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自己是誰?」氣到快腦溢血了!
「我是維德的女朋友。」袁雪葵理直氣壯。
「哼!是嗎?你夠格嗎?我想誰都會下相信你們是一對情侶吧!」呂安儀雙臂交疊在胸前,嘴邊噙著不屑的笑意,言詞刻薄,存心給她難堪。「而我和你不同,我和維德哥有相同的志向、共同的話題,我的專業絕對可以幫助維德哥的事業再創高峰。而你……能做的那些家事、廚房大小事,只要請一位鐘點女傭就可以取代了!」
丟下冷嘲熱諷的羞辱後,呂安儀得意洋洋地定回自己的房間。殊不知,生平心寬不和人計較的袁雪葵,體內的不平因子已被她的任性和驕傲給喚醒了……
☆☆☆☆☆☆☆☆☆☆ ☆☆☆☆☆☆☆☆☆☆
同住屋簷下的兩個女人,檯面上風平浪靜,檯面下,則是暗潮洶湧。
身處其間的葛維德,仍不知兩造戰況激烈,私下還特意訂了一個蛋糕,並要求雪葵精心料理,準備給安儀一個難忘的燭光晚餐,
點燃蠟燭,擺上鮮花,配上香氣四溢的美食佳餚,晚餐氣氛已營造出浪漫迷人的情調。
「哇,好美,已經好久沒在家鄉過生日了。」呂安儀一坐下,便熱情地勾住葛維德的頸項,親了他的臉頰,完全無視於袁雪葵勞苦功高的存在。
「別忘了,這都是雪葵為你準備的。」葛維德提醒她,拉開她的手,和她保持距離。「我先去洗個手,你們先用餐,不用等我。」
葛維德離開飯廳後,呂安儀睞袁雪葵一眼,遞給她一個勝利的笑容。「點上蠟燭,擺上鮮花,氣氛真浪漫,謝謝你嘍!」
這袁雪葵一定是自慚形穢、自歎弗如,舉白旗認輸了。呵呵∼∼本來就是嘛!這個鄉下來的村姑怎麼鬥得過她呢?
「別客氣!其實這些蠟燭和鮮花也不是特地去買,剛好都是從公司那邊回收來的。」
「從公司回收來的?」呂安儀不解地問她。
「是啊,這兩根蠟燭是喪家奠祭結束後,順便帶回來的。」
袁雪葵說得輕輕鬆鬆,呂安儀的眉心糾成一團,臉黑了一半,心下有種自掘墳墓的悲慘預感。「那、那兩東百合花呢?」
「那兩束百合花也是從祭壇拿回來的,因為祭拜時間不超過兩小時,花束還新鮮,丟到垃圾桶實在可惜,所以我就拿回來借用一下,你的思想前衛,應該不介意摻點菊花慶生吧?」
「什麼?!」呂安儀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嘴角抽搐,怒意升騰。
居然用拜過死人的菊花幫她慶生!
「啊∼∼對不起,只顧張羅晚餐,竟然忘了拿掉這兩張立牌。」袁雪葵順手抓起插在花上頭「音容宛在」、「母儀千古」的哀挽立牌。
「你……」該死的女人!分明觸她霉頭!呂安儀順手端起果汁喝了一口降降火,消消氣。
「舉手之勞做環保,偶爾回收利用也很好,對了,那果汁也是剛才在祭拜一名肝癌往生者的祭壇帶回來的水果打的喔,好喝的話要多喝一點……」
袁雪葵邊說邊笑,呂安儀卻沒了方才勝利的氣焰,立刻臉無血色,口吐白沫的衝到馬桶去催吐。
「千萬下能暴殄天物啊∼∼不要浪費資源啊∼∼」袁雪葵故意朝著她挫敗竄逃的背影喊著。
她是不是很壞啊?若不是呂安儀刻意譏諷她、羞辱她,或許她不會把往生祭品帶回來,讓她嘗嘗驕縱猖狂的後果啊!
剛從洗手間出來,和呂安儀擦身而過的葛維德,聽見她頻頻發出嘔吐的聲音,一臉納悶。「安儀是怎麼了?」
「可能是這些菜不合她的胃口。」袁雪葵聳聳肩,換掉精心佈置的生日宴。
這場有情調的燭光晚餐,想必能讓呂安儀終生難忘、刻骨銘心的啦∼∼
第九章
這一晚,葛維德和呂安儀應業主邀請參加一場餐會,開車回家的路上,夜空閃電交加,嘩啦啦地下起了大雨。
車內,他握著方向盤,一如往常靜靜地聽著音樂,目光專注在路上。
呂安儀凝著他冷酷的側面,覺得好悶。每次聊天談公事,他總是維持這個一號表情,冷冰冰的,跟袁雪葵講話時就判若兩人,教人看了妒忌!
