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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葉小嵐

  「小雲,快過年了吧!」

  「嗯,我算算看,差不多還有十天。」

  「那麼快。」

  小雲笑著,並沒有回話。

  「你是不是很高興。」

  「是啊!我一直在等侍著呢!」她的神情有些激動,那純潔善良的眼睛裡流露出不少期待。

  「小雲,我和少爺的事,外面的人知不知道?」

  「小姐,你放心好了,絕不會有人知道,更何況,少爺到郊區去了,別人都以為你們去度蜜月了呢!」小雲是個沒心眼的女孩兒,說話很直。

  度蜜月?到底誰和誰啊?芷芹真是欲哭無淚。她打了個噴嚏,小雲急忙關上落地窗。

  「小姐,叫你不要開,你就要開,你看,這下子可好了。」小雲又打開暖氣,嘴裡喃喃地念著,在抱怨。

  「好啦!小雲,別生氣嘛!」

  「小姐!你啊!就是這樣不聽話。」她責難的看芷芹一眼,然後拿走了換洗的衣服,走到門口。

  「咦!小少爺,你站在這兒幹什麼?」

  芷芹丟開了剛拿起的報紙,朝門邊一看,小迪穿著白色的套頭毛衣及牛仔褲,正靦腆地看著她。

  「進來啊!站在那兒做什麼呢?」芷芹溫和地說。

  他的羞怯不見了,變得像王子一般,他走了進來。

  「我說過,我要來看妳的。」一個小孩子偏偏要裝得跟大人一樣。

  「來,坐這邊。」

  「妳好多了沒?」

  「好多了。」

  「騙人,妳剛才還在打嘖嚏。」

  芷芹有趣地看了他一眼,小迪的臉馬上紅起來,好像做錯事,受到老師的責罰。

  「你在那兒站多久?」

  小迪則咬著唇,有些惱怒。「不許問。」這一定跟他爺爺學的,再不,就是他爹。

  芷芹正色地說:「小迪不能這麼沒禮貌,我是你的長輩。」

  「我說過是平輩。」

  「不對,你昨天叫了我阿姨。」芷芹故意逗弄他,他的臉更紅了。

  「告訴我,站了多久?」

  「不很久。」

  「你會不會彈鋼琴?」她換了個話題。

  「不會。」小迪搖了搖頭。

  「爸爸沒教你?」

  他低著頭,搖得更厲害。

  「你喜不喜歡?」

  他用力地點了點頭。「爸爸喜歡的我都喜歡,你會不會,教我好嗎?」他熱切的說。

  「我只是個草包,只會Do、Re、Me。」

  他顯得很失望,看來谷中逸對他可能很冷淡。

  「小迪,你喜不喜歡畫畫?」

  「你會嗎?」

  芷芹微笑的點頭。

  「教我好嗎?」

  「當然好!」

  小迪欣喜的笑了,笑得很開心。

  「你等等,我去拿筆和畫簿來,你教我素描。」他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沒一會兒,他又回來了。

  「先畫我,如果你畫不好,我就不要你教。」雖然是命令,卻帶著濃濃的孩子氣。

  「好,你坐那兒,我來畫,可是你不准亂動,你要是亂動,我就不畫你。」芷芹學著他的口氣。他咧開嘴又笑了,芷芹心裡想:這孩子,應該常常笑才是。他乖乖的坐在椅子上。

  「這樣不行,小迪你坐在我旁邊不好畫,把椅子拿到中間去。」

  他拿起那張法國式的銀藍、米白兩色相間的椅子放到中央。「等一等,我去換件衣服。」半晌,他又回來了,頭髮卻亂得厲害。

  「來,梳梳頭。」他梳了幾下,又跑到中間,坐在椅子,他換了整套法式服裝。

  「你選個你覺得舒服的姿勢。」

  「好!」

  他調整了一下坐姿。芷芹開始畫起他來,她已經很久沒拿畫筆了,她覺得自己不再是叱院風雲的美術系狩獵女神。她細細的、專注的畫著。畫到後來,她老是瞇眼。

  「阿姨,你一直瞇眼睛幹什麼啊?」

  「這樣才能看清楚你的臉上光線的明暗啊!才能顯出立體感啊!懂嗎?」

  「懂。」接著室內一片沉寂,片刻……

  「好了,小迪。」

  他從椅子上跳下來,接過畫簿,興奮的看了一眼,然後,跑到梳妝台前,看看自己,再看看畫簿裡的他。小迪的臉頰變得紅彤彤的。

  「好像!阿姨!好像!」他高興地叫著。

  「怎麼樣?要不要我教?」

  「要!」他轉過身。「謝謝你!阿姨。」

  小迪說完話後,他倆同時聽到了車子的輪胎滑在濕路面上發出的磨擦聲。一會兒,是熄引擎的聲音。

  小迪突然叫起來:「爸爸,是爸爸回來了。」他跑到窗前,原想打開落地窗,猶豫了一會兒。「阿姨!你會感冒的,對不對?」芷芹沒回話,她聽見了大門吵雜的聲音。天啊!一定是的,她的胃縮得緊緊的。為什麼不多給她幾天寧靜的日子。

