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只是巧克力,但只要是我的東西,都不准碰!」莫群意有所指的揚了揚眉。
溫維傑輕靠在椅背,抬頭看著他,「可是聽說,這巧克力原是打算送給我的!」
「只是聽說。」莫群臉不紅氣不喘的說,「現在在我手上,就是我的。」
他的眼神明白的告訴溫維傑,他所說的可不單是手上的巧克力而己,還包括方才走出去的女人!
「我以為你說過,她不是你會感興趣的對象。」
「我是說過。」他也不隱瞞的承認。
「所以不是玩玩嗎?」雙手抱胸,溫維傑問。
「我看起來像是會定下來的男人嗎?」莫群有些不以為然的反問。
溫維傑一楞,打量了他一下,然後搖頭,「不像!但是,沒遇到對的人之前,說什麼都太早了點吧。」
「我不適合婚姻!」莫群自以為是的表示。
「那就去找可以玩玩的對象。」他給了一個良心的建議,「這世上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玩得起愛情遊戲。」
「我自己知道我在做什麼。」莫群拿著巧克力微微一笑,「你該知道,我雖然愛玩,但可不亂來!」
關於這點,溫維傑當然相信。
「男歡女愛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你情我願,」莫群對著他微笑。「我從來不強人所難。」
溫維傑無法反駁他的理論。
「你為什麼這麼早來我的辦公室?」他不解的問。
「請假,我的請假單在你桌上。」莫群要離開前說道,「簽名之後交給我。」
「你要請一個星期的假!」掃了一下桌上的單子一眼,忍不住皺了下眉,「莫雲知道嗎?」
「不知道!」莫群動了動酸痛的頸項,「最近我太累了,想休息一陣子!」
溫維傑一臉的懷疑,「只有你一個人要請假嗎?」
莫群的腳步一頓,他撫著下巴轉過身,「你的意思是——」
「我什麼意思都沒有!」溫維傑無辜的抬起雙手,「不過,我還是先提醒你一下,她只是個工讀生,我可沒有辦法准她的假。」
「關於這個問題,我們稍後再談。」莫群的腦子不停的轉動著,踏著自信的步伐走了出去。
看來就算他不想要將自己的私人情感攤在眾人的面前,最後可能也得被迫攤在陽光底下!
溫維傑托著下巴,懶懶的在莫群的請假單上簽上自己的名字。
一旦投入真感情之後,想要離開……哪有這麼容易!
第四章
容貌之於她並不是那麼重要,但是不可否認,英俊的男人還是比較可以引起他人的注目。
任蕙蘭幽幽的歎了口氣。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著了什麼魔,明明該喜歡的是溫文儒雅的溫維傑而不是個驕傲自大又愛捉弄人的莫群才對,但是為什麼他的碰觸卻令她忍不住渾身顫抖?
只要想到兩人之間的親密,她的臉就忍不住的燒紅。
她無奈的雙手托著下巴,下班的鐘聲已經響了,但是她卻連動的力氣都沒有,只是傻傻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眼角瞄到了一個人影,她立刻如夢初醒一般的站起身,手忙腳亂的收拾東西,動作一氣呵成,飛也似的往大門的方向飛奔而去。
腦袋胡思亂想,讓她忘了莫群還在公司沒有走,現在她可不想跟他打照面!
