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大漢們相視一眼,不敢妄動了。斐納這個人果然陰險又強悍,如果他們現在堅持綁人,很可能落得兩頭空。
「這群壞蛋剛剛說要綁架我們勒索贖金!」齊非嫣卻不想輕易放過他們,把他們的企圖說出來,有意讓刑警直接逮捕他們。
「胡說八道!我們什麼時候說要綁架你們了?證據拿出來,再亂講我就告你誹謗!」
可惡!她沒錄音,而且這三個惡棍還沒打電話向家人勒索,斐納就出現了,所以現在要指控他們是有點困難。
「非嫣,這件事先緩下。」姜戴蒙不想激怒這三人,萬一逼得他們狗急跳牆,難保不會發生失控的問題。
「好,綁架事件我暫緩不提,但和善區的土地買賣我決定親自找地主詳談,也會把他們授權給你們的利弊得失分析給他們知曉。總之,只要是你們三個人代表地主交涉,就別想交易成功!」齊非嫣也下了通牒,擺明了不示弱。
該死的,居然反過來被她威脅!三對陰狠目光直射向齊非嫣。
「我們走吧。」斐納直接拉住齊非嫣,帶她離開三合院。「跟這些人窮攪和只是在浪費生命。」
「姜先生,你也快走!」齊非嫣不忘回頭喚著姜戴蒙。
「理他做什麼?」斐納不滿她的關注。
齊非嫣沒好氣地道:「我跟他是同一國的,有福要同享,有難要同當,我怎麼可以不理他!」
斐納臉色一變,對她把姜戴蒙納入同一陣線中非常不滿。
「要吵到外面吵。」姜戴蒙揉了揉眉心,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窩裡反」。
「走。」齊非嫣甩開斐納的手,倒回身去拉住姜戴蒙走出三合院,而且還快步走,想把斐納拋得遠遠的。另外,那三個惡棍也趕忙從三合院後門溜走。
「你果然上了姜戴蒙的當,以為他是救美英雄。」斐納的冷嗤聲還是從後方傳來。
聞言,姜戴蒙停下腳步,不走了。「我們還是把話說清楚吧,我不想一直被栽髒。」
斐納直接道:「姜戴蒙可是洩漏土地買賣案的嫌疑人,而你相信他,跟他走在一塊兒,結果又這麼巧合地讓那三名惡徒有機會勒索你,這是不是故意設下的陷阱,你難道都不懷疑嗎?」
「我不懷疑!姜先生主動協助我處理土地案,雖然讓惡棍有機可乘,但那只能說是我們自個兒不小心,我怎樣也不會認為是姜先生跟惡棍合謀了。」
「我沒有欺騙非嫣。」姜戴蒙沉聲辯駁。「我沒那麼陰險,你不必一直攻擊我。從認識齊非嫣到今日,我從來沒有騙過她。」
「沒騙過她?你不是想利用過去來吸引她的注意,來博取她的同情心,進而勾引她愛上你嗎?這種手段難道不是欺騙?」斐納依然指控。
「你在說什麼?姜先生哪有要勾引我?他也沒有騙取我的同情心,你哪來這種想法,說他要勾引我?」齊非嫣一頭霧水。
「他把你當成前女友的化身。」
「啥?」齊非嫣愣住。
斐納冷笑道:「我見過他前女友幾次,她的氣質和你極為相似。他無法忘情前女友,所以把你當成是她,也有意奪取你的愛。像這回他充裝英雄博取你的好感就做得很成功,你不是為他而感動了?」
姜戴蒙道:「我沒這麼無聊。」
「你沒有嗎?」他反問:「你敢說你沒把你前女友的影像投射在她身上?」
姜戴蒙一頓。
齊非嫣問道:「你女朋友……她是怎麼了?你們為了什麼原因而分開的?能告訴我嗎?」
姜戴蒙暗吸口氣,是該說清楚才能讓非嫣瞭解。「我的前女友是個愛好藝術的女孩,她個性直率、坦白,而且和你一樣,總是充滿著正義感。那種絕不向惡勢力低頭屈服的模樣,和此刻的你如出一轍。
「我喜歡她,也欣賞她,只是相處一年半,她卻直言不敢與我交往。
「她形容我是天之驕子,她認為自己匹配不上我,再加上她家中有一對不長進的父母,還有一群不務正業的兄弟姐妹,她總是和我保持距離,不想帶給我太多的麻煩。
「她充滿骨氣的行徑令我激賞、令我傾心,也令我無條件地協助她處理各種難題。慢慢地,她家裡的麻煩一一解除了,而這一切的付出全是我心甘情願的。我唯一的希望,是能和她幸福地共度一生
