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希望我留下?」郎士元瞧她眼眶紅紅的,鼻子紅紅的,唇也是紅紅的,心都軟了。
「士元哥,你別走。」她眸裡的淚珠成串滑落。一想到他可能又要離開她,她心裡有一萬個不願。
郎士元歎了口氣,走向她,抬起她的下頻,「小傻瓜,誰跟你說我要走啦?」
吳憂搖頭無語,兩手抓住他的腰間,只怕他轉身離去。
郎士元對她如此眷戀於他,心口一蕩。「你不是已經昭告這裡的百姓,我要將一身所學的醫術,回鏡於鄉里,這下子叫我怎麼走?」
「這麼說你不走了嗎?」她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不走了。」他忍不住輕點她的俏鼻。
「士元哥,你真好。」吳憂破涕為笑。
「那可不。」他故意道:「如今你替我攬下照顧順昌府百姓健康的重擔,今後勢必忙得不可開交,這筆帳我得罰你。」
「那我讓你打。」她誠心誠意地奉上玉頰。
「這我可捨不得。」郎士元盯著她白裡透紅的肌膚,想一親芳澤的慾望又竄了出來。
「那你說怎麼罰?」
唉,小憂如果說出讓他親一下,那可有多好。他腦中亂七八糟地想著。
「罰你得努力認識那些藥名,以後我開出的藥方子,你可要負責替我抓藥。」他嘴上正經地交代,但眼神卻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的容顏。
她眸裡還有殘存的淚滴,看起來更是晶瑩透亮;彎彎的月牙眉,清秀淡雅;粉嫩的肌膚,光滑細緻;紅紅的菱唇,似等著他採擷。
吳憂讓郎士元的眼神看得心兒撲通跳。他從不曾用這種好像想吃了她的眼神瞧過她,讓她不自覺地羞紅了臉,忍不住輕咬粉唇。
郎士元讓她的嬌羞亂了神智,滿腦子只想著她怎麼這麼可愛,原本坐鎮在他心裡的理智,早雲遊四海去了。
他用拇指來回撫觸她的下頰。
她抬眸,不懂他為何這麼做。
見她抬起臉望向他,郎士元緩緩俯下身。
士元哥要做什麼?吳憂才心想著,他的嘴觸上了她,她覺得自己恍若被一道猛雷擊中,兩眼一翻,軟軟地跌入他懷裡,昏倒了。
郎士元抱著她進了竹屋,將她放在榻上,輕拍著她的臉。「小憂,醒醒。」
「唔,別打我。」吳憂翻了個身,抱住郎士元的腿枕著。
郎士元低笑,坐在楊邊,繼續輕拍她的臉。「小憂,醒醒。」
吳憂睜開眼,瞧瞧自己身在何處。「士元哥,我怎麼在竹屋裡?」
「你昏倒了。」郎士元似笑非笑地說。
昏倒?吳憂輕蹙著眉想了想。
轟!她雙頰迅速染紅,雙手搗住臉。她記起……是因為士元哥吻了她!
他的唇就這麼印在她的唇上,是個貨真價實的吻。她回想著那觸感,冰冰涼涼的,卻無限溫柔……轟!一想及此,她的雙頰燒得更紅,從沒想過兩人的相處會發展成這種局面。
怎麼辦?羞死人啦!可他為何突然吻她?
郎士元低聲輕笑,沒想到她對他的吻反應激烈到「晴天霹靂」。雖說有些殺風景,但對於他竟能如此影響她,心裡很高興。
「嚇著你了。」他想拿開她的手,欣賞她紅紅的臉蛋。這輩子他從不曾像此刻,可以感覺到幸福就在身邊。
吳憂卻不合作,搗著自己的臉不放。
郎士元知她害羞,雖說想再跟她說些私密體己的話,想知道她的想法,對他是不是也放入了男女情……可她不願配合,他只好先作罷。
或許改日吧!他想。因為他捨不得勉強她。「你先休息一會兒吧。」他起身,衣衫卻被她扯住了。
「士元哥……」她細聲輕喊。
「嗯?」他坐回楊旁,溫柔地回應。
「你方才……」話沒說完,她的臉更紅了。
「那是親吻。當一個男子喜歡一個女子時,就會想親吻她。」
「喔。」吳憂偷瞄他一眼,又飛快垂眸,不敢面對他專注的目光。但雖只是一眼,也讓她發現了不同之處。他的眼神不同於以往,少了平日的溫和卻多了股不曾有過的熱情,而且深邃得像藏著什麼秘密。
他在想什麼?她猜不透。但他對她不再是兄長之情,而是以一個男子的身份向她表白愛意,而原來她也一樣,對他難以忘懷的思念,及對他比對手足更親的感情,就是男女之間的愛情……她已經喜歡他好多年了啊!
郎士元瞧她青澀羞赧的模樣,神情有掩不住的驚訝及歡喜,他一時心癢難耐,忍不住想問個清楚,她是否對他也有同樣的心意?
