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純純挫敗的往床沿一坐,想哭卻哭不出來,她實在是輸得太慘、太難看了,她怎麼會讓自己變得這麼不堪、這麼惡毒?雷鈞澤不會是她的,永遠都不會是,車子伶還是贏了她。
「這下你真的死心了吧?」原本該昏睡的雷鈞澤緩緩出聲,並且坐了起來。
「你……」黃純純猛的彈跳了起來,「你沒有……你不是……」
「我從洗手間走回座位時,正巧看到你在我的酒裡下藥,我馬上叫你去結帳,接著偷偷把酒倒掉,讓你以為我把酒喝下去了,為了弄清你的意圖,接下來只要裝不省人事就可以了。」他簡單的說。
「那……只是我平常吃的安眠藥。」她一臉呆滯,事已至此,她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我不知道你對我還安這種心。」他遺憾道:「我會介紹你去我朋友的公司上班。」
「謝謝你。」黃純純認了。
「我也謝謝你,你今夜幫我證明了一件事。」他下了床。
「證明了什麼?」
「車子伶變成熟了。」雷鈞澤笑道。
「她的表現是成熟?!」
「我本來打算隨時『醒』過來的,如果場面失控或是無法收拾時,但是……」
他搖搖頭,「車子伶竟沒有給我這機會,我居然得等到她離開了才能『醒』,你說她的表現是不是太令人激賞?」
「你不怕她根本不愛你?」
「我認為她是信任我。」
「信任?!」她詫異的吐出這兩個字。
「她很清楚同樣的錯誤我不會把第二次!」雷鈞澤瀟灑的笑了笑,「黃純純,你當了兩次我的秘書,難道還不清楚這一點嗎?」
「我是該輸。」黃純純哭笑下得。
「好好去尋找你真正的幸福。」他真摯的祝福她,「每個女人都該擁有自己真正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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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佳琦忽然找人來把所有她堆放在龍智生辦公室及汽車修護廠裡的東西搬走,決定和他劃清界線,因為在她提出那「以性抵債」的提議後,回去一想,不禁覺得自己很可悲、很齷齪,她認為自己無法再面對龍智生和好友,她真是太壞了。
龍智生靜靜的看著她收拾私人用品,原來在他的辦公室裡,她有那麼多東西放著。
「別忘了你的LV零錢包。」他提醒她。
皮佳琦看了看他指的方向。難怪她一直找不到,原來是放在他的資料櫃上。
「還有你的香奈兒5號香水。」他又說。
打開了他的抽屜,她本來就沒有忘掉這一瓶香水,在他抽屜裡還有她的粉餅、口紅、髮夾……等等,一些奇奇怪怪的小東西。她到底佔據了他這裡多久?又是從何時開始的?
「還有——」
「還有衛生棉。」皮佳琦冷冷的打斷他,「你不用在這邊監視、提醒,我會把所有屬於我的東西都拿走,一樣都不會剩,你甚至不會感覺我曾經存在過,這樣可以了吧?你不要站在那邊煩我。」
「哈!你比我還凶哦!」
「還有錢的事。」皮佳琦正色說道:「過兩天我會親自交給你。」
「你去哪裡弄錢?」龍智生板著臉問,這事可不能鬧著玩,「別告我你找了地下錢莊。」
「我找了我的錢莊。」她用力關上了他的抽屜,「我老爸、老媽!」
「你真是寄生蟲。」他笑著搖頭。
「要你管!」她吼他,「反正我會把錢還你就是了,一百八十萬元!」
「那麼那一百八十次上床的——」
「閉嘴!」她街到了他的面前,差一點把她整理出來的那一袋東西往他身上砸,「不要再提這回事,當時是我神智不清、瘋了!」
「神智不清?瘋了?」龍智生雙手抱陶,想到她的提議他就忍俊不住,「皮佳琦,我不認為你是因為這兩個原因才提出那個還債方式。」
重重的把那一袋東西放下,皮佳琦仰起頭看著他,既像是懺悔,也像是在自我剖析。
「那提議……我後來才發現有多爛、多可怕,子伶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你將來可能會是她的老公,我卻和自己好朋友的老公上床,這……不是該天打雷劈的事嗎?」她懊悔的說。
「這樣說也對。」他含笑點頭。
她忍不住又責備自己,「回去後我好好的想過一遍,我怎麼會這麼墮落、這麼可怕,我不該再買名牌,我該學著量力而為,控制自己的購買慾,少一件名牌人生還是可以繼續。」
「皮佳琦,要不是男兒有淚不輕彈,不然你這番話……」他有些稱許又有些挖苦的說。
