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
「那你在幹嘛?」
「喂……」聲音遲疑了一下又不好意思地說。「在看DVD,一邊想你。」
川瀨怔了一下,她一定是睡傻了才會說出這麼膩人的話。
「別想了,過來陪我看電視好不好?"
「好呀。」千綾幾乎是馬上回答,「可是你不累嗎?"
「累死了。」川瀨故意誇張地說。
「那我……」
遲疑的話都還沒說出口,川瀨就搶著說了。
「累死了也得見你,不然我還得加一個寂寞死。來啦!人家想見你嘛!"
簡直就是耍賴,但是卻聽不出千綾有任何的不開心。
「好啦,撐著點,我沒到之前不準死喲。」說完就趕快關電腦、東撈西撈地開了門,卻又見到川瀨正擋在門口,還沒來得及反應的千綾就已經被他抱在懷裡了。
「太慢了!我差點就要死了。」
「好啦,對不起嘛。」千綾笑瞇瞇地回抱他,不知道他今天怎麼會那麼黏,是工作不順利嗎?還是誰惹得他不開心了呢。
兩個人在已經十二月的隆冬裡又眷戀地抱了一會兒,才在千綾的一聲哈啾裡分開。
川瀨不悅地看著她單薄的毛衣。
「你怎麼穿那麼少?」
千綾好像做錯事被抓到似的吐吐舌頭。「趕著出門嘛。」
他低下頭輕吻了千綾一下,才幫她帶上了門,兩個人到了隔壁的川瀨家。
一進客廳,川瀨就立即開了暖氣,他是不冷,但是千綾似乎已經要開始發抖了。千綾泡了茶以後坐到了茶几前的沙發上。
「你今天在外面有遇到甚麼不開心的事嗎?"千綾掩飾住擔心地問。
「沒有呀,怎樣?"川瀨不解地問。
「那你今大怎麼會那麼需要我的溫暖呢?"千綾的身體自然的偎到了他的上半身那兒去。
「我想起來我在不開心甚麼了。」
「甚麼事?"千綾期待他說出來,自己可以替他分憂解勞。自認不懂甚麼大道理,但是還蠻擅長當垃圾筒的。
「我在不開心,沒辦法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看到你。」川瀨努力地美化著自己想要說出口的真心話,沒想到竟看到千綾咬著下唇,很努力地思考著解決的方法。
「那要怎麼辦?我們真的沒辦法二十四小時都在一起。雖然我也好想跟你綁在一起。」
「傻瓜!我跟你開玩笑的啦。」他揉揉她的頭髮,頭髮已經長到頸背了,發尾翹得跟市魚腳一樣,但是已經可以綁成可愛的小馬尾了。
「開玩笑的噢……」千綾失望地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嘟著嘴。」所以你不是二十四小時都想看到我的羅。」她囁囁地說。
川瀨卻摟著地的腰,順勢躺在沙發上。千綾就這樣柔順地俯臥在他結實的胸肌上,撫摸著他的心跳。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喜歡你?"他一隻手擱在千綾的腰上,一隻手繼續扒梳著她的短髮。一直覺得女孩子都應該留長頭髮的,卻因為千綾而覺得女孩子留短頭髮也挺可愛的,整個頭看起來圓圓的。
「謝謝你,我也好喜歡你。想到你晚上都睡不著了。」在舒服的撫摸、以及深夜十一點的關係之下,千綾的跟皮漸漸沈了下來。』所以我一見到你,就好困噢。可是我又好想看你。」
「今天,籐原他們說我們兩個一個太纖細一個太粗線條,他們說我應該把我的希望都說出來,我依賴你,你也會更依賴我。」
「我太依賴你,你會覺得我很煩。」千綾閉著眼睛,用著殘存的意識說著,待在他的懷抱裡真的是太舒服了。
最近她常常在川瀨回家以後到他家來消磨時間。比起她那個沒打算久居的一切從簡的小窩,川瀨房間裡的東西齊全多了,電視、沙發、還有她捨不得開的暖氣…因為自己從小到大都沒有因為寒冷開空調的習慣,所以那對千綾而言是認知外的奢侈享受,但是日本的冬天真的好冷噢。她常常在這邊賴著,連家都沒回了。
最重要的是。這裡有川瀨。他會在空閒的時候、看電視的時候愛惜地抱著她。
對千綾而言,他的房間就是溫暖的代名詞。
「但是你都不依賴我,我才很傷心。」他故作傷心的,可憐地說著。
「那我要怎樣多依賴你,才會讓你不煩又不傷心呢?」
「這樣好了,你依賴我,依賴到我覺得不適的程度我通知你,你就知道了。」他異想天開地說著自己的提議。
「噢。」但是千綾答應了,不管川瀨說甚麼只怕她都會答應。
川瀨穩定地拍著她的背,知道她的意識只剩下一點兒點了。他們的話題也只剩下一個。
「今天睡這裡羅。」他在她耳邊說。
千綾在他的懷中點點頭,接著就正式睡著了。
川瀨看首她的睡容,憐愛地啄了一下她粉嫩的臉頰,順著近來熟悉的路線把她平放到了房間的床上,蓋上羽毛被,然後梳洗,最後鑽進棉被裡,將千綾擁進懷裡,下巴頂著她的頭頂。
他愛極了將千綾輕輕擁在懷裡入眠的感覺,覺得充實溢滿了心中。平常這個時候,川瀨應該會在心靈的靜謐中聽著兩個人穩定的呼吸聲漸漸睡著的,今天懷裡的人兒卻在他的下巴頂著她的頭頂時醒過來了。
「有件事忘了跟你說,」聲音裡還有著濃濃的睡意。
「甚麼事?"川瀨抱緊了她已經被羽毛被溫暖的身體。
「我正月的假期會回家喲,大概五天吧。」
「噢……忘了問,你家在哪兒呢?"
