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那個狗屎女人像極了林書薇,讓他一時情緒失控得搞砸所有的事?
「算了!我認了!」鍾宇帆一口飲盡杯中的咖啡,「大不了明天下班時間去堵她——就不信大馬路上跟她下跪認錯,她會不接受!」然後站起身,準備走去浴室洗澡。
其實,這一整天他並沒有白白浪費,至少他已說服自己,那個女人不是林書薇,兩者只是外表相像,實際上八竿子也打不著任何關係;還有他也暗下決定,準備無所不用其極的向林書薇道歉認錯,目的是為了搞定那筆生意。
鍾宇帆尚未完全走入浴室,客廳的門鈴聲忽然響起,「咦,奇怪了,都快十二點了,會有什麼人來……」
打開大門,瞪眼一望,鍾宇帆整個人又傻愣住了。
只見林書薇脂粉未施,打扮得很休閒,笑吟吟地站在門外,「嗨,大酷哥,還沒睡啊!?」
鍾宇帆神色猛然大變,一退三尺遠,「你……」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
「怎麼?難道不請我進去坐坐?」
林書薇連讓他說「不」的機會都沒有,隨即大大方方地走進屋內,如同兩年前那個女人一樣的大方灑脫。
鍾宇帆慢慢地關上大門,酒也醒了大半,先晃晃腦袋,待自己完全清醒之後,這才開始正視她。
「這間屋子兩房一廳,二十二坪,雖然是屬於我的名下,但我至今還欠銀行一屁股爛債。」鍾宇帆說話間仍是離她老遠,同時顯得有點畏懼。
「我現在是晨皓公司的經理,不是兩年前那個白癡業務員,所以我身上沒有什麼公款,家裡也沒放任何現金。因此,如果你想重操舊業,如法炮製的話,恐怕你得失望了。」
林書薇只是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但一雙眼卻脈脈地凝視著他,彷彿正在傳遞什麼訊息似的。
「拉雜說了這麼多,我只是在強調一件事——我是個窮光蛋,已經沒有任何多餘的錢可以讓別人拐騙的……」鍾宇帆一臉無辜地望著她,「現在,請你告訴我,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林書薇不答,仍是笑吟吟地凝視著他,反問:「連杯水都沒有,這是你的待客之道?」
她臉上的笑容,這兩年來經常在他的夢境浮現,如今它竟活生生地在自己眼前出現,他豈能不陶醉?
不!不行的!鍾宇帆的心怦然一跳,又更加清醒三分。
兩年前,他就是迷戀她臉上的笑容,才會任憑她走進自己的房間,才會讓公款被洗劫一空。兩年後的今天,他怎麼可以犯上相同的錯誤?他怎麼可以再去迷戀她臉上那抹特殊的笑容?
鍾宇帆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的小茶几上,怎麼樣也不敢再看她一眼。因為他瞭解自己。
他怕他一見著那抹笑容,會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他更怕自己再度遭受傷害,他已輸不起了啊!
第2章(2)
「你來這裡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鍾宇帆打破死寂的沉靜,再度問了一遍。
林書薇淺淺一笑,「我是來還債的。」
「還債?」鍾宇帆微愣,「什麼意思?我不懂。」
林書薇仍是笑著說:「兩年前我做了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所以兩年後的今天我來還債。」
「不必了!今天下午你的那番話很有道理,我想了一整個晚上,我已經想通了——我決定原諒你之前對我所做的一切……」
言及此處,鍾宇帆不禁渾身一顫,眼大而無神地望著她。「天啊!你……你真的是那個女人……」
林書薇沒答話,卻點了點頭,臉上仍是帶著那抹奇特的笑容。
「上帝啊!請饒恕我的罪惡吧……」鍾宇帆像是發了瘋似的,左手捶心肝,右手打沙發,整個人的情緒似已完全失控。
「怎麼會這樣呢?我滿心以為自己精神錯亂了,我好不容易用一整個晚上說服我自己,那個女人是那個女人,林書薇是林書薇,可是現在……現在你居然是她……老天爺,我真的就要起ㄒㄧㄠ了……」
林書薇站起身,來到他身前,慢慢地跪下,抓著他的手,神色癡迷地望著他,「難道你真的那麼厭惡見到我?」
她的手柔軟滾燙,彷彿帶有一股電流,在剎那間席捲他渾身上下。