  「阿姨!你怎麼了呢?」

  「沒什麼!」

  「我下去看看。」他跑到門邊,又轉過身。「明天教我畫畫?」

  「一定。」

  他跑了出去。寧靜的日子?事實上,這是在騙自己,芷芹對「丈夫」的思念是與日俱增的,這幾天以來她的生命是淒苦的,在她的心中不再有陽光。她認為她已被世界遺棄,然而,谷中逸所做出的事情,卻更令芷芹痛心,他的專制,他的蠻橫,他的大男人主義,宛如一把銳利的刀,深深的刺戳著她的心,恣意的嚙噬著她對他的每一寸愛;而谷中逸與康雅楓的出遊,對芷芹而言,更是一個悲劇性的開始,這些事實,飽吮了她那晶瑩澄澈的淚珠。所有吵雜的聲音不見了,接下來是一片沉寂,一會兒,芷芹聽見了康雅楓那雙高跟鞋接觸到地面所發出的聲音,跟在後面的則是谷中逸那疾迅有力的腳步聲。

  「表哥,待會兒見。」

  「待會兒見。」聲音沉寂了一會兒後,康雅楓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大概依依不捨吧!

  她淒痛地抓住胸口,谷中逸踢開了門,他——英姿不減,體態俊挺如往昔,散發出了一股咄吶逼人的氣勢。他走了進來,又用腳踢回了門,他目光一直都沒離開過芷芹,她那輪廓鮮明的臉因病情變得有些柔和,一雙盛水秋瞳除了幾抹恐懼之外,變得空洞無光,她的雙頰微陷,甚至連她那美麗性感的唇都不復見紅潤,那雙原本已經夠大的眼睛,如今配在那瘦弱的臉孔,顯得更大。她身穿純白的睡衣,使得她猶如一朵風中的花,楚楚動人。

  「美麗的太太,我回來了,怎麼,不歡迎我。」他來到芷芹的面前,把一束嬌艷欲滴的玫瑰送到她面前。

  想諷刺我嗎?諷刺我這快凋謝的喇叭花!她的心在翻騰,就像隨風滾動的沙粒,瘋狂地吹擊著。她接過玫瑰後,便用全身僅有的力氣,往丈夫的臉扔了過去。花散開了,紛紛地落在地毯上。芷芹真希望她那深厚的感情也像這束花一樣的消散。

  「看來你很好嘛!我以為你病得快死掉了呢!」

  芷芹閉上眼睛,不搭腔,她的心在淌血,毫不留情,任意地淌著。

  「怎度?你的浪翟航沒來看你嗎?」

  「……」

  「怎麼?沒來!相思教人瘦,是不是?」

  「……」

  一連串晶瑩剔透的淚珠自芷芹的眼緣滑了下來。

  「哦,難怪你惆悵,難怪你沒精神。」

  芷芹低下頭,悲痛逾恆,她的淚水,不斷地滾落在床褥上,她試著把心碎的心情隱藏起來。谷中逸捉住她的肩膀,宛如兩把鐵鉗,他用力的晃動著她,使芷芹不得不面對他。芷芹終於幽怨地抬起頭,哀痛地迎著他那憤怒的目光。

  「你愛他,是不是?僅僅見一次面,你就對他一見鍾情,嗯?」

  「……」

  「你說話啊?」

  「我……」

  「不准你說,你是我的附屬品,這一輩子都是我的。」他把芷芹擁入懷裡,恣意地吻著她,他的唇灼熱如火,他的吻並沒有撫平芷芹心靈的創痛,她依然難以釋懷,谷中逸的手在她的背上用力的滑動,他所有的動作,幾乎全是懲罰,比馬鞭更無情。背部的創傷,由於他的動作,使得芷芹更無法忍受,她呻吟著,她想掙扎,但卻虛弱無力,谷中逸放開了她。

  「痛?是不是?讓我看看。」

  芷芹緊閉著雙眼,極力的忍著余痛。她以顫抖的口吻說:「不……不……痛。」

  「讓我看看,把妳的衣服脫掉。」他粗暴地說。

  「不要,真的,真的不痛了。」

  「我看,還是讓我來幫你好了。」

  他解開了芷芹胸前的紐扣後,把她的睡衣給褪到下半身,芷芹雙眼閉得更緊,連大氣都不敢喘。她感覺到,丈夫正替她翻身。谷中逸讓她趴著,芷芹的背上青一塊,紫一塊,幾乎所有的肌膚都難逃劫數,背上還有些輕微的腫傷。

  「看來我那天很殘忍是不是?像極了你口中的暴君。」他戲謔地說著,手在芷芹受傷的地方溫柔地撫著。

  「你每天什麼時候擦藥?」

  「……」

  「說話。」又是命令式的。

  「早晚各一次。」

  「以後讓我來幫你擦。」

  「……」

  「聽到沒?」

  「聽到了。」她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谷中逸低下頭,開始吻著芷芹受傷的地方,甚至用他的舌頭舔著,芷芹抓緊枕頭,身子禁不住的戰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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