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回彈倒在地上之際,珍珠看見邵正洛衝了過來,眼神正好和她的遇上。然後,他就眼睜睜地,看著她——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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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想什麼?!」他滿肚子火。「摔進洞裡、撞上玻璃、倒在地面,你究竟還有什麼沒做的?」
看著她往後倒去,他的心臟幾乎在瞬間停止。
他飛奔而至,卻仍來不及接住她。看見她蒼白的瞼色,他的胃就像狠狠被人擊中了一拳。他迅速檢查了她的頭部,檢視了她瞳孔的反應,確定完全沒事才忍不住發火。
「我只不過想看清楚……」她摸著後腦腫起的腫塊、按著發紅的鼻子,懊惱極了。「而且很痛耶!你以為我願意啊?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就只顧著罵人!」
「既然怕痛為什麼不小心一點?我不是叫你在這裡等嗎?有什麼事值得讓你『拚命』看清楚的?」
「我看到那女的想……吻你……」她斜眼睨他。「她是你的什麼朋友?為什麼會那樣對你?」
他一怔,俊臉上浮起一陣暗紅。「你看錯了。」
「我怎麼可能看錯!」她抗議。「難怪你不肯讓我跟,原來是要跟她……那你就早說啊,幹麼弄得神秘兮兮的,害我又跌倒受傷!」
其實她根本就是在意那個女人,而且超想知道那女的是誰。一種像是嫉妒的情緒啃噬著她,她想問個清楚,又不敢多問。
嫉妒?她是在嫉妒嗎?她又不是他的誰,為什麼要嫉妒?但她就是無法停止那樣的情緒。
「你在胡說什麼!」他有些惱火。「不關你的事,你最好別太好奇!」出於本能的,他不想讓她知道太多他的過去,尤其是跟女人有關的。
不關你的事。這話刺傷了她。她突然安靜下來。
對啊,關她什麼事,她只不過是個員工罷了。在他心裡,她根本什麼都不是。是她自己笨,以為人家重視她嗎?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想哭。
看見她臉上的神情,他心上一緊。縱使他向來不喜歡解釋,話卻在下一秒脫口而出——
「她以前確實曾是我的女友,不告訴你是因為那些沒有必要多說。」他低頭啜飲咖啡,避開她的目光。
他並不想讓她知道這些,但也不想讓她露出難過的模樣。
「喔∼∼」她就知道。但這樣的答案並沒有讓她的心情比較好。「前女友?你們一直都有聯絡嗎?看起來她似乎還喜歡你,你也是嗎?」話一問出口,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他都已經說了「以前曾是」,她還問什麼?
「那——你們要復合了?」她還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
他皺眉。她的在意讓他的心悸動,但他並不想討論這事。
她看向別處。「我只是……好奇。」
除了這個原因,她也說不出其他的。但她真的好想知道,他和那女人是什麼關係?他是怎麼想的?
「從沒想過。」他可以不需要回答她的,但他卻聽見自己這麼說:「當初會分手,是因為感情已經走到了盡頭,當朋友可以,但要再回頭,我卻做不到。」
「那——你幹麼讓她吻你?」她還是在意。
「她只是『試圖』吻我。」他解釋。
沒有完全推開她,是因為顧念舊情。他不想讓她太過難堪,但沒想到這一切卻讓珍珠看見。
「所以你是用美男計跟她拿到機密資料?」
「我沒這個意思。」他皺眉。
沒想到她會這麼想。在她眼裡,他只是這樣的人嗎?他心裡覺得不愉快,但卻不想多說什麼。
「可是你明明這麼做了!」她指控。
她的用詞讓他惱怒。「我不需要向你解釋我的行為!」
「不需要?我看你是不敢吧?」
被誤會、抹黑的感覺讓他根本不想再多作解釋,他站起來。
「你要去哪裡?」她跟著站起。
他瞥了她的腳一眼,壓下怒火。「結帳!我們回台北辦公室!」
「走就走!」她也不高興。明明就是她親眼所見的事,他還不承認!而且竟然還用這樣的態度對她!
做壞事的人不是應該作賊心虛嗎?他還有氣可生呢,這年頭,人真的越來越不一樣了。
她跳向門口。
「等一下!」他的眉心皺得更緊了。
看她那種跳法,不再跌倒才奇怪。這女人為什麼老是這麼倔強衝動?而他又為什麼要老是替她收拾善後?