「我……我沒有啊……」鍾宇帆仍然不敢正視她,卻情不自禁地掏出真心話:「我恨你、氣你,其實只是一個藉口。事實上,我……我一直在茫茫人海找尋你的下落,我……我真的很想再見到你一面啊……」
林書薇笑了,笑容燦爛而奇特,「今後不需你找,現在我已經找上門了,你準備要怎麼對待我呢?」
鍾宇帆渾身一顫,傻呼呼地望著她,竟忘了回話。
林書薇慢慢地依偎在他胸前,抬頭凝望著他,吐氣如蘭,「你需要我還你那筆債嗎?」
這句話極具挑逗意味,鍾宇帆不是不懂,而是這突如其來的艷福,令他在剎那間完全失去主張。
「你……你為什麼會找上我?」鍾宇帆百思不得其解。
林書薇脆笑一聲,「因為你酷啊!」
「我酷?」鍾宇帆不懂,「我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
林書薇笑望著他,「你不明白,在當時那種情況,對我而言是一種很大的恥辱。我……我一絲不掛地站在你面前,你居然不為所動?這是以前從未發生過的事,你給我的印象太深刻,所以我才會找上你。」
鍾宇帆暗暗心想:「哼!就因為我不為所動,事後我得白干三個月,這也『酷』得太昂貴了吧?」
林書薇似已揣測出他的想法,話聲一頓,接著又說:「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拿了你的錢,害你過了三個月清苦的日子。可是我……我沒有辦法,我真的很需要那筆錢啊!」
說著說著,她的淚水竟自眼眶裡泉湧而出,如同兩年前那個夜晚一樣的傷心欲絕。
「當時我爸進開刀房,需要大筆的費用。我根本籌不出那筆錢,所以只好……遺憾的是,他並沒有活著離開那間手術室,我……」
「別再說了。」鍾宇帆情不自禁地緊緊抱住她那顫抖不已的身軀,喃喃地說:「事情過去就算了。我不是已經跟你說『原諒你』了嗎?好了,別哭了。看到你哭,我會心疼的。」
林書薇的顫抖已漸漸平息,「你真的已經原諒我了?」
鍾宇帆點點頭,尚不及答話,林書薇的頭忽然一抬,四片火熱的唇登時燒出一陣火紅。
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抗拒女人的主動,絕沒有。
林書薇的身軀已完全不再顫抖,甚至隱隱傳來一股令人窒息的熾烈體熱。
情慾的火花在瞬間燃起,點燃鍾宇帆隱藏在內心深處許久……屬於男人與生俱有的原始獸性。
他的上身一轉,將她放倒在沙發上,接著熱情的吻,如雨點般灑下。
「天啊!你真是……」他喃喃說著,手一伸,開始撥弄她身上的衣鈕。
林書薇似是被他吻得有些不自在,呼吸亦不自覺地急促起來。「到現在你……你才發現我長得美……」
「不是,當然不是。」趁著她在說話的同時,鍾宇帆已將她上身的衣鈕完全解開。「早在兩年前我就發現你長得美,可惜一覺睡醒,佳人杳無音訊,如今能再度重逢,我再也不會放你走了。」
儘管她身上的衣裳被他一件件的脫下,但她始終沒有任何掙扎,彷彿這原本就是她來此的目的,這是一份還不清的債。
鍾宇帆親吻著她的臉頰、粉頸,一邊將手伸向她的背後,準備褪下她的胸罩。
「你呢?你還生我的氣嗎?」
「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林書薇笑著說。
「還說你沒有生氣?」鍾宇帆將整張臉埋入她的胸前,帶著一絲頑皮的口吻說:「我好不容易說服自己跑去跟你道歉,結果先是被那四個大猩猩阻擋在門外,接著我打電話給你——」
林書薇笑著打斷他的話,「那是因為你太酷了啊!」
「又是酷?」鍾宇帆愣了一下,似是十分迷惑。「這件事跟我酷不酷又扯上什麼關係了?」
「莫非你沒有跟女人道歉過?」
「沒有,我知道不管怎麼說,我實在不應該當著陳秘書的面,說出那些話。我想通了,所以我才跑去跟你道歉——」
「這世上有男人像你一樣,跟女人這樣道歉的嗎?」
「那麼你還想我怎樣?要我頭撞牆壁還是切腹自殺?」
「你不僅酷,而且還很呆哩。」林書薇嗤嗤笑著說:「你就這麼兩手空空的來,連一束花都沒有——難道你不明白,愛花是女人的天性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鍾宇帆在剎那間完全明白了。
隨著他們在交談的同時,不知不覺中,兩人皆已赤裸裸的一絲不掛,彷彿一切事都發生得如此自然。
鍾宇帆一聲不響,忽然抱起她的嬌軀,朝臥房走去。
「你為什麼不回答我的話?」林書薇不做絲毫抗拒,雙手勾住他的脖子,任憑他將自己放倒在那張柔軟舒適的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