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敢怠慢,林特助馬上出去。
「冷小姐,總裁請你進去。」林特助有禮地向冷若言說。
聽到林特助的話,冷若言瞬間反應不過來。
他肯見她?
真的?
記得最後一次見到司徒飛駿時,他曾對她撂下狠話,說不想再見到她。
要不是現在她怎麼想,就是想不到半個可以拯救冷氏的辦法,她不會硬著頭皮來找他。
「冷小姐?」見她還不起身,林特助喚一聲。
「抱歉!」回過神,冷若言向林特助回以一抹淡淡的歉意微笑,馬上站起來。
他肯見她,會不會表示,他對她,也有一點眷戀、一點不捨……她禁不住這麼想。
敲了門,裡面傳來她熟悉不已的渾厚男聲:「進來!」
深呼吸一下,冷若言推門進去。
司徒飛駿好整以暇地坐著,如火般灼熱的目光,緊緊鎖在她略呈緊張的美麗容顏上。
「司徒先生,不好意思,你這麼忙,還來打擾你。」自覺應該說些開場白,冷若言道。
「你專程來,該不會只是想跟我說不好意思吧?」邪魅的薄唇微微向上,劃出一道惡魔笑痕。
「其實……」她鮮少會這麼吞吐,但開口求人,真的很難!尤其是面對他這個猶勝邪佞帝君的男人。
「不要站著,坐。」他指了指辦公桌左手邊的寬敞沙發。
「謝謝。」坐著也好,她的腿像是有點軟。
冷若言坐在沙發上,這時,司徒飛駿起身,大步走向她。
「你可以其實下去了。」司徒飛駿坐在她身旁,語帶幽默。
「我來找你,是因為——」冷若言深吸一口氣,正要切入重點,卻被他打斷。
「讓我來猜猜看,你來找我的原因。」司徒飛駿露出充滿興味的表情,「原因一,你想跟我談那一晚的事。」
提及那一晚的事,冷若言的心,感到甜蜜又痛苦。
雖然,她的表情並沒有產生明顯的變化,但眼利如司徒飛駿又怎會看不出來。
他笑了。
司徒飛駿一向很少表情變化,她曾是他的秘書,這一點她最瞭解不過了,可當下,他卻突然展露笑意,讓冷若言瞬間忘了自己在什麼地方。
「原因二,你為了冷氏的事來找我。」
司徒飛駿的話,瞬間把她拉回現實。
雖然她早知道他是個厲害的角色,但她沒想到,他居然神機妙算到這個地步!
他稍微改變坐姿,修長雙腿交疊起來。
「據我估計,冷氏現在大約需要二十億的流動資金,沒有這筆錢,冷氏將會很麻煩。」
他連冷氏需要周轉的金額,都一清二楚?
冷若言水靈的雙瞳,不禁睜大了。
冷氏因內部人員盜用公款,導致雪球效應,最後出現嚴重周轉不靈的情況,這消息很多人都知道,但冷氏實際需要多少錢來應急,就只有冷氏極少數高層才知道。
彷彿有讀心術,司徒飛駿笑道:「商場上,沒有什麼機密。」
冷氏的不利消息,本來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冷氏倒閉與否,他大可置之不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冷氏的事就是吸引他的注意。
「現在景氣大不如前,一旦公司出現經營危機,銀行十之八九都不肯借錢周轉。就算冷謹踏破台灣所有銀行的門檻,結果也只是徒勞無功。」他悠然地說。
她知道,他和全台首屈一指的日昇銀行集團,有著親戚關係,亦是商場上的合作夥伴,他說一句話,日昇銀行一定會大開方便之門。
即使他和日昇銀行沒有任何關係,她相信,以他現今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能力,只要他肯擔保,日昇銀行也會讓冷氏融資。
「如果你肯出面,我相信銀行方面,會有商量的餘地。」冷若言說。
既然他瞭解冷氏的事,又肯見她,說不定,這是他願意幫忙的訊號。
「為什麼要我出面?冷氏的救命符,你手裡不是有一張?」
冷若言微怔,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如果她有救命符,早就二話不說,拿來救冷氏了,哪還用硬著頭皮來這裡!
