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既然妳得不到,我也別想得到我想要的?」孟其赫表情冷酷。
「我沒這麼說。」她聳了聳肩。
「但妳是這麼做的。」
「證據!」牟薇玲吼叫,「你拿得出我破壞你們的證據再來罵我或是砍我,不然請你說話注意一些,否則我不只會向我爺爺告狀,還會去跟你外公訴苦,說你欺負我、誣賴我!」
「牟薇玲,妳真是——」
「小孟。」在大家都沒有注意的情況下,藍紹剛已來到沙發邊,「我和她單獨談談。」
「紹剛……」孟其赫瞭解,沉眠的火山要爆發了。
「我們能談什麼?」牟薇玲仍是驕傲的表情。
「一會妳就知道。」藍紹剛投下淡淡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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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走了兩名保鑣,牟薇玲相信藍紹剛不敢對她怎樣,而孟其赫也完全信任好友而離開,他認為只要能把問題解決,什麼方法都無所謂,但對藍紹剛喜歡牟薇玲這件事,他個人覺得藍紹剛頭殼壞了。
可是……
愛情是沒有什麼道理的。
「你想講什麼?」她覺得自己被他出賣,因為如果不是他去向孟其赫打小報告,孟其赫又怎麼會上門。她一點也沒有想到要檢討自己,只想著要怪藍紹剛和孟其赫。
「我喜歡妳。」藍紹剛輕聲說出口。
不是很確定他說了什麼,牟薇玲特別上前了兩、三步,她不相信他會說出她所聽到的那句話。
「藍紹剛,你講大聲一點。」
「我喜歡妳!」他微微提高了音量。
「你今天沒被下藥吧?」
「我神智完全清醒。」
「而你說你喜歡我?」
「我是這麼說了。」藍紹剛沒有逃避、沒有怯懦,喜歡她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他沒有道理不敢承認,他早該給自己一個機會,「我喜歡妳已經好一陣子了!」
牟薇玲從來沒有想過有這個可能,在她的認知裡,藍紹剛一直都是爺爺派給她的保鑣。除此之外,她對他並沒有其他的感覺。
「妳想說我自下量力?」他自嘲。
「我還沒有想到這個。」
「癩蝦蟆想吃天鵝肉?」
「我沒這麼自大。」
「那妳聽完之後有什麼感想?」藍紹剛感覺鬆了一口氣,還好她沒有羞辱他、諷刺他或是說一些更難聽的話。
「你一定是腦袋出了問題。」她誠實的說。
「除了腦袋有問題之外呢?」
「如果你頭腦正常,你就不應該喜歡我。」
「妳還是有值得——」
「錯!」牟薇玲急切的打斷他的話,「不是我值不值得你喜歡這個問題,而是你明明知道我一直喜歡、一直想得到的人是孟其赫,我用盡所有努力、費盡了心機,你又不是沒有看到。」
「我看到了。」他無所謂的表情。
「那你……」
「我不在乎。」
「你該在乎!」牟薇玲有點生氣的說:「那表示我不會喜歡你,那表示你的這份喜歡是浪費、是不可能有回報的,藍紹剛,講真的,你不是一個多差的男人,一定還有很多女人喜歡你。」
「我說了我是因為沒有女人要才去喜歡妳的嗎?」他輕笑,「牟薇玲,我從來不缺女人。」
「那是日久生情?」她推斷。
「或許。」
「你明明看到我很多缺點。」
「妳還是有優點的。」
「舉例!」她不相信他居然會喜歡自己。
「很多感覺是自然而然就發生,不知不覺中就在進行,我很難明確說我喜歡妳的什麼優點,總之我就是喜歡妳,妳不能一副要我給妳一份報告來證明的樣子。」藍紹剛面有難色。
「好,那我現在拒絕你,」牟薇玲刁鑽的說:「我不喜歡你!」
「妳五分鐘之前才知道我對妳的感情,或許妳該給自己一點時間去沉澱一下心情。」他很有風度的建議她。
「不用,我的心情我自己清楚。」
「妳不必急著——」
「藍紹剛,孟其赫也是這樣直接拒絕我,我照樣直接拒絕你。」她毫不拖泥帶水的道。
「妳現在已經多了一個選擇,妳知道嗎?」他頗有耐性的勸說:「不要再去想孟其赫了,我想即使換了個腦袋,他還是會喜歡方采霓,更何況妳自己做了什麼妳心裡有數。」
「我做了什麼?」她死不承認。
「妳一定見過了方采霓。」
「我本來就見過她,那天你也在場的。」
「牟薇玲,不要再撒謊了!」藍紹剛的臉色不再平靜,「孟其赫早晚會找妳算帳,如果他證實了妳私下找過方采霓,並且逼得她嫁給別人,妳以為他真的會放過妳?小孟的脾氣一旦爆發,會做出什麼事很難說。」