電梯門一開,她便急忙的衝了進去,按下大廳的按鍵。看著樓層下降,她不住的喃喃自語,彷彿這樣真能使電梯早一點到達似的。
待門一開,也顧不得電梯裡還有其他人,任蕙蘭一馬當先的衝了出來。
「我的運氣真是太好了,不是嗎?」她沒有看路,不料一頭撞進了來人的懷抱之中。
她連呼痛的時間都沒有,就被莫群抱了個滿懷。
「你——」看著他,有一瞬間,她無法呼吸。
「情人節,身為情人的我們,當然得去好好吃一頓,然後再共渡一個浪漫的夜晚,一起迎接明天清晨的到來。」
聽到他的話,熱熱的紅潮慢慢的從脖子蔓延到臉頰。
莫群這個人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羞恥心是怎麼一回事,他的聲音很大,大到足以讓大廳裡只要是有耳朵的人都聽到。
任蕙蘭瞪著他。他已經徹底毀了她在這間公司的形象與名節。
「遇上你,真的沒好事!」她扭頭想走。
「我會改變你的想法的。」
他臉上的笑容令她心裡發顫,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很吸引人。
「說實話,你要怎樣才願意放過我?」被他強迫的攬著腰往外走,她低聲在他的耳際嘶吼。
「我也不知道,」莫群想了好一會兒,搖了下頭,「因為你不放過我!」
真是見鬼了!這種話,他怎麼說得出來?她瞪著他,被動的被塞進他的紅色跑車裡。
「現在明明就是你綁架我!」
「綁架?!」莫群露出一副小生怕怕的樣子,「你這麼說太嚴重了,我對吃牢飯可沒半點興趣。」
「莫群,你給我正經一點。」任蕙蘭忍不住氣憤的說,「我要回去,我今天晚上學校還有課。」
「說謊!」莫群直截了當的回答,「你今天沒課。」若是連這點都不知道,那他也太不精明了。
她瞪著他,不發一言。
莫群歎了口氣,撫著她的臉頰,柔聲的說:「只是一頓晚餐,可以嗎?我只是想請你吃個飯。」
他突如其來的禮貌令她一楞,發現自己有點無法應付他專注的態度。
「好吧!」她挺直腰桿,撇了撇嘴,「只是晚餐,這是你說的。」
「當然。」他看著她的眼神有溫暖。「就只是晚餐!」
☆☆☆☆☆☆☆☆☆☆ ☆☆☆☆☆☆☆☆☆☆
侍者很熟練的帶著微笑,將莫群和任蕙蘭帶到指定的位置。
她的目光有些不安的看著四周,突然覺得這麼唐突的答應他來吃晚餐,實在不是個好主意。
「輕鬆點!」莫群拍了拍她的手。
任蕙蘭可無法像他這樣,尤其是她還隨便穿著T恤、牛仔褲,脂粉未施的待在這間高級的西餐廳裡。
她覺得自己待在這裡顯得有些突兀,就連侍者都打扮得比她得體。
「只是吃飯!」他捏了下她的手,「如果我把鞋子脫掉,捲起褲管,在這裡打赤腳走一圈會讓你好過一點嗎?」
「如果會呢?」她沒好氣的說,「你會做嗎?」
「當然。」他簡單的回答,彎下腰,就脫下自己的鞋子。
她瞠目結舌的看著他的舉動。
在他站起來的瞬間,她立刻伸出手拉住他。
莫群不解的低著頭看她,「幹麼?」
「你不要耍寶了!」她有些咬牙切齒的說,「坐下來!」她丟臉無所謂,但他可是堂堂德木運輸的太子之一,她可擔負不起害他顏面掃地的責任。
「我是可以坐下來。」他低頭看著她,「但是你會自在一點嗎?」
對峙半晌,最後她無力的歎了口氣,「會。」
他一笑,立刻坐了下來,但依然沒有費心的將鞋子給穿上,如同他外表一向給人那種放浪不拘的形象。
她該對他的舉動生氣,但是看著他,她忍不住的揚起了嘴角。她早該知道,他很會討女人的歡心,而她是個女人,又有什麼能耐可以例外呢?
只是一個晚上……她喝了口水。一個晚上並不會有太大的改變,至少在她的心目中,她是這麼說服著自己。
「你真是瘋狂!」啐了他一句。
「人生就這麼一次,」莫群微微一笑,「就瘋狂吧!別讓自己後悔來這世上一遭。」
「你很懂及時行樂!」她輕輕點頭,若有所思的盯著他,「跟我截然不同。」
畢竟他的環境允許他不想以後的享樂,但像她這種平民老百姓,若一時的放縱,可能會使得自己努力許久的一切都毀滅。
「及時行樂並不是壞事。」他伸出手,愛戀的摸了下她的臉,「只要把握一個原則——不傷害別人。」
任蕙蘭一笑,沒有躲避他的碰觸,「事情有這麼簡單嗎?」
「簡不簡單,取決在這裡。」他的手輕碰了下她的頭,「只要你看得開,這世上很多事就會簡單。」
「你的意思是要我拋下一切,然後跟你來段轟轟烈烈但卻短暫的愛情嗎?」她的聲音有著嘲弄。
「我並不反對。」他一點也不隱瞞自己的渴望,「但是並非需要你拋下一切,任何人都不值得你為他拋下一切,」
他有顆她無法駕馭的心,早在她初識他那一刻,她就很明白這一點,但看到他專注的眼神,她便知道自己似乎輸了,縱使她不想,但她還是一頭的闖進了麻煩之中。
「別再想了,」看到她微蹙的眉頭,他柔柔一笑,放低自己的音量,「輕鬆的跟我吃頓販。」
任蕙蘭也笑了,低頭看著已經送上來的湯品,她喝了一口,忍不住咋舌。
「這是什麼?味道挺鮮美的。」
「很高興你喜歡。」莫群也喝了一口,「龍蝦蛤蜊濃湯。」
聞言,她不禁扮了個鬼臉,「不會太補了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