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傅緯蹙眉問。
「我好怕。」她又撲進他懷裡。
「你不是不記得他們了嗎?」他連忙攬住她。
「是不記得了,但他們進來後,我就全身一股惡寒,好怕好怕,我不知道為什麼啦!」趙士君急躁地叫喊道。
傅緯任由她抱著,腦海中浮現的卻是那兩人剛剛奇特的反應。
莊教授為何在確定她失憶後,一副安心了的模樣?可是他對士君的關心又不像是作假,這是怎麼回事?
而那個名叫李燕娜的女人更怪了,從頭到尾她看向士君的神情都相當冷,甚至讓他覺得她對士君有敵意,但她們倆不是朋友嗎?
最奇怪的是,莊教授說李燕娜是他的秘書,但他卻在他們身上瞧見某種曖昧的感覺,可是,她的年紀應該和上君差不多吧?總之兩人的疑問之處太多了。
「你不想見他們就不見,放心吧,有事我頂著,你安心留在我身邊吧。」傅緯再次保證。
「真的?」她慌亂的心總算稍稍平靜了些,終於不再落淚。
「嗯,士君,說起來,你失憶後倒是忘了不少極機密的往事呢。」見她嚇得臉色都白了,傅緯連忙轉移她的注意力。
「極機密?」
「對呀!你知道六年前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時,做了些什麼嗎?」他將她抱在懷中,輕笑出聲。那曾是他最惱火的記憶,如今卻覺得甜蜜。
「做了什麼?」她擦乾淚水,抬頭就見他一臉的賊笑,她微瞇起圓眸。「你八成又想拐我了對不對?」
「被我拐了你又能怎麼辦?誰教你自己忘光光呢!」傅緯痞痞地笑著。
「我們做了什麼?」趙士君的好奇心被撩起。
「上床。」
她緩緩地張大了嘴。真的假的?他們上過床?
「而且還是你主動的。」
「少來了,怎麼可能?」她是很喜歡他,但還不到主動撲倒他的地步吧?
「就是那樣,我可沒誆你。」
「若是那樣,我怎麼可能六年都沒回來找你?」她若真的那麼主動,表示當時她一定很喜歡、很喜歡他,那又怎麼會一去不返呢?
「這正是我想問你的問題,只是現在八成得不到答案了。」傅緯親親她終於恢復血色的臉頰。
趙士君處於驚訝中,久久才偏著頭問:「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我們上床是真,你對我始亂終棄也是事實。你隔天就跑得不見人影,後來我才知道你已經到H大任教了。」
「我真的做完就跑?該不會……」她話剛說出口,嘴就被按住。
「你敢作任何不利於我的聯想,後果自理。」傅緯橫眉豎眼地威脅道。
「什麼不利於你的聯想?啊……」她張大了眼,眸子隨即往下瞄,但下一秒鐘,她連眼睛都被蒙住。
「趙士君,這下子我才不管你是不是身受重傷,今晚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到時你可以自己打分數。」他惱火的揉亂她的秀髮。
「呵呵……你這麼有自信?」
「我可以確定,事後你會連打分數的力氣都沒有。」
「哈哈……」她被他的惱火模樣逗得好樂,抱著肚子笑個不停。
「我是否神勇的話題能娛樂你,真是我的榮幸啊!」傅緯沒好氣地睞她一眼。
「哈哈……」她的反應卻是笑得更大聲。
「說到這個,我有個問題想請教趙同學。」
「什麼事?嘻嘻……」她仍止不住笑。
「剛剛你的哭聲中,我隱約聽見幾個宇,希望不是我聽錯了。」他顯得有些不自在,像個初談感情的毛頭小子般,心怦怦跳個下停。
「我說了什麼了?」
「你說你喜歡我,是真的吧?」他期待地看著她,希望那不是她緊張之下要他留住她而隨口說出的話。
「咦,你感覺不出來嗎?我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呀!」趙士君訝異地揚起眉。她的心意還不夠明顯嗎?
