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些帶刺的話,程安晴還是報以微笑,她接下光碟,「我會準備好的。」
還好她的記憶力很好,沒馬上忘了會議室怎麼走。
她收拾好相關的東西,客氣的對坐回桌後的姜文庭說:「那姜小姐,我先過去了。」
而她的回應則是冷漠的點點頭。
「年經了不起?我也年輕過呀!」
姜文庭從抽屜拿出一面小鏡子,左右照照,忍不住歎口氣。
正當她在感歎韶光易逝時,電話機嘟的一聲,隨即傳來高澔勤的聲音。
「程安晴?」
「總經理,我是姜文庭,程小姐到會議室去了,有什麼吩咐嗎?」
「沒什麼,突然想到一些事,無關緊要的。對了,麻煩你幫我訂一束玫瑰花,要紅色的。」
「卡片上要寫些什麼嗎?」
姜文庭盡責的問著,那一頭的高澔勤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突然笑了起來,才接口說:「卡片上就寫給我熱情一如紅玫瑰的愛人。」
紅玫瑰?熱情一如紅玫瑰的愛人?這是怎麼回事?
她詫異的瞪大了眼睛,但還是努力讓聲音聽起來一點都不顯得驚訝,「要送到哪呢?」
「送到這,給程小姐,麻煩你了。」
她驚訝的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總經理熱情一如紅玫瑰的愛人是程安晴?
這種事怎麼能不報告給董事長夫人知道?
她趕緊拿出手機,鬼鬼祟祟的走到女廁去,快速的撥了一個號碼。
嘟聲過後,電話傳來的是梁可姿略微沙啞的聲音,「喂?」
姜文庭小聲的說:「董事長夫人,是我,姜文庭,你上次交代我的事……」
「總經理真的有女朋友了嗎?」
「是呀,而且總經理還把她安插到公司來當助理。」
於是姜文庭把所有的一切盡忠的全都轉述給梁可姿。
「那個女孩人怎麼樣?家世呢,能不能匹配得上?」雖然他們家不需要利用聯姻來增加財富,但她還是非常重視媳婦的出身。
總不能夠娶個出身平凡的普通女孩,讓人家笑吧。
「報告董事長夫人,我到人事室翻過她的資料了,程安晴是個父不詳的孤兒,之前在德興當秘書,我在德興的朋友說她是因為跟經理搞不倫戀才被迫離職。」
「什麼?這怎麼可以!」梁可姿快氣死了,「你繼續給我盯著總經理,其他的事我會處理!」
她絕不允許兒子跟這種有瑕疵的女人交往!
她可以同情程安晴不幸的身世,但是卻不能接受這種有勾引別人丈夫前科的兒媳婦。
誰知道她嫁進高家之後,會做出什麼令家族蒙羞的荒唐舉動?
有個令她丟臉的變態丈夫已經夠了,她不需要再來一個蕩婦媳婦讓她無法抬頭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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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晴對著桌上那束玫瑰花徹底傻眼。
她不過是到會議室去了一趟,怎麼回來就多出了這玩意?
她奇怪的看著姜文庭,很想問她怎麼回事,不過碰釘子的機會很大,所以還是算了吧。
「看我做什麼,不是我送的。」
她想也是,以姜秘書討厭她的程度,是不大可能幹這種事。
程安晴注意到花上的卡片,拿起來一看。
天,居然是高澔勤送的!
他幹麼送她這麼一大束惹眼的玫瑰花,他到底想幹麼?
她不是已經說了嗎?他這些行為會讓她很困擾的,為什麼他還要做這些討人厭的事!
程安晴先是感到愕然,隨即想到他們的秘密交易。看來他已經開始行動,但是也太突然了吧?
做這種事之前,也該通知一下她這個當事人吧?
她覺得很生氣,再加上姜文庭輕視的眼光讓她感到羞愧。
她一定以為她是靠著跟高澔勤關係匪淺才得到這個職位的。
這、這個神經病!
她是答應在他媽面前扮演他的女朋友沒錯,但她不記得她有答應他願意昭告天下,讓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呀!
她覺得自己昨晚說的話他完全沒有聽進去!
程安晴抓起那束花,想都沒想的就要往他的辦公室沖。
姜文庭冷冷的說:「就算你和總經理的關係很深,沒有公事還是不要隨便打擾人家辦公比較好。」
「呃,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我怎麼想一點都不重要,你不用跟我解釋。」
程安晴沮喪的坐回位子,在心裡把高澔勤罵了一萬遍。
她的怨力強到高澔勤都感覺到了,因為他馬上就走下來。
一看見程安晴哀怨的坐在位子上,他立刻露出陽光般的無敵燦爛笑容。
「收到了?還喜歡嗎?」
她瞪著他,心裡想著。喜歡?喜歡得想拿這束花從你頭上打下去!