「維德哥,你跟雪葵是怎麼認識的?」
「這……有點戲劇性。」一提到他和袁雪葵認識的經過,他春風滿面,連眼稍都含著笑意。「一開始我幫她追回被扒走的錢包……第二回幫她擋住了一塊招牌……呵呵她真的很寶,老是叫我貴人,說我是她的福星。」
「可是……聽起來其實是你幫她擋掉很多災禍,她常常帶衰給你耶!」呂安儀惡意提醒他。
「是嗎?我倒覺得生活有了她以後,變得更充實有趣了。」葛維德毫不在意的揚起笑容。
呂安儀嘴角抽搐。厚!那個袁雪葵到底是對維德哥施了什麼魅力,灌了什麼迷湯啊?
「她……」還想繼續搬弄是非,無奈葛維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肖想——
「喂……雪葵,什麼事?貓食沒了嗎?外面下雨,你別出來了,沒關係,我去買就好,拜。」
收線後,他看了一下時間,九點四十分了,寵物用品專賣店快打烊了,他得把握時間才行。
「怎麼了?」呂安儀好奇地問著。
「雪葵說咪咪快沒東西吃了,我要繞到寵物用品店去一趟。」
雨勢愈來愈大,車外一片霧茫茫,加上剛聽完袁雪葵常常帶衰給他的故事後,呂安儀突然感到不安,毛骨悚然。「維德哥,算了啦!雨好大,明天再買吧!」
「寵物店剛過而已,我繞回去買很快。」他將車切入內車道,準備回轉。
綠燈亮起,操控方向盤的葛維德,雙手俐落地往左邊打,不料,前方掹地亮出刺眼的車燈,朝他們橫衝直撞而來——
葛維德猝不及防,「砰」的一聲,車子發出巨響!
☆☆☆☆☆☆☆☆☆☆ ☆☆☆☆☆☆☆☆☆☆
窗外冷雨淒淒,簾布隨風匆起匆落的不規律晃蕩聲音,吵醒了沉睡中的袁雪葵。
她起身披上外衣,關上窗戶,看看時鐘已近十二點,不知維德回來了沒?
走出臥房,她看見他緊掩的房門縫裡依舊漆黑,呂安儀的房門亦然;來到玄關,打開鞋櫃,她注意到他鞋子尚未歸隊,那表示他尚未回家。
九點多時,她曾打了一通電話給他,告訴他咪咪已經沒貓食了,他說要順路去買。
看看時間已近十二點,維德仍末進門。即使和建商應酬吃飯,他也從來沒有過這種晚歸的紀錄。
窗外風雨交加,漆黑的夜裡,瀰漫出一股聳動不安的氛圍,守在客廳等待的袁雪葵,倍覺難熬。
她打了他的電話不下數十通,通通都轉入語音信箱,等得她心急如焚,就怕他出了什麼事。
鈐……鈴……
突然間,電話聲響劃破寂靜,她幾乎跳了起來。
拿起話筒,在聽到醫護人員的通知時,她的心臟一陣緊縮,宛如在這一刻停止了跳動。
「請問這裡是葛維德的家嗎?」
「是的。請問你是……」
「這裡是醫學中心,葛維德先生出車禍了,請通知他的家屬立刻到急診室來。」
袁雪葵臉色刷白,下一秒,她立刻丟下電話,神色慌張,匆匆地穿上外套出門。
☆☆☆☆☆☆☆☆☆☆ ☆☆☆☆☆☆☆☆☆☆
「這場車禍撞到他的右腿造成骨折,目前病人腦部意識尚未清醒,需要觀察幾天。」
聽完醫護人員的說明後,袁雪葵點了點頭。「好的,謝謝。」
相較之下,呂安儀幸運許多,她只是輕微的腦震盪,額頭和手肘有些微的擦傷而已,已經可以下床走動。
「安儀……怎麼回事?」袁雪葵上前要扶她下床。
呂安儀甩開她的手,惡狠狠地瞪著她。「還不是因為你!」
「因為我?!」袁雪葵一臉不解。
「本來就快到家,維德哥接到你的電話又回頭,因為雨勢太太,視線不良,車子一回轉,就被迎面而來的車子撞上了……」
呂安儀越說情緒愈激動,淚流滿腮。
「對不起,我沒想到情況會變成……」袁雪葵心生自責,頻頻道歉。
「對不起有屁用?你能賠他一條腿嗎?」
「……我……我可以照顧他。」
「你憑什麼照顧他?」呂安儀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敵意。
「他是我的貴人。」
「不必了,你給他添多少麻煩了,你知道嗎?」
袁雪葵微怔。
「貴人?!」呂安儀輕嗤一聲。「他是你的貴人,那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是給他製造禍害和麻煩的衰人啊?你只想到自己的利益,有想過他真的要你賴在他身邊,帶衰一輩子嗎?」呂安儀存心把責任和過錯都推給她,不趁維德哥昏迷之際擊退情敵,更待何時。
袁雪葵愣住,被呂安儀辟哩啪啦的責罵聲浪給堵得百口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