「總之——」皮佳琦一臉平靜,但雙眸中儘是哀傷,「我要和你徹底的了斷。」
「了斷什麼?」他怔了怔。
「不清不楚的關係。」她正經八百的回應。
「我們有不清不楚嗎?」他喊冤。
「你不覺得?!」她—副嫌他笨的表情,「連你那些汽車修護廠的員工、學徒都私下偷偷叫我『老闆娘』,他們認為我和你有一腿,他們都以為我是你的……你的女人。」
「我倒不知道他們是這麼想的。」龍智生還在捉弄她,「我的一世英名毀了。」
「龍智生,我沒有這麼差吧!」她指著他的胸膛罵。
「我沒這麼說。」
「但你的態度……」皮佳琦氣爆了,想不到在這些日子的相處之後,他居然還會說這種話,好像和他有一腿,是她高攀了他、是佔了他便宜似的,這口氣她實在嚥不下去,「滾!站遠點,我要走了。」
「走去哪?」他一反常態,一個轉身把辦公室的門關上並且上鎖。
「反正先離開這裡!」她因為太生氣而沒有去細究他的反常行為。
龍智生轉回身,臉上的表情完全和剛才判若雨人,此刻的他……深情、堅定,而且「不計一切」。
「我記得你還沒去過我家嘛!」
「我去你家做什麼?」她氣極敗壞的嚷道。
「我也還沒親過你。」他正經的看著她。
「你發神經啊!你在追子伶耶。」皮佳琦心痛的提醒他,「四點快到了,你還不快去「Miss Sweet」,別讓我耽誤了你。」
「我早就沒去「Miss Sweet」了,你沒有發現嗎?」他語氣帶苦挑逗。
「龍智生,你什麼意思?」她的心瞬間怦怦狂跳。
「你還要我說出來?你的智商這麼低?」話說得嘲諷,但瞳眸裡卻儘是滿滿的笑意。
「你污辱我?」
「你欠污辱。」
「你的意思是……」她眼睛一亮,有種「死而復生」的感覺。
「我看那一百八十萬就當是聘金嘍。」他一臉無奈的道。
「我這麼便宜嗎?」
「那……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他更覺得無奈了,「在我付出了一切,而我的員工們又認為我們一定有一腿的情形下……」他把皮佳琦拉到懷裡緊擁著,「你是不是該給我點甜頭嘗嘗?」
「甜頭?!」皮佳琦伸出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在你付出了一切之後,一點甜頭算什麼,只是子伶那邊……我這樣算不算背叛朋友?」
「算!」龍智生假裝一臉苦惱。
「那怎麼辦?」她哇哇叫。
「只要你得到幸福,我想車子伶就下會計較了。」他寵溺的說著。
皮佳琦用一個吻來向他表示自己得到了真正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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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鈞澤來到了「Miss Sweet」,此時車子伶正在做帳,見到他的到來,她只是平靜的放下了帳本和計算機,然後緩緩站了起來。
「你讓我很沒有面子,你並沒有在黃純純家裡『一哭二鬧三上吊』。」他幽默的說。
「我看到你眨眼睛了。」車子伶突然說。
「什麼?!」他猛的一震。
「你不是真的不省人事。」她淡淡的笑。
「所以你才不生氣?」
「我要生什麼氣?」她由櫃檯走出來,「我又不知道你和黃純純是在搞什麼把戲,而且不管你們玩什麼遊戲,我都只能笑笑,我又不是你老婆。」
「但你是信任我的吧?」他在意的是這一點。
車子伶沉默以對。
「你該知道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
「你做任何事都不會對不起我。」
「子伶……」雷鈞澤出聲喚道,他的眼神是那麼的堅定、那麼的執著,「回到我身邊來。」
「為了老爸?」她的反應很平靜,不像之前那麼大反彈。
「為了我自己。」他終於鬆了口,「子伶,我不想再過沒有你的日子。」
「但你已經過了三年多沒有我的日子。」
「那是很折磨、很痛苦的,你知道嗎?」他幾乎要向她掏心掏肺,「我只是沒有表現出來,我的自尊和男人的面子逼得我得佯裝不在乎這一切。」
「是嗎?」車子伶只是淡淡的看著他。
「不管老爸有沒有得肺癌,不管他多強烈的想要一個孫子,那都不是我要你回來我身邊的理由,我要你回來……」他放下自尊,「就只是因為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