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你身上毫無能證明你能力的文件,你就想來應徵我們財務主任一職?」
「其實我很想應徵總經理那個職務,不過貴公司不缺總經理,只缺財務主任,我只好屈就。」她老實的回答。
聽見她的話,人事經理啼笑皆非,以為自己遇到瘋子。
「小姐,很抱歉,我們無法錄取你,請你另覓他就。」
「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哦!不錄取我絕對是你們的損失,因為我可是擁有麻省理工學院的碩士學位,及哈佛大學博士學位的高材生。」
人事經理很有風度的繼續維持臉部的笑容,「小姐,請。」他手指向辦公室的門,逐客意味已非常明顯。
「好吧!算我們無緣。」泉媟孃不以為意,笑笑地起身。
這已是她第十個應徵失敗的工作,她早能釋懷,只是又得為找下一個工作而愁。
步出這間公司,很倒楣的,天空烏雲罩頂,大雨突然傾洩灑落,她來不及躲避,被嘩啦啦的大雨淋得正著,全身瞬間濕漉漉,連她的行李也不能倖免,裡頭能換洗的衣物也全濕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人在走衰運時,倒楣的事果然一件接一件來。
泉媟孃想躲進騎樓,卻被一名同樣要跑去避雨的男子撞個正著,害她淒慘的摔倒在地,手腳多處擦傷,萬分狼狽。
撞到她的男子見狀,立刻停住往前的腳步,忙低下頭扶起她。
「你沒事吧?」他沒注意到她的傷勢,想扶起她,卻正好握住她受傷的地方,痛得她齜牙咧嘴。
「我的手——」小臉皺成一團,痛呼出聲。
男子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粗心竟造成她的第二次傷害,手像燙著般,馬上縮了回去。
「對不起,真的很抱歉。」莫佾少臉上的表情說有多抱歉就有多抱歉。
他到附近的公司洽公,沒想到會遇見西北雨,之前還天氣晴朗,沒想到一轉眼烏雲密佈,大雨就這麼下下來,他忙著要躲雨,沒注意到有人。把人撞倒不打緊,還笨手笨腳的朝人家受傷的地方捉,真是蠢到可以了。
泉媟孃暗暗呻吟著,忍不住抱怨出聲:「我今天夠倒楣了,錢被偷,找不到工作,現在被雨淋濕,身上還受了一堆傷,老天!台灣是什麼爛地方,早知道就不來台灣了!」
「對不起,我害你受傷,我會負起責任的。」
聞言,泉媟孃腦海裡快速閃過一道很卑鄙,但可以解決她目前困境的念頭。
紅唇不著痕跡地勾起一抹算計的弧度,眼睛流媚地一轉,她佯裝氣呼呼地推開他,並大聲嚷著:「負責?你要負什麼責啊?丟給我幾文錢就了事?還是帶我到醫院包紮一下就好?」
「那你想怎麼辦?」
「如果你真的有心對我負責,你可以給我一個工作!」
他黑眸瞇起,「我只需對你的受傷負責,你找不到工作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不管,我就賴定你了,你可以不管我,只要你對得起你的良心。」她撒野地亂喊。
這是險招,不過她就是知道這個男人不可能會真拋下她不管,否則剛才他見她摔倒大可以視而不見的離開,而不是留下來對她負責,由此可看出他絕對是個敢做敢當,有能力負責大局的男人。
莫佾少瞪著眼前看似發育不良的女人,沒想到自己會撞上一個麻煩,她擺明要坑他。
「小姐,人在做天在看,做人別太過分,你懂什麼叫適可而止嗎?」
「我只懂你撞傷我卻想敷衍了事。」泉媟孃伶牙俐齒的回嘴,堵得莫佾少不知該如何反駁。
捺住性子,莫佾少思索了下,要幫一個人介紹工作,對他而言是小Case,只要能擺脫這個會坑人的吸血鬼,他幫她介紹個工作無妨。
「好,我答應幫你找個工作,這樣你可以跟我到醫院了吧?」
「不行。」
「你又想怎樣?」
「我沒有住的地方,你也要幫我找住的地方。」
「你愈來愈過分了。」他盯著她的黑眸愈來愈冷。
「我哪有過分?!你想,我沒有住的地方,現在天氣那麼不好,我又沒半件乾的衣服,這樣在外流浪,萬一得了傷風感冒,或傷口發炎爛掉,導致我要截手截腳還是得肺炎,那怎麼辦?
