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消息挺靈通的嘛!」趙士君難得地露出微詫的神情。這事除了校方外,她不曾跟任何同學提過,他居然知道?看來他和學校高層也挺熟的。
「好說!」傅緯揚起嘴角。能讓她吃驚,已經是很好的效果了。
聶永庭走過來,好笑的望著他們。「你們見面一定要吵一場才算活著嗎?」
「這可不能怪我。」兩人異口同聲地推卸責任,聽見對方居然和自己說一樣的話,又同時蹙眉,火大地質問,「你(你)幹嘛學我?」
同時說完後,兩人更氣了,與對方大眼瞪小眼。
「哈哈哈……奇怪,聽說你們兩人的智商都破兩百,怎麼一見面就退化萎縮成幼兒呢?」聶永庭笑得更大聲了。
其他同學聞言,都笑個不停。這也是大夥兒心中最大的疑惑,說他們不對盤嘛,默契又好得不像話,但兩人見面必吵也是事實。
「還不都是他(她)。」傅緯和趙士君再次發揮絕佳的默契,說完,兩人氣得幾乎捶胸頓足。
「哈哈哈……」圍觀的同學們都爆笑出聲。
趙士君翻個白眼,轉身決定先行離開這群人。再跟傅緯攪和下去,她真的會退化到智能不足的地步。
「你幹嘛每次都跟她吵?」許雲傑好奇地問。
他是紅玉集團其中一名總裁許雲赫的哥哥,一直和傅緯同班,是紅玉集團的企畫能手,也是紅玉幕後的另一名主宰。
「犯衝你沒聽過嗎?」傅緯睞他一眼,走向長桌拿起一杯雞尾酒。
他雖這麼說,目光卻一直尾隨著趙士君,見她拿了杯酒後往後院而去,不禁有些腳癢,過了一會兒,他放下酒杯,也走向後院。
他四下瞧了瞧,之後微揚起嘴角。
在屋外的人不多,而她所在之處附近更是只有她單獨一人,她正仰望著天空,纖頸上那美麗的弧線性感的令他心跳不停地加快,沐浴在夜色中的她像精靈般令人魅惑,讓他忍不住想跟她有點什麼。
他定眼瞧著她,幾乎癡了。
「你想嚇人嗎?」趙士君回過頭,就見他正盯著她,於是有些窘地嗔問。
「該說我們默契好得嚇人,連吹風都選同一個角落。」傅緯微微一笑。
「這真是太不幸了。」她微揪眉心,一點都不希望和他有任何關聯。
這男人太深沉,是她完全看不透的類型,直覺告訴她,他絕對惹不得。她雖然常常和他鬥嘴,卻僅止於課堂上以及同學相處間,私底下,她是絕對不想和他接近。
「我們要再繼續嗎?」傅緯微笑著往前走近些。
「繼續什麼?」趙士君警覺地退了兩步。
另一個她不想和他有關係的原因是,他太出色了。
身為天才就罷了,他還擁有傲人的迷人容貌,尤其是他那雙丹鳳眼,專注時深邃且富情意,微笑時性感又誘人,沉思時又顯得傭懶,而他那雙薄唇,因為總是掛著和煦無害的笑,總讓人忘了聽說薄唇的人可能很薄情這回事,無論男女,只要望著他,便很難移開視線。
她最痛恨的就是他的身高了,頑長削瘦有如模特兒般令人羨慕的身材,至少高她三十公分吧?害她老覺得光站在他面前就已經輸了一截,因此更激發出她的鬥志,才會老是跟他吵。
他給人的感覺是斯文俊秀,很有女人緣,只要桃花多的人,代表的正是麻煩,而她最討厭的就是麻煩了。
「吵架呀!我還以為在屋裡你還沒吵夠,現在想繼續呢。」傅緯再次接近她,見她果然又退後,他不禁揚起嘴角。
看來她並不希望和他獨處,他早發現這點了,她每次和他吵,都選在眾人面前,她刻意地防備他,為什麼?