「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辦公室見!」她跳著拉開玻璃門。
突然,一陣黑影竄來。
「冉珍珠!」他吼。
她猛地回頭。「你這麼大聲干什——」
砰!
話還沒說完,她已經被迎面而來的一顆足球K中,倒地不起。
咖啡廳裡所有的人全都愣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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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真是他的……大麻煩。他還沒見過比她更衰的女人,而且每一次都強迫他要當個救美的英雄。
雖然,他並不討厭這樣的感覺,但每次看見她受傷,他就忍不住要生氣。其實她根本不干他的事,他為什麼要生氣?
幸好她只是輕微的腦震盪。坐在病床前,他忍不住搖頭。是不是美女總會少根筋,要不怎麼會有這麼多意外?
看著她緊皺的眉心,邵正洛伸出手,試圖撫平。
「好痛喔∼∼」她嘟囔。
他縮回了手。
「頭好昏∼∼」她喃喃抱怨。
眼前怎麼一片白呢?她在哪裡?這裡不是她家啊?「唉喲∼∼」珍珠才轉頭想看清楚四周,就是一陣頭暈目眩再加上頭痛,耳裡還轟隆隆的響個不停。
「你終於醒了。」
她皺眉。「是你?」他怎麼會離她這麼近,近得都可以看見他的睫毛了。
噢∼∼好鬈好翹的睫毛,男生的睫毛也可以這麼漂亮嗎?
「感覺如何?還好嗎?」
一瞬間,在咖啡廳裡的回憶全數湧上她腦海,她喊:「你打我頭!」
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是有人打中了你的頭,但不是我。」他發現,她有把白的說成黑的本事,或許她真該去寫小說。
「可是我記得……你在咖啡廳裡吼我,然後……」就是一陣劇痛。
「我不是吼你,而是叫你小心對街飛來的足球。」他搖頭。「很顯然,你根本沒聽見。」
「是這樣的嗎?」她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需要我找咖啡廳裡的人來作證嗎?」他忍不住想笑。直到此刻,他才真正鬆了口氣。掉進坑洞、摔倒、撞玻璃,他以為她無法再更創新招了,沒想到她還是能出奇制勝,這還真符合她好強不服輸的個性啊。
「不必了!」她沒好氣地答。
頭很痛,她沒心情和他抬槓。而且剛才那個女人的身影還在她腦海裡盤旋不去。
噩運接二連三,而且都是跟他有關,再這樣下去,她該不會掛了吧?
「醫生說你有輕微腦震盪,最好多休息。」
「那個——她呢?」珍珠突然開口問道。
「她?」他皺眉。「誰?」
「就是……你的前女友,她人呢?」
他搖頭。「被你嚇跑了。這件事本來就是秘密進行,你引起那麼大的騷動,她能不離開嗎?幸好資料已經拿到了。」
「對不起喔,打斷你們相、聚、的、時、刻。」她酸溜溜地說。
「你沒有打斷任何事。」他歎口氣,不知自己為什麼要向她解釋。他看了看手錶。「我已經通知你家人,從台北到高雄,他們應該幾個小時內就會到。」
「你通知我家人?!完蛋了!」她忍不住慘叫,所有的問題全被她拋在腦後。「光是腳扭傷就已經讓我家人雞飛狗跳,現在再讓他們知道我被球K到暈倒,還有輕微腦震盪,那我肯定會被關在家裡休養,再也出不了門了!」
「沒這麼嚴重吧?而且我已經告訴他們詳細的情況,醫生都說了沒事,他們聽起來也不緊張啊。」
「我要出院!」她拉開被子。「我已經沒事了。還有,請你幫我通知我家人,要他們不用來了,而且高雄這麼遠,太麻煩了。」
「你這麼做不怕家人擔心?」他制止她。
「我就是不要他們擔心啊。你沒見過我家人擔心我的情況,我會窒息的。你看我不是已經沒事了嗎?幫個忙,替我辦出院好不好?」
「我想,最好還是等到你家人來再說。」他不同意。
「邵正洛!你真是見死不救!」她氣了。「要知道我會這麼衰都是你害的!你還不幫我!」
「我害的?」
「沒錯!」她指控。「在遇見你之前,我的運氣從沒壞過。甚至連在我週遭的人都會因為我而得到好運,但自從你出現之後……沒有一件事順利過!不!根本就是噩運連連!」
他瞇起眼。「你的意思是,你會受傷跌倒撞玻璃被球K都是因為我?」
「本來……就是……」他的眼神讓她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