「你少嚇唬我!」牟薇玲悍得很,「我不怕,我什麼都不怕,孟其赫別想動我一根手指頭!」
「妳怎麼會這麼固執?」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我從小就是這樣。」
「我只說到這裡了。」藍紹剛覺得口乾舌燥,從沒有一口氣講這麼多話,特別是對自己喜歡的女孩坦白心情,「妳自己好好想想!」
「沒什麼好想的。」牟薇玲毫不領情。
「我不能逼妳,但是……」他對她笑了笑,「仔細衡量得失,好好想想能給妳幸福的人是誰,這個答案不難發現。」
「你可以走了!」她指了指大門,「藍紹剛,我覺得你還是當保鑣時比較可愛。」
「我可以永遠當妳的保鑣。」他的眼神十分堅定。
「我不要永遠。」她馬上說。
「那妳笨得可以。」
「給我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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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事情陷入了膠著,信陽公主和祝氏集團小開的婚禮籌備仍在進行中,整個A Plus的氣氛說有多冷就有多冷,而且除了孟其赫之外,其他三人也各有各的難題,所以這一晚,才六點就已經提早打烊。
官名芹和喬品真去買了些滷味和啤酒,關起公司大門,就在公司裡喝了起來,他們四個人好像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好好坐下聊聊了。
「表弟,有我們三個人陪你喝酒解悶,你就露出一點感激的表情好嗎?」喬品真投以責備的眼神,「誰沒有困擾?你以為只有你自己很慘嗎?」
「表姊,妳哪裡慘了?」
「是啊。」童乃風和孟其赫一國,「喬老大,妳哪裡也慘了?」
喬品真本來並不想說,但這三個人既是她的合夥人也是好友,其中一個還是她的表弟,她也沒有什麼好放在心裡自己一個人苦的。
「商左逸……那個牙醫,你們知道吧?」
「耳熱能詳!」官名芹眨眼。
「前幾天,我莫名其妙就變成他的女朋友了。」
「雖然我看他人品似乎還不錯,但感情的事是馬虎不得的。」孟其赫關心的提醒她。
「這還算不上真正令我煩惱的。」喬品真苦笑。
「那麼妳更煩惱的是什麼?」童乃風接著問。
「我連自己對他是什麼樣的感情都還分不清,他就已經堂而皇之的介入我的生活,甚至還很大男人的管東管西。」
「哇,想不到我們A Plus的老大也有認栽的一天啊!」孟其赫驚呼。
「我當然不可能就這麼乖乖聽話啊!」喬品真一個不屑的眼神。
「這才對!」官名芹點頭,「替我們女人爭口氣,牙醫有什麼了不起。」
「名芹,妳自己呢?妳好像也不是很順心。」喬品真注意到她最近的情緒變化。
「還說呢,就是商左逸的好朋友將司,我快要被他給煩死了!」官名芹不知道只是去搬個家,居然會搬出這麼多「故事」。
「但妳在美國遊學時不是就認識他了嗎?」
「我是寄宿在他姑姑家,認識他又怎樣?」
「那表示你們有緣,他們搬個家——」
「我們是碰巧又再見面。」
「所以有緣。」
「所以很煩!」官名芹其實並不想談感情,她只想找一個可以安身立命,一輩子都不想離開的安樂窩,「我一直都甩不掉他。」
「妳是真的想甩掉他嗎?」童乃風忍不住問。
「乃風,你不是在追那個開鋼琴教室的美女嗎?」官名芹以牙還牙,「現在情形如何?」
「苦戰中。」
「你不是魅力無邊嗎?」
童乃風無奈的說:「她很難搞。」
「多難搞?」
「除了鋼琴之外,她對什麼都沒有耐心。」
「以你的能耐,追任何女人都不成問題吧!」喬品真朝他眨了眨眼。
「這次踢到鐵板了。」
「有點合夥人『愛』好不好?」童乃風委屈道:「好歹我們四個人同在一條船上,同甘共苦、共同打拚,我若痛苦,你們也該感同身受,看小孟最近這麼煩,我也跟著煩了起來。」
孟其赫一直沒怎麼搭腔,只是靜靜喝著啤酒,好像他們熱烈討論的事都與他無關。
「小孟,別這樣。」官名芹逗他,「事情又還沒有真的成定局。」
「我不知道還能怎麼起死回生。」他的語氣很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