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間一向是女人的禁地,儘管擁有過不少女人,卻也不曾破例讓她們涉足,因為他厭惡女人闖入他的世界。如今卻因她而破例,雖然不情願,但他做到了,而且似乎並沒有想像中的困難,是因為她與眾不同?還是小時候的夢魘早已根除?
「你到底在怕什麼?以為我會對你有興趣嗎?」他嘲諷,將她的扭捏看在眼裡。
小小的心靈受創了一下,為什麼他總是喜歡把氣氛搞得這麼糟?
筠筠不服氣了。「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要強迫我當你的……女人?」後頭這兩個字她說得特別小聲,氣勢滅了不少。
「現在承認是我的女人了?」他挑起眉。
「我……我哪有!」她爭辯,臉更紅了。
「沒有嗎?」捻熄手中的煙,他一步步地逼近她。
「你……要做什麼?站住。」筠筠下意識的往後退,囁嚅的看著他。
將她逼到牆邊,他雙手撐在她頭的兩側,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她,莫名地,心裡的浮躁漸漸褪去。
「坦白說,我真搞不懂你的魅力何在?」他哺喃自語。
「你……」驀地,筠筠在他的眼眸裡看到一縷惆悵,這樣一個驕傲的人,怎麼會?
「為什麼我會讓你輕易地走進這個禁地?為什麼?」他接著說。
禁地?什麼禁地?
「你……不快樂?」她直覺的脫口問道。
訝異的眼神一閃即逝,時間彷彿靜止了片刻,他才又問,「你怎麼知道我不快樂?」
「不知道,也許是感覺吧。」溫熱的氣息輕吐在她的臉上,她的心跳加快。
豪宴揚起一抹淺淺的笑容。「你的第六感挺準的。」好心的放過她,他轉身坐回床了。」
鬆了一大口氣,筠筠直挺挺地站著。說真的,剛才的地看起來好危險,害她一顆心狂跳個不停,差點喘不過氣來。
「你的話還沒說完。」他提醒她。
「什麼?」筠筠愣了一下。
「你說有事情要和我說清楚。」他凝望著她,不讓她有絲毫逃脫的機會,心底頓時萌生想擁有她的衝動。
「呃……對對對。」她用力吞了口口水壯膽,「呃……這個……我想我該離開這裡。
「為什麼?」他平靜的問道,兩眼還是緊盯著她。
「我的傷已經好得美不多了.我想我該回幼稚園了,再說在這裡打擾這麼久也不好意思,所以……我
「不行!」他吼道,突然的反應,與上次她提出離開要求時如出一轍。
「呃?」
意識到自己反應太過激烈,他綬了暖情緒。「你不能離開這裡。」
「為什麼?」筠筠抗議。「我的傷已經好了,而且我跟園方請太多假了,再不回去就要喝西北風了,你知不知道?」
「當然知道,不過……」他停頓了一下。「即使你現在回去,結果還是一樣。」
「為什麼?」筠筠納悶,不明白他的意思。
望了她一眼,不打算繼續把時間浪費在這個無關緊要的話題上,因為這對他而言是一種侮辱,他的女人根本毋需擔心生計問題。「你自己慢慢想吧,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對筠筠來說,還有什麼事會比她的工作重要?
「下個月我要你陪我參加一個聚會。」
「什麼?」她沒聽錯吧?
「下個月你要陪我出席一個宴會。」他又說了一次。
肯定自己的聽力沒問題,筠筠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忍不住的大叫道,「喂,沒搞錯吧?這就是你所說的重要的事?」
「沒錯。我,豪宴,要帶杜筠筠出席貴族世家的年度宴會。」他宣告。
「你神經啊,憑什麼我要跟你去?」筠筠氣憤的指著他。
意外地,豪宴並沒有生氣,他神態自若的箝住她的菜夷。「憑什麼?你不知道?」
厚實的手包裹住她的手,使得筠筠又是一陣臉紅。「笑……笑話,憑什麼我要知道!」
豪宴凝視著她因緊張而誹紅的臉,為自己抓到治她的把柄而竊喜不已,原來她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人。
他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起身慢慢欺近她「怎麼?躺了兩個禮拜就得失憶症?」
「什麼?」她佯裝不懂,原本不規律的心跳,現在跳得更快了。
「真的忘了?」他輕歎了一口氣。「看來……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下。」
「你……」
不留給她喘息的空間,他吻上了她柔軟的紅唇一會兒後才放開她。
「這樣是不是喚醒了你的回憶呢?」他在她的唇邊低喃。
筠筠昏昏沉沉的,無法抵擋他的熱情。不可否認,她是喜歡他的,但他呢?她不明白,為什麼一個男人不愛一個女人,卻能吻她,甚至要將她留在身邊,難道僅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若是如此,這個女人也不該是她。
一想到這兒,筠筠宛若從一團迷霧中驚醒,她陡然推開他。
「夠了!」她退後幾步,呼吸急促。
「怎麼?你不喜歡嗎?」他聲音沙啞,眼神極為危.