「小憂……」
「嗯?」
「當一個女子喜歡一個男子時,也會想親吻他。你呢?」
轟∼∼吳憂覺得自己的臉快著火啦!「我……我不知道。」
「唉,那就算啦。」郎士元大歎口氣,失望地作勢離去。
他的衣衫再度被她一扯。
「我……」吳憂嘰哩咕嚕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說啥?我聽不懂。」他俯身欺近她。
「之前我想不通,對你的感覺比對其他家人更親密,這其中的差別在哪兒,現在我終於想通了。」
「你想通了?」郎士元眸光緊凝著她。
「嗯!」她用力點頭,突然大動作地環上他的頸項,將他拉向她。「我親你。」
「唔……」郎士元輕哼,因為她的齒撞上了他的唇。
吳憂觸到他涼涼的薄唇,腦子一陣昏眩,但接著她嘗到了血腥味。「糟糕,你流血啦!」她想退開。
「不,別……」郎士元立刻化被動為主動,為這個吻加溫。
這是他夢寐以求的情景。她以一個女人喜歡一個男人的心,第一次主動吻他,吻得「熱情」、吻得「火辣」、吻得「唇齒交合」。
這一幕,他不知道盼了多少時日,如今教他盼到了,他怎可能輕易放棄?
吳憂只覺得腹中有一把火在竄燒,因為士元哥正在品嚐她。
她全身無力,神魂彷彿就要讓他奪去了。這是一向冷靜自持的士元哥嗎?他是用啥巫法點燃了她胸口的那把火啊?
他說如果她喜歡他,就會想親吻他,可都是他在吻她呀!他吻得她心跳如擂鼓,吻得她渾然忘我,吻得她心裡只有他。
「小憂,你是我的。」郎士元氣息微喘,壓抑著小腹下的蠢動,抬頭看著她,霸道地宣佈。
「士元哥……」吳憂雙眸迷濛地回望他,整個人還神遊在剛剛的親吻裡。
「從我在你家睜眼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咱們倆要永遠在一起,你只屬於我。」
「士元哥,你也屬於我。」她也大聲宣告。
郎士元失笑,香了香她的嫩頰。「那咱們倆屬於彼此,可好?」
「嗯。」她笑吟吟地應允。
兩人彼此互望了一會兒。
「士元哥……」吳憂有些猶豫地喚。
「嗯?」
「那兩人彼此喜歡,要不要來個親吻?」
郎士元樂得連眉毛都在笑了。
「那是當然的。」他哄她,然後不讓她有機會再開口,吮上了她的唇,汲取她嘴裡的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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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月高掛,吳憂繞過花園,溜回居住的菊苑。
「去哪兒啦,怎麼現在才回來?」雖然各自有自己的閨房,但兩人還是習慣同睡一張床,所以吳慮幾乎都睡在吳憂這兒,此刻的她只著白色中衣,正梳理著如黑緞般的青絲,顯然才剛沐浴完畢。
吳憂背貼著門,神秘地勾嘴抿笑,臉頰紅咚咚的。「在士元哥那兒。」吳憂走向吳慮,從後攬著她,埋在吳慮的頸肩裡輕笑。
「發生啥好事?」吳慮也扯開笑臉。
「你猜猜。」吳憂不知如何開口,一想起士元哥的吻,便一陣臉紅心跳。
「啥呀?」吳慮推推她。
「是士元哥啦!」吳憂輕嚷。
「他怎麼啦?那倔脾氣這回又惹了誰啦?」
「不是啦,他……他對我……」吳憂支支吾吾的,羞赧得不知該怎麼開口。
「他惹你?不會吧,他怎麼捨得?」吳慮不信。
「他是惹我沒錯,但不是你想的那樣啦!」見吳慮誤會,吳憂連忙解釋。
「哎呀,急死人啦。」吳慮不耐地側身,瞧著吳憂含羞帶笑的臉。「咦?你臉紅成這樣是得風寒啦?」
「不是,是士元哥啦!」
「他打你?」吳慮沉下臉。「我跟大姊說,咱們找他算帳去。」
「不是啦,」吳憂壓住吳慮,不讓她起身。「是士元哥……他親我。」
「親?」吳慮一下子沒搞懂。
「嗯。」吳憂含笑點頭。
吳慮瞪大眼。「憂,你是說他用嘴碰你?」
「嗯。」
「碰哪裡?」吳慮雙眸露出興趣。
「嘴。」
「嘴碰嘴?」
「嗯。」
「哇!」吳慮驚歎。「這我不懂。快告訴我,那是啥感覺?」
「士元哥說,他像吃了蜜。」吳憂害羞地提供經驗。
「你嘴裡正好吃了蜜?」
吳憂搖頭。「反正他說他像吃了蜜。」
「那你呢?」
吳憂臉更紅了。「像讓雷擊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