「在台灣呀。」千綾在他的懷裡笑了,他怎麼老忘了她是台灣人呢?
「哦!對噢,我又忘了。」川瀨也笑了,兩個人這樣靜謐地抱著,時間又繼續漸漸地流逝看。
「……那你不就要回台灣五天!」川瀨想著想著突然發現這個事實了。
「對呀…」已經快要睡迷糊的千綾勉強打起精神回他話。
「你要幾號回去呢?"他問。
「三十一日回去,四日回來吧,半年沒回家了,」好想念爸爸、姊姊還有弟弟噢。
「那我不就五天見不到你?"
「你可以跟我回去呀,台灣很好玩喲。」
接下來川瀨並沒有接話,千綾也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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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正月的時候有工作嗎?"川瀨隔天一大早衝進事務所,抓了助理就問。
助理翻一翻萬年手冊。「大後日那天深夜有一個跨年現場特別節目,接著:就沒了。」助理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寂寥。好好的一個正月,Riddim竟然沒有受邀!真是侮辱了他們的實力。
「幹嘛呀?要出去玩噢?"松浦在沙發上看著新出的週刊志。
「嘿嘿嘿嘿…」川瀨神秘地笑了。「我要去台灣玩。」還比了個V。
「咦?"松浦有點驚訝。「你這小子挺厲害的嘛!不過也對,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不過我還以為正月的時候該是你帶著千綾去見你老爸的。」
「本來是這麼想的呀,但是千綾難得要回台灣家的嘛,要帶她回我家還有機會。」
「人家有沒有邀你呀?"籐原在一旁潑冷水,依照千綾的個性,不可能找川瀨做那麼麻煩又花錢的事情的。
「有呀!」他大聲地說,又心虛地變小聲。「我說我不就有五天見不到她,她就說我可以跟她回去呀……」
「她是在跟你開玩笑的。」松浦也舀了一瓢冷水來澆他,可惜現在川瀨的火極旺,暴雨也澆不熄。
「我才不管咧!她已經說了!"
「這個……咳咳——」助理在一旁乾咳了一聲。「談戀愛要適可而止呀。」
「你是說我也會被跟拍跟女藝人同進同出公寓的照片嗎?"川瀨瞥了一旁的籐原一眼。「根本沒人會想跟拍我的,他們認得出我是藝人我就已經感激涕零了。」
他是在諷刺團裡唯一會被跟拍的籐原。
「他是叫你不要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任性而為。」籐原冷冷地說。
「可是!我平常都超級乖的呀!你說,你叫我向東,我何時向西過了呢?"川瀨哀求的看著助理。
「其實你想向西的嗎?"助理疑惑地問。
「他想退團啦。」松浦在旁邊大叫著。
助理故作緊張地抓著他的手。「不要呀!AKATSUHI,你的歌迷雖然很少,但是還是有的呀,你退團會對Riddim的形象造成不好的影響的。」
「比奉子成婚好吧?"川瀨漠然地說,這個助理!在四個人裡面就只會扯自己的後腿。
「橘之典那傢伙還沒來,你在指桑罵槐個甚麼勁兒呢?"籐原在一旁笑。
「不管啦!一月一日,讓人家去台灣嘛!」川瀨開始耍賴了。
「假期的機票特別貴喲!」松浦調侃著。
「難道你要說千綾負擔得起我負擔不起嗎?"暗指千綾只是一個OL都買的起到台灣的機票.他這個藝人怎麼會把那些錢放在眼裡呢。