司徒飛駿提醒她:「我給你的支票。我說過,你填任何數字都可以。」
聽到支票一詞,她的心,反射性一揪。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那張羞辱她的支票,今生今世她都不想再提起、再記起。
「我撕了。」她輕道。
那張支票,她本來就沒打算兌現,看到它,只會令她心痛。
「撕了?」聲音難掩一絲訝然。
「沒錯。」
司徒飛駿用事不關己的口吻,說:「那真遺憾。」
「司徒先生,請你幫幫冷氏!」再難開口,也要開口,冷氏的事,已經迫在眉睫。
「幫?我為什麼要幫?冷氏對我無恩,雙方也無公事往來,你告訴我,我為什麼要幫冷氏?」「現在只有你有能力幫冷氏,請你——」
「我是有能力,但不代表我要出手。我是個商人,從不做沒有利益的事。」
早料到司徒飛駿極可能會這麼說,冷若言問:「我不會要司徒先生白忙一場。你說,要怎樣才能幫冷氏?」
這本來就是一個利益世界,他這麼說,合情合理,畢竟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來這裡之前,她早有妥協的心理準備。
司徒飛駿露出一抹詭譎的笑容,眼匠淨是算計,「任何條件你都答應?」
冷若言點頭。
現在,沒有事比冷氏更重要!那是爸爸的心血,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冷氏倒閉。
「那——」他突然湊近她,魅惑人心的磁性嗓音,在她耳際響起:「做我的床伴。」
他是瞧不起她,但她身體的吸引力實在太大,大到可以彌補她人格的缺撼。
而且,如果只是做床伴的話,他無須太挑剔,只要身體契合,能夠帶給他歡愉和快感,就可以了。
聞言,冷著百睜圓雙眼,眼中除了不置信,還是不置信。
他……要她做他的床伴?
「你沒聽錯。」司徒飛駿好心替她替她確認一次。
是真的!
她的臉色忽然變得難看。
床伴,顧名思義,彼此只有床上的關係。
他說要她做他的床伴,不是做他的女人……明顯地,在他心目中,她只夠格做床伴,一個排解生理需要地女人……
她的地位——多麼低微。
回想起一刻前,當她聽見林特助說他肯見她,有一瞬,她還天真地以為,他對她有所眷戀,甚至有一點感情。
但現在事實證明,她想得太美了!
在他眼中,她只是床伴,其餘的,什麼也不是……
「為什麼?」好不容易,冷若言才擠出幾個宇。
為什麼要對她說出這麼殘忍的話?為什麼要在她已殘破不堪的心上,再添加幾下致命的重創?
「因為,我對你的身體很有興趣。」
她不該問的!
他的回答,只是讓她更難過、更傷心、更痛不欲生罷了!
他只對她的身體感興趣,也只要她的身體……
忽然間,冷若言很想大笑。
她不知道她為什麼想笑,照道理,現在她應該想哭才是。
或許,她是想嘲笑自己,為什麼這麼不智,愛上眼前這個根本沒有心的男人。
「你的回答?」
他想要的東西,一定會拿到手!
就算沒有拯救冷氏作為交易條件,他也有足夠自信,能讓冷若言乖乖點頭,當他的床伴。
第六章
冷氏在司徒飛駿的幫忙下,經營危機解除。
一直擔憂著公司的事的冷父,終於可以開懷大笑。
為了慶祝,並向外界宣佈冷氏的危機已過,冷父在家裡舉辦了一個非常盛大的宴會。
危機一解除,那些曾經刻意疏遠冷家的所謂朋友,又一一出現。
「冷總,我早就知道你是個狠角色,看,這麼大的風浪你也輕輕鬆鬆擺平了。L
「咦?冷夫人,怎麼不見若谷?」姓陳的上流太太問。
陳先生不著痕跡用手肘碰了碰太太,低聲在她耳邊說:「別提她。」
這時,冷母瞥見冷若言出現在二樓的樓梯口,旋即向她揮手,示意她下來。
冷若言一向不喜歡應酬,也不懂得跟那些上流人士打交道,但因不想母親失望,便下來了。
走近父母,冷若言露出一抹得體的淡笑。
「若言,快跟陳世伯、陳伯母打個招呼。」冷母道。
「陳世伯、陳伯母好。」
先前,冷父跟冷若言斷絕關係的事,上流社會的人全都知道,原以為以冷父沒得商量的個性,這個二女兒是沒可能再回到冷家,沒想到……
「哎呀,若言真是愈大愈漂亮了。L陳伯母大讚冷若言。
冷母笑呵呵,「我們家的若言,可不是一般的漂亮。要不然,怎麼可能成為駿然集團總裁的女友。」冷母說的時候,臉上紅光綻現,不知多威風。
聞言,陳氏夫婦怔住了,都露出不置信的表情。
在商場打滾的人都知道,司徒飛駿有數不清的床伴,卻從來沒有一個固定女友。
「媽……」冷若言臉色微變。
她不是司徒飛駿的女友,她……只是他的床伴,一個無足輕重、一旦他興致過了,隨時會被其他女人取代的卑微床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