰……」
「妳確定他在那站了三天?」側首,她認真問著小玲。
「百分百確定!」舉童軍指,小玲發誓。
「妳也確定他是盯著咱們店裡看?」一排都是店面,會不會看的是隔壁家?
「嗯,我肯定!」用力點頭,小玲依舊信誓旦旦。「咱們開店時他在,咱們打烊時他也在,要不是相咱們這家店,還能相哪家?」
嗯?等等,隔壁店家向來晚開早收,而現在……看了下腕表,將近十一點,兩旁店家早過了營業時段,而那人卻仍然佇立在對街,所以,他的目標果真是這兒?!
為什麼呢?他是誰?他想做什麼?為什麼要盯著這裡看?疑惑滿滿,安筠邁開步伐,來到了透明的玻璃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