「不要這樣對我,我不是你的情婦,更不是你的女人。」她要的是一份真實的感情,不是這種虛幻的男女關係。
「看來,你真的很討厭我。」他苦笑,眸子裡沉痛的
神色一閃即過,快得讓筠筠以為她看錯了。
「我……」筠筠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取下頸項上的鏈子手忙腳亂的塞到他的手中。「這個還你,再見!」水際逃離了他的房間。
豪宴緊握著手中的玉石,感覺到她遺留的體溫,
灼熱的感覺逐漸由手心蔓延開來,心開始發疼。
忽地,他仰頭大笑,「沒有一個女人是可以信賴的,相信她們只會自食惡果。」
嘩嗶嗶!通訊器響了。
「豪先生,杜小姐要離開了。」那頭傳來守衛的聲音。
「讓她走。」
「是。」
豪宴不在乎任何一個女人,即便是杜筠筠也一樣。
熄掉微弱的燈光,他讓自己沒入黑暗中。
◎ ◎ ◎
「天啊!你的腦袋秀逗了嗎?」唐婕羽不敢置信的看著筠筠。
「我還寧願我的腦袋真的秀逗了咧。」筠筠頹喪的說道,這樣一來就不用面對一大堆煩人的問題了。
筠筠離開了豪門會館,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後才知道,因為她太久沒有繳房租的緣故,房東早無情的把公寓租給別人了,無計可施之下,她只得帶著行李借住唯一的好朋友唐婕羽家了。
「什麼情願?你根本就是已經秀逗了好不容易才遇到一個多金的帥男肯要你,想不到你居然拒絕了。」有時候她真的不明白,筠筠到底是吃錯什麼藥了。
「喂,你是不是我的朋友啊?什麼叫好不容易?太傷人了吧。」她雖然不是什麼大美女,但也沒有婕羽說得那麼糟吧?
「就是因為我們是好朋友,所以我才要罵你啊!你知不知道,世上有多少女人夢想著要成為貴族夫人?難道你不想嗎?」她才不信。
「當然想,可是……」筠筠擺了擺手。「哎呀,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啦!」
「什麼叫做不知道該怎麼說?」唐婕羽拍開她的手。「你根本是在逃避。」
「哪有……」筠筠嘀咕。
「有,肯定有。」她太瞭解她了。「你敢說你不喜歡他嗎?」
「我……」筠筠啞口無言。
「怎麼樣?答不出來就是喜歡噦?」唐婕羽斷續逼問。
「婕羽,你不懂啦!」她快被煩死了。
「是啊,我是不懂,你不說我當然不懂。」不套出原因,她是不會死心的。「筠筠,我們是好朋友,難道連我也不能坦白嗎?既然你那麼喜歡他,而他也願意將你留在身邊,為什麼你還要拒絕他呢?」
筠筠莫可奈何的歎了口氣,看來不說清楚,婕羽是不會放過她的。
「坦白說,有時候我也不清楚自己對他到底是怎麼樣的感覺,我承認我喜歡他,可是……」
「可是什麼?」唐婕羽等不及的插話,有如專挖明星鯡聞的記者。
睨了唐婕羽一眼,筠筠繼續說道:「我根本就不瞭解他,我總覺得他怪怪的。」
「呃?」她不懂。「什麼意思?」
「不知道,我總覺得他有多樣的面貌,有時深沉冷靜、有時火爆易怒,有時又像是謎團般,讓人捉摸不定。」她甩甩頭。「哎呀,我到底在說什麼啊!不管啦!反正就是很奇怪就對了,不過,這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那什麼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唐婕羽好奇的問道。
筠筠歎息。、「他根本就不喜歡我。」這是她最小能接受的。
「你怎麼知道他不喜歡你?」在她看來,豪宴應該是在乎筠筠的,否則也不會為了治筠筠的傷.花費那麼大的心思,甚至還將筠筠留在豪門會館養傷
「想也知道啊,像他那樣的人,怎麼可能看上我這種貌不驚人的小老百姓?」她以前就聽說豪宴身邊不乏紅粉知己,而且個個都驚為天人,不在美女之列的女人是不會入他的眼的。諷刺的是,「美女」吻字.一直與她絕緣,講得更明一點,她對自己是毫無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