「就在我準備向她求婚的前兩天,她突然心焦地告訴我,她的弟弟又惹了禍,甚至連黑道都追殺上門了,要五千萬才能擺平。她不希望我的求婚行動傷到自己,所以要我遠離她。
「可我立刻就籌措出五千萬現金給她,她感動之餘說了一定會想辦法歸還,然而第二天,她卻消失了。我找不到她的下落,她只留下一張紙條,寫著她帶著五千萬與家人離開台灣,飛往東南亞了,那裡有著她的青梅竹馬,她對那位青梅竹馬無法忘情,對我只能說抱歉。」
齊非嫣聽傻了,姜戴蒙陳述時雖無情緒,可齊非嫣卻感受得到他深深的痛。
姜戴蒙幽幽再道:「原來這兩年來,我一直被她的心機所瞞騙。我不在乎金錢上的損失,而是難過釋放出去的感情收回得很累、很痛。」
「你沒找過她嗎?」齊非嫣問道。
「找過,但她是有計劃地躲藏,我根本找不到人,漸漸地,我也不想再去窮追猛打了。」
「但你卻難以釋懷。」齊非嫣總算明白他的態度為何會如此奇怪,又為何會充滿著保護色了?受到感情重創的人在重新面對戀情時,總會躊躇再三,這點她能理解。
她也終於明白斐納先前為何老是諷刺他虛偽,因為他被感情所傷,習慣了戴上面具。
斐納忽然插話道:「他無法釋懷是他的問題,但他不該利用自己的傷口對你製造迷離假象。他的反覆與躊躇純粹是想誘使你去探索真相,讓你知道他被前女友所傷,又知道他前女友神似你,如此必然會激起你感性的情緒,那麼你不僅不會排斥他,反倒還會主動親近他,甚至會愛上他。」
「啥?我會因為憐憫而愛上姜戴蒙?」齊非嫣歪著小臉瞪住斐納,他的臆測也未免太好笑了,她對姜戴蒙從來沒有過心動的感覺,雖然可以自然地與他相處也覺得跟他相處很舒服,甚至曾經對他模糊的態度感到好奇,可是一旦面臨抉擇,竄進腦中的永遠是斐納的名字。
尖銳與溫文,她總是無法控制地選擇充滿刺激性的斐納。
她無法解釋原因,就是直覺地選擇,而且直覺這個直覺還會持續下去。
曾經看過一篇報導,指說女人是靠直覺來選擇愛情對象,看來她成了例證。
尤其感覺到斐納似乎很害怕她被姜戴蒙的故事給迷迷去,就愈想愈好笑,也愈……心花怒放。
瞧她表情豐富,一下子蹙眉、一下子偷笑、一下子又陷入沉思之中,怎麼,她真的被姜戴蒙的悲慘過去給挑起同情心了?
「你被他迷去了?」斐納不以為然地問。
「呃,什麼?」回過神,斐納剛剛問她什麼?沒聽清楚。
姜戴蒙驟下決定,要把話挑明白。「非嫣,即便你神似她,但我並未把你當作是她的替身。」
「能信才怪!」斐納冷笑。
姜戴蒙不管斐納,繼續道:「我要追求你,我會讓你感受到我的誠意。」
「她已有主。」斐納倏地將齊非嫣拉進懷中。
「啥?」齊非嫣傻眼,茫然無措地跌進斐納懷裡,她被姜戴蒙的宣告給嚇壞
了。「你你你……你要追我?」
「當第三者會人神共憤的。」斐納警告他。
「我該行動了。」姜戴蒙不理他的警告。
「不會吧?姜先生你是不是在開玩笑啊?怎麼突然說要追我呢?」齊非嫣吶吶說著,先前是曾經感受到他的異樣,可是他從未有追求的動作,幾次觀察後,她也認為他不會追她,怎麼突然間態度轉變了。
「我該向前看,我不該再被前事所困擾,更不該因為害怕重蹈覆轍而放棄追求一位好女孩。你齊非嫣是齊非嫣,並不是她,我不該擔心你會跟她成為同一種人。」找到可以支撐的立論後,姜戴蒙打開了封錮。
「你還是去找別的女人解救你,休想動齊非嫣。」斐納撂下話,倏地掬起她的下顎,低下頭便吻住她的唇,而且狂放大膽,唇舌挑弄著她的唇舌,迸發出熱烈的火,齊非嫣一下子就沉淪在他的魔力之下。
唇舌交纏、交纏,吻著、吻著,熱火四射,她身子發熱,她的呼吸裡淨是他的味道。斐納再度不由分說且霸道地吻住她,而她又依前例再度被他給融化,無法思考的腦子只能容許斐納影像的存在,至於姜戴蒙……
「唔……」忘了……
深陷在美妙的熱吻下,吻了好久好久,直到肺部快要炸開來,四唇才慢慢分開。
齊非嫣低喘著,理智回復,不明所以地問道:「你你你……你幹麼突然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