這事攸關我的性命安全,我當然得跟你要求,所以我一點也不過分。」看似有理,實則歪理的回話,從泉媟孃口中吐出,彷彿理所當然,讓人想氣也氣不出來。
要是此事發生在別人身上,莫佾少一定會為泉媟孃的聰明拍手鼓掌,可惜他是當事人,所以他根本笑不出來,甚至還覺得頭大。
「怎樣,你決定做個沒有擔當的男人,還是要對我負起全責?」
「如果我不想負責呢?」
「我會大叫非禮。」她昂高了下巴,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氣得莫佾少牙癢癢的。
「算你狠。」他火大的啐了聲。
「答應對我負責了?」泉媟孃笑瞇了眼,對於自己造成別人困擾的事,一點也不在意。
「如果你不怕我把你賣到火坑,你就跟我走吧!」其實他真的可以不用管她,可能是因為她看起來實在太瘦弱,一時勾起他的惻隱之心,再加上他不小心傷害她在先,他才會狠不下心丟下她。
「我相信你不是道貌岸然的人。」
「最好是!」他用鼻子狠狠哼氣。
對於一個才剛相撞沒多久的人,她就知道他為人如何?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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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誰?」莫氏一看見莫佾少帶了名陌生女子回家,立刻心生警覺,認為她是他帶來要幫他得到莫家所有財產的幫手。
莫佾少還來不及回答,泉媟孃早他一步先開了口。
「倒楣鬼。」
他低頭白了她一眼,她吐吐舌頭,俏皮的回應。
「什麼鬼?她到底是誰?」莫氏拉住莫佾少,「你給我說清楚,我們家可是不隨便讓陌生人進來的。」莫佾少從未帶任何女人回到這個家過,現在無緣無故帶女人回來,肯定有問題!
「她是我新請來的女傭,要來服侍你們並打掃房子的。」把她帶進他家,給她個女傭的工作,她就能順理成章的在他家住下,完全符合她想工作又想有住的地方的要求。
「女傭?這個家有我和你媽在打掃就綽綽有餘了,哪需要什麼女傭!」當初是他辭退所有傭人,要她和他母親一塊打掃家裡,現在他又帶個女生回來說要當傭人?這擺明有鬼!
「我想了很久,你們年紀也大了,是到要享福的時候,要你們打掃房子實在是不孝之舉,所以從現在起,打掃房子的工作,你們全交給她去做就行了。」
「是這樣嗎?她不是你的女人嗎?」
「我說過,她只是個傭人,請你不要自行猜測。」
「你叫我如何能不這麼猜!畢竟這攸關財產分配問題。」
聞言,莫佾少臉色瞬間變冷,「大媽,同樣的話我不希望說第三遍。」
「好,如果她真的不是你的女人,那我再問你,你現在不讓我打掃房子,是不是想讓我因為沒在活動而生病,讓你好分到多一點的財產?」莫氏的話成功引來莫佾少的瞪視。
他抽回自己的手,冷冷地瞅著她,瞧得莫氏為自己出口的話感到心虛。
「大媽,我是尊重你,請你不要不尊重你自己!」
莫氏囁嚅了下,不敢再多言。
泉媟孃也把他們之間的對話全聽入耳裡,輕易的就察覺他們家存在著什麼問題。
常聽見許多有錢人家的子弟為了分家產的事,而鬥爭得非常嚴重,親情倫理全部消失,更視對方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敵人,眼前這一家也無法免俗,真是有錢人的悲哀。
她輕咳一聲,化解瀰漫在他們之間的僵持氣氛。
「咳!我的房間在哪?有沒有乾的衣服能讓我換呢?」
聞聲,莫氏像得到救贖,急急忙忙找藉口離去,不敢再在莫佾少面前逗留。
瞥了她離開的背影一眼,莫佾少才轉向泉媟孃,「跟我來。」
他帶她到一間客房,「你以後就住這,剛才你也聽見我對我大媽說的話,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們家的傭人,家中裡裡外外你都得打掃乾淨,更要煮三餐、伺候我家的每個成員,如果你不能接受,歡迎你立刻走人,我不會留你。」
雖然她不滿意,但,她逼自己勉強接受,畢竟眼前她需要錢,也需要有地方可住,識時務者為俊傑,她不會傻到跟自己的窘境過不去。
她硬擠出幾朵笑容,「我會留下的,現在,能不能請你先拿幾件乾的衣服給我?」
這個問題考倒莫佾少,這房子的女性只有他母親及他大媽,她們兩人的衣服並不適合泉媟孃。
匆地,他靈光一閃,「我家有烘衣機,你把你濕的衣服拿去烘乾後就能穿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