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貼得超近,氣息不斷的拂在她臉上,讓她口乾舌燥,心跳不己,連耳根子都紅了。
「幹什麼啦你!別靠那麼近!」
她真是受夠了他有意無意的碰觸,害她快得心臟病了。
她不能為他心跳,不能因為他的微笑而微笑。
程安晴用力推開他,害得坐在欄杆上的他往後摔倒,跌個四腳朝天。
「痛!」
「你沒事吧?」她連忙跳下去扶他,「真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好痛,摔得不輕。」他故意誇大根本沒有的疼痛,直接將全身重量往她身上靠。
她吃力的將他的手繞過肩上,用整個身體撐住他,兩個人親暱的互靠著。
程安晴歉疚到完全沒發現哪裡不對勁,「你哪裡痛,要不要緊?」
「我的腳不知道是不是斷了,好痛,沒辦法使力了。」
「都是我不好。」她不禁著急的問:「那怎麼辦?我送你去醫院,還是叫救護車?」
「不。」他利用靠著她的機會一聞她的髮香,陶醉不已道:「我不要緊,先讓我這樣休息一下,說不定等會就沒事了。」
「你、你真的不要緊嗎?」她露出關心的神色,很自責的說:「對不起,都是我害你受傷的。」
「我真的不要緊。」看她那麼難過,高澔勤實在沒辦法再假裝下去,只好忍痛放棄一親芳澤的機會。
「都是我的錯。」她委屈得都快哭了。
「你看,我沒事。」他立刻跳起來,用力拍打自己的腳,還順便翻個觔斗證明他好得很,「我沒受傷啦,我只是故意嚇你。」
程安晴一呆,滿臉難過、傷心,哽咽的指責,「太、太可惡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嚇我?我爺爺就是摔死的,所以我才會那麼擔心,結果你、你居然……」
「對不起。」高澔勤斂起笑容,沒想到自己這個玩笑勾起她如此傷心的回憶,「我頁的很抱歉,我並不知道……」
天吶,瞧他幹了什麼好事!
「哈哈!」她大笑出聲,做個鬼臉道:「騙到你了吧,你真該看看你的表情,呵呵。」
「好哇!你整我!」
這女人,戲還演得滿像那麼一回事的嘛,害他差點沒把自己給罵死。
她一臉不甘示弱的說:「禮尚往來嘛,誰叫你先騙我。」
裝受傷真是太過份了,她剛剛是真的很擔心他耶。
「那麼我們扯平了,握手和好吧。」
「好。」
她笑著伸手與他相握,冷不防的被他一拉跌入他懷中,「幹什麼啦你!」
「別亂動,那邊有個人在拍照。」
程安晴紅著臉,「快放開我,你這樣跟人家拍照有什麼關係呀!」
「我懷疑他是我媽請的偵探,給他一點甜頭回去請賞。」
高澔勤將這個謊說得臉不紅氣不喘,並且決定以後要常常用這招。
「你確定嗎?」他媽也未免太誇張了,在公司安排眼線監視也就算了,居然還請了私家偵探。
看樣子她是真的很反對她這個「女朋友」。
想到這裡,程安晴莫名的感到心情低落,有種淡淡的沮喪感。
「我想我們得做點普通情侶會做的事來取信我媽,你說對不對?」
她微微抬頭,雙頰酡紅,語音有點發顫,「想都別想!」
這傢伙,該不會想在這時候佔她便宜吧!明明說好不能有親密的肢體接觸的!
現在不但被他抱在懷裡,連初吻都有可能不保,這完全違背她當初開出來的條件。
高澔勤輕笑著,低頭在她額上一吻,「我不想,我用做的。」
這個輕吻明明是落在她額頭上,為什麼她的心裡卻是波濤洶湧,湧起無限的柔情?
她甚至有超荒唐的念頭,居然遺憾這個吻停留得這樣短暫。
老天爺呀,難道她是瘋了嗎?
高澔勤完全不是她欣賞的類型,她不能心動呀,她不能夠屈服在他迷人的魅力之下。
她要抗拒,她不可以投降,她得為自己的未來奮戰。
他溫柔的懷抱著她,嘴裡輕輕的哼著旋律,十分陶醉在這難得的親密裡。
「你怎麼會知道這首曲子的?」程安晴詫異的問道:「這是什麼曲子,你知道嗎?」
她從來沒在她的音樂雪球以外的地方聽到過這首曲子,難道高澔勤很喜歡音樂,連少為人知的樂曲也清楚,所以他才會哼這個旋律?
她一直很想知道這優美動人的曲子從何而來卻找不到答案,沒想到會從他這裡得到解答。
「我當然知道這首曲子。」他輕輕在她耳邊說著,彷彿在吻著她的耳朵,「因為是我做的。」
程安晴第一個想法就是——不可能!