「有什麼好吵的?你真想退化到幼兒時代?我可不奉陪。」趙士君蹙著眉,不懂他為何靠這麼近。
「問題是你說的每句話都帶著挑釁的意味呀!」傅緯修長的指頭點了點下巴,一臉無辜。
對她,他不曾主動進擊,因為兩人間致命的吸引力太強烈,只要一接近,他就有股衝動想得到全部的她,而她絕不是玩一玩的對象,他還沒決定該把她定位在心中哪個位子。
「那是你的錯覺。」趙士君下意識地又退了一步。
她瞟了他那有如藝術家般修長的手指一眼,連忙移開視線。老實說,她覺得他全身最性感的地方就是他的手了,幾次在課堂中見他在講台上高談闊論,她沒注意聽,卻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擺在他的手部動作上。
他動作時十分優雅,若不是清楚知曉他的職業,她真的會當他是浸淫在文學世界的才子,不然就是天生的藝術家。
所以他的手是她的罩門,不能盯著看太久,不然只會有兩個可能,若不是她突然被老虎附身,咬掉他美麗的指頭,不然就是被貓同化,抓著他的手舔個沒完沒了,而任何一種結果都會讓她萬劫不復。
「真的?」傅緯又往前走了兩步。
就著月光,他難以自持地跨越了他設定的界線,好想碰觸她那近乎透明的雪白肌膚。
被他眸中突然綻放的侵略霸氣嚇到了,趙士君匆匆後退,卻被草皮絆著,她驚呼一聲,身子失去平衡而往後仰。「啊……」
「小心。」傅緯眼明手快地攬住她。
電光石火間,她直覺地環抱住他的腰,以防跌跤,兩人就保持這有點像是跳華爾滋的姿勢凝望著彼此。
她被他眸中難抑的深情徹底震懾住了。這是他?這種只屬於情人間的神情,是她心湖中最深層的渴望啊,她從沒想過會在他眸中瞧見……與他這麼一對望,她再也移不開視線。
和她身形貼合的那一刻起,傅緯徹底忘了界線那回事,身體似有了自我意識,想品嚐她是何滋味的渴望盤據著他的腦海。
下一秒,他真的這麼做了。
她的滋味比想像中甜美!這是傅緯心頭唯一閃過的念頭。因為想要更多,他忘我地深探進她芳香的檀口,放縱地勾引她的舌與他一塊嬉戲。
趙士君—直沉浸在他深情的眸子裡,直接被他帶進縹緲迷幻的空間,拋開—切盡情地和他擁吻。
忽然間砰的一聲,不知誰打開後門時太用力,那聲巨響拉回了兩人的意識。他們再次默契十足地彈開,錯愕又狼狽地瞪著對方。
他們剛剛做了什麼?
「呃……」傅緯神情狼狽,只覺得該說些什麼,卻又覺得說任何話都無濟於事,畢竟那個吻的滋味確實好得讓他想徹底嘗個過癮。
「唔……」趙士君的表情也有些難堪,她無法責罵他,因為剛剛她投入得不比他少,幾乎要回吻他了。
兩人尷尬的對望許久,趙士君才移開視線,道:「我先進去了。」
她匆匆將半滿的酒杯拿起,頭也沒回地往後門走去,行進間還灑出不少。她的直覺果然是對的,和他獨處絕對會出事。
傅緯望著她急著離開的身影,懊惱地爬了爬頭髮。唉,他不該逾越那條界線的,這下子她只會離他更遠了。
他沒有回到屋裡,反而走向他的車,只以手機告訴聶永庭要先行離開。
他該正視與她之間再難壓抑的吸引力,早早確定到底要將她擺在何處才是。
屋裡,與傅緯通話結束後,聶永庭收起手機,好奇地問許雲傑,「你覺得這是怎麼回事?」
「我怎會知道?」許雲傑雖這麼說,卻緊盯著滿臉緋紅、渾身不自在的趙士君。那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後院,之後一個回來了,神情尷尬,一個則乾脆不回來,沒古怪才怪呢!
「我猜他們發生了什麼。」聶永庭說的是肯定句。
「那是一定的,但我想還算普級吧。」女方沒有下意識的拉扯衣服,應該只限於親吻之類的純情版。
「所以他們之間有了什麼。」
「那又如何?」許雲傑暍了口酒,聳聳肩。
他們都知道傅緯那傢伙非要把紅玉的重心從那三個可憐的傢伙身上移除不可,所以他不可能把時間浪費在戀愛上的。
「凡事總有例外,你不懂嗎?」聶永庭露齒微笑。也許趙士君正是那個製造例外的推手。
「不懂。」許雲傑的想法和傅緯一樣,談感情?誰有空啊?
「喂,下週末是你生日吧?」聶永庭的生日剛過不久,只好把腦筋動到好友身上。
「有嗎?」許雲傑白他一眼。這傢伙在打什麼鬼主意啊?
聶永庭的反應卻是直接賞他一拳。
「喔!」許雲傑蹙眉揉著肚子,半晌才不情願地應道:「你要這麼說也可以,我的生日宴可以提早三個月舉辦。」
「那我們來做個實驗……」聶永庭攬著他的肩咬耳朵。
屆時,他們就可以確定那兩人究竟是相吸還是相剋了。
第二章
「你今天生日啊?」趙士君又被拉來參加同學的生日宴,不禁有些疑惑,怎麼最近老是有同學過生日呢?
「最近正好有空,就提早幾天過了。」許雲傑嘴角有些抽動。聶永庭那渾球,害他不知撒了幾次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