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禮遇……還真是讓蓉宇受寵若驚,並且很懷疑,該不會是那個阿兜仔搞的把戲吧?
能住進頂樓的貴賓套房,已經表示他的身份應該不簡單,但是能令飯店經理這麼戒慎的提供她特別服務,還真是令人感到吃驚。
傑克·霍曼,到底是什麼人啊?
第五章
回台灣後,蓉宇就決定忘記那個阿兜仔,也不要再想起日本那件事,至於報仇嘛——
聽說那些同學們全被警察扣留,並且罰款,後來又拘留了好一陣子才被遣送回國,並且十年內不能再入境日本,這樣也算是有報應了,她就不特別去找那只韓國沙豬算帳。當然,如果路邊不小心遇到的話,她還是會讓他「好看」!
而,被人設計到還被人救,這對一向自詡獨立又好強的她來說,是件很丟臉的事,而且還是救她的還是她最討厭的阿兜仔,這讓蓉宇更加氣悶。
不過悶氣生的再久,也是會消失的,回到台灣,她日子過的清閒沒人管,每天都悠哉得很,想出門去玩也都是一個人居多,她最常去的地方,就是自家開的度假中心——徊瀾夢士。
而在台北,除了關照羅桑之外,就是做她自己想做的事,要是吃下午茶、喝咖啡,或者逛街的時候不小心碰上那些會來找她麻煩的人,就陪他們過過招,像遇到高勝華一樣,讓他們氣得吐血又無可奈何,這也算是她的生活樂趣之一。
一年就這麼悠悠哉哉地過了,現在那傢伙卻莫名其妙出現了!
即使很不甘願,但欠他一個人情是事實,蓉宇再不情願也不會賴帳,所以隔天早早就起床。
「蓉姊姊,你怎麼這麼早就起床?」九點要上班,七點就起床,然後準備早餐的羅桑訝異地道。
通常不過九點,蓉宇是不會起床的,現在才八點多耶!
「我有事。」蓉宇坐下來,先喝了口咖啡,然後拿起羅桑烤好的三明治咬了一口。「小桑,你真是愈來愈賢慧了。」
「哪有,還差小驥和宇大哥很遠呢!」兩個男的才是他們家的大廚師。
「你做的已經非常好了。」對這一點,蓉宇是很佩服的,因為她自己才沒耐心弄這些東西。「想到你以後要為藍司做三餐,我突然覺得真是太便宜他了。」
「便宜我什麼?」本來也是作息極度不正常的藍司,現在為了接送心愛的女友上下班,也是天天八點起床。
「藍司,快坐下來吃吧!」羅桑招呼著,自己也坐著吃。
「便宜你這個傢伙,有羅桑替你做三餐。」蓉宇邊吃邊道。
「有時候我也會準備三餐,我們這是互相。」藍司更正。
他才捨不得讓小桑太勞累,是小桑不喜歡吃外食,他才天天陪她去買食材,然後讓她做自己喜歡吃的餐點。
當然啦,有時間的時候他們就兩個人一起在廚房裡做菜,順便親愛一番,多麼地甜蜜。
「你是『有時候』,小桑是『常常』耶!」所以,她比較辛苦。
「蓉姊姊,我不覺得累。」羅桑趕緊緩勢,免得他們兩個又要吵起來。
「你呀……是單純的就算被藍司騙去賣了,還是會很高興替他數鈔票的那種女人。」蓉宇瞄了她一眼,搖頭兼歎氣。
「你是一天沒跟我吵架,就覺得生活乏味嗎?」藍司橫視著她。
「哪有?」蓉宇無辜地道:「我是愛好和平的人耶,怎麼可能沒事找人吵架?我只是太誠實了,所以說的話都是事實而已,但是如果有人覺得這個事實讓他心虛,非要惱羞成怒不可,那我還能說什麼呢?」
換言之,自己氣量狹小,別把罪過推到她頭上哦!
藍司瞪她一眼。
「我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亂。」跟她生氣傷身又傷肺,藍司決定好男不與女鬥,也免得小桑看的又擔心起來。
「哪有,我只是在提醒你,像小桑這種女孩子是很珍貴的,提醒你對她好一點。」蓉宇笑了出來。
跟自己家人吵架,鬥鬥嘴是好玩,傷了和氣就不好了,蓉宇是很知道分寸的。而且,吵贏自己人實在沒什麼樂趣可言,還是把這種精力留待需要的時候再好好發揮吧!