她咬牙切齒,小聲的說:「我得跟你談談。」
「我很樂意,說吧。」
「不是在這裡,走呀。」
「呵呵。」他回頭看看姜文庭,一臉抱歉的說:「她就是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跟我獨處。」
「什麼?」程安晴壓抑著想拿花扁他的衝動,「我不是那個意思。」
這個混蛋,看來他是存心把場面弄得這麼尷尬,他是故意要讓姜文庭誤會他們的關係。
「姜秘書很瞭解這種情形,她不會亂說的。」他對她眨眨眼,「你放心吧,她嘴巴很緊。」
姜文庭點點頭。
「天吶!你明明知道我不是……」
「好了,我知道你急著想幹麼,來吧,進去再說。」
高澔勤攬住她的腰,半強迫的將她往自己的辦公室推,而姜文庭則是迅速的拿出筆記記錄一切,非常盡責的做起她的間諜工作。
在知道程安晴是抓著總經理的西裝褲來威脅她的地位後,讓她更加不是滋味,也對她更輕蔑不屑了。
一進辦公室,程安晴惱怒的將他的手一揮,生氣的轉向他,用力把手打在他的胸前,「你在做什麼?這不是我們協議好的部份!」
而高澔勤則是一臉無辜,「不是嗎?」
「當然不是!我們說好了,只有在你媽面前,我們才是男女朋友!你什麼時候變成姜秘書的兒子了,有必要在她面前演戲嗎?」
「你為什麼這麼生氣?」高澔勤很滿意他製造出來的效果,卻仍擺出一副自己絕對不是故意的無辜表情。
看著程安晴氣呼呼的樣子,他覺得非常有趣,他知道她討厭事情出乎自己掌握的範圍,所以他偏偏要讓她無法控制一切。
在這場交易中,他才是老大,而他非常樂意用點手段讓她清楚的記得這一點。
昨晚她居然沒被他感動得一場糊塗,讓他有點氣憤,也激起了他性格中不認輸的那份倔強。
她越要跟他劃清界線,他就越要她俯首稱臣。
她憤然的說:「難道我沒有資格感到生氣?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
「但我不認為你有該生氣的理由,你昨天在扮演我的女朋友時,你並沒有不高興不是嗎?」
「我以為我們已經說好了,昨天是個錯誤,以後也不會再發生!當我跟你說了我不喜歡這樣之後,你卻還執意這麼做,我當然就有生氣的理由!」
「我們沒有說好什麼事。」高澔勤伸出食指阻止她接話,「但如果你要單方面的這麼想,我也可以接受,只是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次。」
「你當初答應了什麼,你該不會忘了吧?」
「我記得我說過什麼!我只是認為,你做了太多不需要做的事。我同意在你母親面前扮演這個角色,我就會做好,其他時間我不想跟你有瓜葛。」
他只是要給他母親一個假想敵,壓根就不需要拉她出去玩,幫她慶生還送花之類的。
程安晴一句不想跟他有瓜葛,讓他感到非常不高興,但他藏住自己的怒意。
「我這麼做,正是為了讓我媽知道,讓她安排在公司裡的眼線去告訴她,比我直接帶你進門去面對她,效果更好,真實性也更強。」
他一解釋,她就比較能釋懷,但仍是半信半疑的,「姜秘書是你媽的眼線?」
「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我不能夠不防範這個可能吧?」
「那你至少可以事先通知我!」
要演戲也先跟她說一聲嘛,害她嚇了一大跳,還以為他……
真是的,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呀?
他當然是在演戲啦,在經過她昨晚的聲明之後,難道他還會有別的理由來送她一大束玫瑰花嗎?
她怎麼能老是忘記自己只是炮灰而已呀?
「為什麼要先套好招?難道你還需要準備什麼?」高澔勤笑一笑,「既然你答應了我的要求,就應該隨時隨地都可以讓自己立刻進入狀況。」
程安晴啞然無語,就算想抗議這個協議太過份,也沒有啥立場,誰叫自己愛錢呢?
「我以為我昨晚說得很清楚了,你要習慣我們的新關係。你是我的女朋友,你要記得這一點,我不想做任何事之前,都還得先提醒你記得轉換自己的角色。」
她訝然的看著他,「但是我……」
這怎麼行呀,他要做什麼她如果事先不知情的話,是很危險的,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做出一些她不允許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