這首曲子明明是在雪球裡的,怎麼可能是他做的?
她笑一笑,「又在說謊了。」
「我的話跟我的心一樣真。」
她猛然一震,匆匆推開他,轉過身去,「很晚了,我該回去了。」
在那一瞬間,她感到十分的害怕,高澔勤讓她感到恐懼,他的話像在引誘她離開安全的路,走到一個危險的地方去。
她很害怕自己會失去抵抗的能力,她只能推開他,逃到最安全的地方。
她得想個辦法穩住自己的意志,不能受他的吸引,她不能愛上這個可惡的男人。
第七章
「我絕不允許這種事!」梁可姿氣得臉色發白,站在管理室裡破口大罵,「你這死老頭!居然幫你兒子金屋藏嬌,你要不要臉呀!」
根據徵信社的報告,這個程安晴不但是個父不詳的私生子,私德還大大的有問題,為了求證還特地邀她前任經理的夫人來打牌,從她嘴裡套出實情來,不禁氣得怒火沖天。
「對嘛!爸,你瘋啦,你怎麼能做這種事!」高喬琪也氣呼呼的,「哥哥公器私用,連你都不分是非!」
「高媽媽、喬琪,我們也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樣怪高伯伯很不好。」朱安柏其實也很火,她不能接受高澔勤拒絕陪她吃飯卻帶著別的女人離開的事實。
如果他是想讓她吃醋的話,那麼他是辦到了。
「講完了沒有?」高慶悠哉的用手指掏掏耳朵,滿不在乎的說:「講完了就快出去,你們這是私闖民宅。」
「你說什麼!」梁可姿在剎那間兩眼噴出火光,拔高聲音吼,「你要做的是趕那隻狐狸精出去,勸你兒子跟她一刀兩斷才對。」
「你有完沒完吶?什麼都要聽你的,你眼裡還有沒有我呀?我不想聽你叫我怎麼做,你們快點走,我不喜歡你們來這裡。」
把他的天堂搞得烏煙瘴氣,真討厭。
安晴是什麼樣的人不用別人來告訴他,他自己有眼睛,他會看。
「爸,你怎麼這麼說?我們是你的家人,你不歡迎我們卻去對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張開雙臂?」真是瘋到家,丟臉死了。
「亂七八糟?」高慶很火大,「你有資格這樣說人家嗎?工作不分貴賤,她們努力在養活自己,有的甚至得撐起一個家,你呢?你都幾歲了,從來沒有出去工作過,只知道消耗家裡的資源當大小姐,你比得上人家的自立嗎?」
「我……」她委屈的看著朱安柏,小聲的說:「你看吧,我早說我爸瘋了。」
梁可姿挺身護衛女兒,「死老頭!你少拿女兒出氣,那個姓程的想當我的兒媳婦,那是不可能的事,我絕不可能答應的!」
「這種事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澔勤不會讓步,而我會給他撐腰。」
她一聽,氣得差點腦充血。
高慶不耐煩的催促,「快走、快走!再不走,我要拿掃把趕人了!」
為了怕被掃把趕,梁可姿只好帶著她們氣急敗壞的離開,她沒有想到專程來給程安晴下馬威,居然連人都沒見到就碰了老公一個大釘子。
她火大的上了車,決定在路邊堵程安晴。
「媽,現在怎麼辦?爸根本就聽不進去我們說的話。」
「管他做什麼!反正我們就在這專程等她,我絕不接受姓程的狐狸精!」她氣呼呼的,「安柏,讓你看笑話了,真不好意思呀。」
「高媽媽,你怎麼這麼說,我們這麼親近就好像是一家人一樣,我怎麼會看你笑話嘛!」
梁可姿拍拍她的手,露出欣慰的笑容,「你真乖,高媽媽真希望澔勤能趕緊把你娶回家。」
「可是澔勤他……」朱安柏歎口氣,「是不是真的喜歡那個程小姐?」
「當然不是啦,哪個男人不逢場作戲呀?安柏,你委屈點,不要跟他生氣,他年紀輕很容易被心機重的淘金女郎騙了,這只是一時的。」
「媽,那訂婚舞會的事情怎麼辦?」原本是個驚喜,現在冒出一個程安晴來,有變調的可能。
「當然是繼續呀,等我把這件事解決,一切就沒問題了。」梁可姿信心滿滿的說著,十分篤定用錢就能將程安晴打發。
「誒誒!媽,好像是那一個!」高喬琪突然指著前方猜測道:「安柏,是不是她呀?」
她們看著程安晴從車上下來。
「媽,那是哥哥的車耶,這麼晚了他們去哪裡?」
朱安柏心中滿是酸意,雙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