「我對小桑一向很好。」這點不用誰提醒。
自己的女人,當然要自己疼,藍司對這點是非常大男人的。但是,除了他心愛女人之外的女人,他可就沒耐心得很。
「小桑,你聽到了哦,有人在對你宣誓會一輩子疼你哦!」蓉宇推推小桑,不小心把她推到藍司懷裡去了。
藍司神情一亮,蓉宇則忍住笑。
瞧他樂得跟什麼一樣,男人啊……真是的。
「蓉姊姊,你在笑我。」小桑臉紅地道。
「沒有啊,你現在是有專屬護衛隊的,我哪敢笑你,萬一那個護衛隊發飆了,我也是很難應付的。」蓉宇吃完三明治。
藍司挑眉看了她一眼。
「你知道就好,所以,三餐請記得自己做,不要再吃小桑煮好的東西。」多煮她的份,其實藍司也暗暗念很久了。
「我喜歡煮東西給你們吃,所以,你們不可以再吵了。」小桑努力用制止的語氣說話。
「我們沒有吵。」難得蓉宇和藍司居然異口同聲。「只是在練口才。」
說完,大家都忍不住笑出來。
「好了,我不佔用你們上班前甜蜜時間,你們慢慢來吧,我走了。」喝完咖啡,蓉宇起身拿起背袋就出門去。
藍司低頭親了小桑一記,才把她推正坐好。
「快吃吧,不然上班要遲到了。」
「嗯。」小桑紅著臉回應,趕緊吃早餐。
藍司則喝著咖啡,一臉深思。
高鵬宇和羅驥不在,羅爸和羅媽也不在,他就是這兩個小女人的守護者,鬥嘴歸鬥嘴,但不代表藍司的敏銳度就下降,察覺不出蓉宇的異樣。
蓉宇這兩天似乎特別煩躁,是有什麼事在煩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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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接下來幾天要當她最討厭的阿兜仔的地陪,招待他到處玩,蓉宇的心情怎麼可能好得起來?
避開第一波趕上班的人潮,蓉宇在早上十點前搭捷運到北投站下車,然後在轉新北投捷運的月台等候。
台北市平時的交通狀況,就是塞車、塞車、塞車,再有氣質的女生一開了車,都會變成潑婦,所以蓉宇就算有駕照、有能力,也從沒想過要買部車來訓練自己的修養,反正捷運很方便,要去哪裡都不成問題。
當地陪的第一天,她跟那個第一次來台灣的阿兜仔約在這個月台,逾十點不候。她一點都不擔心他找不到位置,而是非常希望他最好迷路來不了,這樣她樂得輕鬆。
但是,老天爺最近大概太忙了,聽不見她的心聲,在約定的十點前兩分鐘,那個阿兜仔就到了。
「早。」傑克·霍曼的笑臉在她眼裡看起來就是很欠扁。
「早。」不像他精神奕奕,她的語氣悶得很。
「怎麼一早就不開心?」傑克還沒呆到看不出她的臉色。
蓉宇瞄了他一眼。看到他,哪裡還會開心?
傑克笑了笑,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你要一整天都板著臉嗎?」
「不要你管。」
「如果我就要管呢?」
「你能怎麼管?」小姐她心情不好就是心情不好,怎、樣?!
「如果你再板著臉——」他傾近她耳畔,「我就吻你。」
蓉宇睜大眼。「你——」
「這個大色狼。」他替她接了下去。
蓉宇忍不住噗笑了出來,想板住臉都來不及。
「很好,你承認自己是色狼,算你有自知之明。」她用力哼聲道,不想笑的太多。
「我這不是有自知之明,是對你罵人的話太難忘。」紫色的雙瞳溫柔地睇凝著她。
蓉宇心一跳。
「你這麼懷念被人罵的滋味嗎?」這傢伙還真會放電。
「當然不是,但是——你罵人,真的很令人難忘。」她裝傻,他更是臉皮厚得子彈都穿不透。
「男人一旦開始甜言蜜語,就表示一定言不由衷,要開始拐女人了,這種男人最討厭。」哼,她又不是一聽到好聽話就昏頭的小女生,想用這種話拐到她,去作夢吧!
「如果是真心話呢?」她真的好刁鑽,比一年前更難纏,卻也更令他——心動。
「那也看是誰說的。如果是我討厭的人對我說好聽話,我只會想一腳把他踹到天邊去。」
「你呀……真的會嚇跑所有想追你的男人。」
「那最好。」她也懶得跟男人打交道。
「不過,你嚇不跑我的。」傑克輕點了下她鼻頭,惹來她白眼兩顆。
「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坐離他遠一點,保持距離,以測安全。
「你怕我?」他好得意地笑。
「誰怕了?!」她一被激就反彈。「是不想被你趁機吃豆腐。」
「我有嗎?」他訝異。
「沒有?!那你剛剛是在幹嘛?」才一分鐘前的事,他不會就健忘了吧!
「剛剛,當然是在調戲我的女人羅!」他笑笑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