傅緯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大方的又說了一次,他的心田有如花百盛開。她喜歡他,而且是很喜歡、很喜歡……
她滿足地偎進他的懷中,他也沉浸在幸福裡,就這麼靜靜擁著她,沒有說話。
「呃,打斷你傻笑的寶貴時光,但士君該做檢查了。」聶永庭倚在門邊,臉上有著戲謔的笑。護士們不好意思進來打斷他們的甜言蜜語,只好勞動他這個院長大人出馬了。
傅緯正沉醉在甜蜜中,好事被這渾球打斷,他銳利如雷射光般的視線狠狠掃射過去。
「別瞪了,你不覺得一下子溫差太大,士君會適應不良而感冒嗎?」聶永庭走進來,將輪椅推到床邊。
病房外的護士們全笑成一團。沒想到總執行長談戀愛後變得好可愛喔。
「嘻……」趙士君見傅緯臉紅脖子粗,不禁也笑出來,卻主動圈住他的脖子,任由他抱起,坐進輪椅中。
「新仇舊恨,信不信我一次跟你解決?」傅緯沒好氣地再次瞪向聶永庭。
當年這傢伙幹完壞事就跑到德國逍遙半年,害他無法跟他算帳,他可沒忘了總有一天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沒問題,到時候媒人禮記得包大一點。」
傅緯將趙士君推出病房時,和聶永庭有默契的相視一眼。
玩笑過後,接下來就是兒童和傷患不宜的犯罪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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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趙士君做檢查的空檔,傅緯來到聶永庭的辦公室,神情凝重的沉思著。
「真要跟我算總帳?」聶永庭微笑著替他倒了杯咖啡。
「你見過那兩人,印象如何?」傅緯接過咖啡,啜了一口。
「你說莊教授他們嗎?」聶永庭端著另一杯咖啡坐到他對面。
「你想他們是什麼關係?」
「你也覺得怪異是嗎?那就不是我太累的錯覺了。」聶永庭第一眼就覺得那兩人關係非比尋常,所以請人查了他們的基本資料。
「果然有曖昧,那女人大不了士君幾歲吧?這件事士君的母親知情嗎?」
「誰曉得?李燕娜還比士君小一歲,原本是莊教授的學生,後來因為表現優異,就成了莊教授的秘書。」聶永庭拿起剛剛派人調查的資料交給他。
「比士君小?真看不出來。」傅緯看著那些資料。
「那是士君那張娃娃臉在欺騙世人好不好?」
「李燕娜是孤兒,學費是莊教授付的?」這算什麼?女方由敬生愛,男方則是老牛吃嫩草?
「你懷疑些什麼?」
「士君很怕他們。」
「喔?」聶永庭詫異地睜大眼。
「他們有本事讓一個失憶的人才見到他們就怕得哭出來,我不該有所懷疑嗎?」
「有這種事?」聶永庭蹙起眉頭。那兩人幹了什麼好事了?
傅緯沉思了會兒,之後拿起手機詢問紅玉集團的護衛長。「找到肇事者了嗎?」
「已經鎖定某個幫派分子,還在作最後的確認。」電話那頭回應道。
「繼續查,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知道真相。對了,派人查清楚莊教授和他的秘書來台前後做過什麼事或是聯絡過什麼人,盡速跟我報告。」
「是。」
見傅緯收起手機,聶永庭開口問:「你懷疑他們和車禍有關?」
「一般的車禍意外,路面都會留下煞車痕跡,但那輛撞到士君的車不僅完全沒煞車痕,甚至一路加速直到消失在現場,蓄意傷人的可能性極大,若是幫派分子所為,那肯定幕後還有真正的指使者。」
「但莊教授看來很疼愛士君。」聶永庭歎口氣。
「身邊多了個不該多的人後,一切就複雜了,尤其目前還不知真正的原因是什麼,究竟是誰或是兩人都有份還很難說。」傅緯冷靜地分析著。
若是他懷疑的那個人,那麼再犯的機率極大,士君還是處於危險之中。
「是啊,你要再多派些人手守著她。」聶永庭點點頭。
「她的身體什麼時候可以復元?」
「骨折哪有那麼快好?我想再過半個月應該可以開始做簡單的復健了。」
「那她的失憶……」若她恢復記憶,一切便能真相大白,他就可以明白莊教授知道她失憶後為何會有鬆了口氣的表情。
「這部分是屬於未知的領域,我很難給你答案。」聶永庭見他神情凝重,於是話鋒一轉,讓氣氛輕鬆些。「你該不會以為再來一次就可以讓她恢復記憶吧?」
「再撞一次?」唔,對方會用同樣的招數嗎?
「不會吧,你真這麼想?拜託,要是再來一次,她直接蒙主寵召的機會大些,你真是天才嗎?居然這麼想?」
「你少胡扯了,不過,我想現在那個傷害她的人一定很怕,就怕士君突然想起一切,所以絕對會再出手。」他要對付的就是這個即將狗急跳牆的可惡兇手,而他不會手下留情的。
「那傢伙是該怕,他絕不會明白他究竟惹到什麼角色了。」聶永庭微微一笑。
傅緯極端護短,任何人敢侵犯他保護範圍裡的人,他絕對會讓那人痛不欲生,後悔和他活在同一時代,何況對方現下犯到的是他所在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